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烛龙鳞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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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白羽觉得身/体昏昏沉沉的,起初很冷,冷的发/抖,腹中还特别的疼,不知道为什么,一阵阵的绞痛无比。
不过后来就不冷了,耳边是嘈杂的声音,自己的身/体好像云彩一样在飘,有人抱着他,匆忙的奔跑着,旁边还有人/大喊着:“快叫医官!”
祭祀一下被打乱/了,很多人议论纷纷,而且一贯冷淡的襄王,竟然突然抱着那个浑身赤/裸的陌生人冲下了祭台,行色匆匆的从进了祭祀台旁边的偏殿。
万俟景侯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脏跳得非常厉害,飞快的脱/下自己的外服,将怀里的人包裹起来,不至于让他全身裸/露在外面,然后飞快的抱着他冲下祭台。
祭天的官/员们都开始喧哗起来,眼睁睁看着大王一下消失了。
医官跟来祭祀,其实是因为太后年纪大了,以防祭祀时间太长,太后老人家身/体坚持不住,不过没想到有了其他的用途。
太后迫不得已出来主持场面,安顿了一下百官。
万俟景侯亲自将人抱过去,“嘭”的一声直接踹开大门,然后快步走进去,将怀里的人放在里面的床榻上。
温白羽还是没有一点意识,因为裹上了一层衣服,身/体也不在瑟瑟发/抖了,但是脸色不好,而且他的额头一直在流/血,不停的流/血,顺着脸颊流下来。
已经去叫医官了,但是医官没有万俟景侯的速度快,万俟景侯把温白羽带进偏殿的时候,医官还在跑过来的路上。
万俟景侯盯着温白羽的脸,慢慢伸手过去,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将要流进眼睛和耳朵里的血擦掉。
触/碰到温白羽的一瞬间,万俟景侯的指尖仿佛被雷打了一下,一股奇异的酥/麻感突然窜上来,让他大脑里闪了一下,闪过了很多熟悉的片段,非常熟悉,但是想不太起来。
万俟景侯看着自己指尖的血,非常的温暖,在自己的指尖上轻轻的划过一个鲜红色的弧线。
万俟景侯的嗓子忽然有些发紧,看着那人裹在自己黑袍下面,白/皙的皮肤和身/体,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和兴/奋。
万俟景侯慢慢低下头,嘴唇轻轻落在温白羽的额头上,温暖的触感,让万俟景侯又感觉到了那种熟悉,还有说不出的冲动,好像身/体里的血都在沸腾。
万俟景侯心里充斥着一股极端的占有欲,想要将这个第一次见,却意外熟悉的神明占为己有,让他永远变成自己的。
而万俟景侯却又莫名的抵触这样做……
万俟景侯的吻很轻,意外的温柔,让自己也很诧异,竟然这么有耐性,轻柔的吻从温白羽的额头,转到了温白羽的嘴唇上。
温白羽还在昏迷,突然感觉到嘴唇上有熟悉的触感,那种气息非常熟悉,但是意外的有些冰凉,比自己的体温要低很多很多,凉丝丝的触感引导着他,温白羽下意识的张/开了嘴唇。
万俟景侯并没有想到温白羽这么配合,温白羽的顺从让他心里更加冲动起来,发狂的亲/吻着温白羽的嘴唇,狠狠啜/着他的舌/尖,用舌/尖去顶他的舌根,不断的来回摩擦。
“嗬……嗬……”
温白羽感觉有些窒/息,有东西钻进了自己嘴里,引起一阵阵战栗,还是那样熟悉,但是很凉,依旧很凉,凉丝丝的纠缠着自己的舌/头。
温白羽发出粗重的鼻音,一波一波的战栗让他猛地从黑/暗中清/醒过来,一下睁开双眼。
红宝石一样的双眼中还迷茫着一层水光,张着嘴,狠狠的喘着气,看向眼前的人。
万俟景侯没想到昏睡中的人突然醒了,他脑子里“嗡——”的一声,赶紧站起来,转头冷声说:“医官何/在?”
旁边的侍从抹了抹头上的汗,说:“王上,医官马上就到。”
正说着话,医官急匆匆的从外面冲进来,给万俟景侯扣头请/罪。
万俟景侯烦躁的挥了挥手,医官赶紧站起来,走到床榻边,给温白羽医病。
疡医和疾医都来了,疡医给温白羽包扎了头上的外伤,撞得有些狠,脑袋上有些红肿,还流了很多血,估计短时间有些眩晕和恶心。
疾医和现在的内科医生差不多,给温白羽诊脉,然后问了几个问题。
温白羽头疼脑胀,脑袋里嗡嗡作响,有一些奇怪的片段在脑子里来回来去的盘旋,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床榻前那个穿黑衣服的男人身上。
温白羽皱眉的看着他,总觉得他有些熟悉,那种凉丝丝的触感也非常熟悉,不禁摸了摸嘴唇。
万俟景侯站在旁边等着,皱着眉,有些不耐烦的说:“医官看得如何了?”
疡医简单的说了一些温白羽的情况,并没有大碍,把头上的上养起来就行。
这个时候疾医就犯难了,他刚才给温白羽把脉,觉得他的脉象有点奇特……
刚问了几个问题,温白羽都一一回答了,有恶心不舒服的感觉,食欲也不好,非常困,这一条条的都让疾医心里开始打鼓,打得跟战鼓一样,越来越快,额头上的冷汗都冒下来了。
大冬天的冒冷汗,疾医几乎腿肚子打颤,他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没有问出口,其实疾医想问问躺在床/上的姑娘,上次是何时来天葵的……
不过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已经被襄王打断了,要知道襄王虽然勤政,但是脾气尤为不好,而且喜怒无常,手段也非常的狠辣,医官都在宫中很久,全都是老医官了,最熟悉襄王的脾气,自然不敢拖延。
疾医擦了擦冷汗,说:“回禀王上,老臣以为……这位姑娘是……是有喜了。”
万俟景侯一听,顿时脑子里一懵,他做襄王这么长时间以来,还从来都没理会过大脑发懵的感觉。
万俟景侯一瞬间看向温白羽,温白羽也愣了一下,先听说自己有喜了,脑子里顿时也是一懵,但是很快和万俟景侯一样,都醒过来,温白羽根本是个男人,这一点万俟景侯是最清楚的了。
毕竟温白羽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万俟景侯将他接了满怀,可以说温白羽全身到下,其实万俟景侯早就看过了,他左肩膀有个凤凰的胎记,左手臂有一个很长的伤疤,这些万俟景侯都记得清清楚楚,所以温白羽是男人不是姑娘,万俟景侯是很清楚的。
这一瞬间,万俟景侯竟然松了一口气,如果温白羽真的有喜了,那岂不是已经和别人有了关系,一想到这点,万俟景侯心中就无比的暴怒,暴怒的让他控/制不住。
这个时候有侍从在门外说:“王上,太后已经到了外殿,请王上过去一趟。”
万俟景侯这个时候回过神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这个陌生人这么执着,心里有一种非常强的偏执,而且竟然不舍得对他暴怒。
万俟景侯转头对医官说:“给他开药方,寡人先出去一趟。”
几个医官都觉得如蒙大/赦,差点就瘫/软在地上。
太后坐在外殿,时不时向内殿看看,万俟景侯换了一身衣服,刚才自己的外服已经给了温白羽,也算是衣/衫/不/整,穿好了衣服这才从里面出来。
太后看见万俟景侯,说:“王儿,刚才是怎么回事?大臣们之间已经疯传了,都说你为了一个女人打乱祭天,这可不是不详的征兆。”
万俟景侯冷笑了一声,说:“何来不详一说,祭天的时候,寡人捡到了一只神鸟凤凰,这是大祥大瑞的征兆。”
太后有些发愣,说:“凤凰?”
万俟景侯说:“寡人已经准备封神鸟为国师,让他庇佑襄国。”
祭天的时候大家看得都不清楚,毕竟离的太远了,所以根本没看清楚,再加上大家都在疯传,就跟亲眼看见一样,说襄王在祭天的时候捡到了一个裸/体的女人,简直有伤国体。
太后没想到竟然是一只神鸟凤凰,本身谆谆教/诲都在嘴边了,最后全给咽了下去。
太后说:“王儿别忘了后天田猎祭祀,这回可千万别再出差错了。”
万俟景侯有些心急去见温白羽,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就点了点头,说:“儿子已经准备妥当了,不会有差错。”
太后没有再停留,很快就走了,万俟景侯急匆匆的往内殿走,外面有侍从守着,医官已经退下去了,药还没有煎好,温白羽躺在内殿的床榻上,正闭着眼睛休息。
他有些脑震荡,睁开眼就看到东西在转圈,再加上还怀着孕,身/体虚弱,就闭气眼睛养神。
很快听到有开门的声音,一个人的脚步声走了进来,脚步声很轻,如果不是开门的声音,估计温白羽很难分辨出那个人的脚步声。
温白羽有些累,所以就没有睁眼,继续半睡半醒的迷瞪着。
万俟景侯在床榻边坐下来,看着温白羽的样子,就想要狠狠亲/吻他的嘴唇,甚至是身/体。
万俟景侯见他呼吸平稳,似乎已经睡着了,心中有些急迫,慢慢低下头,就在两个人的嘴唇即将贴上来的一霎那,温白羽突然睁开了眼睛。
这已经是第二次抓包了……
万俟景侯见他睁开眼睛,心里有一种慌乱的感觉,想要抬头拉开距离,但是又有些不甘心,最后一把捏住温白羽的下巴,两个人的嘴唇终于贴合在了一起。
万俟景侯含/住他的嘴唇,趁温白羽还在迷糊,伸出舌/头,纠缠住温白羽的舌/头,引导着温白羽火/热的舌/头和自己摩擦,那种火/热的温度,仿佛带着一股香甜,吸引着万俟景侯更加深入的探索着。
温白羽被他吻得有些窒/息,使劲用鼻子喘着气,发出粗重的鼻音,万俟景侯还以为他会拒绝自己,或者反/抗,那么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像平时一样暴怒?可是他突然有些舍不得。
然而温白羽并没有拒绝他,被万俟景侯无奈的浑身发/麻,瘫在床/上狠狠的喘着气,双手从被子下面伸出来,抓/住万俟景侯的衣服。
万俟景侯的体温很低很低,好像比正常人低得多,赤/裸的胳膊贴在他的衣服上,引起一阵阵战栗的感觉。
两个人狠狠相拥,吻了很长时间,温白羽觉得自己快要憋死了,眼前都开始冒金星了,万俟景侯才放开他,还在他嘴唇上狠狠的啃/咬了两下。
温白羽瘫在床/上,额头上全是热汗,迷茫的看着万俟景侯,他亲完了才觉得有些回神,自己竟然和一个男人热/吻了,而且好像是个陌生人,有熟悉感的陌生人,但是那也不能一上来就热/吻啊!
温白羽呼吸有点快,深吸了两口气,压下/身/体的变化,脸上有点发烫。
万俟景侯看着他慢慢潮/红的双颊,不由得笑了一下,他的眼睛眯起来,一笑起来眼底的卧蚕很深,看起来无比的温柔,连万俟景侯自己也诧异自己,为什么会露/出这种笑容?
万俟景侯收拢了自己的笑容,说:“你叫什么名字?”
温白羽心里一阵奇怪,自己竟然答不上来,他似乎想不起来了……
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万俟景侯轻轻/抚/摸/着他肩膀上的凤凰胎记,说:“神仙没有自己的名字吗?”
温白羽盯着万俟景侯,万俟景侯看他专注的眼神,又笑了一声,说:“你的羽毛像明珠一样润白,叫白羽?怎么样?”
温白羽诧异的张了张嘴,说:“白羽?”
万俟景侯说:“我叫万俟景侯。”
我叫万俟景侯……
温白羽脑子里“嗡——”了一下,突然闪过几个片段,好像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人这么自我介绍,在很久以前,他也是这么说过。
那种凉丝丝的感觉,也是那么熟悉。
襄国人传得沸沸扬扬,襄王在祭天典礼上捡了一个女人,不知道是不是狐狸精,竟然不/穿衣服,有伤风化,而且襄王/还被迷惑住了。
众人越传越离谱,甚至有人信誓旦旦的说,襄王被迷惑了,还要立这个女人为王/后!
就在这种时候,襄王突然封白羽为国师,还昭告了襄国,说温白羽是凤凰鸿鹄,是祥瑞的神鸟。
隔天的田猎祭祀,万俟景侯也让温白羽随行,而且是同车随行。
万俟景侯让人给温白羽赶制了衣服,万俟景侯似乎特别喜欢他穿白色衣服的样子,给温白羽做的衣服全都是白色的,看起来一尘不染。
温白羽身/体有些瘦高,穿着白色的衣服显得很纤长,果然有一种仙人的感觉。
田猎是一种狩猎,但是在古代也是一种祭祀形式,把狩猎来的食物用在祭祀上,同时还会进行军事训练。
每年的第一场田猎,规模都非常巨大。
温白羽坐在马车上,感觉摇来摇去的有些困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嗜睡,这几天疾医总是来,问他一些问题,温白羽也如实回答了,但是疾医的脸色非常不好,越问越是流汗,老医官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温白羽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不过老医官说没什么大碍,但是要注意身/体,注意休息,而且还去找了食医,给温白羽用/药膳调理身/体。
温白羽是真心吃不下那些药膳,一吃就想吐,而且他发现自己有个特点,每天早饭吃下去的时候都很想吐,吐了一次之后就感觉爽/快了很多,吃过了饭就开始昏昏欲睡,而且能睡得天昏地暗。
这怎么看,怎么像害喜的样子……
温白羽被马车摇的昏昏欲睡,猎场在很远的地方,他们需要在那里扎营帐,起码要住上三天,如果有天气变化,还要再拖延一些时间。
马车里就万俟景侯和温白羽两个人,之前万俟景侯都会要有一个侍从在旁边伺候,但是侍从们发现,自从白羽先生出现之后,王上就不需要他们伺候了,除了处理政事的时候,总是陪着白羽先生。
万俟景侯见温白羽又开始犯困,温白羽犯困的时候特别老实,头一点一点的,迷迷瞪瞪的,身/体随着马车轻微的摇动,马车摇的剧烈一点,温白羽立刻会一点头,然后就醒了,醒了也很迷瞪,双眼里全是水光,看起来非常引人。
万俟景侯见他被震醒了好几次,就伸手把人搂过来,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
温白羽迷迷糊糊的根本没意识,就老实的躺在了万俟景侯的腿上。
万俟景侯看着温白羽的睡颜,觉得非常奇怪,他们明明才相处了第二天,却感觉相处了很久很久一样,对方的一举一动,似乎都能轻而易举的感知到。
温白羽躺在他腿上,睡得还挺踏实,万俟景侯捏着他的一缕头发,放在手里轻轻的抚/摸/着,然后放在嘴边亲了亲。
温白羽睡得特别沉,一直到天黑了都没有醒过来,就在温白羽还在沉睡的时候,马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发出一声长嘶,突然停了下来。
温白羽被一震,差点从万俟景侯腿上滚下去,万俟景侯伸手捞他,见温白羽被震醒了,皱着眉对外面说:“发生了什么事?”
外面的侍从有些害怕,战战兢兢的还没回话,突然有一个声音说:“主上,前面的草丛有些异动,惊扰了马匹,臣去看看。”
温白羽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说话,而且这个声音还挺熟悉的,他有些奇怪,就爬起来,完全没有注意自己躺在了万俟景侯的腿上,而且还躺了一路。
温白羽掀开马车的车帘子,就看到了外面说话的男人,男人身材高大,一身铠甲,他的眼睛竟然是绿色的,散发着光芒,一只眼睛上有一条伤疤,面容非常冷峻。
温白羽听到声音觉得耳熟,看到这个人的长相更觉得耳熟,但是也想不到在哪里见过。
外面站着的人竟然就是化蛇,化蛇身上穿着铠甲,自从被万俟景侯收服之后,就一直跟着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见温白羽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化蛇,而且非常专注,似乎在探寻着什么。
化蛇见到温白羽,说:“白羽先生。”
温白羽更加好奇的打量着他,总觉得认识这个人,而且马上就要想起来了,这个时候万俟景侯突然搂住他的腰,将他拽回了马车里,然后声音很凉,不悦的说:“快去查看。”
“是,主上。”
化蛇很快就去了,温白羽被拽回来,还是在想刚才看到的那个男人。
温白羽好奇的说:“那个人是谁?”
万俟景侯一听他打听化蛇,顿时心里更加不悦,将人搂在怀里,捏着温白羽的下巴,说:“寡人看你还没睡醒,再睡一会儿。”
温白羽眼皮跳了两下,总感觉万俟景侯的这种口气很熟悉……
温白羽刚睡醒,脑子里还晕乎乎的有点难受,就真的准备再睡一会儿,不过化蛇很快回来了,温白羽一听到化蛇的声音,立刻又坐了起来,探究性的往外看。
万俟景侯觉得心里非常不爽,赶紧挥手让化蛇走了,马车很快又动了起来,继续往前行进。
刚才草丛里不知道突然出现了什么东西,据说是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光,不过很快就消失了,化蛇去查看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任何的东西。
又过了一会儿,马车就停了下来,他们已经到了猎场,化蛇来请示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让按照行军打仗的常规扎营。
万俟景侯的为人虽然有些冷酷专/政,但是手下的军/队全都训练有素,万俟景侯下了令之后,很快营地就扎好了,太后车马劳顿,被婢子扶着先下了车,去营帐里休息。
太后下车的时候,就看到前面的马车里,万俟景侯从车上跳了下来,怀里好打横抱着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脸靠在万俟景侯的胸口上,看不清容貌,但是看身形很风/流,还以为是一个女人。
太后立刻多观察了几眼,他这个儿子什么都好,但是就是不找/女人,太后曾经送过一些婢子给万俟景侯,但是全都被吓回来了,万俟景侯的冷酷是出了名的,而且喜怒无常。
太后一直催促着万俟景侯立王/后,毕竟万俟景侯的侄/子都已经很大了,可他还没有一个儿子,连女儿都没有。
不过万俟景侯是油盐不进的人,太后也明白他的性格,从来都说一不二,而且作为一个君王,竟然对感情有一种莫名的偏执。
太后见到万俟景侯抱着一个女人,其实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别管有没有身份地位,先有子嗣再说。
不过仔细一看,那根本不是什么女人,而是个男人,彻头彻尾的男人!
温白羽的头发在睡觉的时候就层散了,披散下来,所以太后一眼没认出来。
而且温白羽是国师,太后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万俟景侯会抱着国师从车上下来。
万俟景侯将温白羽抱下来,温白羽等着扎营的这段时间,竟然又睡着了,而且睡得还挺香,万俟景侯都不忍心打扰他。
很平稳的将人抱进了营帐里。
虽然是营帐,但是是给君王住的,所以里面的东西非常齐全,万俟景侯把人放在床榻上,忍不住亲了亲温白羽的额头,把他散乱的头发整理一下,总觉得柔/软的黑发让他爱不释手。
万俟景侯想看到那一头黑色的长发因为热汗湿/润的样子,贴在温白羽白/皙的身/体上。
万俟景侯想到这里,突然嗓子一紧,莫名的觉得这些场景有些熟悉,让他更加兴/奋起来。
万俟景侯的手掌贴着温白羽的脸颊和脖子游走,温白羽睡着觉感觉睡不踏实,翻了个身。
万俟景侯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手来,这个时候外面有侍从来了,是太后的人,请万俟景侯过去一趟。
万俟景侯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给温白羽盖上被子,自己就出了营帐。
温白羽睡了一会儿,其实没睡太深,万俟景侯走了之后,他突然就醒了,记起来他们在扎营帐,一会儿还要下马车。
他猛地坐起来,坐的太猛了,肚子里突然疼了一下,让温白羽“嘶……”了一声。
旁边有侍从在守着,听到温白羽的呻/吟声,立刻说:“白羽先生,有什么吩咐吗?”
温白羽看了看四周,发现竟然这里就是营帐,而且自己盖着被子,躺在床/上,周围不见万俟景侯的影子。
温白羽说:“万俟景侯呢?”
侍从听到白羽先生直呼襄王的名字,伸手擦了擦冷汗,说:“白羽先生,王上被太后叫去了,估计一会儿才能回来。”
温白羽点了点头,他这个时候就有点无聊了,感觉是刚才睡多了,自己下了床,走出了营帐去。
侍从赶紧跟上去,温白羽摇手说:“不用跟着我,我在外面走走就回来了。”
侍从也没有强行跟着,外面全是士兵,也不会有危险。
温白羽一个人走出营帐,就听到有歌舞的声音,侍从不远的营帐传出来的,温白羽走过去,发现那个营帐里特别热闹,好几个舞姬正在翩翩起舞,营帐的帘子没有放下来,还有很多舞姬翩跹而入,也有侍从端着食物往里走。
温白羽的眼里好,就看到万俟景侯也在里面,他坐在最上面的位置,旁边是太后,太后正和他说着什么,然后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上前来斟酒。
温白羽看着,那小姑娘最大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年纪非常小的样子,羞答答的和万俟景侯说话。
温白羽莫名觉得心情有些不好,万俟景侯二十七都有了,大人家姑娘一轮了,还要啃嫩草。
温白羽愤愤的想着,万俟景侯的眼力似乎也特别好,不知道是不是温白羽注视的目光太“深沉”了,万俟景侯突然抬起头来,隔着一众舞姬,还有昏暗的夜色,温白羽感觉自己的眼神跟他撞上了。
而且万俟景侯还笑了一下,只是嘴角微微挑了一下,这巨大的变故让旁边的姑娘顿时心花怒放,被万俟景侯的笑容差点迷晕了。
温白羽翻了个白眼,立刻转身走了。
万俟景侯刚刚笑了一下,姑娘还以为自己有希望,结果他突然收拢了笑意,又换上了冷漠的表情,说:“寡人有些醉了,明天还有狩猎。”
他说着,转头对太后说:“母亲,儿子先回去了,母亲也早些休息。”
万俟景侯说完就站起来,越过那姑娘,很快走出了帐篷,但是也没有往营帐走,而是追着温白羽的方向走了。
温白羽在周围胡乱的走着,他根本没有目的地,刚才被万俟景侯的微笑气到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只剩下一句话,又沾花惹草!又沾花惹草!
为什么是“又”?
温白羽有点搞不明白。
温白羽走了几步,营帐外面有个空场,空场上生着篝火,然后是围栏,有士兵守卫。
温白羽走不出去,只好蹲在草丛边,伸手揪着地上的枯草,好像泄愤一样。
他正揪着,突然听到“沙沙……”的声音,旁边的草丛似乎动了一下。
温白羽警觉的转过头去,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身上,想要找到什么,似乎是一把匕/首?
不过温白羽什么也没摸/到。
黑/暗的枯草丛中,突然“沙沙”动了两下,然后一对红色的眼睛一下闪了出来,在黑夜中散发着诡异的光彩。
温白羽“嗬……”了一声,那红色的眼睛像小灯笼一样,圆溜溜的,猛地眨了一下,盯着温白羽。
这个时候身后突然有脚步声,温白羽还以为是万俟景侯来了,结果走过来的人并不是那一身黑色衣服的万俟景侯,而是一个身穿铠甲的人。
那人有一双绿色的眼睛,是那个声音和长相都很熟悉的人。
化蛇正在周围例行检/查,听到有人深吸气的声音,立刻走过来查看,身后还跟着两个士兵。
化蛇看到是温白羽,说:“白羽先生?发生了什么事吗?”
温白羽下意识的指向草丛,但是一回头,那草丛中的红色/眼睛已经消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温白羽奇怪的看向草丛,伸手拨了拨那堆杂草,里面什么也没有,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化蛇见温白羽皱眉,又问:“怎么了,白羽先生?”
就在这个时候,万俟景侯从远处走了过来,他还没走过来,就看到温白羽和化蛇站在一起,刚才温白羽还问化蛇的名字,这让万俟景侯非常不快,他不喜欢温白羽去关注别人。
万俟景侯快步走过来,温白羽自然看见他了,但是不想搭理他,一想到他刚才还“勾搭”比他小一轮的小姑娘,心里就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火气。
温白羽拨着草丛,还是没发现有东西。
万俟景侯走过来,化蛇给他行礼,温白羽却不理他,继续用手拨着草丛。
万俟景侯见他板着脸,抿着嘴唇,好像是生气的样子,不由得心里又有些高兴,也蹲下来,伸手揽着温白羽的肩膀,说:“白羽,怎么了?”
温白羽翻了个白眼,还是不想理他,眼睛扫过草丛,突然“嗯?”了一声。
万俟景侯怕枯草刮了温白羽的手,帮他把枯草压下来,就看到草丛的地上,有两个印子,好像是脚印,但不是人的,印子很小,看起来是小型的动物。
温白羽奇怪的说:“兔子?”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看到了一双红色的眼睛,难道是兔子的眼睛,可是兔子的眼睛也不可能那么亮。
温白羽屈肘撞了万俟景侯的胸口一下,说:“别动我,你身上太凉了,而且有股酒气。”
万俟景侯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袖子,他只喝了一杯,根本就没什么酒气,听见温白羽这么说,不由得更加高兴,说:“白羽,时间不早了,去休息?”
温白羽心想自己刚睡醒,再睡成圈养了,不过万俟景侯突然站起身来,将他一把打横抱起来,笑着说:“我抱你回去,嗯?”
万俟景侯的鼻音很低沉,震得温白羽心里有些发/颤,一切都很熟悉,很自然,好像他们相处了很久,而且让温白羽无从抗拒。
温白羽撇了撇嘴,万俟景侯抱着人往回走,刚走了几步,结果就看到前面有个人影,朝他们人走过来。
正是刚才斟酒的姑娘。
那姑娘走过来,手里捧着一个碗,羞涩的对万俟景侯说:“王上,婢子给您送醒酒汤来了。”
温白羽顿时屈肘,“咚!”一声打在了万俟景侯的胸口上,然后腰一挺,快速的从他怀里窜下来,然后对万俟景侯说:“喝汤吧你。”
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挥了一下手,赶紧追着温白羽往里走,温白羽钻进了帐篷,速度还挺快,万俟景侯跟上去,他们两个人都进了帐篷,里面的侍从就退下来了。
温白羽已经蹿上/床去了,万俟景侯看他钻进被子里,把脑袋都蒙上了,赶紧走过去,把人挖出来,说:“白羽?”
温白羽闭着眼睛根本不理他,装没听见,万俟景侯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说:“太后可能是看出咱们的关系了,刚才旁敲侧击的问我,所以想给我塞个女人。”
温白羽猛地睁开眼睛,脸上有点不自然,咳嗽了一声,说:“什么关系?”
万俟景侯也低低的笑了一声,伸手捏住温白羽的下巴,轻轻/吻咬着他的嘴唇,声音低哑的说:“你说什么关系?你亲也亲过了,还想赖账?”
温白羽:“……”
温白羽差点从床榻上跳起来,动作有点猛,一瞬间觉得腹部抽疼了一下,“嘶……”了一声。
万俟景侯赶紧扶着他,温白羽说:“谁亲过了!到底是谁亲谁?”
万俟景侯搂着他,说:“我亲你,喜欢吗?”
温白羽脸上更加不自然了,目光撞进万俟景侯温柔又专注的神色里,顿时心里有点发/麻发/热。
温白羽没回答,万俟景侯又说:“舒服吗?”
温白羽更加回答不上,实在太难以启齿了。
万俟景侯慢慢低下头来,说:“白羽,那我现在吻你,可以吗?”
温白羽嗓子干渴的厉害,张了张嘴,突然发狠的拽住万俟景侯的领子,把人往下一拉,啃在万俟景侯的嘴唇上,说:“废话真多。”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说:“白羽真热情,我也该再热情一点才行。”
温白羽眯着眼睛,被吻的眼睛里全是水光,迷茫的看着他,突然瞪大了眼睛,说:“嗬……你、你往哪里摸?”
万俟景侯低沉着声音,笑着说:“嘘——舒服吗?我不会做的,放松。”
温白羽浑身打颤,眼前白光乱闪,一身都是热汗,万俟景侯终于如愿以偿的看到了,温白羽头发汗湿贴在身上的样子,让万俟景侯冲动的大脑发/热,不过他已经答应了温白羽什么都不做,只好抱着温白羽反复的亲/吻他的嘴唇。
温白羽很快睡过去了,外面半夜开始下雪,雪又转成了雨,一下冷了很多,温白羽靠在万俟景侯怀里,越往里钻就越觉得凉,但是还是孜孜不倦的靠过去。
因为下了一夜的雨雪,外面泥泞一片,而且特别湿/滑,根本没办法狩猎。
化蛇带着一帮士兵出去捕猎,准备中午拿回来充庖用,万俟景侯早上就起了,去处理一些政事。
温白羽裹在被子里,在床榻上滚了两圈,一想到昨天晚上,虽然只是万俟景侯帮他发/泄一下,但是还是觉得脸上发烫,而且异常的舒服。
温白羽在床榻上滚了两圈,就自己起来,穿好衣服准备洗脸,这个时候营帐外面突然有杂乱的声音响了起来,是马蹄的声音,踩在泥水里,发出急躁的“哒哒哒”的声音,从远处狂奔而来。
温白羽奇怪的撩/开帘子走出去,就看到一骑马狂奔而来,万俟景侯正好从旁边的帐篷出来,马上的士兵立刻跃下马来,跪在地上说:“王上,大事不好,前面的山谷塌方了,大司马的队伍全都陷在里面,而且有人看到那山谷里突然腾起一阵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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