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季忠义(求订阅 求月票 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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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大陆历,十二月初八。
距四大上宗八年一次的收徒之日,还剩下二十二天。
中州四十六府,皆有青年女子往中州跑。虽然不知道这一次问情观为招收多少弟子,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被选上,但好歹也碰碰运气,万一祖坟冒青烟了呢?
偌大的中州府,一下子显得有些拥挤。
街上满是莺莺燕燕。
也只有城郊稍微清静了些。
今儿,对整个徭役营的禁卫军来说,都是个好日子。
雍州,终于想起来他们的宝贝公主了!
这些天,他们可是受够了!
在这徭役营里头,虽然也有女子。但是那些皮肤粗糙黝黑,皮肉结实,指甲里甚至还有泥垢的妇女。跟这自幼锦衣玉食,皮肤白皙甚至感觉一掐都能掐出水的曼妙女子所带来的的冲击感是完全不一样的。
尤其是西门雪身上那股由内到外的高贵感,对于这些远离女色的禁卫军来说,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但囿于西门雪的身份,莫说动手动脚,就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这十日来,倒是给徭役营省下了不少的酒。酒壮怂人胆,酒后乱性……这酒,谁也不敢乱喝多喝,生怕这酒劲上头,干出点什么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事。
“季爷爷,您总算是来了!”
西门雪刚走过来,一眼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眼泪水差点都飙出来,抱着霜儿,一路小跑就跑出了营门。
营门边的守卫只当自己是个瞎子,权当什么都没看见。
按照规矩,应当来迎接的人在相应的主事人的见证下,在营门口交接。服徭役之人还得立下书面保证,保证以后不再犯。这才能出营门。
但眼下这状况,他们谁敢管?没见太子都来了吗?太子都没说话,哪轮得到他们开口。
西门雪也不再在乎季忠义身上的那股味道,这味道现在闻上去,可是太亲切了。飞奔过去,直接扑进了季忠义的怀里。
季忠义也是收起了那拒人于千里之外臭脸,换上了一副极为宠溺的笑容,慢慢抬起手,似乎有些犹豫,好半天才放到了西门雪头上,摸了摸西门雪的头。
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小时候还整天季爷爷季爷爷地叫着,慢慢长大以后,却是越来越生疏,莫说说话,见了面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这句季爷爷,他都十几年没听见过了。上一次听见,似乎还是这妮子四五岁的时候吧。一转眼的功夫,当初那个满脸鼻涕泡的小丫头都长这么大了。
这种温馨的场面,要是没有霜儿就好了。
西门雪这架势,似乎完全忘了这只挂在自己身前的猴子的存在。
霜儿只感觉自己瞬间就被两堵软墙给夹地严严实实,完全喘不上气。这两堵墙,好像还有越来越近的架势。
你们过分了!
这是要活生生挤死猴啊!
妈蛋,喘不上气了。
我快吐了。
这老头不是尿裤子了吧。怎么这么大一股骚味?
霜儿努力地撑起双臂,钻了半天,总算是从一侧钻出了个脑袋。
在场众人看得眼睛一阵发直。
这怎么钻了个猴子脑袋出来?
这猴子长得可真好看,脸是脸毛是毛的。
果然单身久了,看只猴子都眉清目秀的。
就是眼珠子有点凸……
林腊及抱着双臂,站在徭役营里远远的看着。
这丫头,看样子是该离开了。
挺好的!
今晚那大帐篷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该高兴!
林腊及心里这般告诉自己。
但心底隐隐,仍是觉得有些许的不舍。
这一走,以后怕是就没有再相见的机会了。
林腊及叹了一口气,将心里的感受很好的藏了起来。
也罢了,以后有时间去雍州找找她不就好了?
这徭役营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走了好啊!
“雪儿,在这徭役营受苦了吧。我已经在府中备下了宴席。”
中光雍站在一旁,插嘴道。
双眼极为隐晦地放肆打量着西门雪,眼神在西门雪那纤细的腰肢上贪婪地扫了过去。
他对西门雪的印象还处于十几年前的一次见面,那时候的西门雪还是一个满地乱爬、圆嘟嘟的婴孩。倒是真没想到这十几年过去了,居然出落地如此楚楚动人。
而且西门雪在这营中,为了方便平日的出行。将及踝的长裙对半撕开,用丝带捆在了腿上。这样一来裙子就变成了一条紧紧裹着腿的长裤。少女的曼妙身姿,被极好地勾勒了出来。而随意扎起的头发,更是给这女孩加上了几分野性美。
她就是我以后的太子妃!我太子之躯迎娶雍州公主,也不算掉价。这种拉近两州关系的机会,相比无论是父王还是西门家都不会拒绝吧!
中光雍今年已经六十好几了,一直未娶妻。但今天却是一见钟情,就这一眼,就深深陷了进去。
西门雪听着,疑惑的抬起了头。见是一个男子,虽然这面目好像有些眼熟,但是西门雪能保证自己跟他没有什么交集。微微有些不喜的皱了皱眉。
一个陌生男子,这么叫自己。要不是这是在中州,再加上那男子身上穿着的蟒袍。她肯定会让人出手,教训一下这个登徒子。
而且这男人,眉宇间的那种感觉,让西门雪很不喜欢。二人明明不熟悉,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就好像已经将自己视为了他的所有物一样。
一下子,她突然念起了林腊及的好。这十日来,不管自己怎么对他,从未见他发过火。而且那双眸子清澈,不像眼前这位,即使已经掩饰过了,还是能看出那眼神中满满的欲望。
衣冠禽兽!
中光雍还不知道,就这一会儿,西门雪已经给他定了性了。
“季爷爷,这位是?”
西门雪慢慢松开了手,向季忠义问道。
霜儿可算是有了喘息的机会,顺着西门雪的身子就攀上了肩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季忠义笑了笑,眼角拧出了一道褶子。
“这是中州的太子,中光雍!”
季忠义丝毫没有什么忌讳的意思,直呼中光雍的名字。
中光雍也丝毫不恼,或者说根本就不敢生气。他这趟出门前,他父王可是再三警告过的,千万别招惹这老太监,可以的话,供起来都不过分。只要能讨他欢心,面子算什么?
这种高手,其余三州看着眼睛都不知道红了多少次。奈何这墙角太硬,锄头都不知道挖断了多少把,就是挖不动。
中光雍笑着,耐心等完季忠义说完,才开口道:“雪儿,在你小时候,我们见过的?”
听到中光雍的这个称呼,西门雪下意识地往林腊及的方向瞟了一眼,见那憨货仍是无动于衷的模样。西门雪心里一阵气急,脸上又是挂满了寒霜:“哦,是吗?不记得了!”
说着,西门雪想了想,又是冷冷说道:“本宫有封号,宁远公主。”
虽然没有明显表达自己的喜怒,但这话已经很清楚了。
我们不熟,别叫得这么亲热。
中光雍吃了个小小的瘪,但是脸上仍是那副和煦的笑容:“是本宫孟浪了,还请宁远公主不要见外!”
说着,微微朝西门雪拱了拱手。待抬起头来,那张脸一下子就涨成了猪肝色。
他眼前哪还有那西门雪的身影?甚至连一边的季公公都不见了。
那两个大活人就如此堂而皇之的无视了他,直接转身走了。
这这这……离谱!要是毛将在,准说上一句。
“叔可忍婶不可忍!”
中光雍满脸的不可置信,今天怎么回事?
是他中州提不动刀了?
还是他这太子之位不顶事了?
这才几个时辰?就被人无视了两次?会不会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的过分?
西门雪一手挽着季忠义的臂膀,蹦蹦跳跳地说道。
“季爷爷,我带你去看个人,坏透了,刚来的时候,就骂地人家不敢还嘴。”
接着,西门雪絮絮叨叨就把林腊及这段时间干的那些事给说了出来,着重在他那些“丰功伟绩”上头。
一口一个坏人,一句一个混蛋。
但脸上那副笑容却是怎么掩饰都掩饰不掉。
眉眼弯弯。
这些话一股脑地全钻进不远处的中光雍的耳朵里,一字不落。
倒不是他故意想听,西门雪这嗓门,就算是个寻常人也能听得清清楚楚,更别说开了耳窍的中光雍了。
中光雍双拳握地咔咔作响。
一瞬间就像是获得了特异功能一样,两只眼睛通红一片,好像快要喷出火焰一般。
看着西门雪那晃动着的腰肢,中光雍只感觉心底冒上了一阵邪火。
“贱婢,等你嫁给我的!”
同时,他的眼神也在徭役营里四处扫描,想看看西门雪口中的“混蛋”到底是个什么人。
而季忠义眼底也闪过了一丝寒芒。
自打进了皇宫,西门雪他就看做了自己的女儿。
原先他还好奇,这十天不见。自家公主怎么好像就换了个性子,刁蛮的性子没了,小时候那可爱的雪儿有回来了。
好了,破案了。感情是自家白菜地进猪了!
眼看着自家这白菜送到猪口中了,白菜还不自知。
一瞬间,他恨不得把那小子大卸八块。
睡一屋?
宰了算了!
就是不知道雪儿陷进去多深了……不过也就十天,应该不会有什么太深的感情吧!
“林腊及,还愣着干什么?这是我季爷爷,过来行礼,行大礼!”
走到营门前,西门雪松开了挽着季忠义的手,一手支腰,一手指着林腊及颐指气使道。
季爷爷?
这段时间,西门雪也没少跟他说宫中的事。其中一个姓季的老宦官就出现了好几次,这一次出行,这好像就是由这老宦官护送的。
西门皇室第一高手,原来就是这个样子。跟寻常人好像也没什么差别嘛!要不是颌下无须,林腊及都会以为这就是一个慈眉善目的寻常老头。
虽然是高手,但是那股子骚味还是压盖不住。这股骚味也算是从侧面证明了这老头子的身份。
宦官,因为身体构造的缺陷,是憋不住尿的,无时无刻可能都有尿液淋漓滴下,因此身上总是会有一股完全压不住的尿骚气。
林腊及连忙拱手行礼,就如西门雪所说,林腊及乖乖行了一个大礼,腰弯成了九十度。
“小子林腊及见过前辈。”
“嗯?”
季忠义皱了皱眉,眼前这小子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出彩之处。但还是下意识地用精神力试探了过去。
这一试探,季忠义有些疑惑地轻哼了一声。
这小子,倒有几分古怪。
乍看之下,好像就是寻常的风初境,随手可捏死的蝼蚁。
但是细细一看,却是能发现其经脉宽阔,元气流动甚至隐隐发出了海浪拍打的轰鸣声。不止如此,全身筋骨似是铁打的一般,密不透风。骨骼已经隐隐有金光显现。
这种肉体强度,季忠义还真没见过几人。但就算是见过的那几人,也是在这大陆上叱咤风云的角色,那哪一个不是千百岁的老怪物?
那靠近我家雪儿是不是另有企图?
季忠义眼神猛地一冷,没有出手,但林腊及却是清晰的感觉到身边的空间完全凝住了。他就像是一个被封在琥珀中的的蚊虫,丝毫动弹不得。
这种感觉,林腊及只有在当初面对扶柳时遇到过。
“好了,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有礼貌?差不多就行了!”
西门雪看着久久没有直起身的林腊及,笑道。
“晚辈仰慕前辈盛名已久,这礼数不可废!”
林腊及弯着腰,毕恭毕敬地说道。
“行,你爱行多久就行多久,反正累的也不是我。”
听到林腊及这话,西门雪没好气地回到。
她却是没有看见,林腊及那深埋着的脸上的神色虽然没有半点变化,但那双眼中却是满满的惊骇。
因为刚刚的话,根本就不是他自己说的!
就好像是有一个人掌控了他的身子,借着他的嘴说出了刚刚那些话。
这般手段,比起当初的扶柳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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