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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知所起


夜不太深但是人迹稀少的小路上,突然有人叫颜可的名字,颜可不禁心头一跳,好在身边还有宫人跟着,壮着胆子循声往墙边走近两步,也压低了声音问:“天黑看不清,你是哪个?”

“我是小玉,刚进宫的时候一起在刘爷爷手下打杂的。你还记得不?”小玉担心颜可不记得她,或者记得也假装不认识她,热切地把小脸贴在围墙的镂空花纹上,以便颜可能再方便看到她。“以前我们住同一个屋子,您常跟我说起,家里有一位很慈祥的奶奶。”

小玉说出她的名字的时候,颜可就想起这个初入宫时结交的小朋友了,不忍她这样着急,连忙往着上前两步,隔着围墙跟她说话:“记得记得,那会儿我们经常在一起做活儿,晚上饿的睡不着还一起去偷过御花园里的莲子吃是不是?”

偷东西这种事被人知道会直接拖出去打板子的,有没有必要说的这么大声?小玉悄悄后退一步,有点反悔主动接了这个差使来跟颜可套近乎了。

可是任务接了就不能放弃,不然不等掌事姑姑来打板子,娘娘那里就能要了她的小命,只能硬着头皮胡乱吱唔了几句,然后说出她大晚上在围墙边等颜可的真正目的,“红杏,我前天就看到你了,就是放平民入宫那天,你在人群里率领着平民队伍,他们人人都很听你的话,你现在是不是很得太子的宠爱呀。”

颜可不太喜欢“宠爱”这个词,很容易就让人想到不纯洁的男女关系上去了,不过想到小玉文化水平有限,宫里的人也习惯这样说话了,便耐着性子给她解释,“说不上……宠爱吧,不过有些小事还能说上几句话。怎么了,你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那个……是……是有点小事想请你帮忙。”小玉却又踌躇了,娘娘都说了,颜可今非昔比在太子面前很是得宠,却没有一点上位者的趾高气昂,-这让小玉感觉很不踏实,不知该怀疑娘娘的消息是假的,还是颜可故意做出平易近人的样子其实是为了方便推脱,惠德宫里的宫人都是这样的。

颜可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无奈提醒小玉,“殿下那边还在等着我去回话,你有什么事就快点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帮不上的我也直接告诉你。”

小玉咬了咬嘴唇,心知这一次机会难得,成不成姑且试试吧,“是这样的,我如今不是在惠德宫嘛,娘娘这几天胃口不好,想请李太医来看看,另外能不能请殿下给娘娘加点吃食,如今一日三餐都是吃的杂粮,娘娘实在吃不下去,眼瞅着饿的都眍䁖眼了。”

原本是为这个,颜可目光微闪,故意沉吟了片刻,“这是宜嫔娘娘的意思还是你自作主张?如果是宜嫔娘娘的意思,你回去跟她说,粮食目前只有这些,再过十天半月的大概才能有细粮送来,请宜嫔娘娘暂且忍耐些。请太医的事我做不了主,你也知道城中百姓伤亡惨重,太医们都被派出去治病救人了,或者你问问娘娘,如果请不到李太医,请别的太医行不行。”

颜可说完,停顿了一下又温声劝小玉,“你我相交一场,有一句话我要劝你,主子给的差使是要办好,但是除此之外就不要掺和太多了。如今京城乱得很,太子忙得一天睡不到三个时辰,这样的琐事能不麻烦他就不麻烦他了吧。”

小玉喏喏应是,待颜可走远后才敢转身跑去给宜嫔娘娘回话。

宜嫔上个月刚过完三十岁生日,对宫里的女人来说,这个年纪已经不年轻了,而且入宫后也没怎么得到过圣宠,一个人守着偌大宫殿冷冷清清过了十几年,眉角已经出现细密的鱼尾纹了。

听到小玉的回话,宜嫔面无表情地呆坐了好一会儿,才抬手示意她退出去。等到小玉关上殿门后,才一掌重重拍在了桌案上。

“娘娘,仔细伤了手。”屏风后转出一道修长的身影,快步上前捧住宜嫔的手,心疼地轻轻吹了两口气,“那个叫什么红杏的丫头的确不认抬举,不过娘娘也不该跟自已生气,这样娇嫩柔软的一双手,娘娘怎么舍得伤了它。”

宜嫔看着泛红的手掌,忽然想到它曾经……脸上不由泛起红晕,连忙转开视线,努力让自已冷静下来,“红杏再得太子宠爱也不过是个小丫头,本宫岂会屈尊与她生气?只是本宫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很快就要藏不住了。本想着寻个机会让李太医给我哥哥送封信讨个主意,却被那个红杏挡了回来,如今一点消息都送不出去,本宫怎能不急。南星,如果有一天本宫出了什么事,你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宫去,本宫的私房在哪你都知道,自管拿了去,安安生生的过完后半辈子,也不枉你陪了本宫这么多年。”

南星相貌极为精致柔美,虽是男儿身,却比宫中最美的美人儿更加美上三分,而且骨架纤细,身穿男装看起来倒像是女子假扮的。

五年前宜嫔娘家祖母八十大寿,皇上为未对年老德高之人的敬重,特意恩准宜嫔回家为祖母祝寿,在寿宴上,宜嫔第一次见到了唱小旦的南星。

那一年南星十三岁,比现在更加娇小柔弱,唱完了整本戏随着戏班诸人向老寿星祝寿谢恩时,楚楚可怜的小模样被几个纨绔盯上了,出了后门就被几个小厮围住不放他走,非要拉他去某纨绔府上唱堂会。

当时已经是日暮时分了,哪里还能唱堂会,戏班诸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畏惧权贵都不敢出头替他说话。

正在南星绝望之时,恰巧宜嫔从娘家带进宫中的婢女月影约着旧时伙伴从后门出来买糖,算是对往日的一种追忆吧。

月影被旧时伙伴捧得正心情大好,遇上这样的事便为南星说了几句话,其实也是想在众人面前显示她的身份的意思。

没想到那几个小厮跟着自家主子在京城中横惯了,又吃了点酒,哪里会把几个女人看在眼里,一点面子都不给月影不说,反倒当众讽刺了她几句。

月影在旧时伙伴面前丢了面子,气得当即就跑去告诉了宜嫔,宜嫔不愿意在祖母大寿之日出这样的事,便派了几个侍卫把小厮们赶走,救下了南星。

原本这事到这里也就结束了,一个是皇上的妃子,一个是身份低贱的戏子,一个天上一个泥里,原本就是八十竿子也打不着的两个人。

回宫后宜嫔埋怨月影出宫后不安分,月影担心被宜嫔怪罪,便极力向宜嫔描述南星有多柔弱可怜,生的如何娇艳,她完全是出于一片怜惜之情才出手相救的。

也许枯井般的日子过的太久了,宜嫔突然对这个月影口中的比女儿家更为娇柔的男子产生了一点好奇心,很想亲眼看一眼是不是像月影说的一样。

皇上的嫔妃想见一个男戏子,这在哪朝哪代都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但是本朝的皇帝从十几年前三皇子出生后就几乎不再进后宫,而且皇后和几位位份高的妃子相继去世,宫中的女人一共也没剩下几人。

近几年皇上身体越发虚弱,有三个皇子足以保证国祚传承不断,所以朝臣们也不再劝皇上选秀,皇上也就彻底不再进后宫了。

皇上不往后宫来,为数不多的几个嫔妃连相争的兴趣都没有了,各自关起门来过自已的小日子,连宫人都懒得理会这几个嫔妃的事。

月影借着宜嫔娘家为她进献侍女的机会,把南星偷偷混在待选侍女们中间混进了惠德宫,宜嫔一见之下就舍不得放南星出去了。

月影不得不买通了为新进宫女验身的老宫人,把南星留了下来。

好在南星从小在戏班子里学的就是旦角,举手投足间完全看不出一丝男子的痕迹,加上本就比女子更加娇柔的相貌,平时里以宫女身份在宫中生活,几年来完全没有露出一点马脚。

原本宜嫔只是想留个从宫外来的人在身边,时时能说上几句外头的事听听,也就算给生活添加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可是天长日久,宜嫔对南星生出了不一样的感情,她不是待字闺中懵懂无知的少女了,自然明白自已想要的是什么,身份上的束缚让她苦苦隐瞒着这份本就不该出现感情,一直到两年前她的生日。

也许是那晚的酒太烈,也许是那晚的月色太迷离,总之宜嫔跟南星在那天晚上突破了最后的底线,之后就一直保持着这种白日为主仆,晚上做夫妻的关系。

一个月前宜嫔发现自已怀孕了,她想过自尽,可是舍不得南星,也想过把孩子打下来,可是同样舍不得,她已经三十岁了,如果是生活在普通人家,已经是快做婆婆的年纪了。

可是进宫后的十几年里,陪伴她的只有好冰冷的长夜,如今她有了自已的孩子,那是她与南星的骨肉,她怎么能舍得亲手杀死他。

纠结了很久,宜嫔才把这个消息告诉南星,南星高兴的像个孩子,抱着她又笑又亲,畅想以后跟孩子在一起的生活有多幸福快乐。

“不,我不要跟你和孩子分开。”南星疼惜地抱紧宜嫔,“我有办法,我来想办法,一定会带你和孩子离开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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