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我是老大？

尽管很醉，我还是被王豪东的话吓到了。于是问他：“三个对手，都是谁？”

        “那个蘑菇是最先来的，远远地看了一会，然后走了；后来来了个保安，在一边绕了几圈之后也走了；最后来的是校长家的那个公了爷，带着两三个人拿着棍子直接冲了过来，见我在旁边后，到另外那边找到两个约会的男女生，好像要了人家一点钱后才离开。”

        我一听急了，陈维东找约会的男女生要钱，不会是田小龙跟王晓彤遭殃了吧！忙开口询问。

        王豪东没说话，倒是楚芸插话道：“你呀，随时随地就只会关心你的那些兄弟，本来多醉的，话都讲不清了，这还没提到呢，你就担心成那个样了！”

        “可不是吗？刚才还拉着我和芸芸姐你侬我侬的，为了兄弟马上就无视我们了！”徐蔓也嘟着嘴跟着楚芸抱怨。

        悠悠却轻声说了句：“还是赶紧喝水吧，这是解酒的！田小龙没事，他们先前就在不远处，后来我去让楚芸和小蔓调蜂蜜水的时候，他们也就回宿舍了！”

        我放下心来，笑了一句：“还是悠悠姐对我最好，不枉今晚为了你干一架！”

        楚芸却不高兴了，把那杯蜂蜜水朝我手里一塞，气鼓鼓地说道：“好吧，就悠悠姐好，那让她喂你喝算了！”回头还对徐蔓说：“小蔓，我们是多余的，干脆走了吧！”

        从她的语言神态来看，我知道楚芸只不过是耍小性子而已，虽然她平时在我身上好像不肯吃半点悠悠跟徐蔓的亏，但实际上她却是非常大度的，并且好像从来就不多占“便宜”，中秋那晚在蔡老师家我亲悠悠的时候，不就是她出来打圆场的吗？所以赶紧一把握住她的手，然后轻轻抚了两下，这才笑道：“悠悠姐、小蔓姐，你们过来，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悠悠和徐蔓依言过来蹲在楚芸左右，我让她们各伸出一只手握住水杯，我再双手握着她们的手把杯沿送到嘴边，一口气喝干了后故作神秘地道：“我要告诉你们的秘密呀，就是这样喝蜂蜜水才最甜！”

        徐蔓有些天真地问我：“真的？”楚芸却抽出手对着我的脸就是轻轻一下，口里叫道：“下流！”只有悠悠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一句话不说，猜不透是什么感受。

        “我操！张世明，如果不是军训后就成了难兄难弟，这会要让我看见你这贱人样，我保准会打得你连你妈妈都不认识！你他个亲娘的不但长得欠揍，连一言一行都太让人想揍扁你了！”王豪东忽然在一旁骂得一声，转身边走边又说道：“不行，老子看不下去了，非得回去再喝两口才行。你们慢慢秀恩爱吧，我不奉陪了！”

        话虽这样说，王豪东始终还是放心不下我，还没走回大路便站在那候着，直到等楚芸和徐蔓一左一右地扶着我过去，悠悠也在后面跟着时，才送着我们回到1007室。

        那天晚上我们宿舍几乎可以算是狂欢，除了一起吃饭的十余个人，还多了悠悠她们三个，大家打牌吹牛玩得不亦乐乎。王豪东好像还真没喝够，竟提议要继续干上一口，而他的这个建议得到了木代和刘允诺的强烈支持。

        依旧是田小龙买单、秦立出马去抬酒，但我是不能再喝的了，因为我正趴在床上享受着悠悠用双氧水给我清洁背上的伤口呢！这个学姐说今天我为了她表现生猛，要给点相应的补偿，所以让楚芸和徐蔓打下手，她亲自动手来服侍我。

        室友们还是都喝了，最让我佩服的是刘允诺这个大姐大，简直就是巾帼不让须眉，提着个大瓶二锅头而不改色心不跳地跟着木代对吹，看得刀疤在一旁都是一愣一愣的……

        我没理会他们，也不想让三个学姐去跟他们海喝，所以就只一直在自己的床上赖着。我感觉自己很幸福，但田小龙好像才是最幸福的，拉着王晓彤的手又一次宣布了他们的恋爱关系后，居然还当众跟王晓彤来了个热吻，引得大家惊声尖叫。

        但田小龙也没忘记我，又喝得差不多半瓶后，他一歪一倒地来到我床前，大声说道：“世明，以前我就说过，我们几个兄弟也成立个团伙，选出个大哥来，但你一直不同意。今天，我听王豪东兄弟说你是他的老大，我同样是你的兄弟，你得把我也收了，好不好？”

        我酒已经醒了好多，于是正色道：“小龙，王豪东是为了吓唬那个沧小六，故意编造的而已！我还是那句话，我们永远是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但成立什么团伙选老大的事就还是免了。”

        “世明，怕什么？你当我们老大，我们成立起来后也不学其他人一样收什么保护费之类的，不去欺负人，但至少可以免了那些七零八落的月票呀！再说……”秦立附和着田小龙，但说得一半后见刀疤瞪视着他，可能是想起眼前的刘允诺就是专收保护费的大姐大，忙又立即住口。

        我倒没在意刘允诺在场，听秦立提起保护费的问题，猛然想起星期三那天艾成林到食堂欺负我的时候，田小龙好像跟候瑞祥说起过，我的月票他是交了的，于是坐起身问田小龙：“这两个月我的月票是你暗中帮我交的？”

        田小龙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转头去跟王晓彤耳语什么，刘允诺却接口说道：“不仅你的，我听猴子说好像木代老表的也是他一起交的吧！”

        我听着心里有些感动，从中秋那天跟李正良蘑菇两人干了一场后，虽然第二天那个熊磊来找我收月票我没给，但从此后倒也没有学生来找我麻烦。我之前还以为是因为我在全校大会上露过脸，他们听说我杀过保安，后来更是收拾了李正良一顿后，害怕于我才这样的！原来这一直是因为从小龙手里收了保护费的缘故。

        见我沉吟，木代忽然开口：“世明，我同意小龙和阿立的想法。有那点钱交给他们，还不如我几哥弟每个月聚一次餐，然后再爽爽快快地跟他们干上那么一场过瘾。”

        其他几个室友也连声附和，连王宸宝也过来劝我：“世明，我觉得这个办法行得通，先站稳脚跟免了我们自己的月票，再慢慢发展自己的地盘。我听东仔他们说，他们的骨干每个月光月票就能分到差不多蔡阿姨他们的工资那么多，平常那些兄弟更是吃香喝辣都不用出钱的呢。”

        “不用听说了，我就是专家！”刘允诺把酒瓶往桌上一放，大声说道：“我负责的是女生宿舍的总月票，悠悠她们是知道的。一千个左右女生，除了自己的成员和其他人罩着的外，交月票的总得有近八百人，最低的三十、高的一百也有，每个月总的收起来得两万多块呢。”

        “虽然那些钱要给学校和大华哥占大头，还有走了的小宇姐也有一份，再除去各方的打点，但留下来的每个月差不多也有一万二三，我们分下来呀，高的确实与老师们的工资都差不多。”

        “不过你们想要免了月票倒不难，毕竟你们都是敢打敢杀的牛人，在学校也有点名气了。但如果想混到可以自立山头收月票的程度，估计你们还有得一些架要打呢！”

        刘允诺的话让我听得心惊，以前听到交个保护费也就二三十块钱的事，如果真的买个平安的话其实也不算贵，没想到收钱的人积少成多，竟能有那么高的收入！

        刀疤对这些事好像也很熟，见刘允诺在向我们透露“行情”，于是提醒她道：“诺姐，我们这样在这赞成他们，只怕是不太妥当。”

        “有什么不妥当的，你姐夫要跟着人立山头，我们不但要从精神上支持，必要的时候出动兄弟助他们一臂之力也是应该的。”刘允诺微笑地回答刀疤，但眼睛却温柔地看着木代。

        木代却不领情，连忙向刀疤说：“刀疤老表，你别听她的乱叫我什么姐夫，我今天只是说不拒绝她，但没说要讨她来做我老婆，我是族长候选人，不可以娶外族人做老婆的。”

        等他们闹得差不多，我发对他们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们这个团队还真可以考虑成立一下。但我的建议是：我们不是团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们不交任何保护费，但也不去向别人收什么保护费。而且我们本身就是一家人，别再学他们搞得像个黑社会一样有什么大哥大姐的。”

        “我们总得有个领头的人吧！”田小龙对我说道。

        刘允诺也说道：“如果没个老大，那不就成了一盘散沙？有事的时候，到底听谁的来着。”

        “谁要当老大谁当吧！反正我是不当的！”我回了一句。其实不是我不想当这个头，而是觉得自己当之有愧，再说我初中不就是个“头”吗，结果如何，换个环境还不照样被人爆得差点哭爹喊娘？

        木代听了后看着我道：“世明老表，这个头你不当谁当？我们都不够资格，因为我们没你那么会惹事！”

        田小龙对着已经干掉一瓶的王豪东问：“老兄，你要不要加入？”

        “肯定的呀！”王豪东拿着个空酒瓶舔了一舔，然后又说了句牛笔的话：“虽然来跟我收保护费的人还没出生，但我愿意加入你们的，那是因为我是冲着张世明这个老大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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