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二章 茶香四溢暖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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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望瑾轻轻一笑,目不斜视的直直看着那位隋公子,抱拳改口道,“不知……隋公子今日到这里来是为何事呢?”
隋公子却只是笑着而不答话,不知为何,他的眸光似有似无的望了舒望瑾身后的马车几眼,扯着嘴角阴恻恻的笑道,“舒当家这么问我……那我又该如何回答才好呢!不过……舒当家为何而来,我就是为何而来的……”
舒望瑾心下一沉,不知他这话到底是何意。
隋公子见舒望瑾一脸淡笑实际上却暗藏戒备的神情,不知为何嘴角的笑意愈来愈浓烈了起来,声音低哑晦涩别有深意,“舒当家……不知你这马车里,坐的是谁?我倒想看看,是谁竟然这么有福气,能让你也做起了车夫?”
这句话说到后面就是明着在嘲讽舒望瑾了,就连林梅也听不下去了,差点没直接掀开车帘和那隋公子吵起来。
舒望瑾倒是浑不在意,比起这句话,前面的那些话明显更富有深意,因此脸上一派云淡风轻,尽量小心翼翼的避开这个话题,“马车里的只是一位故人罢了,身重瘟疫,隋公子还是不要见的好……”
先前林梅一见到隋公子的马车便立马躲上了车,由此可见她以前应该见过隋公子,而且看这避讳的样子,显然结的也不是什么善缘呐!
“舒当家就这么怕见到马车里的那位故人?”隋公子明显不信舒望瑾的话,因此一下子就不悦了起来。
舒望瑾微微一笑,脸上满是真诚,语气诚挚,“隋公子,我这位故友原是林山县人士……想必,公子应该也听说过林山县最近的瘟疫事件吧?对了……”
说到这,舒望瑾仿佛是记起了什么似的,语气也愉悦了起来。
“隋公子,在下前几日途经林山县的时候。见到了您的兄长豫公子,不知您们二人怎么没有一起行动呢?不过,待会儿若是回了林山县的话,在下自当是会去豫公子那里打声招呼。不知隋公子可否也要在下代劳向兄长问安呢?”
舒望瑾说完这席话,便抬起头直视着隋公子,眼见着他的脸色慢慢变惨白,嘴角的笑容也越勾越深。
“你说我……豫兄长也在?”隋公子虽然面上很是镇定,但是舒望瑾还是听出了他话语里微微的颤动。看开也是一个从小就对豫公子心里有阴影的人呐!就好像他家小厮舒舟一样……只被豫公子吓唬过一次,便是这么么多年来都还记着,生怕什么时候又被豫公子吓着了!
“正是……豫公子也在,听说同行的,还有一位大人……”舒望瑾随口扯着谎,但是也不敢说得太离谱,不然到时候隋公子不信的话那可就不妙了,更何况……林山县这时候出了大事,又适逢各个皇子封王,只怕就算陛下不说。也会有皇子自请过来平定乱事,好为以后的事情做打算呢!
不过……舒望瑾只怕也想不到,这次来林山县的的确是豫王戚修朝,还有太子……这也就正应了他的话。
隋公子果然迟疑了起来,一听到自己兄长也在,而且还是最难缠的在,他的脸色就愈加难看了起来,根本就顾不得再和舒望瑾周旋,直接就冷冷的对那驾车的女子道,“快去林山县县令府!”
舒望瑾望着他们二人驾车远去。本来还笑着的脸一下子就冷淡了下来,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梅直到听不到了马蹄声,这才敢伸出头来查看。见那辆马车果然跑远了,不由得舒了一口气,“还好走了……”
她叹了一口气,一副快要虚脱的模样。
舒望瑾望了林梅一眼,见她一脸后怕的表情,于是蹙眉问道。“林姑娘,莫非你见过他?”这……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在京城么……那也未免太可怕了些,隋公子的心思……
林梅撇了撇嘴,撅着嘴道,“我还不想见他呢!那天我和我娘去晋州城的路上,看到他们有马车,便想让他们搭我们一程,可是那个驾车的少女却是好生凶残!一鞭子就要甩到我……我本来是想追着骂几句的,可是我娘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后来,他们在返程的途中,我就……”
见林梅有些心虚的两眼四处乱飘,舒望瑾便知后来发生的事情应该不是什么好事的,于是笑着道,“林姑娘,但说无妨,对在下还不放心么?”
林梅见舒望瑾这么识相,便咧着嘴干笑了几声,小声的说道,“后来……我就搬了几大块石头挡了他们的路,害的他们……唔,马车翻了……但是!我保证,他们人绝对是没事的!不然的话,那个……隋公子也就不会说我们两个两清了!”
舒望瑾蹙着眉想了想,陈胜嘱咐道,“林姑娘,隋公子奸险狡狯,还是防着点好,他说不放在心上,其实指不定心里已经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林梅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就是你说的那样!这种小人,还是远离点比较好……”
二人语毕,便动身又往晋州城赶去,因为照他们先前的分析来看,刘雨霏指不定是在晋州城知府那里,就算不在,晋州城知府应该也知道刘雨霏的下落。
再来说刘雨霏这边,她沐浴换了衣裳之后却发现林诗还是一身脏兮兮的坐在门槛那里,谁近身都不肯,见着她出来了便一脸喜悦飞快的奔了上去,好似怕她再次消失,两手也紧紧的扯住了她的衣袖。
“小诗,你怎么没有去沐浴啊,水都该冷了……”刘雨霏帮她擦了擦脸上的脏污,蹙着眉一脸的担忧。
林诗只是扯着她的衣袖不说话,眼里满是委屈。
刘雨霏蹙着眉望向了候在一旁的洛儿还有另外几个侍女,声音里微微带了些严厉,“我不是让你们好好伺候林小姐洗漱的么?你们就是这么伺候的?”
洛儿见刘雨霏生气了,忙跪下哽咽着道,“小姐,可是……林小姐根本不让我们近身!您在屋里沐浴,林小姐便要守在门外面,我们劝过她。可是……”说着,洛儿还看了林诗一眼,显然是对她无可奈何了。
刘雨霏也知自己最近心火太旺了些,抿了抿嘴。拉紧了林诗的手,嘴里轻哄着道,“小诗乖……我帮你洗澡好吗?”
林诗一见刘雨霏说她帮自己沐浴,开心的点了点头,拖着她就往屋里走。
刘雨霏轻轻叹了一声。望着林诗背影的目光愈加坚定了起来,到时候她绝对要让唐远志写一封休书给林诗,林诗若是这样痴傻一辈子下去的话,她和林梅也不是养不起林诗,到时候谁还能再欺负林诗?!
再来说张太医这里,因为有了戚修婺给的解药,治疗疟疾的药材一下子便找好了,大多都是些普通的药材,只是若不是那个药方子,任是张太医也不敢相信这么普通的药物就可以治疗瘟疫!
恰巧就在这个时候。药房外面有县令府的小厮来报,说是请他去一趟客房,有一位病人需要他诊治。
张太医挑了挑眉,有些疑惑,他在县令府的身份可以说是客人,一般的病人根本不需要请他出手,而且刘县令也不会去请他出手,可是现在要请他去救治一个病人的话,只怕那病人的来头不小呢!
想罢,张太医便匆匆收拾了一些平常的药物。就跟着那小厮去了客房。
一进客房,便见寝居的床上躺着一个满身血污的清秀少年,虽然脸上也都是血污,但是却掩不住他身上的玉秀之气。而且看这年纪,最多不超过十七岁,也不知是何人,竟让刘县令这么紧张的对待……
“张太医,我家大人说了,不管怎么样都要治好这位公子……”那小厮候在客房的门口。刚说完这句话就见刘雨霏往这边走来,不由得一惊。
“我说小兄弟,你家大人这么紧张这个少年的性命,不知他又是你家大人的哪位侄子外甥啊?”
张太医口里扯着闲话,手下动作倒是不停,虽然他医术不精,但是总的来说还是比外面一般的大夫强,因此直接上来就撕开了萧子桓伤口处的衣裳,吩咐道,“去帮我打几盆水来,要烧开后的凉水……”
说了许久却不见有下人应话,张太医也有些恼了,张嘴就要开骂,却见一紫衣女子缓缓走进了屋里,朱唇轻启,淡淡道,“刘彤,听大夫的话,去后厨那里打几盆烧开的水来。”
“是……大小姐。”那小厮听了刘雨霏的话,忙转头走了,去厨房那里吩咐另外的人烧水。
张太医愣愣的看了那女子许久,忽然想起刘县令的确是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儿,而且听说还是京城里张老先生的外甥女,腹有诗书气自华,一身的书卷文秀气果然像是从张家出来的……
“这位大夫,请问这位公子的伤势可否严重?”刘雨霏蹙着眉问道,声音都发着颤,明显是担忧极了。
张太医这才反应过来,笑了几声这才吹嘘道,“这位小姐就是刘县令的掌上明珠吧?果然生得一副好样貌……区区不才,乃太医院掌院,姓张,字舢城……”
刘雨霏虽然不耐张太医的废话,但是怎么说也是太医院出来的,总不好驳人家面子,便强扯了一抹笑点了点头,见张太医又要接着往下吹嘘自己,忙打断道,“张太医,不知这位公子的伤势可否严重?他是小女子的未婚夫,江南萧家人士,字子桓……想必,张太医也应该听过才是?”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刘雨霏的目光也慢慢犀利了起来。
张太医一愣,想了一下,这江南萧家的名声他也有听说过,只是这十几年早就不行了,若不是有前几辈的人积累下来的财富和名气,不然的话只怕早就是一个空壳子了,只是,就是这几年,萧家却又出了一个神童,年纪轻轻的便已是贡士,极得陛下宠爱,许多大臣都在猜测他会不会就是明年的状元,帮太子一起稳定天下……
“张太医?不知我未婚夫可还好?”刘雨霏见张太医出了神,便轻声唤了几句。
张太医打了个激灵。望着刘雨霏的眼神明显和先前的垂涎不一样了,打了几个哈哈之后便严肃了脸色道,“刘小姐,萧公子的伤势不是很严重。只是拖的太久了有些发炎,到时候可能要将伤口旁边的这一圈肉给削去……”
刘雨霏心里一颤,红着眼眶问,“要削肉?怎的会这般严重!这……受伤到现在也没过多久啊!”
张太医在用布巾沾了药粉帮萧子桓擦了擦伤口旁边的一圈,也不知是这药粉的刺激性太重还是张太医下手太重。萧子桓就算在昏迷中也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刘雨霏见萧子桓的身子抽搐了一下,只觉得心如刀绞,强忍着眼泪道,“张太医,只是擦药的话,小女子也可以……”
张太医包不得有人帮自己做这份苦力,连忙将手里干净的布巾递给了刘雨霏,随口问道,“刘小姐,你们这伤势如何得来的?”
刘雨霏垂着头帮萧子桓擦干伤口旁边的污血。回道,“路上遇了匪贼,萧公子为了保护小女子才受的伤……张太医,这事,和这伤……有什么关联么?”
张太医捋了捋小胡子,闲闲的道,“这就说得通了,那肯定是那些匪贼的刀上抹了一些药草,不然的话萧公子也不会伤的这么厉害,你看。这伤口的肉都已经有些黑腐了,到时候我要用薄刃削去这上面的一层腐肉,刘小姐,到时候你若是害怕的话。可以去外面等……”
“我没事……”刘雨霏听了张太医的解释,心里揪得更紧了,生怕萧子桓出了什么意外,否则的话到时候她一生都会心里不安的!
张太医看了刘雨霏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翻了翻自己刚刚带过来的药箱。发现少了些东西,便对刘雨霏道,“刘小姐,那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药房里再拿些东西过来……”
张太医看了刘雨霏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翻了翻自己刚刚带过来的药箱,发现少了些东西,便对刘雨霏道,“刘小姐,那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药房里再拿些东西过来……”
刘雨霏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躺在锦床上的萧子桓,轻轻的点了点头,目光里似喜似悲,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张太医嘴里啧了一声,小声嘀咕了一句,“痴男怨女!”
刘雨霏此时眼里心里只有身受重伤还要被削肉的萧子桓,哪还听得到张太医的抱怨,因此神色根本就没有一丝的变化,连头都没有抬,目光依旧注视着昏迷着的萧子桓。
“你……”刘雨霏才开口说了一个字,眼里就蓄满了泪水,她不想欠萧子桓的,可是却在不知不觉之中欠了更多,只怕就算要用她这一辈子去还恐怕都还不清了!这让从来不欠人人情的刘雨霏心里憋闷不已,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偿还欠萧子桓的这段人情!
那个时候萧子桓已经身受重伤,晋州知府也派了剩下的士兵去将余下的贼党缉拿归案了,萧子桓淡淡的看了刘雨霏一眼,一脸煞白强忍着疼痛和晋州知府道,“李大人,这些姑娘是无辜的,还请大人帮忙将她们遣送回乡……”
晋州知府早前就已经答应好了舒望瑾,因此现在见萧子桓又旧事重提,自然是满口答应了,但是此事疑点颇多,他还想问萧子桓一些事,就见萧子桓体力不支直接就倒下了。
刘雨霏当时吓得不得了,直接就奔过去接住了萧子桓,满脸惊恐,楚楚可怜的对晋州知府道,“李伯父……萧公子现在这副模样了,只怕李伯父就算有事想问也无从问起……不如让侄女带他回林山县,到时候李伯父若是想要审问,可以随时来林山县县令府……”
晋州知府本来也以为萧子桓适合孙立一派的,可是没想到萧子桓却为了刘雨霏而斩杀了孙立,而现在刘雨霏也哭着向自己求情,真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当初刘雨霏那样一脸的厌恶和自己说萧子桓是和孙立一伙的,让自己连同萧子桓也一起缉拿归案,可是转眼就又变了副脸孔,生怕萧子桓出了什么意外,哭得要死要活的……他们做男人可真是不容易啊!
晋州知府看了萧子桓一眼,也只他伤势不轻,反正看他先前护着刘雨霏那副模样就知道他们二人肯定有猫腻,就算现在自己放他们走。到时候有刘雨霏在,还怕萧子桓不招么?
心下盘算了许久,晋州知府还是同意了让刘雨霏带走萧子桓,这才有了林山县县令府现在这样的一幕……
刘雨霏发了一会儿的愣。正要起身帮萧子桓再用温水擦擦脸上的汗,却听得门又被人推开了,她本还以为是张太医,就没有动作,过了许久也不见来人走过来。便抬头往门口那边望了过去。
只见萧子衿一身素衣直直的站在门口边,定定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萧子桓和站在一旁为萧子桓擦汗的刘雨霏,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也说不出来是不是因为伤心,还是些其他的原因,不过萧子衿的脸常年一副冰冷的表情,因此刘雨霏也没有觉得奇怪。
“萧小姐……”刘雨霏连忙垂下了头,用袖子掩面不着痕迹的擦了擦眼角的泪,低声赔罪道,“萧小姐。令兄之所以受伤,责任全在我一人的身上,若是萧小姐要责怪,雨霏绝无怨言。”
这话若是从别的女子口里说出的话,萧子衿只怕早就嗤之以鼻了,但是这话确实从刘雨霏口里说出来的,那就绝对没有半点虚假,到时候不管萧子衿怎么责难刘雨霏,只怕她也会默默忍受,没有半句怨言……
萧子衿摇了摇头。面上一派清淡,根本就没有什么埋怨的情绪,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
“他变成这样,是他自己学艺不精。刘小姐又何必自责?”萧子衿说着往刘雨霏这边走来,到了这边的时候还看了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没有人气的萧子桓一眼,脸上微微带了嫌弃。
刘雨霏脸上一僵,本来她还以为萧子衿作为萧子桓的堂妹,本家人,怎么说也会对自己满腹怨气的。但是没想到萧子衿不仅对自己没有怨言,还觉得是因为萧子桓自己学艺不精,武功不够好这才被人砍伤的……这对兄妹的相处方式,实在是让刘雨霏很是不解。
“再说……刘小姐,你又何必要心怀愧疚?”萧子衿站在刘雨霏对面直视着她,目光里满是清淡之意,一下子就安抚了刘雨霏躁动的心情。
刘雨霏蹙了蹙眉,疑惑的问道,“萧小姐,你这话是何意?”
萧子衿看了萧子桓一眼,这才又转向了刘雨霏,话语清冷,却奇迹般的安抚了人心,“刘小姐,他本就该为你挡那一刀,因为他是你的未来夫君,本就该爱护你,保护你,就算所有人都抛弃了你,对你有怨言,他也该站在你这边……否则,他就担当不起‘夫君’这两个字!”
刘雨霏听了萧子衿这一席话,心里的确是受了很大的触动,不禁有看了躺在床上昏迷着的萧子桓一眼,眼里似怨似怒,转折千万的情绪。
萧子衿先前还在豫王戚修朝哪里,可是后来听县令府的下人们说大小姐刘雨霏带回来了一个满身伤痕的男子,而那个男子也恰好姓萧,不由得心里一惊,已经猜到了那个男子非常有可能就是萧子桓,忙和戚修朝告了退,就要往这边奔来。
戚修朝见她一副着急的模样,也猜到了那个姓萧的男子可能是她族里兄弟之类的,便问她要不要自己一同前去,萧子衿迟疑了一下还是拒绝了戚修朝的好意,自己一个人就往客房这边奔来。
萧子衿其实刚进门的时候就见到刘雨霏一脸的纠结,也猜到了她在纠结些什么,毕竟当初萧子桓为了执行韫先生的命令在临山县做过的那些事的确是让人对他印像不好。
出于对萧子桓的同情和可怜,萧子衿这才对刘雨霏说了那样一席话,不过……到时候如果萧子桓伤好了的话,她可是一定要让他给自己一把笔媒人费的,不然都对不起她刚刚对刘雨霏那样苦口婆心说的一席话!
只怕萧子桓现在要是醒着的话,知道了萧子衿的内心想法的他还是会哭的吧!这辈子怎么就摊上了个这样的妹妹?
就在这个时候,张太医也背着个大布包进来了,里面有他多年的吃饭家伙,因此有很大的一团。可是他刚刚一进屋就看愣了,怎么萧子衿也在?难道……豫王也在?
张太医一时紧张,差点就没捧稳手里的布包,冷静了会才往屋里一看,左看右看也不见豫王戚修朝的身影。这才舒了一口气。
“豫王妃,您也在啊?”张太医背着个大布包客客气气的对萧子衿笑,这可是位厉害的主,嫁给了豫王就算了。还惹得太子对她也青眼有加,欲从自家兄弟手里夺过她,这手段的确是不容小觑啊!自己还是躲远点的好,免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两位皇子给牵连在了里面!
刘雨霏听了张太医的话却是心里一惊,不由自主的望向了萧子衿。上次见到她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两个月前,那个时候萧子衿不过也是萧家的嫡出小姐,可是现在两个月不见,一下子就转眼变成了王妃,这如何让人不震惊?!
萧子衿却是抿着嘴不说话,最后见刘雨霏直直盯着自己,这才轻声对张太医道,“这位是本宫的堂兄,本宫自然是要来看看的……”
“堂……堂兄?”张太医吃惊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连忙看了萧子桓一眼。这才挤出一抹笑奉承道,“难怪得下官见这位公子长得和您这般俏似,原来都是一家出来的!”只是……为何,自己心里有些慌呢?可是自己以前也没有得罪过江南萧家啊……
萧子衿见张太医暗地里一直在打量着自己,也怕他想起十年前的往事,便对刘雨霏道,“我们先出去吧,我有话要对你说,这里的事,就交给张太医吧。到时候我让王爷身边的侍从留下便是。”
她明显还是记着十年前张舢城没有救治自家外公一事,也怕他到时候想起了什么欲对萧子桓不轨,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便将戚修朝身边一个对医术也有些了解的侍从留了下来帮张舢城太医的忙。实际里却是为了防止张舢城对萧子桓暗下杀机。
刘雨霏张了张嘴,本想说自己也可留下的,可是见萧子衿的神色严肃,便也跟着她出了屋子,临走之时还看了萧子桓一眼。
“萧小姐,不。王妃……您,有话要对我说?”刘雨霏自从知道了萧子衿现在的真正身份之后,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小心翼翼了起来,毕竟伴君如伴虎,越是高的官,越是难伺候,那些地位高贵的女子也是一样……
萧子衿领着刘雨霏往自己歇息的房间里引过去,听了她这话之后淡淡的道,“刘小姐,我们之间只是姑嫂的关系,不用这么怕我。”
刘雨霏见萧子衿神色如常,也没有先前那么的小心翼翼了,于是抿着嘴喊了一句,“萧小姐……”
萧子衿见自己和刘雨霏进了屋,便让侍女荷衣将门关上,守在外面不让任何人进来,若是戚修朝找她的话,便在门外通报一声。
刘雨霏的脸色愈来愈严肃,萧子衿这番反常的动作,那么和她说的事应该是很重要,不然也不会让下人守在门外了。
“刘小姐,不知你在别院呆的那几天可发生了什么反常的事情?还有便是……我堂兄身上的伤到底是如何得来的?”萧子衿的身上的气势也不像是先前那样的慵懒冷淡了,整个人犹如出鞘的剑一般犀利起来,让人不敢直视。
刘雨霏听萧子衿这样问,脸上的神色有了些黯淡,声音也低哑了起来,“这几天我在别院里等林梅,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可是……就是今天一大早……别院门外却传来了一阵喧哗的声音,我以为是林梅回来了,就想去门外接她,可是,来的那人却是一个黑脸的中年汉子,而且神情很是凶狠,之后萧子桓便出来了,二人似乎是旧识,说话之间还提到了什么韫先生……”
韫先生!
萧子衿的脸色一变,不过她很快就又将那一丝小小的情绪给掩藏了下去,恢复了一脸的冷淡。
刘雨霏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最后萧子桓答应让那男子进了别院躲开官兵,我便进了别院,可是……后来,那个男子的马车里下来了五位可怜的姑娘,被饿了许多天,萧子桓和那男子有事要说,便要我照顾那几位姑娘……可是,那些姑娘是哪黑脸汉子拐骗过来的!我想和萧子桓理论,说要他放了这些姑娘,如果要钱的话我可以出,萧子桓却!”
一说到这里,刘雨霏便气得不能自抑,连说话都打起了颤。
萧子衿心下微微一想,便猜到了那黑脸的汉子很有可能就是韫先生手下的孙立,也啐了一声,直道萧子桓不会做人,那样和自己心仪的女子说话,难怪刘雨霏会那样生气!
刘雨霏深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接着往下说道,“之后,萧子桓便送我回了林山县,在途中我遇到了晋州城的知府李大人,原来那个黑脸的汉子叫做孙立,专门拐骗良家女子的!之后,我便……便和李大人如实说了萧子桓包庇孙立的事情……”
“那你后来为何又要回去?”萧子衿也猜到了后来发生的事情,不过看刘雨霏这副懵懂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堪忧,她既然做了萧子桓的媒人,也收了他一万两的银票,那就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好了!
刘雨霏抿了抿嘴,显然也是想不通自己为何还要回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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