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坦白局？

找了个没人的公共卫生间换了套衣服，包扎了一下脚踝上已经不出血的伤口。去洗手池那里洗了把脸，整理了下头发。镜子里的那个人除了面色还有点苍白之外，全然看不出刚才的狼狈。
  秋原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放缓步子，以一种散步的悠闲姿态向废弃厂房方向走去。
  现在大概下午两点，阳光正强烈，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炽热。秋原有些头晕，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他努力睁大眼睛四处张望，试图找一条通往工厂的有树荫的路。
  然而没有。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开始发烫，头晕得更加厉害，秋原开始腹诽起这附近的绿化，以缓解心中的烦躁。
  终于他的视野里出现了波本的车子。他走上前去，象征性敲了敲车窗，就直接自己拉开后门，一欠身坐了进去。车里开了空调，秋原长长出了口气，他的头晕瞬间减轻了，世界似乎也重新变得清晰起来。
  他瞥见诸伏景光脸上的担忧的神情一闪而逝，像是怕他发现端倪似的迅速扭头整理起表情，再看向他时已经变回了酒厂莫得感情的苏格兰。
  安室透从前座转身看他，见他脸色苍白，犹豫了一下才开口：“你没……”
  秋原打断了波本可能的关心，他挑挑眉，戏谑道：“呦，关心我啊？”
  安室透原本想说“你没事吧”，被他这一打断，对刚刚自己竟然有点同情这个欠揍的混蛋的行为感到唾弃。他抽了抽嘴角，“你没死啊？”
  秋原闭眼后靠，嘴上却没停着。“抱歉啊，没死成，让波本大人失望了。”他看安室透精神状态挺好的，便彻底放下心来。他决定接下来要一直睡到下车。
  安室透“啧”了一声，开始发动汽车。在他们驶离工厂区的时候，他远远看见了警车和救护车的灯光闪烁。“你还怪好心，还帮他们报警。”
  秋原梦呓般的声音从后座幽幽传来：“波本，好好开车，不会开车让苏格兰来。”
  见自己也被卷进这两人的斗嘴中，诸伏景光深感无奈，决定转移话题。“所以说刚刚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安室透在驾驶位也竖起了耳朵，他也迫切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秋原勉强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波本，那页古籍和贝壳给我一下。”
  安室透以为他要做出解释，于是右手扶着方向盘，左手从副驾驶座位上拿起装着古籍的档案袋，以及已经被他封存在透明证据袋里的“贝壳”，一并扔向后座。
  秋原单手接住，放在手里检查了下是原件没错，然后在诸伏景光投来的询问眼神中，把它们收进了系统空间。
  在车内后视镜看着这一切的安室透猛回头，连带转动了方向盘，车也狠狠颠簸了一下。他忙再次转过头打正方向。“你在干什么！”直视前方路况的安室透不忘咬牙切齿地质问道。
  秋原再次闭上了眼，慵懒地往座位里缩了缩。“波本，好好开车，不会开车让给苏格兰……”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看就要进入梦乡。
  其他两位威士忌或多或少都见过秋原这一招，像变魔术一样将手中的面具变消失，或者从空气中拿出一把上好膛的枪。他们自然没有往超自然方向去想，只当对方使用了什么魔术手法来故弄玄虚。
  安室透见自己的质问被这人轻描淡写一笔带过，语气中多了几分怒意：“苏玳，你不想说没关系，任务结束后每个人都是要写任务报告的，如果我和苏格兰如实写，苏玳你隐藏任务关键信息，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和琴酒交代。”
  “你是小学生吗，吵不过就要告家长。”秋原换了个姿势，继续闭着眼。“你们就说，山本和夫的目的是把这些人叫来，企图下毒搞死竞争对手，结果玩脱了。我们到的时候黑帮火并已经结束了，山本和夫也中弹死了。”
  “你觉得琴酒会信你这套说辞？”安室透冷嘲热讽道。
  “怎么不信了？多合理啊。你叫他几天后看警方通报，警方绝对也是这么说的。”嗯，看到宛如邪教活祭般的场面，相信警方为了避免引起恐慌，一定能很好的帮他保密。
  “那你当时给我说的生化危机……”
  “哦，那个啊，我随口编出来骗你的，你怎么真信了。”
  汽车一个急停，没系安全带的秋原“啪”地撞上了前座靠背。他揉着撞得生疼的鼻子，对安室透怒目而视。
  “下车！”安室透显然比他更生气。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很想坐你的车吧！秋原狠狠推开车门，起身下车又甩上车门。
  还没等他回两句狠话，波本的车就迫不及待的离开，在他刚关上门的那一瞬，就一脚油门扬长而去，喷了秋原一脸尾气。
  秋原按的指节咔吧作响。波本你给我等着，之后有你哭的时候。知道什么东西七年前十条腿，七年后两条腿吗！锵锵，答案是警校组，没想到吧！
  系统：到底谁才是小学生啊！
  ……
  “喂，萩原你今天出院啊？”此时已经是警视厅搜查一科刑警的伊达航在工位上接着电话。“嗯，让我看看……今天不是我值班，下了班后我们去聚聚吧。”

  对面似乎说了什么，伊达航眉头皱了起来，表情略有些遗憾。“你是说降谷和诸伏他们两个啊，他们也好久没联系我了，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怎么样？”
  这时，他的同事从一旁走过，拍了伊达航的肩膀一下。“伊达，下班后有约啊？”
  “是啊，是还在警校时期的朋友。”伊达航脸上露出一个爽朗的笑。
  “看来你们的约定得推迟了……刚刚有人报案，说东京郊外附近有黑帮发生火并，咱们得去一趟。”
  “这样啊。”伊达航对电话那头说道：“萩原，你也听到了，你和松田先去吧，我这边一结束就立马去找你们，可能会迟一点。”
  “好，好，待会见。”
  挂断电话，他和来叫他的那位同事一起领了枪，坐上警车，开往报案人说的地点。
  再然后眼前的景象就给了这位刚入职一年的刑警巨大的精神震撼。
  门口坐着几个侍者模样的人，精神恍惚地靠着外墙，问他们什么也答不出来，只会惊恐的摇头。再往里走的庭院里的石子路上，一大滩血迹已经渗进了泥土里，出血量这么大，如果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几乎可以被宣判死刑了。最诡异的还要数接下来的主厅，偌大的主厅里，七扭八歪的躺着数十个生死不明的人，在他们身下，红色的血迹摊开。他们个个表情惊恐，仿佛陷入昏迷前，都受到了剧烈的精神冲击。
  而正对着门的墙壁上，画着一朵鲜红的花。
  伊达航情不自禁的靠近，手已经抚摸在了墙壁上，那朵花仿佛有生命力一般，如此鲜活，明明画它的颜料是血液，早该像地上的血迹一样，因为氧化而呈现暗红色，但没有。
  它是如此灵动，仿佛附肢还在挥舞，花瓣还在因微风而摆动……
  后面有人重重拍了他一下，伊达航这才回过神来。扭头一看是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医护人员，那位医护人员严肃的对他说：“警官先生，请小心，我们怀疑这些人可能是集体吸食了毒品，这幅画可能也有致幻和心理暗示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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