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尼可勒梅

“这面镜子既不能教给我们知识，也不能告诉我们实情，人们在它面前虚度时日，为他们所看见的东西而痴迷……沉湎于虚幻的梦想，而忘记现实的生活，这是毫无益处的。”

        “邓布利多教授，我可以问你一句话吗？”

        “当然……”

        “你照镜子的时候，看见了什么？”哈莉瞪圆了她的绿眼睛，满脸写着好奇。

        “袜子永远也不够穿，”邓布利多说，“圣诞节来了又去，我一双袜子也没收到，人们坚持要送书给我。”

        哈莉：……好的明白了，明年一定。

        哈莉整整过了好几天才想明白，邓布利多也许没有说实话，那是一个涉及隐私的问题呢。

        可是她说了实话……大人们真是能套话。

        也许，邓布利多也许说实话了，人们所说的特定的事物，都是特定的人。

        哈莉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朋友们对这个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魔法石这么感兴趣——“财富和长寿，不感兴趣才奇怪呢”罗恩嘀咕说——而赫敏对于哈莉竟然连续三个夜里从床上爬起来，在学校里游荡感到非常惊恐——“要是费尔奇把你抓住怎么办。”

        废弃的教室里，哈莉把小脸从一本巨大的魔药书里抬出来，顶着赫敏的念念叨叨，不由苦笑：“不瞒您说，罗恩也是这么说的。”

        赫敏：……罗恩怎么回事？

        德拉科正在为他的变形课作业抓耳挠腮，又决计不愿问两个姑娘借作业，他戳了戳布雷斯。

        布雷斯看了一眼自己空白的变形课作业：……

        赫敏摇了摇头，拿出了自己的几本厚厚的参考书塞了过去：“喏，你们看这个。”然后一脸严肃地看着哈莉：“这么看来学校里有点危险，你除了要好好学习复习期末考试之外，”——“这么早？”几人惊呼——“还需要学一些黑魔法防御术，我给你找好资料了……”

        听到这里，德拉科瞥了一眼哈莉，突然举起魔杖：“stupefy！（昏昏倒地）”

        哈莉猛地一抬手就是一个盔甲护身，甚至连咒语都没有念。

        红光被弹了回去，德拉科勉勉强强地躲了开来。

        淡金色的头发被他蹭乱了，脸颊绯红，他灰蓝色的眼睛凝视着哈莉，喘了口气：“看来需要学黑魔法防御术的是我们。”

        赫敏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无声咒！”

        哈莉揉了揉自己炸开来的长发，傻乎乎地笑了笑：“其实，我在入学前，受到了三年的入学教育……他叫，普林斯先生。”哈莉的眼底滑过怀念，水光一闪而过，“我向他学习了防御术、魔药、炼金术……”

        “听上去……他像个……”德拉科嘟哝着。

        “斯莱特林是吗，对，所以我本来想去斯莱特林的。”哈莉脸颊上的酒窝圆圆的，和眼睛一样圆。

        德拉科的眼神飘忽，就是不愿意落在哈莉脸上，哈莉毫不避讳地看着德拉科：“德拉科……”

        “嗯？”德拉科白皙的脸上飘出一片殷红。

        “回头你帮我找找先生的消息。”哈莉难得开口请求，小马尔福自然一口应下。

        而罗恩合上书就往外走，被赫敏叫住了：“你干嘛去。”

        “嘿，哈莉根本不需要我们保护，我出去溜达一圈。”

        “那也要期末考试了……”

        罗恩：“……”赫敏您做个人吧。

        在格兰杰小姐强大的凝聚力下，五人心不甘情不愿地继续学习，赫敏突然砸下了一本厚厚的书：“看！”

        古代炼金术涉及魔法石的炼造，这是一种具有惊人功能的神奇物质。魔法石能把任何金属变成纯金，还能制造出长生不老药，使喝了这种药的人永远不死。

        哈莉小声说：“等价交换，获得了寿命，总要失去些什么……”

        被赫敏瞪了一眼：“别说话。”

        哈莉：……好的。

        许多世纪以来，关于魔法石有过许多报道，但目前唯一仅存的一块魔法石属于著名炼金术士和歌剧爱好者尼可勒梅先生。他去年庆祝了六百六十五岁生日，现与妻子佩雷纳尔（六百五十八岁）一起隐居于德文郡。

        罗恩：“六百六十五岁！”

        哈莉敲了敲桌子：“瞧你这个出息，魔法石我们又不是没讨论过。”

        “嘿，上次我只是听你和德拉科说起，这次是……”

        德拉科却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灰蓝色的眼睛直直地望向哈莉，又猛然收回目光，下颌线崩得紧紧的，两只手纠结地纠缠在一起：“哈莉……”他有很多话要说，但他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嗯？”哈莉还是像以往一样甜甜地笑。

        “小心。”

        两个斯莱特林都敏锐地猜到了什么。

        魁地奇训练又开始了，哈莉的魔药炼金术快乐探究时间很快结束了，伍德对队员们对要求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严格，即使在大雪过后连绵不断的阴雨天里，他的劲头也没有半点冷却，如果他们赢得下一场对赫奇帕奇的比赛，他们就能在学院杯中战胜斯莱特林了。

        德拉科对此有些微词，但看到哈莉快乐的笑容，所有的不满都给他咽进了肚子里。

        自从魁地奇训练多了起来，哈莉就开始很少做那些噩梦了——爸爸妈妈一次又一次在一道突如其来的绿光中消失，哈莉知道那是索命咒，还有一个嘎嘎怪笑的很响很响的声音——她把这些梦藏在了心里，在图书馆里一次又一次寻找些资料，甚至在魁地奇训练短暂的休息时间里，也翻开了书。

        《梦与预知》巫师体内流淌着神奇动物的血液，特定的场景、特定的人的不断重复意味着警告和危险……

        “哈莉！”韦斯莱双胞胎快乐地跳过来打招呼。

        她猛地把书合上。

        “你听说了吗——”“斯内普——”“下一场——”“魁地奇的裁判——”

        哈莉心里涌出一股暖流，她完全没管其他队员的哀嚎，自顾自笑弯了眼睛。

        接下来一整场训练，她发挥异常出色，每次都以极快的速度抓住了飞贼——伍德笑得露出了一排雪白的牙齿，快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有哈莉！”

        等训练完，哈莉像一只快活的小兔子，蹦跶回了休息室，罗恩和赫敏正在下棋，赫敏只有在下棋的时候才会输，这也让罗恩更愿意和赫敏下棋了。

        “嘿，伙计，你怎么笑得这么灿烂。”

        哈莉压低了声音，快乐地告诉了他们斯内普要当下一场魁地奇裁判的事。

        “别参加比赛。”赫敏立刻说。

        “就说你病了。”罗恩说。

        “假装把腿摔断。”赫敏建议。

        “真的把腿摔断。”罗恩说。

        哈莉：……你们俩搁这唱戏呢？

        “不是……你到底开心啥，你不是被斯内普灌魔药了吧。”罗恩惊恐又崇拜地望着哈莉，“不是吧，你竟然是，真的开心吗。”

        “不是……”哈莉皱了皱眉，“上次魁地奇我们不是讨论过了吗，奇洛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是奇洛教授，是斯内普教授。”赫敏一板一眼地纠正他们俩，“不管是哪个教授害了你，哪怕不是斯内普教授，他毕竟是斯莱特林的院长，不立于危墙之下，在这个局面下，我个人觉得斯内普教授当裁判，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是对你好的原因。不过至少不是奇洛……”

        “算啦，大不了再烧一次袍子。”赫敏一眼都不想看哈莉脸上那碍眼的灿烂的笑容——这小姑娘太能给人添麻烦了——“走走走，我下棋呢。”

        就在这时，纳威一头跌进了公共休息室，大家都猜不出他是怎么从肖像洞口钻出来的，因为他的两条腿紧紧地黏在一起，哈莉他们一眼就看出，这是被施展了锁腿魔咒。他肯定是像兔子那样一路蹦跳着上楼，进入格兰芬多城堡。

        大伙都笑了起来。

        赫敏没有笑，哈莉也没有笑，哈莉那张秀美的脸皱成一团，左手不安地扒拉着右手的指甲盖，她心知肚明，纳威是受到了她的牵连。

        赫敏跳上前去，绷着一张脸给纳威解咒，他的腿分开了，他站了起来，浑身颤抖。

        “怎么回事？”赫敏把他领过来，和哈莉、罗恩坐在一起，一边问道。

        “帕金森，”纳威声音发抖地说，“我在图书馆外面碰到她，她说她一直在找人练习练习那个咒语……是马尔福，马马尔福救了我。”

        “你必须勇敢地对付他，纳威！”罗恩说，赫敏瞪了一眼罗恩，温柔地抚慰纳威。

        “我胆子太小，不配待在格兰芬多。”纳威哽咽着说，鼻尖挂着晶莹。

        哈莉把手伸进长袍口袋，掏出一块马蹄形的巧克力，哈莉把它递给纳威，纳威看上去快要哭了：“你比十二个帕金森都强，分院帽把你选进了格兰芬多，你就是真正的格兰芬多。”

        纳威拆开马蹄形巧克力，嘴唇抽动着，露出一个无力的微笑。

        “谢谢你，哈莉……你要卡片吗……”

        邓布利多广为人知的贡献包括：一九四五年击败黑巫师格林德沃，发现龙血的十二种用途，与合作伙伴尼可勒梅在炼金术方面卓有成效。

        尼可……勒梅。

        哈莉的瞳孔一缩，“怎么了哈莉？”，她把卡片塞进了口袋里。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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