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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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逍回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他紧赶慢赶,刚踏进门,天边便雷声滚滚,压抑了两天的乌云终于酝酿到了时候,倾盆大雨就这样哗啦啦的倾泻了下来。
杨逍拍了拍衣服上溅上的水滴,给门窗连忙掩了起来防止雨水打进来,然后转头看见赵珍就坐在桌边等他,见他回过头冲他笑了笑。
回来前已经有人禀告过他,夫人下午醒了之后,叫了水沐浴梳洗,后来又去了厨房,亲自做了几道菜。杨逍看着桌上有几道明显看上去……嗯……不那么……嗯……任凭杨逍才高八斗,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个恰当的又不显得那么刺耳的词儿形容这几道菜,那几个大概就是她亲手做的,然后,果然,汤还是清汤寡水的黄瓜蛋花汤。
看着这满桌子的饭菜,杨逍想起了从前他们一起在竹林的日子,不由得轻声笑了出来。
赵珍本在发呆,听到杨逍的笑声回过神来,见到他已经跨进了门,立刻起身迎了上去,把他迎入了座位,然后又亲自取了布巾浸湿了给他擦脸净手。两个人好像调转了一样,往日里都是杨逍每天回来了照顾赵珍,她就是个自理技能十级残废,她被人伺候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习惯和不对,今日却主动服侍起他来。她像是等候丈夫归来的贤惠妻子,和千千万万的普通家庭一样,男主外,女主内,每天妻子送丈夫出门,她便在家料理大小事务,然后又迎丈夫回家,一家人坐在一起温馨的吃饭。
她很少做这样的事情,杨逍有些不知所措,她转身去挂毛巾的时候,他的眼神暗了暗,事出反常必有妖,他默默的暗中警惕了起来。
赵珍收拾好之后,也入了座,给他和自己都倒了一杯酒,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她好像十分紧张,被杨逍调笑的看了一眼手一抖,酒差一点洒出来。她看杨逍盯着她看,她脸上飞过一抹红霞,不好意思的把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有些尴尬的说“我……我……我不怎么会做菜……我已经……很努力了……”她见杨逍不语,连忙又说道“我,我,我会练好的,我一定都会学会的!”
杨逍当然注意到她手指头上的伤痕,他当然知道她很努力了,她原本小手白皙柔软,因为要给他补衣服、烧菜,此时指头上不是针戳的血点就是烫伤的痕迹,还散发着药膏的味道。他心疼的握着她的手,这才一天,就给自己折腾成这样,待她成才这双手指不定要被折腾成什么样子。杨逍见她那认真的神色,颇为愉悦的笑了几声,给她搂入怀中,他娶她回来又不是要她给他做厨娘绣娘,他可以照顾她的,没关系的,只是她有这份心意就让他十分心满意足了。
“刀工还是不错的。”杨逍笑过了十分诚恳的赞了她一句,却惹得赵珍更不好意思的把整张脸都埋在了他胸口。
恐怕也只有切得还不错了,别说用刀,她就是用剑都能给这些食材切成想要的形状,可是味道什么的,就真的不要追求了,她能给这么多材料都搞熟了已经很不错了。原本以为是挺简单的事情,火有地门弟子给她打下手烧火,她只需要在合适的时间把收拾好的材料丢下锅煎炒烹炸就好了,还有人在一边给她看着火候指点她什么时候该扔什么材料下锅,饶是如此,她还是炒废了不少东西,好险厨房没被点着,最后好歹出来几样看样子还可以吃的东西。
两个人腻歪了一会儿才坐好吃饭,杨逍把着杯子并没有喝那杯酒,状似无意的手指轻轻叩着酒杯,他垂下眼眸,盯着那透明的酒液出神,直到听到赵珍好奇的问他怎么不喝的时候,才放下了酒杯,然后问道“赵敏……今天跟你说什么了?”
赵珍也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这个话题,气氛似乎一下子就尴尬了不少,赵珍沉默的拨着碗里的米饭食不知味的吃着,时间久到杨逍以为她不会回答自己,才听她淡淡的说“没有什么。只是劝我离开的一些话。”
杨逍问,“那你会走吗?”,他顿了一息,还没等赵珍回答,便一把给人拉进自己怀里,“我不准你走。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他紧紧的抱着她,他看着瘦弱,可身上的肌肉精壮结实,此时被他紧紧箍在怀里硌得她生疼,她听杨逍接着说道“你若再敢离开我……我便……我便……我便给你抓回来,关一辈子。”她听他的话中颇有负气绝望的意味,说出来的话却似和她赌气玩笑一般。
赵珍笑了笑,温顺的窝在他怀中,没有应他,过了一会儿,她抬头看着他问道“杨逍,其实我并非适龄,我年纪已经很大了。”
“没关系,我比你老,你不嫌弃我就好。”杨逍伸手撩起一丝白色,微笑着说道。
“但是我……我不是……”她似乎难以启齿,吭哧了半天,才小声说道“我可能以前嫁过人。”
“你这丫头胡思乱想些什么,你以前嫁的就是我啊。”杨逍完全明白她在说什么,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你十六岁的时候我们相识,第一眼我就看上了你,但你这丫头坏得很,总是逃,要逮到你这个小东西还真是不容易,后来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后来……你把自己给了我,后来我们一直在一起。”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月,最后一句话杨逍并没有说出来,然后他放开赵珍说道“先吃饭吧,你想知道以前的事情,我以后慢慢说给你听。”
赵珍笑了笑,没再说话,两个人沉默的用了饭。
气氛沉默又压抑,也许是今天外面天气不好的缘故,饭桌上也低沉的很,看似和往日没什么区别,可是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有什么不同了,诡异的气氛流淌在两个人之间。
杨逍最后也没喝那杯酒,往常他从来都是酒不离手,反倒是赵珍,满腹心事的抬头看了他好几次,数次欲言又止,最后她拿起自己面前那杯酒,一仰头一饮而尽,然后被酒液呛得咳嗽起来。
“阿宁,你干什么啊。”杨逍连忙放下碗筷,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她咳得满脸通红,可是喝下那杯酒她却突然笑了,接连又给自己倒了两杯一饮而尽,她酒量浅,几乎是沾酒就醉,即使是到了如今,这几天的相处,杨逍也从来没有见她喝过酒,可是今天,她却像突然发现了酒的好处一样,快速饮了三杯。
杨逍的酒都是陈年佳酿,酒劲儿大得很,从不饮酒的她这三杯下去,脸上立刻飞上红霞,她抬起头看着杨逍,脸色白里透红,润得很,她的眸子里泛起一丝朦胧,赵珍觉得这三杯酒下去,她顿时就有些头晕目眩,浑身都热了起来,她“咯咯”的笑了,不像平日里那样的冷清,烈酒催发着她往日里从不浮现的另一面,妩媚、妖艳与多情,她有些眩晕的扶着额头,想要站起来却刚站起来就差一点栽倒在地上,杨逍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她便顺势靠进了杨逍怀里。
她被杨逍抱住,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差一点摔倒,嘻嘻的笑起来,伸手抚摸着他的脸,然后歪过身子突然就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她亲了杨逍一口,然后推开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笑嘻嘻的说,“杨逍,我是你的妻子,对么?”
对比起她此时酒醉的性情大改,杨逍则小心翼翼,他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怎么突然便喝起酒来,还喝的这样急,这酒劲大,短短几息时间,她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那,你想不想和我永远在一起?”她灿然一笑,眼神迷离,手指一点一点在自己嘴唇上,饮了酒的关系,她的嘴唇显得十分饱满圆润,她手指纤细,点在上面显得尤其诱惑,可是她似乎完全没有这种自觉,反而伸出双手,投进了他怀里,伸着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又偎进他的怀里,杨逍只听她接着说道“如果,你啊,可以和我一直在一起,你愿意吗?”
和她永远在一起杨逍当然愿意了,可是不知怎的他心中却突然生出一种不详的感觉。
“如果……对……什么来着?我怎么忘了呢……”她皱起了没,自言自语的嘟囔,手指一点一点的无意识的在他胸口画着圈,这近乎露骨的挑逗就在杨逍快要把持不住的时刻她又突然从他怀里挣了出来,低头在自己腰间摸索起来,然后翻出一颗解酒丸吞了下去。
她吃下解酒丸之后似乎呆愣了片刻,然后像是全身脱力一样“扑通”一声又跌坐在了椅子上,眼神却清澈了起来,“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但是她的情绪似乎突然就低落下去,刚才那无忧的笑容消失了,变得哀伤至极
她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杨逍,我是你妻子吧……”,自略微醒酒之后,似乎又变回了之前的她,除了皮肤透出来的红晕还在,说话语气已经与平时无异,他听她这么说的,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跟着她的话题继续,他回答道“当然了,你是我妻子。”
“那……那……如果,我,如果,你可不可以为了我,不谋反……”赵珍似乎身体已经不堪重负,伏在了桌子上,她的声音轻的连自己都没有底气,她甚至不敢看杨逍,杨逍的沉默隐约给了她一个答案,其实这个答案她早就知道的,只是不愿意面对。
时间不知道是长还是短,她紧张的几乎不能呼吸,突然她抬起头来,杨逍看到她眼睛里都是隐忍的破碎的泪光,隐隐的藏着绝望,只听她快速说道,“你一个人就好,不入朝不受封也没关系,做个江湖人就好,那样我爹娘就会答应我们的婚事,我就可以嫁给你了,我们永远可以不分开,这不好吗?”
“宁儿……你知道的……”杨逍注视着赵珍许久,缓缓的说了一句。他能答应赵珍千百件事,可是让他投降异族朝廷,怎么可能。
赵珍早知道他不会同意,可是听他如此说出来,还是觉得心碎。她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表情温婉的绝望,眼泪沉沉的落下来,落进酒杯里,过了一会,杨逍只听她又说道“那,我们归隐好不好,只有杨逍和赵珍,不,不……”她似乎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然后又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变得坚定,她快速的说“对,不是赵珍,是凤宁,只有杨逍和凤宁,只有杨逍和凤宁,”她抬头慌张的看着他,像是突然寻到了救命稻草,伸手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说道“,只有杨逍和凤宁,我们归隐,带着疏寒、疏雨一起,我们去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我们一家四口永远在一起,不要再理会这所有的事情了,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好不好,答应我啊,好不好……”她希冀又哀求的看着他,她努力撑起来身子抬头看着他,眼睛里有猝然升起的星星点点,然后,那一点点亮光又化成一片星海破碎掉。
“你醉了。”杨逍站起来,伸手想要扶她起来去休息,可是她却松开了他的手,比起刚才的激动,她似乎冷静下来了,慢慢的低声说道“我没醉,不,我曾经醉了,如今清醒了。”
“阿宁,你醉了,去休息吧,今天你也累了。”杨逍试图扶她起来,可是她却突然伏在桌上大哭起来。
“为什么你不答应我!为什么你不答应!你不回答!为什么!因为我不是凤宁对不对,因为我根本不是慕容凤宁!我是赵珍,汝阳王府的赵珍!你骗我你骗我!”她像是个耍无赖的孩子一样,突然就伏在桌上哭了,嘴里说着胡话,杨逍说她醉了,可是她知道自己没醉,只是,那最后一个希望破灭掉了,这场梦,彻底要结束了。
杨逍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为时已晚,他全身觉得酸软无力,内力一丝也使不上来,踉跄了两步跌坐在了椅子里,这个时候,赵珍兀自伏在桌上哭着。
“你……你?!”丹田中最后一丝真气散去,杨逍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她,又恨又怒,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心中那丝不详的预感成了真。
这一顿饭,原来就是她最后的诀别了吗?原来她又要用这样的方法生生从他生命中出走了吗?
赵珍抬起头,满脸泪痕,哽咽的道“你为什么不喝酒呢?我给你倒酒你为什么不喝?”赵珍扑过去扑进杨逍怀里抱着他大哭,可是此时杨逍已经全身无力,甚至动一动手指都艰难异常,他听赵珍哭道“我是吗?我是她吗?我不是凤宁,我不是你的凤宁!你骗我!为什么我说什么你什么都不愿意?”
杨逍此时才明白过来,她把毒是下在了饭菜里,而解药,却在酒里。她故意露出破绽,让他察觉到她有事瞒着他,又在倒酒的时候装作心虚倒洒了不少,引他怀疑酒有问题。而她自己,则陪着他一直吃菜。
他又恨又怒,恨她无情,怒她狠绝,她又要走了吗?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屡次这样践踏他的真心!可是恨过怒过,又有一股无力回天的悲哀在心中弥漫开来,他的确是怀疑她了,所以没喝那杯酒。所以是不是该夸她聪明?此时杨逍才发现,原来自己怜她爱她,却在她回来的这段时间从没有真正相信过她,他在心里也是在防备着她的,所以,这个结局是他咎由自取吗?他们是不是注定了这辈子都要擦肩错过?
她想让他投降朝廷,那不可能,她想让他一起归隐,他以为她是说醉话,最后,若是他喝了那杯酒,一切也都不会发生。短短的一顿饭,他错过了三次,她许给他,许给她自己的三次最后的机会,这一次,是他逼得她下定了离开的决心。
她的表情甚是绝望,惨然的笑了一下,她转头看着他说“你看,你若是喝了这杯酒,便能阻止我了,我便是千般算计也是决计走不成的,你看,你为什么不喝呢?”说着她又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她突然拿起了那一壶酒,对着壶口灌了一大口酒,然后俯下身去捧着他的脸,把酒渡到了他的口中,她温柔眷恋的捧着他的脸又轻轻的亲了亲,深情而温柔,可是也绝望又压抑,最后一次了,毕竟是最后一次了,她轻声说“你放心吧,我不会害你的,等一会你就好了。”
做完了这件事,她慢慢止住了哭泣,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缓缓的一下一下的擦去自己脸上的眼泪,每擦一下,她脸上神色便冷了一分,待到给自己收拾干净的时候,她又变成了武当山上再相见时那个冷漠无情的赵珍。
她站起来,走到门口,缓缓推开了那扇门,门外,玄冥二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无声无息的立在那里候着了,小院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侍卫,都躺在大雨中。
“主人。”见她出来,玄冥二老恭敬的躬身问安,然后鹿杖客把她的兵器——那根铁鞭举过头顶递到她手边。
她伸手取过鞭子,随手挂在了腰间,最后回头看他那一眼,是初见那天警惕的对他说你我不同路,是再见那天她说公子请自重,还是无数次她清浅又羞涩的笑,红唇微启,念着他的名字“杨逍”……那一眼,不知道包含了多少复杂又悲伤的情绪,最后如同一场纷飞的大雪,慢慢沉淀,落定,归于一片寂凉,她说“杨逍,再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
这时候,鹿杖客谄媚的笑着进言道“主人,这杨逍乃是朝廷心腹大患,如今好不容易……不如我们将他顺便也拿下,届时圣上必定……”
鹿杖客的声音被突如其来的力量掐断,只见赵珍一只手扼住他的脖子,一脸冰冷的狰狞,鹤笔翁一旁惊骇的看着她突然就冲鹿杖客发了难,后知后觉的才发现她竟然功力恢复了。是的,下午她沐浴的时候便隐隐察觉真气浮动,她恢复了。而这人竟敢在她眼前说完谋害杨逍!找死!!
鹿杖客被她掐的翻着白眼,她才骤然松开了手,不远处响起一阵脚步声隐藏在雨声中显得有些凌乱不堪,杨疏寒带着人快速赶到包围了整个院子,她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张三丰和杨疏寒,略歪了歪头,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和无趣,面对层层包围她的人,她仿佛感觉不到一丝恐惧和动摇。
“原来是张真人。”她脸上挑出一丝不屑的冷笑来“怎么,武当和魔教正式联手了?也是,都是亲家了,也不在乎这层外皮了吧。”
“凤宁,”张三丰撑着伞皱起眉,十分惋惜的看着她,似乎祥说些什么,最后却深深叹了口气。
“张真人一心求仙访道,这红尘俗事便不要管了吧。”她讽刺的一笑说道。
“阿宁,你以为今天你能出的去吗?”张三丰缓缓的说。
“呵,”赵珍懒懒的笑了笑,十分无所谓的说“我是无所谓,你们人多势众,欺负我一个小女子,我是敌不过你们,但是张真人,你要知道,我若走不出这武当山,六大派的人,也一个都不可能活着离开大都,包括,你那几个弟子,武,当,七,侠。”她说到最后越说越慢,一个一个字咬得极其清晰,面前的人闻言都一惊,她这算是承认了,六大派的人都被她和赵敏抓走了吗?
“笑话!”周颠喝道“朝廷会为了你一个小女子杀了六大派?别胡说八道了。”
“哼,”赵珍冷笑一声,道“我乃当今天下兵马大元帅汝阳王长女,珍宁郡主,若我今日在这武当山上少了一根头发,不仅六大派的人活不了,我父王也会带兵踏平这武当山!!不信你试试?”
她的话一出,人群寂静片刻,猛地炸开议论,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她如今的身份竟然是朝廷的郡主,更是那汝阳王的女儿,一时间都惊骇异常,这怎么可能,她不是,明明不是,她应该……
“你放……”周颠刚想反口,可是被韦一笑拉住了,如果前几日杨逍说的是真的,那慕容凤安没死……若是那汝阳王真的重视慕容凤安到了那个地步,她的孩子,他便也认到自己名下,那她可不就是郡主了吗?韦一笑表情严峻,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她竟然成了朝廷的郡主,那杨逍……该如何自处……想着,他目光投向了室内,这半天他都没有出现,阴影中,只见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一动不动,若不是胸膛激烈的起伏着表示那人情绪之激动,他就仿佛死了一般。
那是杨逍?韦一笑瞳孔怵的一缩,和张无忌对视一眼,张无忌和杨疏寒冲进了室内,见果然是杨逍。他萎靡的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来,杨疏寒大叫一声“爹”,赶紧上去搀扶住他,然后他猛地回过头盯着赵珍,一双眸子里净是隐忍的痛苦。
可是赵珍却没给他们那么多时间感慨,她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十分清冽,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和霸道,似乎从威胁别人当中获得了极大地快感,她扫过全场,最后目光落在杨疏寒身上,他似乎也哭了。但是最后她也没有停留,她带着玄冥二老,大摇大摆的穿过人群,从正门走了出去。
这一次没有人阻拦她,也许是震惊于她突然爆出来的身份,也许是摄于她刚才那番威胁,唯一会不顾一切的阻止她的杨逍被她不知道下了什么毒药此时浑身无力,张三丰和张无忌等一定会因为她手中六大派的人而投鼠忌器,她打得一手好算计,没有人再敢阻拦于她,她带着玄冥二老扬长而去,很快消失在山路上。
她拒绝了玄冥二老递过来的伞,就这么走在大雨中,雨水打在她的脸上,模糊了她的面容,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哭了,在雨中肆意的流泪也不会有人发现,她一步一步走在武当下山的路上,她知道自己在一步一步的远离他,就让她为他哭最后一次吧,就像她说的,再见面,就是彻头彻尾的敌人。
杨逍看着她离开,心中已经不能用痛这个字来形容。
再见到她的那一瞬间,那个时候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词汇便是虚惊一场和失而复得,他让他又活了过来,他以为老天终于肯眷顾他了。可是,她再一次离开了他的生命。
无论对她多好,她依然选择了离开,这无情无义的女人,那一刻,杨逍内心怒意沸腾,把他的一切理智都蒙蔽了,脑海中那根弦终于断开了,被赵珍生生逼的断了。他发誓要把她抓回来,折断翅膀,关一辈子,让她永远飞不出他的手心。
他看着赵珍的身影彻底消失,怒极反笑,杨疏寒紧张的握着他爹的手,生怕他爹再气出什么毛病,他犹记得那一年他们初坐忘峰的时候,杨逍得知凤宁死讯时候伤心欲绝痛到吐血的样子,可是如今,他没有吐血,但是杨疏寒却隐隐觉得害怕,他爹正散发着一种类似于地狱勾魂使者的气势,阴沉,压抑,绝望,又狠厉,让他觉得恐惧颤抖,他觉得他现在也并不比之前那次好多少。
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那天,杨逍回复之后没过几天便独自离开了,只留了字条,他一个人去了大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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