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交战

秋原打了个哈欠，决定出来刷一下存在感。维持着记忆读取对他的精神也是一种负担，你怎么不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放呢！
  男人拖着尸体，向悬崖边走去，可能是想让尸体顺流而下，漂入大海，或者从悬崖上扔下去，伪装出失足后脑勺着地的景象……山本和夫根据自己的经验推测着，他解开绑着匕首的皮扣，将匕首拿在手里，走了上去。
  背对着他的男人忽然感到颈间一阵凉意，山本和夫低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晚上好，先生，有兴趣和我说一下，那种长得像章鱼的怪物到底是什么吗？”
  那男人被吓得汗毛竖起，但仍强撑着脸上的笑意，力求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是你……我就觉得你们不对劲，渔民大多被晒的皮肤黝黑，小臂肌肉发达，而你们一看就像是一群城里来的家伙……我当时还奇怪，但是只当你们是第一次出海的菜鸟……”
  山本和夫又把匕首往下压了压，“回答我的问题。”
  “这么看来，你们是捕到那种怪物了。”男人笃定道。“它们很温顺，行动缓慢，离了水也能存活一两天……我去找长寿婆要了岛上的古籍，上面有记载，说这种生物可能叫海之子。”
  “然后呢？这种生物很珍贵吗？”
  “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会为了独吞而连杀两人？”
  “诶诶，话可不能乱说啊，光藤可不是我杀的，我刚才说的句句属实。”男人放下手中拖着的尸体，举起双手对天发誓。“诶，你们船上现在有那种怪物吗，卖给我好了，我有路子销售出去。”
  男人说的话，山本和夫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他无言的加大了力气，匕首划破了男人脖颈处的皮肤。
  “喂！喂！小心着点！”男人痛呼，但不敢挪动分毫，生怕自己撞刀刃上。“我说，我说，这种生物的肉捣烂了，敷在伤口上，能让伤口愈合的速度加快！”
  山本和夫这才半信半疑地收了力。男人承诺待会儿回家给他演示怪物肉的功效，现在要先把尸体处理掉。
  二人处理了尸体匆匆离开，之后闪现的画面，就是回到了男人的家，男人取了一些肉糜，敷在刚刚被山本和夫划伤的地方，伤口迅速愈合。
  山本和夫见状，要求加入男人所谓的生意，男人负责在附近海域捞怪物，他找人处理并找销路售出，最后三七分成，他是那个七。
  男人先是看了看山本和夫的脸，又低头看了看他手里明晃晃的匕首，苦着脸答应了。临走前，山本和夫要走了那页古籍，最后又扫视了一眼男人家里，看见男人家的供桌后面供奉着一个他没见过的白发神明。
  他随口问道：“这是谁？”
  男人现在还在心疼他赔的钱，没什么心情，随口说道：“我去找古籍的时候，这页古籍再后面翻几页就画了这个女人，说是什么引领海洋生物的斗争之神？我看着好看，又想起来祖辈关于人鱼的传说和忌讳，找人画下来挂在墙上供奉，求个心安……”
  山本和夫点点头，走出了男人家门。在他踏出大门的那一瞬间，水银色的雾气翻涌，吞没了他的身体。这段回忆就到此结束了。
  随着眼前画面逐渐淡去，秋原迅速的整合起这段回忆所透露的信息。
  1.古籍并非伪造，海嗣的出现时间可能远早于他的穿越时间；
  2.这个世界海嗣同化人类的进程明显变慢，这首先可能因为就像纯种人类不会感染矿石病一样，海嗣化的进程可能也慢于泰拉人类。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里的海嗣显然攻击性更小，活力更弱，是由于海嗣种群并没有进化到泰拉大地的那种程度，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3.海嗣目前的出现地点，目前仅限于人鱼岛及其周边。
  看来无论如何都得跑一趟人鱼岛了。
  银白的河流逐渐恢复为现实的景象，刚刚的回忆在秋原这边感觉过了几小时，而在现实只不过一瞬。时间又开始流动。
  黑色的法术从秋原袖口的阴影里流淌而出，他还在向前走着。
  “站住，别动了！”一个川崎帮的成员紧张地喊出声，结果误触了扳机，一颗子弹呼啸着从枪口飞出，直奔秋原而来。
  秋原没有分给对方一个眼神，子弹在刚刚靠近他的时候，就被黑色的法术缠上，然后消弭在原地。
  原本这群人都明白在室内开枪很容易误伤自己人，但是在第一个人开枪后，这条规矩就被他们抛之脑后了。
  “砰砰砰砰——”一时间枪声不绝于耳，枪口的火光四下闪烁，目标都是秋原和光。
  秋原那边黑色的法术凝为实质，一条顺着秋原的右臂攀延而上，从腕口延伸到手肘，最后至肩胛，所过之处长出了黑色的尖锐结晶，隐隐有青蓝的光芒流转，仿佛中世纪骑士的护臂。
  而另一条顺着指尖落下，寸寸凝结，落成了一把黑色的剑，剑长且锋利，四周仿佛有火光在跳跃闪烁。萨卡兹的魂灵不甘的怒吼声在他耳边响起，火焰在他们的吼叫中颤动不止，它们畏缩，自嘲弄的橙色转化成青色。青色的火焰越烧越旺，顺着漆黑的剑身滑落。

  影霄，拔剑。
  飞向他的子弹或是被青色气焰燃烧殆尽，或是撞上了影霄的剑刃，被叮叮当当地弹开，四散向周围的黑帮成员们。
  有人摔倒，有人中弹，一时间大厅里混乱成一团，恶毒的咒骂声和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
  安室透此时已经混进人群，靠近前门，他视线被阻碍，没有看见秋原那边的情况，只知道开了枪。他仔细看过每一张脸，密切关注着这些人的一举一动。有个胖子趁乱端起杯子就喝，他对刚刚冲出来的年轻人说出来的话压根没信，他准备喝了这杯就溜之大吉。
  安室透三步并作两步上去，行云流水般伸手在胖子后颈上敲了一下，胖子顿时眼前一黑，酒杯也拿不稳了，晃悠悠向前倒去。安室透装作惊讶的样子扶住胖子。
  “啊呀，这位客人你是不是喝醉了。”
  于是周围原本投过目光的人都又扭回头去，斜前方的枪响更吸引他们注意力，谁会去关心一个醉酒的胖子？
  然而不死心想喝下这酒的人不止一个。有个刀疤脸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就想从正门溜之大吉。安室透见状按开了耳机。
  “苏格兰，正门方向，黑衣黑裤，光头刀疤脸。”
  “收到。”诸伏景光简短回复。
  废旧工厂的厂房楼顶，诸伏景光已经在这里趴了将近一小时，他活动活动有些僵硬的手臂，重新看向瞄准镜。他的呼吸放缓，眼神在这一刻变得冰冷而锐利。
  然后目标出现，与十字准星重合。他扣动扳机，后坐力使他手中的枪一颤，但他的眼睛始终没离开瞄准镜。
  “嘭——”刀疤脸男人的肩膀炸开一片血雾，一条胳膊岌岌可危的晃荡着，只剩下残余的筋肉勉强连接。他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晕了过去。
  见状诸伏景光把视线从倒下的男人身上移开，重新对准了正门，耐心等待起下一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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