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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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才睡下,拢着被子翻来覆去的胡思乱想,若以后真与表哥成亲,他该是欣喜的,自己也会努力做个贤妻良母,生几个孩子围绕膝下,最重要的是,她会永远的离开京城,永远…
翌日是冬至,吃过早饭张凝芙带着几个小辈包饺子,俞寄蓉不往跟前凑,只在屏风后听着她们笑闹,姚嘉慧有心与裴雯交好,便趁机夸赞,说出的话都特别招听。
“瞧瞧嘉慧多有个贵女模样,等裴尧回来保准稀罕的要命…”张凝芙象征性的包了几个,便坐一侧青鸾牡丹团刻的紫檀椅上捻紫苏酸枣饼子吃。
老夫人座旁是盘脐橙,“说不准,那小子的性子诡道…”
张凝芙有意无意道,“也不知世子这几年在外头有没有养人?”
“毕竟那么半大的小伙子了,该有便有,等嘉慧过门,直接扭送道清观里给他爹娘祈福去,也算是个好去处。”老夫人活络着呢,就算他在外头有孩子了都好说。
“母亲说的对,怎么着都亏不了嘉慧就是。”既然提起这个话头,张凝芙便接着说起裴雯的事来,“雯儿明年就及笄了,儿媳想在府中环廊下办个及笄礼,请了京中这些贵夫人来,意思是咱们家的姑娘该择婿了。”
老夫人笑吟吟的望着正在包饺子的小姑娘,感慨道,“那时候她才那么点高,这么会儿竟然要嫁人了,雯儿,雯儿,快来让祖母抱抱…”
搂着心肝的叫唤,心里舍不得。
那厢姚嘉慧也挤出了泪,抹红眼睛靠近张凝芙。
一团温馨祥和后,俞寄蓉听着道清观三个字莫名讽刺,眼底没有丝毫温度。
临傍晚时,老夫人使了人去请裴堰过来带着他们出府去顽,长至节除了吃饺子讨彩头,还应去京河水畔放河灯,做祈福之用。
京中贵女多有前往,只不过她们出行的晚,遂道路不怎么拥挤,姚嘉慧和裴雯一辆马车,裴堰则直接上了后一辆,俞寄蓉正想最近京中流行的男袍样式,见他掀帘进来,颇为惊讶,“表哥?”
秋白行礼后主动下去,余下地方给他们二人。
裴堰咳嗽一声,尴尬叫声,“表妹。”
这个憨表哥,她掩唇轻笑,敛腿坐正,“表哥坐。”
离的这般近,他觉得话都不会说,眼睛也不好乱瞟,只能定在她额头上,“表妹,后日是你及笄的日子,我已同裴老夫人提过,想领你单独出府去,虽不能设宴办礼,但我会尽力让你开怀。”
女子唇色偏白,抿了下才恢复些血色,在府中这几年,若是没有他,估计她真的会活不下去,仍旧笑着,点头答应,“好,表哥,一切都听你的。”
裴堰见她同意便起身离开,孤男寡女怎好长时间同处,还好,还好,不到半年,就能迎娶她回家。
临水畔有一条街,此刻灯火通明,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裴堰带着随从护着几位姑娘,姚嘉慧挑了盏兔子形状的琉璃罩灯笼,裴雯选来选去没有如意的,便推着人群往前走,俞寄蓉跟在最后面,身后秋白拎着个纸灯笼,里头烛火灭着,显然是自己亲手做的。
从西至东,裴雯遇见几位贵女凑那边去一起顽,姚嘉慧紧跟着怕扔下她,裴堰则也是遇见结识的同窗,便一伙人同去。
“合安,我说你请了这么多天的假,合着进姑娘堆儿享福去了…”要好的同窗调侃道。
却见裴堰略微紧张的回头望向后边,见女子没有听见,忙拉着同窗往前奔几步,小声喝他,“别乱说,小心让人听见。”
同窗是个明白人,回身扫着三位姑娘,意有所指,“合安怕的是哪位姑娘听见啊?”
裴堰恨不能拿手里的灯笼堵住他的嘴,驱赶他离开,“你快走吧,我不和你一路了…”
“诶?”同窗一把拉住他,死死不撒手,“别啊,我不说便是了…”
再往前走走,裴雯和其中一位姑娘选了个一模一样的,一行人往河畔走去。
河水结冻成冰,上边覆层莹白的雪,此时已经铺满了大大小小形状不同的河灯,等烛火碰触了冰雪便会熄灭,俞寄蓉选了个人迹稀少的地方,将纸灯笼放下,合上眼睛默念。
身后不远处,裴堰揣手站着,神色专注的望向她。
这时候同窗寻过来,一把拍在他肩膀上,大声问道,“合安,作甚发愣了?”
裴堰转身就去捂他的嘴,恰逢这时候俞寄蓉起身,转身瞧一眼他俩,然后往了马车的方向走去。
同窗这才发现前边原还有人,定睛细瞧,登时讶异道,“合安,你相中的娘子莫不就是她?”
委实是那女子也太普通了些,一身灯草灰的袄裙,脸蛋苍白无光,与他家丫鬟无异。
一直看着她弯腰上马车,裴堰才沉下气,答,“是她,我这辈子就认准了她。”
回程很安静,秋白沏杯热茶递过去,却见姑娘神色恍惚,有些心疼道,“姑娘已经祈过福了?”
“嗯。”慢慢的点点头,眨了眨眼将里面的水雾驱掉,“他们若是还在…”
看到她及笄,应该会特别欣慰的…
趁夜里多裁剪些,才能赶在过年之前送出去,秋白她俩想帮忙让俞寄蓉给拒绝了,“你们都回去睡,用不着陪我。”
又是临了子时才睡下,闭上眼就是稀奇古怪的梦,浑浑噩噩的睡不踏实,及至快天亮,突然梦起以往的事来…
小小的衣橱里,漆黑一片,她哭着求外面的少年,可那人却踹了脚门吼她闭嘴,她哭了好久好久,还是没能出去…
醒来时,枕巾已经湿透了,抹把眼角,光脚下地去洗漱…
今个儿外头依旧不冷,行至慈安堂,遇见姚嘉慧,她嘴毒,“这是怎么着?眼睛哭的跟核桃似的…”
绕着她走了一圈,继续说道,“让我猜猜,是不是被男人欺负了?还没过门就失了身,我可要告诉祖母的…”
说罢便不理她,径自进门。
这深宅大院的,怎么会出那档子丢人现眼的事,不过是逞个口舌之快,嫉妒她先寻得良婿而已。
俞寄蓉惯是不会与她计较的,后一步进门,安安静静伺候老夫人用膳。
饭后,老夫人又讲起御夫之道,无非就是用身用心,姚嘉慧听着腻的慌,耍起幺蛾子,“祖母,我觉得您说的不对,您瞧她…”
纤纤玉指朝向俞寄蓉,笑容明艳道,“她那副身心模样是怎么能勾搭上本家表哥呢?莫不是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丑事?”
无缘无故的遭了殃,老夫人坐直身体,想起去年裴合安来提起婚事时说过的话,他说,思慕蓉表妹已久。
“你与合安是何时相识?”原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被姚嘉慧这么一提,老夫人也勾出好奇。
俞寄蓉垂着眸,嗓音淡淡道,“姨母祭日之时。”
老夫人的神情似怀念,又似畅快,说不出口的一种难以述说的神情,久久叹息句,“真是可惜了…”
“你的姨母?”姚嘉慧攀着老夫人胳膊问,“谁是她姨母啊?”
“哦,你不知道…”老夫人爱怜的抚摸她的长发,解释道,“就是裴尧的母亲,你日后的婆婆。”
“那祭日?”姚嘉慧是前年才被接进府里的,对那些陈年旧事不知情,老夫人也从不隐瞒,“七年前,裴尧的父母出京去接蓉儿,回程途中遭贼人劫杀,当场丧命…”
姚嘉慧适时惊讶出声,怪异问道,“那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不是说遭贼人劫杀,当场丧命吗?她那么小的一个女孩子是怎么躲过杀戮的呢?
下首站着的女子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双手攥拳,指甲扎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老夫人的声音逐渐苍老缓顿,“那时裴尧才十岁,大儿媳本想接回来个女孩同他一起顽,结果却双双殒了命,委实是造化弄人…”
“造化弄人啊…”
造化吗?
未必吧。
俞寄蓉盯着罗汉床上的老夫人,眼底恨意翻涌,当初老王妃去世之后,姨父便承袭世子之位,姨母家中显赫,只要立下军功就可称王,却没想到在山脚下遭人袭击,姨父是习武之人,还有数多身经百战的侍卫跟随,怎能轻易被杀?
这一切都太诡异,然而当时的她高烧昏厥,已想不起太多,这么多年在府中调查也没有眉目,时隔多年,物是人非,更是难寻踪迹…
“那表哥也太可怜了吧…”姚嘉慧爱慕世子裴尧,这会儿子悲伤的难过落泪。
“你这孩子,太可人疼了…”老夫人取了手帕给她拭泪,“所以啊,等过阵子你表哥回来,可要好生表现,祖母给你鼓气…”
“嗯。”斩钉截铁的点头答应,“我一定会好好爱护表哥的。”
羞红着一张脸,憧憬着往后的生活,嫁给世子裴尧是她的宿命,往日那个翩翩少年许是也会真心对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晚间临走之前,嬷嬷过来趾高气昂的通知她,“表姑娘明个儿不用来伺候了,老夫人特意许一天的假。”
女子身姿未垂,却说,“谢过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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