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卫宣公墓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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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风笑着说:“温白羽怀/孕了。”
温白羽:“……”
温白羽觉得现在已经很难受了,噫风竟然还开玩笑,看着他那张微笑的脸,真想把拳头砸上去。
其他人也都是一副不信的表情。
万俟景侯只是淡淡的说:“什么?”
噫风看他们的表情,说:“你们这是什么反应,如假包换。”
邹成一凉凉的看他一眼,说:“怎么换?”
噫风笑了一声,说:“烛龙的种/族并不分公母,换句话说烛龙只有公的,你们让烛龙怎么繁衍后代?”
彭四爷有些吃惊,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万俟景侯,说:“换句话说,烛龙和什么生物都能……咳,生了?”
噫风点点头,说:“关键还要看体型,烛龙之所以在上古就绝迹了,被猎捕是一个很大的原因,另外的原因也是因为体型太大,找不到相称的种/族繁衍后代。”
噫风说的信誓旦旦的,温白羽不由的脸色有点泛青,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然后脸色又开始转红。
万俟景侯则是露/出一丝惊喜的表情,突然想到这几日温白羽不怎么吃东西,而且闻到牛肉罐头的味道有点想吐,一路上还总是睡觉。
万俟景侯紧紧/抓着温白羽的胳膊,说:“白羽,真的吗?”
温白羽尴尬的要死了,他从没想过生孩子,之前看着关楠生小血髓花的时候,那场面简直惊心动魄,哪里都是血,这可给温白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而且自己是个男人,竟然能生孩子?
关键还是烛龙没节操,竟然能让任何种/族生孩子……
温白羽白了他一眼,说:“我怎么知道。”
温白羽心想着,就算有什么东西,昨天晚上那么做,还不给做掉了?!
众人的表情顿时都精彩起来,邹成一、彭四爷和莫阳的眼睛都开始上下打量温白羽,虽然并没有什么恶意,但是让温白羽浑身发毛,尤其是邹成一,一双眼睛带着笑意,好像要随时调侃温白羽一样。
温白羽被他们看的起鸡皮疙瘩,彭四爷蹲下来,对万俟景侯小声的说:“先恭喜景爷了,等出去之后也教教我。”
虽然彭四爷的声音很小,但是温白羽听得是一清二楚,顿时翻了一个白眼,挣扎着就要起来。
万俟景侯立刻扶他,说:“小心,身上难受吗?你刚才晕过去了,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温白羽:“……”
绝种的是烛龙,又不是鸿鹄,温白羽觉得现在万俟景侯把他当做稀有保护动物了。
温白羽不想和他们讨论这个问题,这简直太玄幻了,而且他不能想象自己怀/孕是什么样子,再者说了,烛龙是蛋生的,难道自己肚子里有颗蛋!?
温白羽岔开话题,说:“对了,我刚才晕过去的时候,隐约看到一个人。”
众人一听,立刻就被岔开了话题,邹成一说:“什么人?墓葬里的,难道是太子伋吗?”
温白羽说:“不是,是认识的人,我好想看见了方靖。”
万俟景侯皱眉说:“方靖?”
彭四爷说:“那个方靖不是死了吗?而且一个多月钱就死在家里了,这样算起来,应该是咱们出发下斗之前。”
温白羽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但是绝对是方靖,我看的很清楚,但是他的脸色惨白,嘴唇是紫色的,看起来没有生气。”
莫阳说:“难道是方靖变成了的粽子?”
邹成一说:“关键是你们的交集是彭祖墓,他到这里来干什么?”
温白羽说:“难道为了建木碎片?”
邹成一皱起眉来,说:“想要抢胡/的人越来越多了,咱们快走。”
温白羽点点头,万俟景侯走过来,说:“白羽,我背你?”
万俟景侯的声音特别温柔,温柔的都能掐出/水来了,估计恨不得声音大一点儿,会把温白羽肚子里的蛋震掉了。
温白羽说:“你能正常点吗?”
万俟景侯笑着亲了一下温白羽的脸颊,说:“不行,现在我可高兴坏了。”
温白羽嫌弃的用手背擦了擦脸,说:“我警告你,你可别再那啥……”
万俟景侯说:“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温白羽怀疑的看了看万俟景侯,总觉得他不想有分寸的样子。
温白羽说:“刚才那股香味,是龙涎香吗?”
万俟景侯点头,说:“但是里面有制幻的东西。”
温白羽奇怪的说:“难道是为了防盗?可是用龙涎香做防盗,这也太奢侈了吧?”
还有方靖。
方靖已经死了,却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看动作并不像个粽子,如果是粽子的话,没道理温白羽一睁眼他就跑了。
温白羽正走着,突然看到墙上有几个小凹槽,就像百宝阁一样,里面供奉着很多龙,不过那些龙不过巴掌大小,而且每个龙嘴里都衔着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小香炉,还隐隐约约冒着香气。
温白羽一闻,顿时脑子里有些晕,万俟景侯拉了他一把,说:“就是这个香味。”
众人用手捂住口鼻,然后扇了几下,因为那些龙衔着的香炉已经烧干净了,只剩下残留的香味,用手扇掉之后就没味道了,看起来伎俩非常小。
温白羽仔细看着安歇龙形的香炉,每隔几米就会出现几个,看起来是装饰品,而且那些龙都是金的,让墓道金碧辉煌的。
温白羽看着,突然“啊”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把背包摘掉,然后快速的打开,寻找里面的东西。
莫阳说:“你在找什么?”
温白羽说:“建木碎片,咱们进林子之后,建木碎片是我背着的,我刚才晕过去一段时间。”
他一说,众人就紧张起来,不过温白羽很快就看到那个装建木碎片的盒子,打开来,把包着的布也松开,仔细数了数,因为这截建木碎片又被切成了六小段,实在太细小了,温白羽数了两次,确定没有丢,这才放心下来。
温白羽说:“难道方靖是为了建木碎片来的?不过看起来他没有得逞。”
温白羽又把这些碎片包好,放进背包里,万俟景侯怕又有人冲着这些建木碎片来,把背包拿过来,背在自己背上,说:“我来背着。”
温白羽就跟他换了背包,不过万俟景侯的背包里都是器材,有些沉重,万俟景侯又把里面的东西往外腾,装进自己的背包里。
温白羽看着万俟景侯的动作有些无奈,自己好歹也是男人,而且这一年跟着万俟景侯下斗,也算是锻炼出来了,这点负重算什么,不过万俟景侯自从听说他怀/孕了之后,就特别小心翼翼,处处都透露/出关心。
温白羽虽然无奈,但是万俟景侯这种关心的态度,也让他挺高兴的。
等万俟景侯整理完背包,众人又开始往里走,前面也有不少龙形的香炉装饰,但是都没有燃/烧,温白羽打开了一个,只剩下碎渣了,而且这些碎渣太古老了,估计卫宣公下葬的时候,确实是燃/烧的,不过这么多年已经燃/烧干净了。
前面有一间墓室,看起来并不大,像是一间堆放祭品的配室一样,四周全是蛇的图案,墓顶上,墙壁上,也都是凸起的蛇的壁雕,那些蛇绽放着青铜的光彩,上面有些锈迹斑斑。
地上堆放着好几个黑箱子,每个黑箱子上面都刻着花纹,和墓室里那些蛇很像。
可能是因为卫宣公喜欢龙,但是龙又太少了,很多古人都把大蛇当成是龙,就像烛龙,本身也是一种蛇。
众人在墓室里转了一圈,发现这个配室除了几个黑色的箱子,其他并没有什么东西。
莫阳走到一个箱子面前看了看,用桃木针轻轻拨了一下上面的锁头,竟然“咔”的一声就开了,箱子并没有上锁。
莫阳好奇的“嗯?”了一声,说:“都没上锁?”
温白羽蹲在莫阳旁边仔细看,说:“不是没上锁,这给拽开了,锁是豁口的。”
他说着,莫阳也看了其他几个箱子,发现全都是豁口的,是硬生生给拽开的,或者用什么坚/硬的东西给撬开的,总之已经打开过了。
温白羽伸手把箱子打开,往里一看,竟然是空的,箱子一打开,顿时涌/出一股腥臭的味道。
温白羽被那味道熏得要晕过去,连忙捂住口鼻,说:“怎么这么臭。”
众人聚拢过来,也都被臭的捂住口鼻,彭四爷说:“难道是棺/材,一股腐烂的味道。”
莫阳说:“这箱子这么小,除非剁碎了装进去。”
温白羽眼尖,看到箱子内/壁竟然有一些青铜的痕迹,像是染上去的,说:“这是什么东西?”
邹成一说:“难道里面以前放着祭品,但是被人拿走了?”
他说着,打开旁边的箱子,发现也是空的。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叩、叩、叩……”三声,像是敲门的声音,众人都是后背一紧,立刻回过头去,声音是从后背传来的,确切的说是从后背的箱子里传来的。
墓室最近头也有许多黑色的箱子,其中一个隔一会儿就会发出“叩叩叩”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听彭四爷说可能是棺/材的缘故,总觉得里面躺着一个人,正在敲门,想让别人放他出去。
众人对视了一眼,慢慢移动过去,这期间就听“叩叩叩……叩叩叩……”的声音,似乎还挺有规律,黑色的箱子被里面的东西敲击着,震得一抖一抖的,看起来似乎挺渗人的。
墓室里很安静,只有那一只箱子在震动,发出敲击声,其他的箱子似乎都是空的。
众人走过去,只见这只箱子和其他箱子竟然不一样,这只箱子的锁虽然也坏了,但是正好别在了上面,里面的东西不断的敲击,但是最多把箱子的盖子顶开一个小/缝隙,锁就被卡住了,里面的东西跑不出来。
每次盖子被顶起的时候,众人都能闻到一股极重的腥臭味道从里面源源不断的冒出来。
离得近了,万俟景侯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众人就听见除了“叩叩叩”的声响之外,竟然还有轻微的“嘶嘶”声,从箱子里面露/出来。
众人对看了一眼,是蛇?
这声音像极了蛇在吐信子的声音。
就在众人集中精力的时候,突听后背“轰隆——”一声,众人立刻回头,就看到一个黑影从墓室外面跑过去,黑影似乎碰到了机/关,墓室的大门突然落下铁栅栏,“咚!”的一声,将整个墓室关了起来。
“方靖?!”
莫阳站的离门最近,看的一清二楚,方靖一脸惨白,嘴唇是紫色的,跟温白羽说的一模一样,但是脸上竟然露/出一股狞笑,两只眼睛无神的挣扎,将墓室的机/关放下,立刻就窜进墓道深处,一下隐藏在黑/暗之中。
彭四爷惊讶的说:“真的是方靖?他还没死?”
万俟景侯这个时候却来不及去管方靖,立刻说:“警戒。”
他一说话,众人立刻安静下来,就听到耳边全是“嘶嘶”的声音,墙壁上的青铜壁雕竟然开始游走一动,一条一条的青铜蛇竟然活了过来,吐着信子,长着青铜色的眼睛,正看着他们,不断的在墓室的墙壁上,墓顶上游走,似乎寻找着他们的薄弱点准备攻击。
温白羽诧异的说:“活的?”
他说话的同时,就听“嘭!”的一声,万俟景侯低喝一声“当心”,随即一下扑倒温白羽,将他护在怀里,猛地就地一滚,与此同时龙鳞匕/首一下出鞘,就听“当——”的一声,匕/首的鞘飞出去,正好打在了什么东西上。
只见刚才一直“叩叩叩”发响的黑色箱子竟然打开了,从里面冲出一条青铜蛇,一下窜起老高,弹起来就往温白羽的身上咬,万俟景侯将温白羽扑倒,匕/首的鞘正好打在青铜蛇上,青铜蛇被巨大的力气一下撞飞了,“咚”的一声又撞在墓室的墙上,就听“喀啦……喀啦……”的声音,外面的青铜竟然碎裂了,从青铜里面爬出一跳血呼啦的蛇。
那条蛇和普通的蛇没有区别,但是浑身没有蛇皮,露/出里面血呼啦的肉来,看起来像极了一只巨大的泥鳅,在地上盘起身/体,做出戒备的动作。
温白羽眼看那条蛇从青铜的外壳里钻出来,就像脱皮一样,除了腥臭的味道,同时又散发出强烈的血/腥味,闻起来非常不舒服,一股恶心的感觉直涌上来。
万俟景侯紧张的看着温白羽,说:“受伤没有?”
温白羽立刻摇头,就听彭四爷喊着:“蛇全动了,大门还落下来了,咱们怎么出去?”
他说着,举起枪来,对着铁门的锁“砰砰”放了两枪,但是铁门似乎很坚固,那锁眼被打了两枪,子弹竟然给弹开了。
莫阳说:“我去看看。”
他说着,手中的桃木针立刻露/出来,捏在指尖,飞快的往墓室的铁门冲过去。
但是那些蛇似乎看得懂他们的意图,立刻快速的游走,一个个从墙上直立起身/体来,一下将莫阳包围住,然后松松紧紧的开始收缩猎捕的范围,就是不让莫阳靠近铁门。
墓室本身不大,这些蛇少说也有三十几条,密密麻麻的围拢在一起,全都散发着金属的光泽。
万俟景侯手中的匕/首一转,眼睛扫了一下周围,这些蛇的配合显然很好,似乎在寻找他们的突破点。
众人都不敢松懈下来,只要稍微一松懈,这些蛇这么寂静,肯定会被当做突破点。
万俟景侯的眼睛一眯,说:“快点解决。”
他说着,猛地扑出去,那些蛇还没有反应,退掉青铜皮的蛇已经被万俟景侯一把抓/住七寸,龙鳞匕/首一下扎进去,从上到下猛地一划。
就听“嘶——”的一声,血呼啦的蛇一下被万俟景侯剖成了两半,与此同时其他蛇想要突破上来,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张/开大嘴就去咬万俟景侯,万俟景侯手一甩,将手中的死蛇一把甩出去,正好兜住扑过来的蛇,一下投上了天,“嘭”的一声撞到墓顶上,“啪”一声竟然给拍烂了,墓顶上也出现了一条裂痕,真不知道万俟景侯的手劲儿到底有多大。
其他蛇见到蛇阵被破了,立刻全都飞扑上去,张嘴乱咬,温白羽伸手拔/出凤骨匕/首,凤骨匕/首削铁如泥,青铜蛇扑过来的一霎那,一下就将蛇化成了两半,蛇被剖开,也和刚才的一样,外面的青铜壳子掉在地上,里面的蛇没有皮,在地上扭曲了一下,就不动了。
莫阳的桃木针虽然短,而且很小,但是非常锋利,桃木又镇邪,莫阳的手法很准,每一下都能扎穿蛇的青铜外壳,扎到蛇的七寸,只不过蛇的青铜外壳异常坚/硬,这么多条蛇,时间一长,莫阳的手上全都是被桃木针磨出来的血痕。
噫风一下将邹成一从轮椅上抱起来,虽然他抱着邹成一,但是反应非常灵敏,而且噫风的动作非常狠,那些蛇被他吓得有些畏惧。
要说最命苦的自然是彭四爷了,彭四爷惯用枪,身手对于普通人来说绝对是不错的,但是这个时候抢似乎不管用,不知道卫宣公的青铜是什么铸造出来的,跟钢板似的坚/硬,子弹打在蛇的青铜壳子上,“当——”的一声就反弹出去,而且蛇身是圆的,不知道反弹到哪里去。
温白羽刚躲掉了一条蛇,闻到一股极其腥臭的死蛇味,胃里一阵翻滚,这种时候竟然想吐,另外一条蛇又猛地扑上来,温白羽刚要射手去抓蛇头,就听“当——”的一声,幸好他反应迅速,手立刻一缩,就看到扑过来的蛇被反弹的子弹一下打在蛇头上,虽然打不/穿青铜壳子,但是也巨大的冲击力也把蛇给打飞出去。
温白羽后背一阵发凉,幸亏他下意识的缩手,不然手掌还不被打穿了?!
彭四爷不好意思的转过头来,说:“意外。”
这些蛇很快就找到了突破口,突破口自然是行动不便的邹成一,青铜蛇快速的游走,不一会儿功夫,剩下的青铜蛇全都聚拢在噫风和邹成一身边。
“嘶嘶”几声,好几个青铜蛇同时跃起,一下扑上去,众人立刻回身去解围,噫风一手抱着邹成一,只有一手能对付那些蛇,就算动作快,也绝对不能同时抓/住那么多条蛇,立刻眼睛一眯,快速的向后退,“嘭”的一声靠在了铁栅栏的门上。
邹成一眼见那些蛇飞扑过来,立刻大喊着说:“把我放下来!”
噫风脸色还很平静,说:“少爷,没事的。”
噫风说话的同时,伸手去抓,一下抓/住一条蛇的脑袋,“咔吧”一声响,顿时手一缩,将那蛇头给抓烂了,与此同时向旁边一扫,死蛇像鞭/子一样,兜住了三/条飞扑过来的蛇。
噫风手一松,但是同时又有一条蛇扑过来,张/开大嘴,正要咬邹成一,噫风立刻手臂一抬,猛地转过身去,将邹成一护在怀里,青铜蛇扑过来,一下咬在噫风耳根的地方。
邹成一就听噫风的呼吸猛地一停滞,他被噫风整个压在怀里,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众人立刻扑上来,解决噫风身边的那些蛇,噫风的耳根和脖子交接的地方被蛇咬伤了,两个血口子,虽然不怎么流/血,但是看得出来蛇肯定有毒。
就在这个时候,铁栅栏外面的黑影一闪,又是方靖的脸。
方靖似乎并没有走远,而是隐藏在周围,似乎等着他们被蛇咬死,然后再进来拿走他想要的东西。
方靖惨白狞笑的脸在旁边一划而过,万俟景侯动作非常迅速,一下将手从铁栅栏里伸出去,就听“嗬——”的一声响,万俟景侯一把抓/住了方靖的脖子,然后是“哐啷”一声巨响,万俟景侯的手臂往后一扯,立刻将方靖整个人拽在铁栅栏上。
噫风受了伤,但是墓室里三十几条蛇全都被他们消灭的差不多了,一地的狼藉,满处都是腥臭的味道。
方靖的脸被拽着贴在栅栏上,就见他脸色还是苍白的,连嘴角的狞笑都照常,完全不是阶/下/囚的样子。
温白羽看着方靖的笑容,总觉得背后发凉,就见他的太阳穴上,竟然有一个小血孔。
温白羽诧异的说:“海虫?你们看。”
海虫的威力众人都是见识过的,能控/制活人,就算人死了,只要海虫不死,就照样可以控/制尸体,而且海虫藏在脑子里面,有坚/硬的头骨保护着,想要把它抓出来可不容易。
万俟景侯抓/住方靖的脖子,方靖双手抓/住铁栅栏的栏杆,想要撑着挣扎开,但是万俟景侯的手劲不小,他怎么可能逃得走。
就在这个时候,噫风突然将手伸出栅栏,一下按在方靖的头上,万俟景侯没来得及说话,噫风的手已经一按、一拧,就听“咔吧”一声响,方靖的脑袋竟然被拧了一圈,骨头一下碎裂,脑袋耷/拉下来,与此同时,噫风的手像鹰爪一样,就听又是“咔吧”一声,手指穿进方靖的头骨之中,使劲一抓。
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猛地松手,噫风也同时松手,就见方靖一下瘫倒在地上,头骨的窟窿里不断有白色的浆液从里面淌出来,噫风竟然徒手把方靖脑袋里的海虫给捏死了。
温白羽看着那白色的粘/稠液/体从血窟窿里涌/出来,顿时忍不住了,立刻脸色惨白,捂住嘴,背过身去干呕两声。
万俟景侯来不及去管方靖,回身扶住温白羽,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会儿?”
温白羽摇摇手,他现在怕一张嘴就真的吐出来,就在这个时候,突听众人喊了一声噫风,随即是“嘭”的一声,噫风的身/体一晃,一下倒在地上,邹成一被他抱着,也倒在地上,摔在噫风身上。
邹成一见噫风的脸色铁青,立刻扳过他的脖子,就看见耳后的咬伤已经肿了起来,而且伤口发紫,看起来是中毒了。
众人见到噫风昏死过去,立刻从背包里拿出应急的急救箱,莫阳从里面掏出刀片,邹成一立刻说:“我来。”
他说着,快速的接过刀片,用酒精消毒之后,一手扳住噫风的下巴,让他把头侧过去,另一手捏住刀片,快速的在噫风而后的伤口上划了一个十字,然后开始放血。
放出来的血是青黑色的,竟然还带着一些青铜的光泽,挤出很多毒血,邹成一把刀片扔在一边,低头下去,在噫风的伤口上猛吸了几下,然后把血吐在地上,直到血已经是鲜红色的,全都放干净,又给噫风打了抗毒血清。
但是噫风一直处在昏迷的阶段,耳后的伤口还有些红肿,呼吸非常微弱。
温白羽眼看噫风不醒,但是他和万俟景侯的血对于噫风和邹成一来说又不适用,邹成一是神鸦一族,按照邹成一的说法,是被遗弃的罪民,温白羽和万俟景侯这种神明的血对他们来说实在太痛苦了,还没有解毒,可能会先被疼死,或者烧死。
而噫风是邹成一用灵力捏出来的,他身上的灵力本身就来自邹成一,也不适用这些。
抗毒血清都打过了,但是这蛇邪门的厉害,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众人再等噫风醒过来的时候,莫阳研究了一下铁门的锁,锁很复杂,但是对于莫阳这种从小玩机/关的人来说,解/开这道锁就是时间的问题。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莫阳满头都是汗,两只手的指缝之间都夹/着一根桃木针,好几根针同时扎进锁眼里,不停的拨/弄着,也亏得是莫阳的手指柔/软,才能同时操作这么多根桃木针。
彭四爷也帮不上忙,只能给莫阳擦擦汗。
终于就听“咔”的一声,桃木针似乎感觉到什么,莫阳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然后快速的拨了两下,将桃木针拔/出来。
与此同时铁门发出“喀啦喀拉……”的声音,很快就升了上去。
众人都是一阵欣喜,但是唯一让他们高兴不起来的,就是噫风。
噫风仍然昏迷着,他脸色本身就白,现在更是一片惨白,透露/出一股透/明,邹成一有些着急,盯着噫风很久,眼睛都不带错一下的。
众人把门打开了,就要继续往前走,找到了建木碎片也好出去,如果噫风一直不醒,那就要送到医院去。
莫阳把邹成一的轮椅支起来,将邹成一放上去,说:“我推你吧。”
彭四爷将噫风架起来,噫风身材很高,而且骨架子大,彭四爷背着他还有点费劲。
众人走出了配室,继续往前走,彭四爷抬头看着墓顶上的龙,说:“希望快点找到建木碎片,也不知道是不是快到主墓室了,这条龙身上都一般粗细,根本看不出来。”
他说着,众人也抬手去照头顶上的那条龙,这条龙似乎很长,身/体真的一般粗细,如果不是时不时的多出几个龙爪子,众人定然都会以为是鬼打墙了。
噫风一直没有醒过来,众人继续往前走,什么也没发现,前面的墓道很安静。
其实刚才温白羽本想问问方靖,是谁派他过来的,不过海虫只是控/制人,并不能让人有/意识,肯定问了也白问。
众人一直往里走,万俟景侯突然说:“有声音。”
众人现在已经把万俟景侯当做一个风向标了,只要他一开口,就是警戒的标志,大家立刻戒备起来,彭四爷一手拽住背上的噫风,另一手去摸枪,手指扣在板机上。
就在这个时候,彭四爷背上的噫风突然睁开了眼睛,慢慢抬起头来,向后看了一眼,一双狭长的眼睛透过镜片,突然绽放出幽幽的绿光。
只一瞬间,背后墓道中的黑影一闪,就像是被吓怕了,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噫风随即又闭上眼睛,彭四爷感觉到背上的人动了一下,立刻说:“噫风醒了?”
他回头去看,不过看不清楚,众人也都去看,只见噫风还是趴在彭四爷背上,脸色很惨白,呼吸也很微弱,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就这样一打岔,刚才那声音突然就消失了。
众人继续顺着墓道往里走,很快大家都停顿了下来,有些狐疑的看着前面。
手电照过去,只见前面的墓道里有个黑影,一股腐烂的尸臭味从墓道深处传过来,熏得人头晕脑胀的。
墓道里的黑影很奇怪,是一个人,他低着头,头几乎低到胸口的位置,双/腿跪在地上,双手下垂支在地上,身/体有些肥/大。
人影的旁边还有“簌簌簌”的声音,温白羽用手电照着仔细一看,顿时全身都是鸡皮疙瘩,说:“好多虫子!”
众人就看见一堆的虫子,密密麻麻的爬在跪在地上的人的身上,那人一动不动的,被虫子啃得已经不成样子,还散发出尸臭的味道。
温白羽说:“尸体?”
莫阳说:“还是古代的打扮?最重要的是怎么跪在墓道里?”
万俟景侯用手电去照跪在地上的尸体,又抬起手来,去照墓顶,众人看见墓顶的龙,顿时“嗬——”的吸了一口气,竟然不知道何时已经快到主墓室了,他们看到了龙的须子。
而这个尸体应该就跪在主墓室不远的地方。
众人小心翼翼的走过去,那些吃腐肉的虫子很小,聚拢在一起密密麻麻的,而且似乎很怕人,感觉到众人走过来,立刻“哗啦”一声,向四周散去,远离了尸体。
温白羽眼看着一堆的虫子在地上快速的爬行着,浑身都痒起来,总觉得想用手抓一抓。
尸体是个老者的样子,身/体肥胖,皮肉被啃得很厉害,尤其是脸上,半边都啃没了,只剩下一半的脸,乍一看露/出森森的白骨,再加上墓道的光线昏暗,显得异常可怕。
温白羽说:“这是谁?怎么跪在这里?”
万俟景侯太手往前指了一下,说:“你们看。”
众人抬起头来,往前看去,就看到前面不远的地方,墓道中间,竟然插着一根白色的旄节。
而这个人似乎也正冲着白色的旄节跪拜。
温白羽脑子里一闪,说:“卫宣公?”
众人吓了一跳,难道这个跪在地上的老者就是卫宣公?卫宣公下葬之后应该睡在棺/材里,春秋时代也不时兴裸葬啊,再者说了,这是一国之君,谁敢让他跪着。
众人立刻都戒备起来,眯眼望墓道深处看。
万俟景侯打了一个手势,众人越过老者,悄无声息的往前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吼——”的一声巨响,一股巨大的气流从前面的墓道里传出来,一下冲过来,万俟景侯抱住温白羽,立刻伏倒在地上,温白羽只感觉到一股冷气从墓道深处窜出来,这声音就好像他们在墓葬口听到的龙吼声一模一样。
而且声音更清晰了,巨大的声音震得温白羽耳朵“嗡嗡”作响,气流就像利刃一样,从头顶和背上涌过去。
就听“咕咚!”一声响,温白羽忍着巨大的阴风,回头一看,众人都伏倒在地上,避免被阴风掀倒,但是跪在地上的尸体并没有伏倒,被巨大的风一吹,顿时掀翻出去,发出“砰砰砰”的声音,在墓道里急速的滚了起来,撞在墓墙上,撞出了好远。
龙吼的声音持续了很久,墓葬都在震动,温白羽被震的心慌,就在他慌得实在不行的时候,龙吼的声音才止住了。
万俟景侯第一个爬起来,伸手扶起温白羽,温白羽脸色有些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噫风点破的缘故,温白羽真的觉得自己的灵力有些削弱,就像那次去找槐安国墓葬的时候,有一种被牵引制住的感觉。
众人听到吼声停止,感觉阴风也消失了,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噫风也因为刚才的巨吼声醒了过来。
邹成一看着噫风醒过来,脸上顿时露/出自己都没察觉的笑容,噫风有些虚弱,盯着邹成一的手背,说:“少爷,您受伤了。”
邹成一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背上竟然有点血痕,刚才从轮椅上扑下去的时候擦到了地上,不过当时情况很紧急,都没有发现,而且这一点擦伤实在是小意思。
邹成一说:“你怎么样?”
噫风挣扎着站起来,说:“已经没事了。”
就在众人说话的时候,突听“嗖——”的一声,只见一个白影一下从墓道深处冲过来,万俟景侯一手拦住温白羽后退,一手快速的一抓,就听“啪”一声,万俟景侯已经抓到了一样东西。
众人定眼一看,从墓道深处打出来的竟然是一个白色的旄节。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手中的旄节,随即将旄节扔在地上,说:“看来主墓室里已经有人了。”
他说着,又说:“咱们走。”
众人快步跟上去,走了几步就看到前面真的是主墓室,巨大的墓室,石头的大门是打开的,大门上雕刻着一只巨大的龙。
主墓室里一团黑/暗,什么也看不清楚,却能听到“呋……呋……呋……”的喘气声。
这种奇怪粗重的喘气声,从他们的头顶传过来。
温白羽说:“什么声音?”
万俟景侯说:“是龙。”
他的话刚说完,就听到“呼——”的声音,紧跟着巨大的墓室里突然燃起火光,火光顺着墓室的墙壁窜起来,墓室的四周制/造出龙的样子,一条巨大的金龙顺着墓室的四壁盘绕着,整条金龙的背上都有一个槽子,里面装着油膏,油膏碰到火种立刻燃/烧起来。
巨大的火焰“呼——”的一声腾起,顺着金龙一下燃/烧,一条围绕在墓室四周的金龙立刻变成了火龙,将整个墓室打得犹如白昼。
与此同时,就听到“呋……呋……呋……”的喘息声,众人借着亮光抬头一看,就看到主墓室里真的是一个龙头,但是这龙头好像是活的!
巨大的龙张着嘴,嘴巴里许多獠牙,龙头不断的喘着气,龙的胡须漂浮在空中,不断的动着,这只巨龙竟然没有眼睛,两个眼眶血粼粼的。
不断有血水“滴答……滴答……滴答……”的掉下来。
巨龙的血水掉下来,正好掉在墓室的正中间。
众人顺着血水看过去,顿时“嗬——”的吸了一口冷气,墓室里真的有人。
一个一身白衣的男人站在墓室中间,他身量非常高大,脸色惨白,白的几乎透/明,手中拿着一个白色旄节,正用森然的目光盯着他们。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冷意,就像冰一样,一股死气和阴气透露/出来,看起来并没有阳气,绝对是魄无疑。
白衣男人的身边,有一张半人多高的木床,木床没有封顶,上面躺着一具尸体,尸体的手中握着一样东西,露/出青铜色的绿叶来。
是建木碎片……
众人的目光立刻就锁在建木碎片上,难免就多看了几眼那尸体。
尸体的样貌很年轻,躺在这张棺床/上的人,绝对不是卫宣公,或许全都让万俟景侯猜对了,这应该就是公子寿,手持旄节的鬼魄,应该就是太子伋……
只要稍微一打量棺床/上的人,温白羽就觉得毛/骨/悚/然,很显然公子寿并不是一去世就有建木碎片滋养尸体,公子寿的尸体斑斑驳驳,甚至散发出一股奇异的腐烂味道,脸上已经坑坑洼洼,握着建木碎片的手也腐烂的厉害,他身上只有衣服是完好的,看起来异常可怕。
尸体没有入土为安,魂魄就会被束缚住,并不能进入地府重新轮回转/世,但是这具尸体已经腐烂,束缚中魂魄的躯壳并不完整,三魂七魄已经飘散了大半,剩下的魂魄很稀薄。
这样一个腐烂的尸体,保存的并不完好,就算得到了全部的建木碎片,没有完整的魂魄,根本不可能复活,更别说尸体手中握着的,只是建木碎片之中的一片,还是被宣姜给切成了七段。
想要凭借这么一点建木碎片,和一张不知道是不是不死树的棺床,就复活公子寿,这绝对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白衣男人并没有说话,只是突然将白色的旄节举高,白色的绒毛指向墓顶的那只巨龙,随即又慢慢放低,平指站在墓室门口的众人。
“吼——!!”
一声巨大的吼声立刻从龙嘴里咆哮了出来,巨龙似乎感觉得到白衣男人的意图,突然开始咆哮,巨大的风在墓室里盘旋,吹得众人睁不开眼睛,与此同时,就听“轰隆……”一声巨响,墓顶突然落下一片灰土和石块,巨大的龙头一下从墓顶上掉了下来。
万俟景侯喊了一声“当心”,众人立刻像四周散去,巨大的龙头一下掉下来,“嘭!”的一声砸在地上,很快又从地上弹了起来,一颗大脑袋飞扑向众人。
温白羽一边被万俟景侯拽着跑,一边说:“太邪门了,一颗大脑袋也能动!”
龙头发出巨吼的声音,龙的胡须顿时卷了出去,温白羽“啊”了一声,胳膊顿时一紧,一下被龙的胡须卷住,龙嘴里散发出腥咸的味道,大张着,吐出舌/头,就要去卷温白羽。
温白羽的胳膊被龙须往后一拧,疼的嘴里发出“嘶”的一声,手中立刻燃/烧起火焰,龙须被火焰烫的一松,温白羽立刻缩回手臂。
龙的胡须虽然收回去,但是舌/头还卷过来,万俟景侯猛地一纵,一脚踹在龙嘴上,就听“嘭!”的一声,巨大的龙头一下被踹飞出去,像棺床砸过去。
温白羽瞪大了眼睛,龙头这么大,这一砸之下,还不把建木碎片给砸成粉末?
就在这个时候,白衣男人突然动了一下,衣服一晃,已经到了棺床旁边,伸手一抄,将棺床/上的尸体抱起来,飞快的往后退。
巨大的龙头一下砸过来,“轰隆——”一声巨响,将棺床顿时砸塌,木屑一下纷飞出去,溅在旁边的墓墙上。
温白羽眼见建木碎片没事,顿时松了一口气。
白衣男人将尸体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双目注视着地上的尸体,眼睛里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伸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尸体的头发,将散乱的头发整理好。
温白羽看着白衣男人的动作,身上打了个突,尸体已经腐烂成那个样子了,魂魄全都散了,白衣男人竟然如此执着。
白衣男人看着碎裂的棺床,似乎被激怒了,将尸体放好,突然拔身而起,他的动作非常快,温白羽只觉眼前一花,一股阴气逼过来,就在一瞬间,白衣男人已经立刻出现在他眼前。
以前的温白羽根本不会怕一个鬼魄,鬼魄阴气很重,能影响普通人,但是温白羽身/体里阳气很足,鬼魄怕的就是阳气。
温白羽手心里猛地一亮,火焰顿时燃/烧起来,看起来白衣男人似乎畏惧鸿鹄的火焰,抓过去的手立刻缩了一下。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温白羽竟然掉链子了,他只觉得肚子里一阵绞痛,手心里的火焰顿时“呼——”的一声熄灭了,急的温白羽满头冷汗,身/体踉跄了一下。
白衣男人见火焰熄灭,立刻双眼一眯,白色的旄节“唰——”的扫过去,眼看着就要扫到温白羽的脖子,万俟景侯伸手一抓,“啪”的一声将旄节紧紧/握在手中,紧跟着手腕一拧。
就听“嗖嗖——”的声音,白色旄节被万俟景侯一带,飞快的旋转起来,白衣男人顿时松手,向后退了一步,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心,虎口裂开了,里面有阴气跑出来,但是并不会流/血。
魄只有阴气,说白了就是人死后留下的一团阴气,按理来说魄应该随同魂一起,在地府轮回,阴阳协调才能形成/人,但是这个白衣男人显然有执念和怨念,魄聚拢在一起,他并不会像普通人一样流/血,但是如果阴气被打散了,就和普通人的死了一样。
鬼魄显然没想到万俟景侯这么厉害,随同旋转的旄节,还传来一股极其猛烈的阳气。
连墓中的金龙他都能趋势,鬼魄的阴气之强可见一斑,没想到今日居然遇到了对手。
万俟景侯夺过旄节,伸手猛地一打,旄节“嗖——”的一声飞出去,白衣男人被/逼的连退了好几步,立刻闪身躲开,旄节的杆子“嘭!”的一声直/插/进墓葬的墙壁上,一下全都插/进去,只露/出上面的白色绒毛。
白衣男人要抓温白羽,这简直是动了万俟景侯的逆鳞,在平时都是死罪,更别说现在温白羽还是特殊时期。
万俟景侯脸色很难看,有些暴戾的盯着白衣男人,随即目光往旁边一扫,看向地上的尸体。
温白羽感受到万俟景侯身上散发出来的暴戾气息,叫了一声“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却像没听见一样,自从万俟景侯找到了新的“发/泄方式”,就一直精神很好,没有出现过失控的现象,温白羽觉得虽然痛苦了一点儿,不过也算是一件好事。
而现在的万俟景侯,竟然又有发狂的势头。
温白羽有些着急,提高声音,又喊了一声:“万俟景侯!”
他一着急,肚子里就跟针扎一样,突然疼了一下,不禁“嘶……”了一声,万俟景侯听到他的呻/吟声,这个时候猛地回顾神来,立刻回身扶住温白羽,说:“怎么了?不舒服?”
温白羽见他回神,松了一口气,这里有个龙头,有个鬼魄,还有一具握着建木碎片的尸体,他可不想再多一个发狂的烛龙。
温白羽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疼痛只是短暂的,一晃就没了,好像错觉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温白羽情绪波动太大了,才疼了一下。
巨大的龙头砸在棺床/上,很快就在地上滚了滚,又要弹跳起来。
龙头嘴一张,“吼——”的吼出来,紧跟着猛地弹起来,碾压着地上的木屑,冲着万俟景侯冲过来。
万俟景侯将温白羽一推,说:“往后站。”
与此同时快速的拔/出龙鳞匕/首,迎着龙头冲上去。
温白羽有些担心,手心里都是汗,这条金龙也是龙,虽然看起来并没有烛龙厉害,但是这条金龙在墓葬里吸收了几千年的煞气,又被挖了龙眼,肯定浑身都是煞气。
邹成一看了一眼缠斗在一起的万俟景侯和金龙,立刻对噫风说:“快去,碎片。”
噫风点了点头,从邹成一身后猛地冲出去,白衣男人发现噫风冲向地上的尸体,立刻就暴怒起来,手一抓,抓/住墙壁上的白色旄节,猛地一拽,就听“轰隆”一声,碎石顿时从墓葬的墙上纷飞下来,旄节一下打出去。
邹成一想让噫风小心,就看到噫风突然矮身,旄节从他头顶飞过去,与此同时,噫风猛地抓/住尸体手中的建木碎片,一下拽出来,快速的就地一滚,紧跟着一扑。
白衣男人已经跟到身后,但是噫风动作很快,立刻就躲开了,只见建木碎片一抽/出,地上的尸体立刻发出“簌簌”的响声,本身腐烂了一半的尸体,立刻快速的腐烂起来。
白衣男人似乎有些慌了,立刻抱起尸体,尸体快速干瘪下来,头上的头发迅速干枯,被白衣男人的手一碰,立刻就掉下来,掉了他白色的袍子一身都是。
白衣男人却丝毫没有嫌弃,反而紧紧抱着尸体,眼睛瞬间红了,里面充满了血丝,一身的阴气猛地爆发出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吼声。
噫风将建木碎片扔给温白羽,说:“你们快走。”
他说着,横身挡在白衣男人面前,慢条斯理的将眼镜摘下来,松开了自己扣得一丝不苟的扣子。
眼看着白衣男人就要暴怒起来,金龙似乎吸收了白衣男人散发出来的煞气,变得更加狂/暴,不断的撞击着墓室的墓顶和墓墙,巨大的墓室“哐哐”作响,金龙的烛龙被撞得忽明忽灭。
温白羽顿时觉得这不是办法,而且白衣男人是太子伋,并不是十恶不赦的人,但是因为偏执的煞气聚拢成鬼魄,说起来也是为了弟/弟。
白衣男人抱着瞬间干瘪的尸骨站起来,眼睛冷森森的看着他们,温白羽突然大喊了一声:“喂!”
白衣男人的目光很快扫过去,温白羽举起手里的建木碎片,说:“你弟/弟只剩下一点魂魄了,你就算强留着他的尸骨,建木碎片也没办法让他复活,或者你打算用什么邪术?魂魄这么稀薄,复活出来的也只是一个傀儡。你真的想把他变成一个傀儡?”
白衣男人的眼神很冷酷,死死盯着温白羽,不过与其说是盯着温白羽,还不如说是盯着温白羽手里的建木碎片。
温白羽见他无/动/于/衷,但是身上的煞气并不在往外爆出,那只龙头没有煞气,很快就被万俟景侯制住了。
温白羽继续说:“你也知道死后不能入土为安的感觉,你留着他的尸体,又不可能复活他,他的魂魄都飘散了,你弟/弟是为你死的,你就这么报答他?”
温白羽顿了顿,说:“我不妨告诉你,这个碎片只是一小截,我手里还有其他几截,你如果执意要复活他,我可以把其他几截都拿给你用,但是你做出来的只是一个傀儡而已。”
白衣男人的眼神明显波动了一下,随即低头看着怀里干瘪的尸体,慢慢低下头来,用额头抵着尸体的额头,喃喃的说:“我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补偿他……”
温白羽有些不忍心,看起来白衣男人的执念太深了,他做鬼魄几千年,恐怕没人能体会这其中的痛苦。
温白羽放轻了声音,说:“让他入土为安吧。”
白衣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将尸体抱起来,慢慢的往外走,他似乎非常熟悉这个墓葬的地形。
温白羽见白衣男人收拢了浑身的煞气,顿时松了一口气,感觉手都是凉的,万俟景侯从后背走过来,伸手搂住他的腰,另外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说:“手心很凉。”
温白羽小声说:“废话,吓死我了。”
万俟景侯笑着说:“原来你还能做说客。”
温白羽说:“那是,我可是全才。”
万俟景侯笑着说:“是,寡人的白羽先生的确是全才。”
温白羽:“……”
万俟景侯苏着苏着就串频道了,温白羽摸了摸耳朵,有点烧烫。
众人跟随白衣男人走出墓葬,那白衣男人走得很快,上了之前他们到的石头山,将尸体放在山洞的棺/材里,轻轻的合上盖子,目光非常复杂。
随即才带着棺/材下了石头山,在树林里用手刨土,亲自把棺/材放进土里,慢慢盖上土,他跪在土前面,伸手摸/着已经被填平的地。
喃喃的说:“你本来可以成为一国之主,我早就让你不要和我来往,为什么非要断送了自己的前程,你的母亲和弟/弟逼死了我的母亲,我们本该是仇敌,你为何这么傻……”
白衣男人喃喃的说着,一直跪在地上,看着棺/材入葬的地方,众人在旁边停留了一会儿,但是白衣男人没要走的意思,而且噫风的蛇毒似乎有些反复,脸色非常差,众人不敢再耽误时间,正好走出树林,找到了挺杂外面的车。
温白羽走出很远,回头去看的时候,还能看见那个白衣男人跪在地上,双手一直轻轻/抚/摸/着那片土地。
温白羽忽然眼圈有些发酸,这种感觉他体会过,就见襄王入棺的一霎那,他那时候从没哭过,身为一个神明,总是被人敬仰的,又是带来福瑞的神明,没有什么东西让温白羽能动容,但是看着万俟景侯一脸死气的躺在棺/材里,那种感觉他永远也忘不了。
万俟景侯见他表情有些奇怪,关心的说:“怎么了?”
温白羽摇摇头,赶紧深吸了一口气,万俟景侯说:“是不是墓葬里阴气太足,不舒服了?”
众人上了车,彭四爷开车,万俟景侯让温白羽躺在自己腿上,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盖在他身上,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说:“睡一觉。”
温白羽很快就睡着了,在睡梦中他看到了一片河水,一个青衣的少年人悄悄的拿着一根白色的旄节,从船中钻出来,然后登上另外一条船,将旄节插在船头上,让人松开绳子,小船随着水流飞快的往前飘远。
青衣的少年伸手摸/着船头的旄节,面色有些坚定,回头看着已经离远的船只,露/出了一声复杂的叹息声……
温白羽醒来的时候竟然天黑了,一睁眼看到的是天花板,原来他们已经回来了。
万俟景侯见他醒了,说:“你饿不饿?”
温白羽坐起来,感觉还真是饿了,肚子里空落落的,饿得有点发慌。
万俟景侯笑着说:“你真能睡,睡了一整天了,是该饿了。”
温白羽说:“其他人呢?”
万俟景侯说:“噫风送医院了,邹成一带他先走了。彭四爷和莫阳住在隔壁,等你休息好了,咱们回北/京。”
温白羽点点头,吃了一些东西,虽然很饿,但是实在没什么胃口,万俟景侯哄着他吃,非让温白羽再吃点。
万俟景侯成了一碗汤,用勺子舀起来,放在嘴边吹的不烫了,喂给温白羽,说:“你吃的太少了,再吃点,这个汤是补身/体的。”
温白羽撇过头去,里面一股中药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而且上面飘着油花儿,温白羽现在不能吃油腥,一看到油反应就特别大。
温白羽说:“太油了,我闻着恶心。”
万俟景侯说:“听话,喝两口,两口就行了,我特意去买的食材,让酒店后厨做的,总得喝几口。”
温白羽脑补了万俟景侯去菜市场买东西的样子,不禁有点想笑,万俟景侯见他表情松动,继续说:“乖,张嘴,一会儿凉了,你吃的太少了,饿着我儿子怎么办?”
温白羽:“……”
温白羽呸了一声,顺口说:“你怎么知道是儿子,万一是闺女呢?”
万俟景侯笑着贴在温白羽的嘴唇上亲了两下,说:“闺女我也喜欢,长得像你一样好看。”
温白羽心说你那张脸才叫好看吧,动不动就勾引几个桃花过来。
不过转念一想,什么跟什么,什么儿子闺女的,温白羽还是不能相信自己肚子里有东西!
就算烛龙真的没节操,能让别的种/族怀/孕,但是他们才那啥了几次,这效率也太高了……
万俟景侯说话非常温柔,每一次他压低嗓音的声音,温白羽就特别没辙,那声音总让温白羽脸红心跳的。
万俟景侯抓着他的脉门,又是哄,又是美/人计的,温白羽实在没办法,强忍着喝了一碗汤,又被万俟景侯喂了好多吃的,撑得要死,感觉明天的饭都不用吃了。
吃饱了困意就上来了,立刻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万俟景侯洗了澡想让他也去洗一洗,结果就发现温白羽睡着了,而且睡得还挺香,只能去打了一些热水,拿温热的毛巾给他擦身/体。
温白羽在熟睡中,温热的毛巾在皮肤上擦/拭,感觉非常舒服,又很暖和,不禁嗓子滚动的喟叹起来,他又没什么意识,呻/吟的就格外的“放肆”。
万俟景侯忍得难受,真想立刻把温白羽就地正/法了,但是又怕伤了温白羽,一个人纠结了半天,最后自己躲浴/室去了。
温白羽休息了几天,就和万俟景侯回北/京去了。
九命见他们回来,立刻扑过去要给温白羽一个熊抱,结果一把被万俟景侯抓/住了,扔在一边,说:“温白羽最近不能接/触带毛的东西。”
九命奇怪的说:“为什么?”
温白羽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就听万俟景侯说:“因为容易过敏,带毛的不干净。”
九命立刻炸毛了,扒住东海,控/诉的说:“暴君竟然说我不干净,我浑身的毛一天恨不得洗三次!你给我作证!不行,你得跟我一起去教训暴君!”
东海安抚着九命,轻轻/抚/摸/着他的后颈,九命立刻就软/下来了,毕竟是猫的习性,就算是八条半尾巴的猫,被人一摸就舒服的直哼哼。
讹兽听到外面的声音,就让化蛇抱着自己出去,他的腿虽然有知觉了,但是还是没有完全好。
讹兽一出来,万俟景侯也拒绝讹兽和温白羽近距离接/触,必须相隔一米以上。
化蛇的目光在温白羽身上一转,对万俟景侯说:“恭喜主上了。”
讹兽奇怪的说:“为什么要恭喜暴君啊?”
化蛇淡淡的说:“因为白羽先生怀/孕了。”
温白羽:“……”
温白羽拿起沙发上的一个靠垫,想也没想,劈手砸到万俟景侯脸上。
万俟景侯伸手将靠垫接住,说:“你动作别太大,小心伤了自己。”
讹兽一脸震/惊,随即对旁边的九命说:“我最近耳朵有点问题,总是出现幻听。”
九命也傻呆呆的说:“别说你的耳朵了,我好像也出现幻听了……”
温白羽觉得家里实在没发呆了,讹兽和九命一直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温白羽只好跑到小饭馆去。
这个时候雨渭阳正好从外面推门进来,看见温白羽,顿时笑着说:“哎温白羽,我最近收了一个好东西,特意拿过来让你看看。”
万俟景侯跟在后面进了小饭馆,拦住雨渭阳伸过去的手,说:“古董的阴气太重,离温白羽远一点。”
雨渭阳:“……”
雨渭阳奇怪的看着温白羽,说:“你生病了?”
温白羽说:“你别理他,他才生病了。”
唐子听说雨老板来了,从后厨走出来,不过雨老板正和温白羽聊天,唐子就没过去。
唐子似乎也发现了温白羽不同寻常的地方,难免多看了几眼。
唐子笑着说:“没想到你们动作这么快?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就……”
万俟景侯只是“嗯”了一声,但是表情有一股浓浓的装/逼和得瑟。
正是晚上小饭馆上人的时候,就见钟馗和钟简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人似乎刚下班,累得不行。
钟简不在饭馆里吃,打包了好几样,还都是甜食,温白羽笑着说:“你怎么不吃炸酱面了?”
钟简有些不好意思,说:“奚迟喜欢吃甜的。”
他说着,打包的菜好了,就提着菜匆匆忙忙的走了。
钟馗感叹的摇头说:“有了媳妇儿就忘了以前一起吃素炸酱面的兄弟了……”
钟馗说着,吸溜了一大口的炸酱面,一边大口嚼着,一边抬头看了一眼,正好瞥见温白羽,顿时一口炸酱面“噗——”的一声全都喷/出去了。
温白羽立刻躲开,免得被喷一身,说:“你见鬼了?!”
钟馗瞪着眼睛看他,说:“我见鬼都没这么惊讶过,你……你……”
他说着,又看了一眼旁边的万俟景侯。
温白羽:“……”
温白羽一看钟馗那表情,顿时就明白了,怎么这些人都能一看就看出来,自己肚子也没有变大啊,只不过最近被万俟景侯填鸭一样的喂,确实有一点点长胖,那也是把仅有的一些腹肌吃掉了而已。
钟馗笑着说:“够厉害啊,我可没想到。”
温白羽不想和他讨论这个问题,就岔开话题,说:“对了,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事儿,你能看到生死簿吗?”
钟馗瞪眼看他,说:“那是顶头boss的东西,我只是个卖保险的,要是偷看一眼那还了得?”
温白羽说:“你看不到啊。”
钟馗说:“你要是想知道,还是直接去问明总吧。”
温白羽刚回北/京几天,几乎所有的人就知道温白羽怀上了烛龙蛋……
都不用他去找冥帝,冥帝直接过来,笑眯眯的观摩来了。
冥帝走进来,朝着温白羽仔细看,一身西服,戴着墨镜,好像斯文败类一样,笑着说:“开天辟地以来,我还真没见过烛龙蛋,我说温白羽,你要是真的生了,到时候一定让我看看。”
温白羽:“……”
冥帝笑眯眯的坐下来,看万俟景侯一直盯着自己,就不开玩笑了,说:“我听说你有事儿找我,我的生死簿可贵着呢,看一眼要交钱的。”
温白羽“呵呵”冷笑一声,说:“那我把小福接回来住吧,让他跟你住,我还真不放心。”
冥帝:“……”
冥帝立刻改成了一脸狗腿的表情,说:“温先生,您想知道谁的事情?”
温白羽说:“我想查查卫宣公的儿子,公子寿有没有投胎。”
冥帝立刻皱起眉来,掐着手指头算,说:“好几千年,要是投胎就几千次了。”
温白羽瞥斜着他,说:“不愿意查?”
冥帝笑着说:“不是,哪能啊,我只是说,需要一点点时间。”
温白羽说:“多长时间?”
冥帝说:“五分钟。”
冥帝的速度很快,翻了翻生死簿,里面厚厚的一大摞名字,笑着说:“找到了,投胎了,投胎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不过这个人的魂魄不整齐,每次投胎都死得很早。”
温白羽说:“现在呢,叫什么名字?”
冥帝给温白羽留了一个字条,公子寿已经转/世了很多次了,但是因为太子伋一直强行保留着他的尸体,而且尸体又腐烂了,所以公子寿的转/世缺少魂魄,不是体弱多病,就是没有福/分,都是二十几岁就死了。
这一辈子转/世叫唐梓绶,还是个大学/生,家里似乎非常有钱,不过唐梓绶是唐家的养子,唐家没有儿子,只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女儿,还是先领养了唐梓绶,才沾了喜气生下了一个女儿。
唐梓绶虽然是大学/生,但是并不住校,和别人的交集也非常少,温白羽呆在家里所幸无事,就想去看看这个转/世,入土为安之后,不知道那些所剩的魂魄会不会复原,这样唐梓绶也不必再短命了。
这个时候温白羽接到了邹成一打过来的电/话,邹成一的声音很急,说:“温白羽我跟你说,咱们从墓里带出来的建木碎片,好像少了。”
温白羽愣了一下,说:“什么意思?”
邹成一说:“就是拼不起来,看起来还少了一截。”
温白羽更是愣了,说:“难道还有一截在墓葬里没带出来?”
邹成一说:“恐怕是这样的。”
温白羽说:“那在哪里?宣姜的墓葬里还是卫宣公的墓葬里?还要再跑回去一趟吗?”
邹成一说:“嗯,我准备明天就出发去濮阳,再走一次那两个墓葬。”
温白羽说:“不应该啊,咱们到底漏了什么地方,或许那个建木碎片就不在那墓里。”
邹成一沉默了一下,说:“最好在那两个墓葬里,只是咱们漏掉了,不然我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温白羽觉得也是,那么小的一截东西,找起来太难了。
邹成一很快挂了电/话,温白羽不放心邹成一和噫风两个人去,也准备再去一趟濮阳。
万俟景侯听说了,有些皱眉,温白羽现在的身/体绝对不适合下墓,墓里阴气很重,对温白羽有影响。
不过万俟景侯还是没有说什么,两个人准备回去收拾一下行李,然后赶到濮阳去,刚要出小饭馆,钟馗又来了。
钟馗是来跑腿的,顺便点一炸酱面吃。
钟馗将一个信封交给温白羽,说:“明总说你们在找那一个叫唐梓绶的年轻人,让我送点资料给你们。”
温白羽顺手接过信封,打开来看了一眼,里面掉出来一张照片,温白羽没接住,直接掉在了地上。
就见那张照片上是一个年轻人,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笑容很阳光,皮肤有些微黑,健康的小麦色,整个人看起来阳光又建气。
拍照的时候应该是夏天,他穿着一件篮球衣,手里托着一个篮球,旁边一个女孩子挽着他的胳膊,看起来很亲/昵的样子。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年轻人的脖子上有一个黑色的皮绳,皮绳上挂着一个非常小的挂链,形似一截树枝,树枝上还有一片叶子。
青铜色的……
建木碎片!
温白羽一把就捡起来那张照片,着急的说:“这上面是谁!”
钟馗说:“你问男的还是女的?男的就是你们要找的唐梓绶啊,女的是他妹妹。”
温白羽震/惊的不行,这是唐梓绶?他脖子上戴的项链明明就是建木碎片,而且非常细小,不是一整片碎片,分明就和他们在宣姜墓和卫宣公墓葬里找到的碎片一模一样。
刚刚邹成一才打电/话来说,碎片好像少了,拼不在一起,现在竟然就出现了,而且还在公子寿的转/世身上。
温白羽匆忙的又翻了翻信封口袋,一个黑色的东西飘悠悠的从里面掉出来,温白羽伸手一接,竟然是一根黑色的羽毛!
钟馗看到那根黑色的羽毛有些吃惊,说:“咦?这是什么东西,我没放进去啊。怎么会突然多了一根鸟毛儿?”
温白羽诧异不已,竟然有人能从钟馗手上掉包东西?
要知道钟馗可是抓鬼的,身上的阳刚之气很正,很多鬼魅都非常惧怕钟馗。
万俟景侯皱眉的拿过那张照片,翻过来一看,背面竟然有一排字。
——请噫风拿齐所有建木碎片,到昆仑山中,交换唐梓绶和关楠。
关楠?!
温白羽看着上面的字,惊讶不已,唐梓绶很可能拥有一小段建木碎片,这还在情理之中,但是关楠怎么牵扯其中,还有噫风。
这跟噫风有什么关系,这句留言直指噫风,但是通/过钟馗的手送到温白羽这里,显然不想直接交给噫风,这意图很明显,寄来黑羽毛的人,想让其他人也都知道这次的行动。
而且要他们知道这次行动,和噫风有很大的关系,甚至这次行动的关键就在噫风身上。
温白羽立刻抓起手/机,给邹成一打了一个电/话,邹成一听到温白羽的话,显得有些吃惊,半天没有回应。
噫风的声音在后背音里响起来,似乎在问:“少爷,怎么了?”
随即手/机就被噫风拿走了,温白羽听到噫风的声音,说:“喂,温先生?”
温白羽把寄到自己手里的相片和背面的留言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噫风。
噫风听了也沉默了一会儿,大约有两秒钟,然后语气照常,淡淡的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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