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第203章

杨疏寒和张无忌的武功都是极好的，除了乾坤大挪移的功法之外，一人身负九阳神功，一人身负九阴真经，而周芷若也是尽得灭绝师太真传，他们几个人中，只有赵敏武功最差，怕是认真起来连小昭都比不上。

        当然了，以赵敏的身份来讲，是不是练就绝世武功对她而言并不是很重要，只是她有个绝世高手的母亲和姐姐，她又向来好胜，倒是在武学上也下了一番刻苦工夫。因为有个继承王爵的哥哥，她便能更自由些，又领了管理王府里江湖中人的差事，故而师父多不胜数，倒也学了不少，但即使如此，她的武功在真正的武林高手眼里看来，也太普通了。

        波斯三使见杨逍和凤宁不上，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心想着擒下四人中的哪个都好，也许便可以以此胁迫他们后撤，仗着圣火令在手，加上波斯武功几人从未经历过，双方倒是暂时有些难解难分的样子，完全不似杨逍、凤宁刚才那碾压般的打压，几人心中暗喜，只觉得有望，而四人中，又以赵敏武功最差，三人更是着重攻击赵敏，想从她身上找出突破。

        杨逍和凤宁都看出来了，却谁都没有出手，本来还在小心翼翼的留意他们二人、怕他们二人偷袭的波斯三使，见他们半天没动静，心中明白了这两人拿了他们当磨刀石磨砺晚辈，这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不屑的姿态更是恼怒异常却无可奈何，恶狠狠的想着定是要抓一个出出这口恶气。

        面对这般情形，杨逍却正不紧不慢的和凤宁咬耳朵，“你那妹妹有麻烦了。”温热的气息轻轻呵在她耳边，细细痒痒的，杨逍还不肯收敛，指尖在她掌心轻轻蹭来蹭去。凤宁叫他一闹，根本没法专心看着几人对战，脸上浮出一丝红晕，想从他作乱的手掌里给自己的手抽出来，谁知却叫他先发制人一把攥住，握的紧紧地。

        “别闹……”凤宁低声嗔了他一句，眼神柔媚，本来是一句责怪，语气却不由自主的语气软和了下来，两个人又低声说了些没营养对话，像是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人在嬉闹一般。

        两人耳语声音虽然十分低弱，可是谢逊眼盲之后，一直都是靠着听声辨位，这些年有意无意间便锻炼下来听力比旁人要敏感的多，杨逍和凤宁的耳语其他人并未听见什么，可却被谢逊一字不落的听了去。谢逊上了岁数，本来他和杨逍之间年龄差的就不少，加上这些年他孤身一人在冰火岛生活艰苦，风霜雨雪的磋磨下来，看着更是老了十岁的模样，和杨逍站在一起一比，他就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面目衰老，心中仇恨压抑的也十分悲苦，精神更是显得衰败。

        此时他听见杨逍旁若无人的与凤宁亲昵，心中感慨万千。

        当年他因仇恨离开光明顶，在江湖上做下累累血案，这一切最终都算到了明教头上。那时候明教因阳教主失踪、底下人意见不合而闹得四分五裂，他也看不惯杨逍诸如霸道独裁等等的诸多行径，所以索性专心报自己的仇，也不回光明顶了。可是如今他老了，冰火岛这些年他一个人，也逐渐想明白很多事情，年轻的时候因着仇恨行事偏激，自己为了报仇滥杀无辜，给教中惹了许多麻烦。他听张无忌已经讲过，这些年明教一直是杨逍独自支撑，他们当年与杨逍争执，不满他种种做法，觉得他就是为了教主之位排挤其他人，可若不是有杨逍，怕是明教早就烟消云散了，回头想想，他们这些明教高层哪个又不是一己之私了？

        他为了私人恩怨给明教惹下大批仇家，黛绮丝为了情爱叛教出逃，殷天正不满意杨逍独揽大权自立门户，韦一笑虽说人在光明顶，可偏偏常年和杨逍对着干，更不要说五散人，被杨逍以一敌五重创之后，更是立誓不再上光明顶。偏偏是他们这些口口声声以明教为先的人却在阳教主失踪、明教最为艰难的时候没有为明教做任何事，是杨逍一个人一力撑了下来，两厢比较，更是显得自己当年狭隘了。

        杨逍那性子，从前浪荡不羁，惯是端着清高，目下无尘的样子最是惹人讨厌，无论是说话还是行事，都带着几分桀骜，嘴巴又十分刁钻犀利，他看不惯的，惹着他的，他一开口便是踩着人痛脚使劲儿戳，能把人活活气死。红粉知己不少，却从来像没有定性的风，和范遥两个人都是风流浪子自居的，就算是当年号称武林第一美女的黛绮丝上光明顶的时候，他对着黛绮丝都不假辞色。倒不是说他有多正人君子，只是大部分人心里都认为女人于他不过是一场红尘买醉一时解闷消愁、排遣寂寞的玩意，却没想到有一天向来自诩洒脱不羁的的杨左使竟然娶妻生子了，更没想到他也会有如此温柔的语气和人说话，这大概也只有心爱之人才会让他如此吧。

        杨逍的妻子也是鹰王爱女，和殷素素是姐妹。关于凤宁，他即使从没有见过她也是有所耳闻的。冰火岛上的日子，只有他们三个，向来十分无聊，殷素素闲来无事也和他们讲过她的家人。在殷素素口中，这凤宁是个才貌双全的大美人，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是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虽然和他们称兄妹，可是她却是殷天正收养的义女，殷素素一直念叨着将来这就是她的嫂嫂了，谁知道竟是给了杨逍？

        谢逊就算目不视物，可凭着分辨凤宁的行走呼吸便能肯定她功力深厚，刚才她又把那波斯三使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可见确实是厉害，听她说话的声音悦耳优美，听声音便能想象得到该是个极其秀美斯文的女孩子，本以为殷素素形容的夸张，如今遇到真人，除了他看不到她究竟是何相貌，其余倒也不假。

        本来谢逊刚听张无忌介绍她是杨逍夫人的时候还以为是杨逍为了拉拢白眉鹰王使得联姻手段，又疑惑以那殷白眉的臭脾气，怎么可能把女儿嫁给向来看不惯的杨逍？也和韦一笑第一次见到凤宁时候一样疑心过是不是杨逍花言巧语迷惑了人家的女孩子，杨逍本身长得英俊潇洒，和范遥并称“逍遥二仙”，向来得女孩子青睐，想来那凤宁会倾心于他也不算奇怪，把那女孩子迷得非他不嫁，又或者干脆生米做成了熟饭逼迫了殷白眉把女儿嫁给他顺便好收拢了天鹰教的势力来个一箭双雕。

        种种猜测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可此时听着人家如新婚夫妻般亲昵恩爱，这两人孩子都有无忌这般大了，竟然还是和小情侣似的腻歪，恩爱的样子完全不似作伪，谢逊有些震惊，震惊之余相信了这两人的确感情深厚，那些种种疑心纯属无稽之谈。只是这两人身份看着般配实则却有着万水千山般的阻隔，没想到却能结成眷属，谢逊虽然一时也有些吃惊，但是转念一想便明白这其中也定是大有缘由的，只是旁人不知道罢了。

        张无忌之前只是简略说了些这些年经历，甚至连自己已经是明教教主都没和谢逊言明，杨逍和凤宁之间的事情更不是三两句话说得清楚的，更何况，他们二人之间经历的种种，连他们的孩子可能都没法说得清楚二人那时辗转心境，只是看到如今雨过天晴二人恩爱美满的样子，一切前尘旧事都无需再提。

        没有了杨逍和凤宁的压力，波斯三使与杨疏寒、张无忌四人以三对四竟能不落下风，虽说丢了一枚圣火令，可依然有五个在手，加上他们三人武功路数诡异古怪，四个孩子前所未见，这三人武功每个人武功都逊于杨疏寒和张无忌，周芷若勉强算得上和他们不相上下，他们又比赵敏强上些，按理说这般综合来看，三人实力该是不敌张无忌四人才是，可是偏偏三人仗着神兵在手，武功诡异，硬是让四人占不到什么便宜。且三人联手又有一套路数，阵法不似阵法，套子不似套子，诡秘阴毒，匪夷所思，完全和他们往日里遇到的对手和所学所知大相径庭，四人这段时间竟被拖得几乎筋疲力尽也不能奈何对方，无论合力攻击其中一人抑或分散击之企图各个击破都始终不得法，打不破这三人联手之局，反而被圣火令打中了几下。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

        首先这三人路数的确诡异异常，他们又不是杨逍、凤宁那般，半生阅历经验丰富，兼之武功足够高强，可以凭实力碾压。加上他们四人武功参差，又从没有合作过，此时要联手共同抗敌，不免都有些手忙脚乱，功夫最好的张无忌和杨疏寒一边要护着赵敏、周芷若，一边还要留意那波斯三使的联手攻击，左右支应的有几分狼狈。

        波斯使者三人招式环环相连，都看了出来赵敏是四人当中最弱的一个，你来我往了几个回合之后，三人交换了个眼神，身材高大的流云使突然猛扑出来手中一枚圣火令脱手对着张无忌甩了出去，另一手持着与杨疏寒匕首相抵，金属撞击声刺耳难听，又兼之被内力催动，刚才那让人头脑发聩的嗡铭声伴随着再次震开，张无忌也不敢直触圣火令这般神兵的锋芒，那声音又搅的人心浮气躁，内力竟然一口气行不上来，只得暂避其锋芒。

        挡住了杨疏寒、张无忌，这短短的一瞬时间内，妙风使和辉月使抓住机会欺身上前，两个人三枚圣火令齐齐的向周芷若和赵敏两人打来。

        高手过招，往往瞬息万变，半招之差都有可能结局差之千里，杨疏寒、张无忌被阻，眼看着那圣火令就要砸到二女。

        二女刚从那头脑昏聩的嗡鸣声中醒过神来，便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间都怔住了呆立原地没有动作，也不知是吓傻了还是怎地。

        周芷若站位还要靠前一点，辉月使那圣火令便是直冲着她胸口砸过去的，她回过头来便看到那黝黑深邃的圣火令已经在眼前急速放大。猝不及防之下，她愣在原地一时僵住了竟忘了反应，突然她只觉得背心一阵刺痛，一股尖锐内力直刺后心，如长针猛地扎入心脏瞬间剧痛不已，也是这疼痛令她瞬间回过神来，待头脑里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已经是手足僵硬发冷，浑身上下硬生生冒了一层冷汗出来，下意识的抬起手来便要去接那圣火令沉重的一击。

        “敏敏！”凤宁脸都白了，失声叫道，长鞭破空，辉月使顿时白袍上血花绽开，长袍支离破碎，袍子下的皮肤已经是皮开肉绽，伴随着一声惨叫，她重重的飞了出去。

        凤宁轻功绝佳，瞬间已经来到赵敏身后，拎了她的衣领把她拎到自己身边，然后劈手从她手中夺过倚天剑，反手一巴掌挥到了赵敏脸上，怒斥道“我教你武功便是要叫你和人同归于尽的吗？！”

        原来刚才电光火石之间，周芷若似乎不敌辉月使那一下子，只堪堪抵挡了一下便向后飞去，似是被辉月使强悍的功力配合着圣火令震飞了，可是那圣火令力道不减，向着周芷若身后的赵敏便砸去。

        张无忌见周芷若被辉月使打飞，立刻扔下眼前的妙风使，两步飞奔过去，一跃而起，在半空中接住了周芷若抱了满怀，又后纵了几步卸去力道停了下来，还没等放下周芷若，张无忌便一脸关切的道“周姑娘你没事吧。”周芷若被他抱在怀里，俏脸生晕，染上薄薄的一层绯红，低声道“没事，多谢张教主相救。”

        赵敏原在周芷若斜后方，在周芷若抵挡辉月使的同时，她借着隐于周芷若身后的便利，从正从斜下刺出剑去，拦腰斩向辉月使，不说一击毙命，起码也可伤她几分，可谁知周芷若刚刚与圣火令接触便被震飞，圣火令又有强大的吸力，赵敏这一剑刚刚递出，招式还未成型，没有了遮挡，视线开阔，辉月使一眼便看穿赵敏这一剑的轨迹，拿圣火令挡去，赵敏眼看这一招不能得逞，甚至手中倚天剑眼看也要丢了，心中一急，脚下一转竟硬生生拿着身子挡在倚天剑和圣火令中间不叫圣火令接触到倚天剑，此时那圣火令眼看着就要砸到她的后背，她竟不躲不闪反而倚天剑反握，高高举了起来，借着自身遮挡，背对着辉月使，再度要刺下去。

        凤宁吓坏了，没有了殷梨亭的天地同寿，赵敏怎么的还会使出这一招。

        赵敏挨了一巴掌，却不敢做声，抬头看了凤宁一眼，眼中已经泛起泪花，她满眼委屈，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恰逢此时，张无忌把周芷若放到地上，见凤宁突然就冲赵敏发了好大脾气也是吓了一跳，他看凤宁又抬起手，以为她又要打赵敏，下意识的便叫道“姨母手下留情！”

        他这一叫，她和赵敏同时抬头看向张无忌方向，凤宁眼神冷厉，扫过张无忌和周芷若。

        灭绝师太的脾气暴躁又严厉，向来对弟子也是不假辞色，周芷若自以为那凤宁平日里看着柔柔弱弱，平日里说话举止都是和风煦软的样子，只是有些淡漠，这般总不会厉害过她师父，却是忘记了万安寺中她带给她们的那股压力。

        如今她只叫凤宁看这一眼，便莫名的心中一紧，吓得肝胆俱颤，这一什么样的眼神，扫过来的时候似乎便是漫天大雪无声无息的降下把一切都冻结起来，那眼神中裹挟着无边无际的死世界，周芷若被这一眼扫过，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那一日的万安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蛮横的挥鞭扫过，丁敏君脸上那扎扎实实的几道血痕，容貌被毁后连自己都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面皮上狰狞如蜈蚣的伤痕，一切的一切，又瞬间浮现在她眼前，是啊，是她这些日子以来的低调让她忘记了，忘记了这珍宁郡主是何等可怕的人。周芷若浑身一个激灵，无意识的退后了半步向张无忌身后躲去，她的眼神让她只觉得如芒在背。

        张无忌没有发现周芷若的异常，紧张的盯着凤宁这边，赵敏只看了一眼张无忌复又低下头捂着脸无声的垂泪。

        赵敏一哭，凤宁也跟着心软了下来，可是依然觉得气不过，刚才那一下好险，她差一点便要把自己和辉月使刺个对穿！想到这里，她不禁冷下脸来，硬起心肠冷哼了一声，复又冷冷的瞥了周芷若一眼，直到周芷若那原本装出来的惊魂未定在她刺骨的眼神里变成真的惊慌和苍白，她才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收回了视线。

        凤宁真的是生气极了，她指点赵敏武功，教她不要死搬硬套，教她怎样灵活融会贯通，她就是这样融会贯通的？刚才那一下要是刺的实了，那辉月使不死也要重伤，可这招式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若是用于孤立无援的实战，便要与敌人同归于尽了！这招可真是融会贯通的好！在敌强我弱、毫无胜算的状态下，这般搏命的招式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此刻是那样的时候吗？她就在旁边看着呢，她难道就不知道吗？她和杨逍就在一旁观战，会让他们真的陷入危险吗？

        赵敏刚才那一瞬间虽说不算是万念俱灰，可也是负气至极，凤宁简直要气坏了。

        别以为她没看到，刚才辉月使不惜代价的扑上来，周芷若的确呆住了，是赵敏先反应了过来，同时一指点在周芷若背□□道上，惊醒了她，可是周芷若是怎么做的，假意被震飞，却把赵敏完全暴露在了辉月使面前，明明刚才她只要稍加抵抗，赵敏也可以重伤辉月使，可她偏偏假装不敌，分明就是存了想借着辉月使的手除去赵敏的心思。

        都说此女善良纯真，可这世界上哪有不变的人？就算小时候她真的善良，入了灭绝师太门下，常年又有丁敏君那样的师姐妹，若是没有半分心计，如何在实力不济的时候自保？又如何从峨眉众弟子中脱颖而出，还赢得灭绝师太的青睐，把掌门之位传给了她？

        也许因为知道原来的故事，凤宁对着周芷若的确是总是带着几分偏见，所以一直有意无意的留意着她，可平心而论，这趟旅程中却是没有人对她做过什么的，包括赵敏。

        原本故事里她便陷害了赵敏，如今尚没有机会拿到倚天剑屠龙刀，只看到个这种机会便要借着别人的手正大光明的除去赵敏，可见此女心术并没有他人想象的那样简单正直，若说因为之前和赵敏的私怨，有的是机会可以光明正大的了结，可她却偏偏要借着这样的机遇，分明是存着既想杀人又要名声的心思，赵敏要是死在辉月使之手，也不和她有什么干系的，就算不是天生歹毒，小小年纪也未免心思阴险了些。

        想到这里，凤宁心中分外不悦，心想着那周芷若的虚伪，在原著里便是什么都是她的无奈和不得已。

        发毒誓是被师父逼得，偷倚天剑屠龙刀是为了师父遗命，杀害殷离是不得已。

        什么都是她的委屈，她做什么都是没有办法的，错误都是别人的，就算双手染满了鲜血，满嘴谎言和欺骗，她也是善良的，无辜的，都是别人逼她的，叫凤宁十分瞧她不起。这周芷若不是一个真正柔弱的人，也不是真的都是无奈和委屈，只是做每一件坏事都要给自己找一个看上去高贵、斯文又合理的借口而已。有的人很坏，坏的纯粹坦荡，可有的真诚又善良的好人，真心，又有几分……

        在凤宁看来，那峨眉弟子中，真正出污泥而不染的也就一个纪晓芙而已。一直以来容她在船上不过是看在她是纪晓芙同门的份上。

        凤宁本就护短，如今她这般抓住机会就要置赵敏于死地，让凤宁心中大为不爽，暗下决心待会儿就叫人送她回陆地，怎么也不可以留着这样的祸患在赵敏身边，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有这样一个随时随地存着心思害她的人迟早要出祸事，她可不想赵敏再被她砍了十七八刀丢在海里生死看天，周芷若，等这事儿一了，她必须走，亲自安排人送她回去，送她去武当，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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