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金国六王爷6

皇帝想要为小王爷选妃的消息一朝传出，整个中都立即沸沸扬扬起来，这实在是让大金的贵族们觉得为难啊！

        当然，这为难的不过是大贵族，顶级的掌权家族，至于没落的家族，小贵族，暴发户之类的，却是实实在在地在为皇帝歌功颂德！

        不管皇帝将来还会不会有子嗣，显然如今已然成年的小王爷都是个很好的联姻对象，若是能将自己的女儿送进王府，将来诞下一男半女的，家族的荣光，发迹显然就在眼前了，不是吗？

        这些人能看明白，能想通的事情，难道其他人想不明白，看不透吗？

        正是因为看明白了，想透了，所以大家才为难啊！

        不过整个中都，不管是衣料还是手势，尤其是金饰都迎来了新一波的涨价，这实在是太好了。

        即便是没有多少财力的家族，都有咬牙给闺女置办几身好衣服，买几件金首饰的，所以，所以造成了相关行业的繁荣，实在是不少人欢喜。

        大金国以左为尊，这丞相么，自然也是分左右的，而且这两个人，两个家族甚至是两人领衔的官员，都是有些不那么对付的！

        这也是常态，对于皇帝来说，没有比什么比制衡更好的事情了。

        这朝臣们不和那才是正常的，若是他们拧成一股绳了，皇帝的位置只怕就玄乎了。

        如今的左相是王俊生最早拉拢的权贵人物，至于右相，他是老皇帝的亲信，现在老皇帝还活着，所以王俊生不管是表达自己的孝顺还是怎么的，都不大会动他。

        不过右相对于自己的处境，自然是明明白白的，老狐狸了一辈子，难道还看不出自己虽然风光无限，可也危机重重吗？

        所以，就在左相还稳坐钓鱼台，想着自己是要送庶女还是送嫡女时，右相已经将自己的嫡长女，才貌双全，家族花了大气力，全力培养的那一位的名册给送了上去。

        这要不是左相如今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还不一定能得到消息呢（不，一定会得到消息的，王俊生带着几分深沉地想道……）！

        这下子，左相尽管还没有表现的有多焦急，不过庶女，已然是不考虑了！

        短短十来天的功夫，各种流言飞扬，但凡是中都稍微有姿色，有点儿名气，有点儿才气，有点儿家世的姑娘，都一一地被拉出来了，甚至有些无聊的家伙还编出了各种册子。

        而且这种毫无意义的东西，竟然被无数人给买回家去了，本着“知己知彼”的心思，这些人也不管这些消息的真伪。

        这让无聊之人小赚一笔，而且未来的数月，他都有无数的谈资可以炫耀了。

        当朝的两位权柄人物的动作更是加速了这种竞争，明显来说，越来越多的权贵人家都在考虑自家闺女如果能嫁给小王爷的话，自己能得到多少的好处了！

        一场简简单单的选妃联姻罢了，仅仅在右相上交了自家闺女的名册之后，朝中的局势，朝臣们和皇帝在太子问题上和皇帝的对抗就彻底地瓦解殆尽了。

        这种手段，让人赞叹不已，最起码，太上皇就是最为赞赏的人之一，后继有人的那种骄傲让他忍耐不住地将儿子给叫道了身边。

        关于继承人的事情，他决定和儿子开诚布公地聊一次，这事关国祚，事关传承，真心马虎不得！

        当然了，太上皇还是能看出来儿子在谋划着别的，至于是什么，目前不得而知，不过事涉蒙古，他还是发现了的！

        王俊生对于自己的某些密谋可以对朝臣保密，可以对完颜康保密，唯独老皇帝，他也采取了开诚布公的态度。

        本来，这位上皇对于幼子就是宠爱非常，许是有爱屋及乌的缘故，可是王俊生却是实实在在地受了这个好处，甚至是如今的他，能这般顺利上位，也是这位上皇所为。

        为了儿子，或者说是为了自己的爱人，老皇帝也是蛮拼的。

        现在，他找自己来，开诚布公地说起了这个问题，王俊生自然是不能有哄骗之心的。

        父子两人久违的坦诚，这使得两人都觉得很新奇，至少在皇家，这种情况甚少。

        王俊生和老皇帝的谈话之后，就开始了完颜康的选妃仪式，有了右相的搅局，完颜康的上位基本上就成为了定局。

        不为别的，单单是因为家族的荣华，这些人都会推着完颜康往上走的。

        解决了继承人的问题之后，王俊生的注意力就完全地放在了如何地对付蒙古人身上，当然，他和南宋的朝廷达成了协议，自己出兵，出力，南宋朝廷出粮出钱，然后大家一起消灭蒙古人。

        至于代价嘛，大金百年内不得入侵南宋，两国世代交好，不得兵戎相见，这一点儿，恰好是王俊生追求的，尽管自己如今是金国人，可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啊！

        当然，他打的是完颜康的借口，他汉人出身这一点瞒不过天下人，所以南宋朝廷也喜欢有这么个大金新太子啊。

        至于那些钱粮么，对于富庶的南宋来说，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尽管南宋朝中许多的有识之士都觉得金国人奸诈，都觉得金国人只怕是不会这么好心的，消灭了蒙古人之后，大金的铁蹄南下，可如何是好？

        可是朝廷积弱已久，朝中奸佞横行，他们也无可奈何！

        至于哲宗皇帝，如今的朝廷并不在自己的手中，向太后听政，向太后就是在维持罢了，至于将来如何，谁知道呢？

        所以南宋朝廷在完颜康为代表的大金使团出使南宋之后，欢天喜地地在这份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盖上了哲宗皇帝的玉玺。

        正事儿办完了，完颜康决定以秘密身份私下去一趟牛家村，也许是去了了自己的心愿吧！

        可惜的是，完颜康一点儿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里遇上了泼妇一般，破口大骂的包惜弱，至于旁边，满脸愁苦，满脸风霜的，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杨铁心！

        至于一旁劝阻的，略微带着几分美艳的，便是自己的义妹了，不过如今她已做妇人打扮，完颜康觉得自己的心中有些不舒服，不过一闪而逝，他并没有深究就是了。

        因为此刻的完颜康已经被母亲的粗俗给震住了！

        他没想到，自己温柔如水，温良贤淑的母亲竟然有朝一日会变成这副样子！

        当然，完颜康怔住了，同样傻眼的还有杨铁心、包惜弱夫妇，自然少不了如今嫁为人妇的穆念慈。

        “康儿！我的儿啊！”

        最后还是包惜弱最先反应过来，也不顾自己身上腌臜，直直地朝着完颜康扑了过来，他虽然不嫌弃自己的母亲，可是这么个村妇模样的女人扑过来，完颜康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包惜弱心绪多么地敏感，哪里能看不出来儿子一闪而逝的迟疑，如今的包惜弱，早已没了之前的多愁善感，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杨铁心带着几分激动，几分自卑，几分怯懦，想要伸出手，嘴巴嗫嚅了半天，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只是一声悠长的叹息，让在场的几位都觉得有些沉重。

        夹杂着包惜弱的哭声，似乎更加地沉重了。夹杂着阴雨的风让众人忍不住地打了个冷颤！

        还是穆念慈最先反应过来，带着几分村妇的小心翼翼，说道，

        “义父，义母，咱们先回屋，让公子也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这话还没说完，包惜弱立即地停止了自己的哭音，一个骨碌翻了起来，带着几分欢喜，或许还有几分讨好的表情，迎了儿子进去。

        落在最后的杨铁心又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沉重地迈步，掀开帘子，进了屋子。

        家里的境况似乎比完颜康设想中的要好许多，这让他不知不觉中松了一口气，不管为什么，可是他还是不忍心看到自己的父母日子过的贫寒。

        当然，享受过了顶级好茶的完颜康喝不惯这里的粗茶，倒是可以理解的，完颜康本来也没有要喝的意思，只是握在手里，让茶水的雾气将他笼罩了起来，似乎人影都有些虚幻。

        屋子里的几位都保持着沉默，完颜康的沉默更是让大家有些大气不敢出一下的沉重。

        酝酿了片刻之后，完颜康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母亲，您如今过的可好？”

        至于杨铁心这个当爹的，有了父皇的对比，他真心叫不出口，当然，年轻气盛的他也许无数次地嫌弃过杨铁心也不一定，也唯独他自己知道了。

        “康儿，娘想你想的苦啊！”

        这话听在完颜康的耳朵里，却是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在他的记忆中，母亲似乎从来没有过如此的表现，她似乎从来都是陷在自己的记忆中，甚少会关心自己，至于年幼的自己，若不是父王的照顾，如今会是个什么模样，他还真是想象不出来的！

        褪去了温柔的包惜弱，似乎有些尖酸相？

        完颜康心中突兀地出了这样的一个念头，自己是否太不孝顺了？如何能这般地腹诽自己的母亲呢？

        不管如何，这个人，都是将自己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人，所以说完颜康赶紧地打消了自己心中的不孝念头。

        然后开始认真地听起了母亲的碎碎念。

        到了如今，依着完颜康的智商，他若是还弄不明白杨家夫妇和穆念慈三人是如何回到江南的话，他就真的是个傻子了！

        不过尽管明白了这一点，完颜康心中还真是有些拿不准自己的心思，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感激父皇。

        “儿子，你能带着娘离开吗？这个鬼地方，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这话一出口，几人都变了面色，杨铁心的面色更加地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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