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灾难体质：唐仁

纽约唐人街灶王庙

        甘璐倒是没有像别人一样到处调查，也没跟着秦风走，只是坐在了灶王庙门口的台阶上。

        因为没什么可查的。

        她和七叔了解过，jason平时没有什么得罪的人。

        七叔本来以为是他的仇家报仇。

        但如果真的是寻仇就不会让jason活到这么大了。

        唯一看起来有杀人动机的陆国富肯定也不是凶手。

        她想知道为什么是七叔的孙子。

        是什么能让凶手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在灶王庙杀人，还是势力这么大的唐人街教父的孙子。

        能有这样的决心，应该是对凶手来说很重要的原因。

        她想知道。

        ——

        突然，灶王庙殿内传出一阵骚动。

        甘璐自然也站起身走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唐仁不愧是唐仁，总是会做出令大家骚动的事情。

        不过也总是因为他这种行为让大家有了更多发现。

        一个…

        符号。

        或者在甘璐看来是符。

        就是那种本应画在黄纸上的符。

        “小唐，你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吗？”虽然唐仁算卦很准，也确实会一点玄学的东西，但是甘璐从来没见过唐仁画符。

        或者说，现在除了正经道士几乎没人会画符。

        “我敢肯定！”唐仁盯着这个符指了过去，“这是一个符号！”

        给了你希望，又让你绝望。

        小唐，答应我，以后说话别大喘气好吗？

        大家都唏嘘不已。

        “废话，什么符号呢？”

        野田昊气到说中文。

        “那我怎么知道呢！”唐仁理直气壮。

        kiko那边也说网上暂时查不到。

        野田昊摇了摇头：“不浪费时间了，陈警官，你本来就是nypd著名的侧写师，是否可以给我们分享一下你的侧写？”

        在大家认真听完陈英的侧写，并且野田昊提出和哈德逊河案件合案件的时候，甘璐让kiko尽可能找到网络上所有能查到的有关道法玄学的书和资料，尤其是关于符咒的。

        “东西这么多这么杂，你确定要所有？”kiko自然也知道甘璐有什么奇怪小技能。

        不得不说，只要甘璐想，她看书真的可以很快。

        但是再快短时间也确实看不完堪比小图书馆的量。

        这一点甘璐自己自然也明白，但是还是要：“所有。但是不要着急，先跟他们的思路。”

        kiko自然也听到陈英反驳秦风和野田昊的话，收到暗示，开工。

        “没什么相似的地方？”简单动动手，kiko调出了哈德逊河案的资料，用随身携带的投影打到了灶王庙的墙上。

        “同样吸入大量七氟烷，同样的y字形伤口，被摘了肾脏。”甘璐慢悠悠地过去和秦风贴贴，“这不是一模一样吗。”

        “如果再不抓到凶手，很大几率凶手会再次犯案。”秦风很肯定这一点。

        “k…kiko，把哈德逊河案发现场两天的监控调出来！”

        野田昊则要了灶王庙门口监控的屏。

        然后两个人不停比着加倍速。

        璐：这就是男人的胜负欲吗？

        “干脆直接给他们倍速拉满好了。”

        kiko递了一根棒棒糖给甘璐：“你身上怎么一股酸味儿啊，柠檬汁洒了？”

        笑死，柠檬味棒棒糖。

        “但是我觉得，这个凶手……不会这么轻被找出来。”

        “我还以为你被他们两个默契酸到了。”

        “他们默契，我们互补。还是我和秦风风更配。”

        最后，目标锁定为一个叫宋义的华人男性，非法移民，妹妹宋倩一年前失踪。

        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吗？

        野田昊走过来对着秦风说：“不是凶手，反复出现在案发现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这案子就算结束了，没什么难度。

        我下午就回日本，下次找个难度系数大的我们再比一比。”

        秦风刚想答应，唐仁就跳了出来。

        “老秦，别被这小子骗了，他会放着五百万不要？”

        “知道什么人才需要钱吗？”

        “什么人都需要钱啦！”

        ——————

        另一边，kiko把目前所有能查到的有关道法玄学的资料都打包发给了甘璐。

        “真的不需要帮忙？”

        “你都不知道我用来干什么就帮忙？

        下次新品第一个发你啦~”

        “我哪次不是第一个？”

        甘璐仔细想了想：“秦风风的耳机，你不是第一个。”

        kiko：哦。

        “哦对，男朋友，你加一下kiko联系方式，以防万一。”

        秦风不明所以，但是还是加了一下。

        kiko咬碎了棒棒糖一个边：“行行行，给你和你男朋友当这个工具人。我价格你知道的。”

        说完kiko直接走出大门。

        野田昊也带上墨镜走了。

        “所以，我们去找人？”

        “走。”

        三人行，必有一懵逼。

        唐仁完全不知道这两位要去哪。

        “这纽约这么大，我们去哪里找啊？”

        “他，他是华人。在国外的华人想要谋生，一定要去哪儿？”

        唐仁恍然大悟：“唐人街！”

        ——————

        “风月夜总会缺个少爷，老上海餐馆缺个切墩儿。”

        唐人街求职所前台的一个大姐看了两眼就直接说出口。

        璐：“你……！”

        开玩笑，秦风风怎么能去当少爷！！

        秦风一把揽住甘璐，捂住她的嘴防止她开闹。

        “我们不是来找工作的，大，大，大……”靠，你别舔我手心！

        前台大姐拢了一下头发，笑得特别灿烂：“大什么大啊。看把小弟弟吓得。”

        “他结巴是天生的，不是被你吓的啦。”唐仁拿出手机，把宋义的照片给她看，“你认识这个人吗？”

        “不认识！”大姐还有两副面孔。

        “不认识走啦。”

        秦风放开某璐：“你一会儿别闹。”

        璐：他又要干什么？！

        秦风趴到前台桌子上，举着宋义的照片，甜甜地叫了一声：“姐姐~”

        璐：？

        大姐又变回一副温柔的样子：“弟弟~哎呦，这个人大概姓宋吧。跟你说哦，一年换了二三十份工作，脑子坏掉了。”

        大姐又拿出一堆记录：“喏，都在这里啦，但是你要自己找吼。”

        “谢谢姐姐~”

        河豚璐自觉地过来一起看资料。

        “行啦，特殊时期特殊手段。别气啦。”不愧是秦风，一边看资料一边安抚无理取闹璐还能一边揉揉头。

        “可你都没这么叫过我。”

        “噗…”原来她在意的是这个，“那肯定不可能，这辈子不可能的。妹妹~”

        “嘁…”

        虽然还是在拌嘴，但是两个人确实都没影响看资料。

        “秦风风，我觉得……宋义可能不是凶手。”

        至少目前在她来看并不像。

        “是不是，去看看就知道了。”秦风顺手在旁边小黑板的槽里抓了一把粉笔。

        “等等，你真要在外面干这件事吗？！”

        秦风只给了甘璐一个眼神让她自行体会。

        “…好吧，走那边。”

        刚和大姐吵完架的唐仁也赶紧跟了上来。

        “我们去哪里啊？”

        “时代华纳中心。那边的小广场视野比较好，而且从那里建系计算方便一点。”还比较方便秦风装逼。

        “计算？”唐仁不解，“找人还要算数？”

        “曼，曼哈顿计量法，将不同的案发现场、工作地点、出现地点的所在地地理位置带入公式，并进一步推算出嫌疑人住所的大概范围。”

        唐仁：？？？

        “简单来说就是通过科学方法计算出凶手最有可能在的地方。”而且适合装逼，“给我来一根，给你写答案。”

        然后接下来的时间这对装逼情侣在这个小广场的地上写满了别人看不懂的东西。

        “找到了。”现有资料得出最有可能的地方。

        看了一下得出来的坐标，甘璐皱了下眉：“从那边坐地铁可以到附近。去了之后小心点，尤其是你小唐。”

        “怎么啦，我什么时候都很小心的啦！”

        “怎，怎么说？”秦风也挺好奇的，早点知道防止小唐作死。

        “那是布鲁克林，而且美国持枪合法，你懂我什么意思。”

        甘璐掏出一叠地铁卡，一人发了一张。

        “靠，你怎么这么多卡？”唐仁被刷新了认知。

        某璐望天。

        “八成是因为经常忘带，每次都只能买新的。”

        “脑子这么好也会忘带东西？”唐仁这一刻觉得秦风和甘璐也是很“平易近人”的。

        秦风：脑子好不好是一回事，走不走脑子又是另一回事了。

        当然，这话他肯定不会说出来。

        ——————

        布鲁克林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商住两楼，看样子像一个私办学校之类的地方。

        楼道里，白色的墙面满是涂鸦。

        “都说美国特产连环杀人犯，他们是不是长得都很像啊？”

        善良的秦风今天也在回答唐仁奇怪的无脑问题：“一般来说，连环杀人犯都符合ald三要素。”

        “麦当劳？可乐汉堡薯条？”

        璐：“噗…！”

        麦克唐纳德（三症状）…确实是麦当劳没错。

        “咳咳，”被自己口水呛到的某璐咳了两下，“倒也不是不可以，薯条要大份。”

        “你，你别跟着起哄了。是尿床，纵火和虐待动物！”

        三个又走了一会儿就听见亲切（？）的唐山口音。

        “茄丝儿！”

        ……切丝。

        紧跟着的就是众多跟读的声音。

        “茄片儿！”

        “茄块儿！”

        “不对。”秦风在后窗户扒头看了看，发现不对劲，“凶手是左利手，而他是右撇子…”

        矮子甘璐踩着旁边的铁柜爬上去，自然也看见了：“会不会有点刻意，竟然连喝个水都换右手？

        等等，他进去干嘛？！”

        秦风和甘璐说两句话的功夫，唐仁就已经闯进去，人都快贴上宋义了。

        “你尿床吗？”

        宋义被问得愣住了，然后摇了摇头：“不尿啊…”

        唐仁还是保持一样的姿势死死盯着宋义。

        然后宋义有些犹豫地说：“……尿过？”

        “我就知道你尿床！你个死变态！”唐仁直接一巴掌打上宋义的脑袋，都给人疼蹲下了。

        “靠！”甘璐推了推秦风，“快拦住他啊！！都开始揍人了，那些上课的都掏枪了！！”

        秦风和甘璐赶紧冲了进去。

        秦风负责拦着唐仁，甘璐负责忽悠。

        “sorry，紫罗兰安保公司突击演练，新来的员工走错房间，对不起对不起！”

        所谓的“形式上的权利”大概就是这样。

        “紫罗兰安保公司”这个名字再加上某璐和秦风衣服上别着的官方认证款徽章，让屋子里举着枪的黑人们放下了那些危险的东西。

        只有宋义爬了起来，用十分亲切的唐山话质问：“你们到底谁啊…”

        “朋友，真对不起！”某璐无缝切换唐山话，“真滴是走错了，你看我也会点唐山话也能算半个老乡呗，别斤斤计较啦！还有事儿先走了！”

        管你后面怎么办，反正先溜了。

        “都，都怪你，现在怎么办？”后半句是对某璐说的。

        “我怎么知道？我现在只知道宋义至少不是杀伍志豪的人。”

        “哎呀，先别说这个，人有三急啦！”唐仁捂着裆，赶紧找了厕所跑进去。

        “……”

        看样子秦风同学也要去。

        “那我在前面楼梯口等你们。”

        结果人两位男士刚进厕所，甘璐就听见有人过来，人数还很多。

        于是赶紧跑到另一头拐角处暗中观察。

        陆国富？

        他怎么也这么快找到这儿了？

        还联合了野牛比利？！

        看着他们一群人把宋义拖了出来，那群持枪老黑都不敢反抗，更别提现在身无寸铁只有“形式权力”的某璐了。

        这个方向，秦风和唐仁一出门肯定直接撞上。

        ………

        秦风甩了甩手上的水，刚想开门走出去手机就震了一下并响起了某人的专属提示音。

        [璐大可爱（备注）：陆国富也找来了，还联合和野牛比利。宋义被拖出去了，你们俩现在先别出来。]

        令甘璐也没想到的是陆国富和他两个忠实的小跟班也进了厕所。

        《不是同一个时间，但是同一个撤硕》

        这时候再发消息等着暴露吧。

        这时只能祝他们两个好运了。

        某璐合掌，拜了一下。

        然后坐在窗户边上的一个小破柜子上开始看kiko发来的各种玄学教材。

        ………

        “我跟七叔说了宋义不是凶手，所以陆国富他们把人带回去也不会拿到钱的。”甘璐余光看到两位男士过来，头也不抬跟他们说。

        所以现在还是找真凶比较重要。

        “不，这次小唐要人财两失了。”秦风坐到了甘璐旁边，“他们要杀人灭口。”

        比起这对情侣的云淡风轻，唐仁则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脸。

        “为了正义，我们不能让他们为所欲为！”

        “你确定是为了正义？”x2

        “唉，先把人救下来再说啦！”

        “可我们怎么救？我这边梅丽和布兰特都是文职，唯一一个能一打十的大姐头凯恩在意大利，康维也说这次不帮忙，我根本摇不来人。

        陆国富能算半个混黑的，现在还有野牛比利帮他，不怕暴露吗？”

        唐仁没说话，看着旁边一箱东西眼神示意了一下。

        甘璐和秦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一箱玩偶服。

        “goandsee！”

        “什，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走着瞧？”

        唐仁向甘璐投去赞扬的目光。

        “不是，你们确定？”

        “我，我不知道。”秦风有些呆滞，“但我们还有得选吗？”

        ————

        甘璐看着两个换完衣服的人…一言难尽。

        “在你把这身衣服换下来之前我先讨厌你。”

        甘璐把手里抱着的衣服和背包颠了一下防止掉落，然后翻了翻自己的小挎包。

        “一个这个徽章，之前忘给小唐了，带着总归没错。至于放哪儿……”

        “给，给他放包里，他那个包绝对贴身。睡觉都背着。”。”秦风直接把徽章塞进了唐仁那个永不离身的小包里。

        “那你…emmm…”

        甘璐翻出来一个小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对耳机。

        拿出来一个给秦风带了上去。

        “以防万一还是带着吧…但是还是新品，不知道实际效果。

        那我先回家，你们人救出来之后先来找我，然后带你们去紫罗兰总公司。纽约找不到比那儿更安全的地方了。

        我刚也跟kiko说了，出问题她那边应该会看得出来。”

        “好。”

        ————

        唐仁和秦风追出去之后，甘璐就给梅丽打了个电话求接送。

        结果梅丽还没等来，某璐就收到了kiko的电话。

        “宝贝，你男朋友那边估计出问题了，要不要我切一下监控看看情况？”

        “……好。同步一下转给我。”

        ………

        ………

        ………

        又是一言难尽的场景。

        甘璐觉得秦风这辈子的脸都是被唐仁丢没了的。

        但是秦风绝对背着她偷偷健身了！不然他这个小排骨怎么可能突然有腹肌！！！

        生活不易，甘璐叹气。

        某璐把另一个耳机带上，稍微调试了一下。

        “秦风风，听得到吗？”

        甘璐看着kiko转过来的画面，估计是可以听到了。

        “你们向右转，你的右边。”实时指挥，有点刺激，“继续向前，路口不要转。前面那条街左手有一家irishpub，不要怕，进去。你没带着，把小唐那个徽章丢出来给他们，然后先待一会儿，我一会儿过去给你们送衣服。”

        ————

        甘璐，心累。

        一个弱女子，抱着一坨衣服救三个大男人。

        想想就心累。

        甘璐推开pub的大门。

        “thanksguys，大家费心了。”

        角落里，团着三个穿着牛仔马甲的三位男性。

        皮肤白皙的秦风显得格外委屈。

        “做得很好，下次不要做了。”甘璐把衣服丢给三个人，“赶紧穿上去，然后吃个饭带你们去紫罗兰总公司。”

        甘璐坐到了吧台旁边掏出一张美金拍在桌子上：“亲爱的老贝克，四份儿童套餐谢谢~~剩下的给孩子们买点玩具零食之类的~”

        吧台的贝克也不是个话多的人，比了个ok的手势直接吩咐后厨去做了。

        见三个人换完衣服出来，某璐招了招手：“快来，正好刚上餐！这可是全纽约最好吃的儿童套餐！”

        让她看看，今天是…

        芝士弯管面她的爱，凯撒沙拉也好吃，还有新鲜出炉的炸鸡。

        最重要的是每人一杯鲜榨汁和一个小布丁！

        说是儿童套餐，但是给他们四个人的完全是成年人的分量呢，谢谢老贝克！

        一个吃人嘴软，一个刚刚经历微妙的事，还有一个怕某璐生气，三个人过分安静地吃完了晚饭。

        唯独社牛某璐和店里的壮汉们一直聊天，她的英语甚至还是英式的。

        不过除了秦风没人知道她和那些壮汉在聊刚才可以称得上名场面的唐仁和粉红色的回忆。

        ————

        告别那些机车花臂壮汉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甘璐带着他们向紫罗兰总公司走去。

        “小璐璐，你是怎么认识那些机车党的啊？”

        甘璐听出唐仁的语气有些针对那些机车党，但是确实，看外表他们确实不太像好人。

        “你们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吗？”其实问唐仁是白问，问了也不知道，甘璐戳了戳秦风，“他们不知道，你总知道了吧。”

        “是b·a·c·a吧。”看某璐好像不太生气的样子，秦风直接攥住了她的手，“一开始我也没想到。但是你竟然在一家酒吧点儿童餐。而且还真的有，我就想到了这个。”

        “那这个b什么c又是什么呢？”唐仁，不懂就问。

        “妹↓（美）国最大的反儿童霸凌租↓（组）织，我都直道（知道）滴事儿。”

        甘璐觉得新的鄙视链产生了。

        从原来：璐，秦→唐仁

        变成了：璐，秦→唐仁←宋义

        唐仁终是扛下了所有。

        ——————

        屎一样的分p之：

        《我觉得字数够了就下一章了》

        多年之后，直到秦风和甘璐结婚，从缺德情侣晋升为缺德夫妻甚至都在备孕了，唐仁依旧单身。

        甘璐：实在不行，咱就回b·a·c·a嫁了吧。我问过了，他人挺好的。

        秦风：粉红色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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