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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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程八百里,耗时五天路程仍未过半,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曹万里渐渐习惯了弯弯的饶舌。
“少爷~山下有小镇哦~”
弯弯牵着马走在曹万里前面,活泼程度丝毫不减。
每天都是干粮充饥,心想终于能够吃顿热的,曹万里赶紧加快脚步,协弯弯走入镇中。
可真实情况并没有曹万里想的那么美好,二人一入镇后,顿时傻眼了。
街道中枫叶零落成泥碾作尘,一眼望去,并没有几户人家开门。
“不是吧…”
曹万里饿的咕噜咕噜不停叫唤,握着银两的手不由的颤抖。
“走,去前面看看。”
弯弯回应一声跟在曹万里身后,两人缓缓前行一段路程后,发现了一个问题。
镇中开门落户的基本都是老人,青年或者壮年都见得极少,更别说是少年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只是还没看清他们的脸,就关门回房了。
二人不解,四处询问也四处碰壁,失落下,曹万里有点想要放弃而离开这座小镇了。
“小娃儿。”
住在街尾的白发老妪在曹万里二人即将来到自己住处前率先招呼,招招手唤到自己身边。
“穿着倒是讲究,你们是干嘛的?”
“老奶奶您好。”
曹万里拱手做礼,道:“这位是我的姐姐弯弯,我二人要去往都城拜学。但途中干粮殆尽,希望奶奶能行个方便,或者望您告知小子,指条有口热饭吃的路走。”
说罢,曹万里从怀中拿出一两碎银,递在老妪面前。
“文绉绉的,完全听不懂!”老妪接过曹万里手中的碎银,饶有趣味地眯眼笑道:“银子啊,好东西…呵呵,小伙子,你可以走了。”
“…”
这是明抢吗?
就算是,又能怎么样?
曹万里抬起头望着一脸趣味的老妪,只能苦笑着摇摇头,朝后者再拱手一番后,便准备离开。
“喂。”
老妪见曹万里真的要离开,眼里出现一股暖意,将其叫住。
可她并没有让曹万里二人进门。而是脱下鞋子,在门梁上敲打两下后再次穿上,然后四处张望着周围一番,最后退入门内,将大门轻轻带上。
…………
“…”
面对如此尴尬的情景,曹万里不恼反笑,揉了揉一脸茫然的弯弯的头,绕道离开。
一个小时后。
“我们就不客气了!”
桌上的食物很普通,但比起这几日的干粮来,已经算的上是极品美味,曹万里道过一声谢后,便叫弯弯一起开吃。
“呜~少爷,还是热的东西好吃呢~”
弯弯吮了一口面条,双眼冒光。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曹万里咽下喉咙的馒头,发现老妪看着自己,才反应到自己对弯弯的称呼不对,赶忙摆手解释道:“不是,奶奶,我姐她…”
“跟我没关系。”
老妪靠着柱子,把玩着手中的碎银,道:“吃吧,吃完以后,哪来的回哪里去吧。”
“去哪?”
曹万里道:“我还要去都城…对了,奶奶,这个镇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都没多少壮年呢?是原本就这样吗?”
“壮年?呵呵,有!”
老妪坐到曹万里隔壁座位上,道:“不过都是病残人员,健康的,一个月前全部被人雇走了…”
“雇走了?”
曹万里:“什么意思?”
“你看到的表面就是意思。”
回想以往镇中繁华热闹的景象,老妪脸上不由的漏出笑容。
“我们这个镇名为‘破晓镇’,因为我们的黑夜和白天一样明亮!”
“因为晚上打火烛么?”
弯弯打岔道:“那不是很正常吗?在很多地方…”
“吃你的面。”
曹万里轻剐弯弯一眼,放下手中的筷子。
“我曾经听闻在‘未来国度’也有一种能够点亮黑夜的物品,那个国家将其物称之为‘灯’!”
“灯在全世界并不通用,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里是不是有‘明夜石’的石矿山脉?”
“…”
听得曹万里的回答,老妪并未点头或者摇头,仍然静静地看着。
“可这也说不通啊…”
曹万里接着说道:“若是买矿,直接花钱即可,就算急用,也不会将镇中壮年全部雇走吧?”
“哎,谁敢反抗呢…”
老妪低语一声,不由的叹了口气。
“算了,小娃娃。”
老妪缓缓起身,柔声道:“听话,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
感觉到老妪心有余悸,曹万里也不便多问,快速吃上两口,待腹中五分饱后,再次拿出一两碎银轻轻放在桌上。
“感谢款待。”
客气一声,曹万里起身拍拍弯弯的肩膀,走向后门准备离开。
“你一定要去吗?”
老妪背对着二人,道:“这里通往都城没有第二条路,像你这样的小孩一定会…喂,小子,天一黑,很危险的!”
“不去不行…”
曹万里没有停下脚步,苦笑一声后便离开了。
“有些事,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是嘛…真是有趣呢。”
老妪无力地靠在柱子上,双眼望着自己干枯的双手,渐渐失神。
“以前晚上看见的是五指。现在点上灯后,怎么就看成了一双白骨…哎,天怎么又黑了…”
…………
日渐西落,曹万里二人逐步前行,大约离开破晓镇四五公里后,天终于黑了。
“呜~少爷,今晚又要露宿了哦~”
弯弯伸伸懒腰四处张望,没有看到合适的平地。
“这里全是草地,没法引火,少爷,看来还得往前走呢~”
“你把饭吃到眼睛里了么…”
曹万里将手搭在弯弯的脑袋上,轻轻用力一扭,把后者的视线带到不远处的山脚下。
“看到了么?我老远就注意到那件茅屋了,咱们走吧。”
“啊?那个不行!”
弯弯松开马绳,拦在曹万里身前,一本正经道:“少爷,曾经有人说过,不管是什么情况,都不能借宿山脚下的房子,不然…会发生奇怪的事情!!”
“夸张。”
曹万里不以为然,伸手揉了揉五指,喃喃道:“快走吧要下雨了。”
“哦~”
既然曹万里坚持要去,弯弯也没有办法,便牵起马绳,跟在他的身后。
‘嘎吱~’
随着一声脆响,破旧的围栏应声而开。
“有人吗?”
曹万里低唤一声,见半天没有回应,便将马绳绕在屋檐下的木柱上,缓缓朝内屋走去。
“恩?”
待曹万里穿过院子,踏入房内一步后,便感觉到有气氛点不对。
“呵呵…”
曹万里站在门口苦笑一声,朝着身后说道:“弯弯,你刚才说不能借宿山脚…是听谁说的。”
“哦,是以前的主人哦,他可不像好人呢!”
弯弯歪着头回想往昔。
“他叫什么来着…嘶~只记得他的嗓门很大,手很粗,没事就喜欢拿着刀砍来砍去,样子长得凶的哩~”
“是不是,和他们差不多…”
曹万里无奈的举起双手,在两名手持利刃的狂徒逼迫下,缓缓退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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