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西弗勒斯·斯内普

“西弗勒斯斯内普，背叛主人的腌臢东西……”

        巷子里各种颜色的光闪烁，却少有念咒语的声音，都是无声咒。

        哈莉瞪圆了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这种高端决斗可是难得一见的，也许该买个冥想盆，这是速速禁锢？这是统统石化？这是钻心咒？草这是阿瓦达？这又是啥？

        哈莉看得目不转睛，恨不得鼓鼓掌。

        五对一可真是恶心，哈莉看着那个黑影在五人的围攻下毫不露怯，甚至一个神锋无影割开了一个黑巫师的大动脉，血飙得四处都是。

        真帅。

        人类对力量的追求和向往流淌在血液里、镌刻在基因里。

        哈莉越看越觉得后知后觉地害怕，心脏一颤一颤的，原来如果不是她能和蛇对话她甚至都不能完整地走出博金-博克吗？甚至他们争执中的流弹都割伤了她的脸，哈莉又是害怕又是兴奋，那种刻在骨子里对酣畅淋漓的冒险的向往让她感到颤栗。

        决斗结果终于出来了，果然，四个黑巫师围住跌坐在地上的斯内普，最前面那个头发乱蓬蓬的瘦削女巫师甚至拿起魔杖贴在了他的脸上：“主人……邓布利多……背叛……古灵阁……”

        哈莉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指着打前的那个女巫：“sectumsempra（神锋无影）！”

        一道深深的伤口划开了女巫的颈动脉，血飙了斯内普一脸——生与死，只有一线之隔。

        被血喷了一脸的斯内普：……哪里来的小崽子？这不是刚刚那个……

        三根魔杖同时转过来指向哈莉，“avada……”她感觉神经刹那绷紧，那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感席卷全身，侧身躲过绿光，体内的沸腾的热血和澎湃的魔力让她几乎无法思考，只能凭本能战斗：“expelliarmus（除你武器）！”对哈莉使用索命咒的男巫被重重的击飞在墙上，“魔杖飞……”

        斯内普先哈莉一步击中了其中一个人：“crucio（钻心剜骨）”

        哈莉扔出去的玛卡巴卡在空中变回他庞大的样子，狠狠地绞住最后一个男巫。

        那个男巫的魔杖飞来还没能说出口，就被哈莉的一道昏昏倒地击中了。

        斯内普站起来，脸上鲜血淋漓（哈莉地神锋无影干的好事），起身向三个巫师分别甩了一个无声咒，玛卡巴卡也变小回到了哈莉的手腕。

        刚刚还趾高气昂的四个黑巫师这会东躺一个，西横一个，统统不知死活，哈莉长舒一口气，莫名感觉到特别安心。

        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她自然地在斯内普面前软软地靠在墙上喘着粗气，肌肉已经感觉到酸疼，体内魔力的亏损让她感到疲惫不堪，好在增龄剂的效果还要那么几个小时。

        “……”一阵若有若无的药香钻入了她的鼻子，男人粗鲁地摘掉了她的面具，狐疑惊诧悔恨痛苦和深深的厌恶交织在同一张面孔上，让人诧异人竟然能有这么多情绪。

        这是个高大、阴郁的巫师，黑得深不见底的眸子空洞无神，眉心也许是常年蹙眉纹路纠结在一起，棱角分明的脸上是大而挺的鹰钩鼻。

        冷硬的魔杖挑起了她的下巴，“well，瞧瞧，一个不知死活的——自以为是的——多管闲事的——小巫师，也许肌肉已经充斥了你的大脑，让你误以为翻倒巷是什么格兰芬多的游乐场……”声音近乎耳语，音色却像天鹅绒一样丝滑，哈莉圆润的耳垂泛起红晕，“告诉我，有什么东西能渗透进你这个厚厚的头盖骨吗——您难道学不会像一只斑地芒一样躲在墙角后面藏起你旺盛的表现欲吗——well，看来是学不会，也许多年的魔法教育终于教会了你如何当一只发情的媚娃炫耀自己的羽毛，嗯哼？”

        哈莉张口结舌，不敢看他，只能愣愣地盯着他的魔杖和手，魔药大师的手也许是他保养得最好的地方，苍白、修长，没有茧子，你能想象他在黑洞洞的暗室里虔诚地熬制魔药——嗯？他在说啥？

        哈莉抬头撞进斯内普复杂的黑曜石双眸里：“唔……对不起？”他都不说声谢谢的吗。

        斯内普：……

        男人用莫名的眼神盯了她片刻，甩了甩袖子黑袍滚滚掉头就走。

        哈莉：……？？？

        她莫名感到无名火起，三步并一步追上了斯内普，死死扒拉住他的袍子：“等等……”

        “还有事？”斯内普一脸不耐烦。

        哈莉脑子一抽：“我救了你……”你都不说声谢谢的吗？？跟普林斯那个不告而别的傻x一个样子！

        与此同时，她感觉小腹一抽一抽的疼，血很快洇湿了她的黑袍子，斯内普抽了抽鼻子，敏锐地闻到了血腥味，眉头皱得更紧了：“你受伤了？”

        “哈——自作聪明的小姐，为你自作主张的营救行为，格兰芬多扣十分。”斯内普挤出了一个古怪、扭曲的笑。

        “你怎么就知道我是格兰芬多的………也许，我想，我是斯莱特林的……”哈莉嗫嚅开口。

        “well，一个以为自己是蛇的小狮子……”男人嗤笑一声，那双修长的手环住了哈莉的腰，温热的温度带着让人迷醉的药香源源不断地传到哈莉身上，“别乱动。”

        哈莉感觉到周围变得一片漆黑，四面八方都在挤压她，胸口像是被紧紧地勒着，她的眼球被挤回了脑袋里，耳膜被压进了头颅深处，她觉得自己像是从一根橡皮管子里被挤压了出来——这应该就是幻影移形了，再也不想要——呕。

        雾气在肮脏的河流上漂浮，这条河蜿蜒曲折，两岸杂草蔓生，垃圾成堆。一根巨大的烟囱高高的耸立着，阴森森的，透着不详。四下没有声音，只有黑黝黝的河水在呜咽。

        随着噗的一声轻响，河边凭空出现了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哈莉几乎被拉扯着，她的鼻子好像不情不愿地离开了翻倒巷，走过一扇扇用木板钉着地破旧的窗户，她跟着这个斯莱特林院长走进了一户人家。

        她看见门牌号上写着“蜘蛛尾巷19号”，斯内普打开门，把哈莉让进屋里。

        这是一间小小的客厅，这里像是一间昏暗的牢房。几面墙都是书，其中大部分是古旧的黑色或褐色的皮封面（哈莉眼睛一亮：书！）；一盏点着蜡烛的灯从天花板上垂落下来，投下一道昏暗的光圈，光圈里挤挤挨挨地放着一张磨损起毛的沙发、一把旧扶手椅和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

        哈莉被斯内普扔进了沙发上，沙发虽然磨损严重，但是还算干净柔软。

        “让我看看伤口。”斯内普薄薄的嘴唇扭曲出一个略带讥讽的笑容，“还要我请你吗？”

        “什么伤口？”哈莉懵逼。

        其实她根本没有搞清楚状况，莫名其妙地就对这个黑漆漆袍子的阴暗男人表示了顺从，经过了一个痛苦的随从显形后，好像是被他带到了他家，她眼睛好奇地滴溜溜打转，看起来完全不担心自己是否会遇到什么危险。

        她甚至伸出手去够一本书，这时，一只足足比她手大了一倍的大手拽住了她的手腕：“也许不能指望你有什么礼貌可言。”说着他掏出了两个小玻璃瓶，“喝吧。”

        哈莉接过来隔着瓶盖嗅了嗅，然后打开瓶盖一饮而尽，虽然，是真的很难喝。

        哈莉艰难地咽进去最后一口魔药，终于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她的手是不是变小了？？

        增龄剂的药效应该还有两小时吧……难道是她做了份劣质产品？

        终于意识到出了状况的哈莉头都不敢抬。

        “well，一位小巫师。”斯内普的鹰钩鼻几乎要贴到哈莉鼻子上，脸上表情在厌恶和不安之间切换，最后停留在深深的厌恶上。

        “这是……”斯内普的视线停留在哈莉深色的袍子上的暗色的血迹：“……”

        “我怎么流血了？？？”哈莉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下/体的湿润。

        斯内普：“……”男人的眉头彻底搅在了一起，脸上一片空白，盯着哈莉，像是在看什么无法理解的存在。

        “啊这……”哈莉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来巫师也要来小日子的吗？她笑盈盈地望向斯内普：“斯内普教授？您这有卫生巾吗？”

        斯内普：“……”他薄薄的嘴唇扭曲成一个纠结的形状，“是什么让您认为你可怜的魔药教授的家里能拥有这……”他话没能说得下去。

        哈莉的眼睛还是红红的，斯内普黑黝黝的眼睛盯紧了她：“摘下来。”

        哈莉乖乖地摘下自制的炼金术产品——美瞳。

        “瞧瞧，一个未成年小巫师。”一米五的小哈莉被男人拎了起来，男人有点油的头发甚至落在了她的脸上，翠绿色的懵懂眸子对上了燃烧着怒火的黑眼睛，“你在这里好好呆着，不许——乱动——我的东西，假如你脖子上那个不是什么摆设的话。”

        男人气势汹汹地往外走，黑色的袍子在空中飘荡。

        哈莉真的乖乖地缩在了沙发里，就好像那些桀骜不驯的、擅闯翻倒巷的、骄傲自大的都不是她哈莉波特。

        大概过了那么一刻钟，两个东西扔在了哈莉面前。

        那是一包卫生巾，还有一包贴身衣服。

        哈莉吃惊地看看斯内普，又看看桌子上的东西，再看看斯内普——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当然是第一次认识，可是他是这样的吗？谁说不是呢。

        “要我请你吗，尊贵的小姐？”斯内普像是根本学不会怎么好好说话，也许好好说句话嘴巴会烂吧。

        哈莉已经习惯从刻薄的冷硬的言语里找到别人的善意，不过，斯莱特林都是这么说话的吗，她没有问，只是满怀感激地向男人道谢：“谢谢您……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那张开口能气死整个霍格沃茨的刻薄嘴张了张，终于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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