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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里那一场偶遇


颜可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虽然她在加入阵营的那一刻,就有了随时可能需要干掉敌人,或被敌人干掉的觉悟。但是,她从小到大带只鸡都没杀过,真的很难相像自已手持四十米大刀,对着敌人来一招秋风扫落叶什么的。

“那个,如果这是工作需要,为了正义和理想,我……我尽量完成。”颜可纠结了好一会儿,把历史上能够横扫千军的英雄们的光辉事迹都回忆了一遍,鼓足勇气向裴明宸表明自已的立场和态度。

裴明宸指尖不自觉地轻轻捻动,突然很想捏一下颜可的脸,更想抹去她关于光明阵营的记忆,送回颜妈妈身边去。

“权相爷,您的茶来了。”小宫人捧着个小小的填漆茶盘,倒腾着小碎步出现在小路尽头,微微提高声音招呼正在赏花的裴明宸。

裴明宸在转身前用极快极低的语气叮嘱颜可:“看你的年纪应该刚进宫,别急着接近太子和东宫,过段时间我来帮你想办法,快回去吧。”

“我已经在东宫了,我现在叫红杏。”颜可也不管裴明宸能不能听到她的声音,低声嘀咕了一句,手脚并用爬回山石后面,借着夜色的掩映溜回东宫去了。

在御花园耽搁的有点久,来不及换衣服就匆匆赶去净房,结束工作后毫无疑问地又弄得身上臭气熏天。

“好好的一身宫装就这样毁了,唉,下次出门都没行头了。”颜可心疼地抖着衣襟,试图把臭味抖散些。

这个时代的染色技术还很落后,材料多是来自天然的植物或矿物,几乎没什么固色的技术,看着漂漂亮亮光彩照人的衣服,过几次水就变得惨兮兮的脱色泛白。

颜可为了溜出东宫后方便走动,特意留了套宫装出来,今天每一次穿就弄成这样,她又没有薰衣服的香料香丸的,只能用皂角洗,看来下次就真的只能在工作的时候穿了。

“啊啊啊,烦死了。”

进宫三个月多了,越混越惨,连太子的面都见不到,还让自已每天这样狼狈,颜可越想越生气,路过停芳池上的白玉桥时,爬上栏杆就跳了下去。

中秋节过后就算是深秋了,夜里池水凉得沁人心脾,颜可一口气在水下潜行出几十米,把自肺里的空气都消耗一空,才跃出水面大口大口在喘气。

“哟,你还挺用功的啊,大半夜的还来练习洇水,下次打算算计谁来讨好处啊。”

凉凉嘲讽的话语从头顶砸下来,颜可被吓得呼吸乱了节奏,一口气不知窜到了哪条岔路上,呛得颜可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太子蹲在池边俯视着颜可,语气幽幽叹叹,“啧啧,瞧瞧这副作贼心虚的样子,就差把‘我是小人’几个字写在脸上了,本王真是感觉很奇怪,当初权梅亦是怎么就信了你救了她的鬼话的。”

颜可总算缓过气来,抹了把脸上的水,顺便把头发抹到脑后去,平静地与太子对视着,“事实上奴婢的确救了权小姐,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奴婢说自已救了权小姐的话并非鬼话。”

太子没理会颜可的狡辩,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打量她好一会儿,忽然说道:“本王现在忽然有点相信红莲当日说的话了,你的确很像什么人派来的细作。”

颜可微微一笑,眉眼弯成讨喜的月牙,“殿下真是太看得起奴婢了,细作可不是那么好当的,要学的本事多着呢。奴婢不过是山村里的野丫头,只是天生比别人聪慧可爱些罢了,殿下万勿过分夸赞奴婢,奴婢会害羞的。”

太子冷冷一笑,忽然意兴阑珊地站起来,转身大步走开了。

“喂,殿下,您先别走啊。”颜可忽然扬声喊太子,“奴婢还有话没说完呢,真的,特别重要的话。”

太子回头冷冷瞥了颜可一眼,“你最好真的有话说,不然本王定要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颜可游到太子附近,仰着头眼巴巴地盯着他,“殿下,奴婢能不能申请多几件宫装啊,统共就那么几件,每件都洗得发白了,走出去多给咱们东宫丢脸啊?这可是关系到东宫和殿下您的颜面的问题,是不是很重要?”

太子瞪着颜可的脸咬了半天牙,气恼地质问她:“你一个洗马桶的小宫女有什么机会走出东宫?再说宫装都是有定例的,本王凭什么为你破例?”

“殿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奴婢需要走出东宫呢?到时现准备哪来得及?”颜可觍着脸跟太子油嘴滑舌,“奴婢知道错了,保证以后不再烧小佛堂,您就大人大谅行不?”

太子还真没见过脸皮这样厚,胆子这样大的小宫女,不由得冷冷哼了一声,甩袖子大步走了。

颜可目送着太子的背影走出老远,才慢慢游到后墙附近爬上岸。

夜风袭来,颜可浑身湿透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抱着肩膀一口气跑回了小房子,重新打了井水来洗漱,然后用最快速度冲进被窝取暖。

回想一晚上的经历,颜可感觉自已在作梦一样,轻声自言自语,“原本裴明宸现在长这个样子啊,不知道权相生前有没有纳几个小妾什么的,如果有的话,一定很漂亮很温柔吧,裴明宸经常看到各位面的美女,难怪我对他表白好几次他都不动心呢。”

颜可虽然相信裴明宸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渣男,但是想到裴明宸有可能跟别人夫妻相称相敬如宾,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吃醋。

“不对呀,裴明宸不会在其他位面有喜欢的人了吧?”颜可迷迷糊糊的想着裴明宸,又被自已的猜测吓了一大跳,不自觉地弹坐而起,被子下滑,露出肚兜下刚刚显出点轮廓的胸口。

这个猜测太可怕了,颜可捂着胸口怔怔坐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躺回被子里,决定无论如何要尽快跟太子建立起相对亲近稳固的关系,而且还要想法子拗一拗他那个别扭性子,如果有得选,哪个大臣愿意辅佐一个性情阴沉喜怒不定的皇帝?

颜可迷迷糊糊睡了两个时辰,这几天硬拗出来的生物钟提醒她又到了起床去工作的时间了,挣扎着从温暖的被窝爬起来的那一刻,颜可都被自已感动了,这是多么可贵的敬业精神,困成熊都不肯耽误一次工作。

从后半夜忙到清晨,颜可又累又困,没去吃饭就直接回到小房子,勉强用井水洗了个澡,把衣服扔在木桶里放到门外泡着,扑到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一觉醒来时,肚子饿得震天响,撑起身子趴在窗台上看看,日头已经过了中天,“完了,已经过了午膳时间,不知道大厨房那边还有没有剩饭。”

颜可按着饿得发疼的胃翻身下床,却见小桌子上摆着个两层高的食盒,旁边还放着个小包袱,这才想起来睡前忘记给房门上闩。

“这是田螺姑娘来过了吗?”颜可赤脚走了小桌前,先打开食盒探头看了一眼,竟然是一碗炖的稀烂的肘子,连忙再看下层,一盘小青菜和两个馒头一碗粥。

颜可饿得眼睛快绿了,顾不上去考虑东西是谁放在这的,拖过唯一的一把凳子,把吃食都拿出来,闷头大口吃饭。

一碗粥一个馒头进了肚子,颜可停下筷子长长舒了一口气,拿起最后一个馒头,沾着炖肘子的汤汁细嚼慢咽,顺手翻开被忽视的小包袱。

里面是叠放得整整齐齐的两套宫装,从里到外从头到脚,样样俱全,颜可不由露出个若有所思的微笑,“太子这孩子也没有看起来那样讨厌嘛。”

吃饱喝足又得到心心念念的崭新宫装,特别是发现太子没那么油盐不进,颜可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收拾好东西准备去把脏衣服洗了,出了门却发现泡衣服的木桶已经空了,被洗得干干净净扣在井台上,旁边树后颜可之前扯的绳子上,挂着洗好的衣服。

颜可摸了摸还在滴水的衣服,忽然感觉在宫里的日子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

想接近太子难度其实挺大的,至少这种日夜颠倒的做息时间就增加了很多困难,颜可环视了了一圈住了好几天的小房子,还真有点舍不得结束能独处的日子。

不过她是带着使命来的,从昨晚到御花园赏灯的官员们口中,颜可听到好几句对皇上龙体扰忧不已的对话,别管说那些话的人是真的关心皇上还是怎样,至少透露给颜可一个重要的信息:皇上久病不愈,怕是很快就要改朝换代了。

时间不等人,颜可借着送还食盒的机会去见了蓝田,然后试探着问她能不能当面谢谢太子。

蓝田接过食盒面色冷凝地盯了颜可一眼,“你才多大,就总想着往殿下身边凑,荣华富贵是好,可是也要有命去享,我劝你还是歇歇心思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颜可扯着蓝田的袖子摇了摇,“我真没有奢想什么荣华富贵,我爹娘娭毑还在家里等着我呢,我是一定要回家去的。你相信我啊。”

蓝田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不过语气还是冷冰冰的,“殿下岂是你想见就见的?别说是你,就连我一个月也难得见上殿下一面,你若是非要见殿下,去问敏姑姑吧,看她肯不肯替你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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