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初入江湖遇豺狼(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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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晓楠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要是真的那就最好了。”说完这话,神色却又有些疑惑,自言自语的说道:“你这人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怎么和我之前遇到的其他人完全不一样呢……。”之后几日,赵晓楠再没有为难柳靖阳,不但没有为难他,还定时为他换洗伤口,照料饮食。柳靖阳虽然混身是伤,但所受的均只是些皮外伤而已,因此恢复得很快,三天后便基本痊愈了。可到了第三日的午后,赵晓楠却突然不见了踪迹,柳靖阳心中大是焦急,心道:“这女子莫非竟扔下我一个人独自走了,她要走那也罢了,可至少也应该告诉我出谷的道路才对啊。”
不过到了傍晚时分,赵晓楠却又重新出现在山谷之中,柳靖阳见她回来,心头这才转喜,问道:“赵姑娘,你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丢下我自己一个人独自出谷去了呢。”赵晓楠道:“我干么我要丢下你啊,你现在可是我的仆人,我照料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才等到你的伤痊愈了,怎么可能连使都不使唤你一下,就自个离开呢,我只是去了一趟外面的市集而已。”柳靖阳道:“你去外面的市集做什么。”
赵晓楠道:“还能做什么,明天一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我若不到市集上去给你买一身行头,就你现在的这副样子,能够出去见人吗。”说着,就将一个包裹向他扔了过来,又道:“你赶紧的取梳洗一下,自个换上吧。”
柳靖阳接过包裹,打开一看,见里面有一套蓝色的粗布衣衫、一双布鞋,一根发簪和一个头巾,于是便拿起了包裹,去到了小湖边上。在经过了一番梳洗之后,将整套行头都给换上了,然后再站在岸上往湖水里一瞧,不禁立时一呆,竟发现水里的人,自己几乎都完全认不出来了,虽说谈不上英俊帅气,但也不失有几分俊朗。待得走到赵晓楠身边之时,赵晓楠竟也禁不住向他多瞧了几眼,柳靖阳道:“赵姑娘,你盯着我瞧什么,难道我穿错衣服了吗。”
赵晓楠摇了摇头,说道:“那倒没有,只是我先前一直以为你是个又老又丑的丑八怪呢,没想到你换了衣服之后,样子看起来居然竟会如此的年轻。”柳靖阳道:“我今年才只有十九岁而已,自然是应该年轻的。”赵晓楠又瞧了他几眼,说道:“明天早上我们要离开这里了,你先把我的行李给收拾好,以后这拿行李的事情就交给你做了。”柳靖阳答应了要当她的仆人,便不敢推却,只好按照她的吩咐去把所有的行礼都收拾了起来。
翌日早上,吃过了干粮,两人便准备起程离开山谷。柳靖阳问道:“赵姑娘,出谷的路到底在哪里,怎么我之前就是找不到呢。”赵晓楠道:“如果什么人都能找得到,那这里还配得上是明教的禁地么。”柳靖阳道:“那出口到底在那里啊。”赵晓楠道:“出口就在西边,你跟着我走自然就会知道的。”两人说话之间,已走到了山谷西边谷口处。柳靖阳往周围瞧了一遍,却根本就没有看到半条路的影子,于是便又出声问道:“赵姑娘,这里已经是西边的尽头了,可还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出去的路啊。”
赵晓楠却并理他,忽然走到一处石壁跟前,用力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用力一拍,那凸起的石头立刻就沉了下去,接着就听到嚯的一声响,在石壁的另一侧,竟露出一个一丈多高的山洞来。柳靖阳大吃了一惊,说道:“原来这里竟然设有密道啊,难怪之前我就是找不到呢。”进入了密道之后,两人顺着道路走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就已然来到了密道的出口。赵晓楠这时却忽然停了下来,说道:“密道出口处布满了瘴气,出去的时候必须屏住呼吸,千万不要吸入空气,否则就要中毒了。”
柳靖阳对于山谷四周布满瘴气之事也是知道,当即点了点头,问道:“可要屏住气息到什么时候呢。”赵晓楠伸手向前指了一指,说道:“冲过那片树林就可以了。”话还没有说完,自己就已然抢先朝着那片树林快步奔跑了过去。柳靖阳见她跑了出去,当即也深吸了一口气,紧跟着跑在了她的后面。两人很快就冲过了那边树林,赵晓楠又向前再跑了十几步,这才总算停了下来,说道:“好了,现在可以呼吸了。”柳靖阳听她这么说了,方才张口吸气,两人之后又站在原地稍微休息了一会,这才又继续向前赶路。
柳靖阳道:“赵姑娘,现在我们要去哪里啊?”赵晓楠道:“我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便是哪里吧。”柳靖阳神色一愕,说道:“中原可大得很,咱们要是这样漫无目的的乱走,可不是个办法。”赵晓楠道:“那你说我们该去哪里呢。”柳靖阳摇了摇头,说道:“我自小就住在西域,后来回到中原后就掉进了这个山谷里,对中原的地形我一点都不熟悉的,根本就找不着方向,可不知道该往哪里走。”赵晓楠道:“你从小就住在西域吗,这可巧了,我也是在西域长大的,这次是我第一次回到中原,我也照样找不着方向呢。”
柳靖阳道:“不会吧,你若是找不到方向,又怎么能够进到明教禁地里面来呢。”赵晓楠道:“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的。”柳靖阳听她说到秘密二字,想起自己心中的秘密那也是不少的,因此当下便没有再问了。过了好一会,才又开口继续道:“对了,赵姑娘,你不是说要去找一个人的吗,要不我就陪着你去找他好了。”赵晓楠却摇了摇头,说道:“不用找了。”柳靖阳又是一愕,问道:“为什么不用找了。”赵晓楠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因为他已经失踪好几年了,现在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柳靖阳一听这话,心头立时就是一凉,他本以为只要自己陪她找到了要找寻的人,便可以不用再当她的仆人了,岂知原来她要找的人竟然已经失踪,如此一来,自己便必须得老老实实的给她当三年仆人了。赵晓楠见他表情有异,自然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说道:“你也不用担心,说不定咱们不去找他,有朝一日,他却会自己现身出来的。”柳靖阳见说,也是无可奈何了,道:“那我们现在究竟该去什么地方好呢,总不能就这样胡乱的走下去吧。”赵晓楠微微沉吟了一下,说道:“我来到中原以后,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就一直在找寻他的下落,现在既然找不到他,那咱们就一路游山玩水好了,反正中原的风土人物,我都还没有好好的瞧过呢。”说着,脸上露出了几丝微笑。
柳靖阳见她面带微笑的样子,竟还有几分可爱,不禁多看了几眼,赵晓楠自是察觉到了,问道:“你这小子,盯着我看做什么。”柳靖阳赶紧将头给扭了过去,说道:“没有什么,没有什么。”但心中却不禁想道:“这女子不打人的时候,倒也算得上是个美女,就是一打起人来,也太恶毒了一点。”当下两人就下了大明山,不过一路之上,赵晓楠却是走走停停,到处的观看风景,这一日走了至多不过五六十里地。到了晚间,两人正好行到一座小镇之上,于是便在镇上的一家客栈里宿下。赵晓楠要了两间挨着的上房,她和柳靖阳各自住了一间。
当天晚上,赵晓楠还让店小二给准备了一桌上好的酒菜,柳靖阳许多年都没有吃到这么好的东西了,一个人竟吃掉了大半桌子的菜,直到实在吃不下了,这才停了下来。之后两个便各自回到了房间,柳靖阳初出山谷,对日间所见所闻都感觉到新鲜,虽然自己当了赵晓楠的仆人,要听她呼喝指使,但此时的心情却是很好,一直兴奋到半夜,这才睡去。第二天醒来,两人在客栈用过早饭,赵晓楠又吩咐柳靖阳再买了一些干粮,就继续上路。之后两人便一直这般行走,这一走便走了一个多月,在这一个多月里,两人几乎游遍了整个江浙,大凡名山盛景、古庙宝刹,只要稍有点名气的,都留下了两人的足迹。
这一日早晨,柳靖阳付完饭钱后,掂了掂钱袋,发觉袋里已经没有剩下多少银子了,于是便对赵晓楠说道:“赵姑娘,咱们的银子就快用完了,须得想点办法去挣点钱才行,否则的话,只怕过不了几天,咱们两个就要饿肚子了。”赵晓楠恩了一声,说道:“钱的事情,我自有办法,不用你操心。”柳靖阳听她这么说了,便不敢再多问。这一个多月里,他已摸清了赵晓楠的脾气,知道自己要是问多了,便必然讨不了好去,所以该住口的时候,他也知道要住口了。然而到了当天夜里,柳靖阳躺在床上刚要入睡,忽然隔壁赵晓楠的房间里却传出了几声声响,跟着便听到呀的一声,似乎赵晓楠已开门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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