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噩梦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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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衍悔指挥人给所有人都安顿了下来,此时众人皆已经十分疲惫,都各自回到地方休息疗伤。
凤宁扶着殷野王,杨逍也似笑非笑的跟在他们旁边。
本来他也是极其不爽凤宁扶着殷野王的,但是总归还是有些理智知道殷野王对凤宁而言是与众不同的,也就随她去了,反正凤宁的心在他这里,此时他的心境和之前那番患得患失已经完全不同。更何况,再看殷野王因为他而又气又怒的脸色他也十分舒心,故而一直笑的十分微妙。于是殷野王更郁闷了,在杨逍面前也不肯示弱,逞强的后果就是刚自己走了两步便身体一阵酸软无力,加之受了鞭刑又被泼了盐水伤口疼痛,他摇晃了两下,差一点跌倒,幸好凤宁和殷一及时架住了他。
杨逍看他这样子差一点笑出来,这个殷野王之前暗算他又欺负凤宁,若不是他对凤宁的关心情义都是真的真心实意,而且对凤宁而言他也十分重要,他都想要亲自出手收拾他了。如今看他被慕容凤安收拾的几乎站立不稳,他才算觉得自己大大的出了一口气,又幸灾乐祸的挑了挑眉故意挑衅了他一眼。殷野王被杨逍气的暴跳如雷,暴怒过后,本来刚才他颇为不自在的把身体重量往殷一身上转移了一些,此时被杨逍一激,却故意又靠在凤宁身上,然后迎着杨逍的挑衅恶狠狠的瞪过去。
风衍悔看着这两个小子逗来撩去让凤宁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心中不满之情几乎快要溢出来了,终于再也忍不住走了过来,叫了其他人替换了凤宁的位置,嘴里还语重心长的说着“小姐,野王少爷向来身子骨强健,若是只受了鞭刑怕不会虚弱至此,看野望少爷这般,怕是中了毒啊,不若老奴跟您去药库看看捡几样有什么合用的药材。”
凤宁一听也是这个道理,便立即点头同意了,对杨逍和殷野王说了声“我去去就回。”便和风衍悔一同离开了,只留下两个男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互看不顺眼,两个人瞪着彼此,然后几乎同时“哼”了一声,然后又不约而同的同时甩过脸去不理对方,一左一右,各自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殷野王的房间内,殷野王在殷一的协助下脱了上衣,一抬头却见贝锦仪还扎手扎脚的站在房间角落,一副想上前又不知道该不该上前的样子。
之前殷一已经跟她说过一遍不需要她帮忙,但是她摇了摇头不肯离开,只是殷一根本不让她靠近殷野王,她也只能远远的站着。
凤宁走了留下来是殷一和殷十五,十五本来更想去守着殷二,可是殷二根本不给她机会,恰好此时殷野王这里需要人帮忙,殷一便叫了她来。
殷野王一身鞭痕,男人的手始终重些,殷野王自己虽然不太在意,但是殷一还是觉得叫个姑娘来给他收拾一下伤处更合适,于是就叫了十五过来。
谁知道十五进门就看到那个贝锦仪还站在房里,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站在那里有些期待渴望的看着殷野王和殷一,似乎想上去帮忙但是又不敢上前。
于是殷十五火了,殷野王本来根本不会受那么重的伤,还不是为了救她?“喂,贝女侠,都这个时辰了你怎么还在少主房里啊。”她白了贝锦仪一眼,没有好气的对贝锦仪说道。
身为飞鹰卫唯一的女孩子,十五的脾气说不上刁钻,毕竟鹰卫这种更类似于后世特种兵小队的存在而不是为了打嘴架,总是动手多过动口,只是殷野王因为贝锦仪而受伤被俘,对于飞鹰卫中人来说,怎么也不可能对她还心存好感。殷一他们大男人不好言语挤兑贝锦仪一小姑娘,大多都是采取了无视她的态度,可十五也是个女孩子,在这方面根本没有顾忌,自然而然的言语上就尖酸刻薄了起来。
“我……我只想帮忙……我……”贝锦仪慌忙解释道,但是十五根本不想听她说些什么便打断了她“算了吧,我们邪魔外道,可不敢劳烦你们名门正派的侠女帮忙。”十五把“名门正派”几个字咬得特别重。
“贝女侠还是先去客房休息吧,少主有我们照顾便好了。”殷一看十五正在火头上,也不想闹得太难看,淡淡劝了一句贝锦仪,只是贝锦仪还是犹豫着摇了摇头。
“还不走?!”十五拔高了一个音量,“我……我真的只想帮忙……”贝锦仪被十五咄咄逼人的语气逼得快要哭出来了,声音都带着哭腔的颤音,只是强忍着没落下泪来而已,但是十五显然是不领情的,带着一股子针锋相对挑衅的恶意,狠狠的说道“哼,我说,峨嵋弟子都像你这般没脸没皮吗,这个时辰还留在男人房里想干什么呀,别以为别人都看不出来你存的什么心思,我拜托你了要点脸面了好不好。”
十五言语上越来越刻薄,几乎是指着她的鼻子再骂她自荐枕席、自甘下贱了,这对一个女孩子而言是莫大的羞辱,可是她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问心有愧,殷野王的确是为了救她给她挡了三支利箭,若不是她,也许他本来能走得了的,更重要的是,她想看着他。
“够了,十五。”殷野王低声喝了一声,制止了她越来越离谱的指责。
“少主!若不是她你怎么……”殷十五不满的喊了一声,似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殷野王一挥手打断了,只能不甘的又瞪了贝锦仪一眼住了嘴。
“我没事,你放心吧,”殷野王邹了邹眉头,对贝锦仪淡淡的说道“你先去休息吧,不用想太多,有他们俩在就行了,再说等会阿宁就回来了……”
贝锦仪身子颤了颤,本来就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再也兜不住,沿着她的脸颊滚滚落了下来,刚才殷十五那番刻意羞辱她都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可是此时殷野王只是语气浅浅的很平淡的说出的话来,却让她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那言语中的未尽之言分明就是怕凤宁误会了他们的关系,他叫她回去,语气疏离淡漠的好像他们本就是陌生人。
不对,他们的确是陌生人没错,是她自以为是的觉得他们来自同一处便会被另眼相看,事实证明他不在乎的,他不在乎她,哪怕一丁点一丝丝,他都不在乎,事实证明她永远都是在自取其辱,即使凤宁和别人在一起了,他的心里也不会有一丝一毫其他人。那一天他会救她,只是因为他就是那样的人而已,就算是其他人,他也会义无反顾的救。她应该是最明白的不是吗,前世,他把她骂的狗血淋头,却转过身便为她在聆讯会上说话,帮她保住了医生执照。与任何人都无关,他看事情只是觉得他这样做是对的,应该这样做便就去做了。
殷野王这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刺在她心里却让她觉得比风刀雪剑更冷更狠,她哭着跑了出去,只扔下一句“那你好好保重”和凤宁正好一进一出打了个照面。她拎着药匣子,她从房间里跑出来,差一点撞到她,她脚步顿了一下,飞快的看了一眼凤宁,眼睛红红的,满脸泪水,然后快速低下头从她身边跑开了,害怕看到她异样的眼光,无论是同情还是担忧,都不是她能承受的了,她已经被遍体鳞伤,不想让这最后卑微的尊严破碎掉,只能快速的跑开了。
凤宁不明所以,她对这个和他们来自同一个地方的贝锦仪根本不认识,所以更说不上了解。她有些担忧看着她跑远的背影,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从殷野王的房间里哭着跑出来了,难道殷野王又欺负人了?但是也不对,殷野王虽然看着脾气不好,可是怎么也不可能故意去欺负一个小女孩儿。她想不明白,只能低声吩咐风衍悔找个人去跟着她,参合庄这里很大,机关遍地,现在是特殊时期,别迷了路再出了什么危险。凤宁倒是觉得她是被她和殷野王连累的,否则她本来该跟着殷梨亭和纪晓芙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了,怎么会陷入这件事情里,倒是对她多了几分关心。
推开门,那边殷十五和殷一正在给殷野王处理伤口,看到凤宁进来,两人全都站了起来站在一边,凤宁随意的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多礼,把药匣子放在桌上,自己走到床边接手了殷十五的工作。
殷野王此时袒着上身,凤宁和他相对坐着倒也没有什么太不好意思,毕竟他们不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上辈子她在警校受训的时候,那些男孩子大太阳下光着膀子被魔鬼教官驱赶着高强度训练的时候见的多了,殷天野玩自由搏击的,也经常是裸着上身挂着一条毛巾,他们出海在游艇上晒太阳也是都是泳装。她跟他太熟悉了,两个人住一个屋檐下那么多年,对方什么邋遢又不修边幅的鬼样子没见过?所以她完全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想法和必要,可是没有不好意思并不代表她此时内心毫无波澜。
杭罗手绢蘸着烈酒仔细清过创口,上好的金疮药倒在干净的绷带上,敷药、包扎,全程凤宁默默无语,一句话都没有说,却仿佛恍如隔世。
殷野王遍体鳞伤,浑身鞭痕交错,看着可怖但都是些皮肉伤,最严重的是当胸那一剑,但好在也没有伤到肺腑。相比起这些,他还是活生生的坐在她面前,之前看到他被慕容凤安的人架着拖出来的时候,噩梦中那令人窒息的绝望恍如实质的扼住了她的咽喉,如今再看他还能好好的坐在这里,就在她面前,她的内心除了欣慰还有难以言说的酸楚。
她心中百感交集,回来的路上,她想了很多很多,他们曾经也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也曾经共患难,共进退,甚至共生死。可是人为什么要长大呢,复杂的感情让她矛盾痛苦,她试图挣扎过,选择过,可是最后一切都抵不过自己的心。感情果然是这世上最毒的东西,它能让一切失控,让人迷茫、痛苦、挣扎、矛盾,可最后依然心甘情愿的沉沦不愿清醒,只因为那掺杂着苦涩中的甜是那么的让人上瘾,明知染血带刀,依旧甘之如饴一饮而尽。
殷野王有他放不开的,她也有她放不开的。
明知道她不可能对他的期待有任何回应,她依然做不到对他干干净净潇潇洒洒的一刀两断,即使他们之前如何不愉快,就像殷野王说的,他们始终是从小一起相互扶持长大的青梅竹马,他们可以为彼此豁出去命去给对方挡枪挡刀、百死不悔。她有些难过他们之间终究掺杂了太多,不复儿时单纯的快乐,可是即使这份感情蒙上了太多杂质,当拂去这些尘埃的时候,被隐藏起来的深情依然熠熠生辉。
凤宁看着殷野王心口那道伤口出神,她没留意一行眼泪从她眼角滑落,殷野王粗粝的手指划过她的脸给她轻轻拭去泪水她才回过神来,不知道已经枯坐了多久,抬起头就迎上了殷野王关切异常的目光。
一阵心酸涌了上来,那目光中包含的关心让她不忍,一切都是她的错,她害的他如此。
“对不起”“对不起”
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对彼此说出对不起三个字,短暂的诧异又不约而同的轻轻笑了一下,一切似乎都释然了,但是凤宁和殷野王心里都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只是谁都不愿意再提,谁都不愿意再说,谁都不愿意失去对方。
处理了皮外伤,凤宁仔细询问了他此时症状感觉、受伤被俘前后的经过,又给殷野王把了脉,心中松了一口气,幸好他中的毒不严重,只是他们慕容家的悲酥清风而已,利索的从药箱中找出解药给殷野王用了,果然片刻后他便感觉身体恢复了些力气。
凤宁略有些嫌弃的用丝帕掩着鼻子,但是还是难免的吸入了不少悲酥清风的解药的味道,这解药倒是无毒,但这气味就不敢恭维了,见殷野王转好连忙盖好了瓶盖快步走到窗边推开了窗子,一时间清新的湖风吹进来,室内空气流动了起来,她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药效过去,殷野王尽管满身是伤,也也没什么大碍了,调息了片刻之后,睁开眼见凤宁靠在窗边,便走了过去,和她并排靠着窗子。
“你……你这段时间……”沉默了许久,殷野王犹豫着“你……过的好吗……”
“恩……”凤宁点了点头“还不错”。
“他……对你好么……”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殷野王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终于鼓起勇气才再度开口。
凤宁也没有想到他会主动提起杨逍,楞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恩,我们很好。”
她说话的时候,殷野王一直再注意他的表情,提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然后便是下意识的露出了笑来。
那一瞬间不甘心弥漫了殷野王心中全部,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情绪,他小心留意着他的阿宁,她下意识的流露出一丝微笑,一抹红晕染在白皙的脸颊上。他快想不起来上一次见到她笑是什么时候了,是在武当的时候罢?她很少笑,从来都是一板一眼冷这脸的样子,只有在他身边她才会很自然的笑出来。她从来只有在他身边才是最放松最自在的时候,现在,她有了另一个人,可以让她露出笑容,与面对自己时候不一样,她会低下头羞涩的笑,会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点怅然一点期待,她恋爱了。
他看着她笑,觉得恍如隔世,他很想说她幸福就好,他也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最大的遗憾便是那个让感到她幸福的人,不是他……
“那就好……”他长出一口气,想故作豁达的一笑,最终却只觉得嘴里有些苦涩弥漫,殷野王缓缓的吐出三个字,可是只三个字,每一个字节沉重的都像是再践踏自己的心,她幸福就好,殷野王只能这样不断的对自己讲,才能让自己好受一点。殷野王的沉默随着时间的推移让凤宁也有些不安,直到听到他仿佛如释重负的语气说出那三个字,心底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对不起,这次是我连累你了……”两个人并肩靠在窗边,好一会儿,凤宁轻声说道。
“说什么呢,我们之间用得着说连累吗?”殷野王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她并没有拒绝,让殷野王心情好受了很多,笑容也自然了很多。
“对不起……”凤宁摇了摇头,眼泪又一次涌了上来,若不是这一次,她还不知道原来自己内心潜藏着那样的噩梦,她害怕,她一直在恐惧,她怕亲近之人的离去,她怕那种近在咫尺却无能为力的无奈和悲伤。
“……没事了……不害怕啊,不害怕……我这不是好好的在呢嘛。”殷野王察觉到凤宁此时的不对劲,她哭了,又哭了,这眼泪是为了他吗?试探着伸出手,殷野王小心的把凤宁搂进怀里,她的情绪真的很糟糕,在殷野王抱着她的时候,像是突然崩溃一样蹲在地上嘶声力竭的哭起来。她怕极了那个噩梦是真实的预兆,她怕极了再一次会有人那样惨烈的离开她,哪怕他们再如何不愉快,也不能抹杀两个人之间四十多年的感情。
“我……对了……我去看一看药怎么还没送上来。”
哭了一会儿,凤宁终于止住了哭泣,不好意思的抬手擦了擦脸,想起来刚才那番失态也十分不好意思,找了个理由便要匆忙离开。谁知她刚踏出两步,突然大脑一阵眩晕,站立不稳的摇晃了两下,双手下意识的要去寻找搀扶物,一下子撑在了桌子上,腿一软,沿着桌子软软的滑到了地上。
一切都发生在突然间,毫无征兆的凤宁便倒了下去,“阿宁!”殷野王吓了一跳扑过去一把半扶半抱的把凤宁安置在床上坐下,凤宁的手撑着额头别无选择的靠在殷野王怀里,显得极其萎靡虚弱。
“阿宁!阿宁,你怎么了?!”殷野王紧张的抱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发现短短的时间内,她的脸颊竟然像是要烧起来一样,滚烫的可怕。
不仅如此,殷野王感觉到凤宁在他怀里不安的扭动着身子,体温也在瞬间攀上了一个可怕的温度,她好像整个人突然就发起了高烧,神志都有些迷糊起来。
“我……我,我好难受……”她的身子软软的靠在他怀里,皱着眉下意识的低吟了一声,这一声虚弱的呻/吟含着些许痛苦和一丝不寻常的颤音,呼吸一下快过一下的急促,再看她的脸上氤氲着诱人的绯色,额头上布满了一层薄汗,嘴唇润的像是晶莹饱满的樱桃,随时等待人来采撷。
殷野王心中“咯噔”一声,凤宁此时这般情态,太过古怪,不像什么毒药,竟像是……像是……像是中了某种不可言说的下作药物的样子,而且这样短的时间内突然发作,而她此时此刻的样子,这该是极其厉害的药。
有了这个认知,殷野王倒吸了一口冷气,她被下了药,究竟是何人?何时?何地?她明明和他们一起回来的,一路上都相安无事,甚至刚才她还和他好好的在说话,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他们其他人都没有事,为什么只有凤宁会这样?
可是殷野王没更多的时间考虑了,她在他怀中无意识的低喘分明是在考验他的忍耐力,和以往那些不带欲望的拥抱不同,她炙热的喘息就在他耳边,柔弱无骨的手臂一手捂着胸口的位置一手无力的攀着他的胳膊。
这一切让他的大脑近乎停摆了,无法思考无法呼吸,他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一切似乎都特别的玄幻和奇妙,此时此刻,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反复蛊惑着他催促着他,促使他鬼使神差的便伸出手,伸手抚上了她花瓣一样的嘴唇,那触觉柔软滑嫩。那个声音反复和他再说“亲她啊,抱她啊,多好的机会,动手啊”那声音在他脑海里寂静又空旷的反复回荡着,理智再不断的反驳着不能这么做,这样的侵犯她和……有什么区别,可是……
“不要紧的,她中毒了,你这是在救她……你看她的样子,多难受,看样子就知道了这可不是普通的药,阿宁也不会怪你的,你不这么做她就要死了”“可是……”“别可是了……多好的机会啊,你不是一直想要这么做吗,阿宁很快永远就是你的了”
那个声音在急促的催促着他,如魔音灌脑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冲击着他所有的克制和底线,脑海中的天人交战,不知道是多久,也可能是一瞬间,也可能是很长时间,殷野王只觉得浑身燥热,喉结不自然的滑动了一下,脑海中那根弦已经绷紧到了极限,当他感觉到凤宁的挣扎,想要从他怀中挣脱出来的时候,那根弦,断了,他低头吻上了那朝思暮想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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