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金花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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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上,一处僻静院落,凤宁看着奄奄一息的韩千叶,对黛绮丝说道“我们能救他。”
那日他们被带到了武当山上,摆脱了那人,本以为逃过一劫,谁知韩千叶当天夜里便毒发了。那毒蹊跷,化入体内无迹可寻,无法被内力逼出体外不说,发作起来痛入骨髓,饶是韩千叶这样铁骨铮铮的汉子,仅仅一天便被折磨的几乎崩溃。黛绮丝想尽了法子,也不能奈何那毒一丝一毫,甚至不能让韩千叶好受过一点,二人已经是痛不欲生。
韩千叶现在毒发,根本不能行动,而黛绮丝在被凤宁点穴后,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凤宁下了悲酥清风,她只觉得这一日来浑身酥软,内力一点也提不上来,还浑然不知是凤宁才下的手,只以为自己是也是范遥。他们俩现在这个样子,他们甚至连离开武当山都做不到,更不要说去到千里之外的蝴蝶谷找胡青牛。
这是自出道以来黛绮丝最无力的时刻,似乎除了眼睁睁看着他受尽折磨而死没有别的办法了。
就在这个时候,凤宁和殷野王推开了她的房门,凤宁对她说,“我们能救他。”
“什么!”黛绮丝闻言先是神色激动,然后反应过来什么又充满敌意的戒备的看着凤宁冷哼道“你们会那么好心?!”
黛绮丝的口气很不友好,她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两个是殷天正的儿女,她想这两个人大概也认出了她的,所以他们之间真没什么好客气的。
你看殷野王,客气了吗,自走进来就大喇喇的坐在了主座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优哉游哉的喝着,好像他是这里主人一样,毫不客气的样子,完全没把他爹这个前同事、曾经并列被尊为四大护教法王之一的紫衫龙王放在眼里。
本来么,论武功,黛绮丝也就那么回事吧,顶多占个西域武功路数招式诡异,出招速度奇快,最多再加个熟识水性?
那个四大护教法王之首,也是其他三个让的,论情义,她为了和韩千叶成亲,已经和其他人割袍断义了,而当初殷天正还是最为反对他们俩结合的人之一,曾经叫过的那声“殷二哥”自然也烟消云散,殷野王自然也不会巴巴的凑上去自降身价的论辈分了,甚至连前辈二字都是免提的,她本来也没有大他们几岁。
更何况,她曾经威胁凤宁,殷野王没杀人已经是看在老爷子和武当的面子上了!如果不是凤宁特意要过来,照殷野王的意思就是让他们自生自灭呗。
但是凤宁执意要过来,也只好随着她了,可谁知道来了黛绮丝又是这么一张脸,殷野王心里已经不爽到了极点,听黛绮丝话音刚落,便嗤笑了一声,随手泼了茶水在地上,站起来拉过凤宁的手,阴测测的笑了笑,“那我就以茶代酒提前祭送二位了。”说完便拉着凤宁毫不犹豫的往外走去。
正想她要是接受可怎么办呢,救他们夫妻俩他还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这副臭脾气自己拒绝了正好,他还不愿意救呢。
凤宁回头看了一眼黛绮丝和韩千叶,摇了摇头,眼里颇有遗憾之意,最终也没说什么再说什么跟着殷野王往外走去。
“等一下!”眼看着他们二人真的完全毫不在乎的就要离开,而身边,韩千叶再度痛苦的攥紧了手,他紧咬牙关强行忍耐也不想因为痛苦哼出声,冷汗浸透了被单,黛绮丝握着他的手,感觉到他隐忍和压抑,攥的手都快被捏断了一样,终于无法忍受深爱之人承受这样的痛苦,开口喊住了他们俩。
“怎么?又后悔了?”殷野王漫不经心的回头瞥了一眼,但是到底停下了脚步。
“我!”黛绮丝向来心性极高,此时让她开口求人简直堪比下跪受辱,但是看着韩千叶痛苦的样子,却又不得不放下她高傲的姿态,低声说道“你们真能救他吗?”
凤宁看了看殷野王,然后松开他的手,回转了过来,走到床边,黛绮丝下意识的挡在韩千叶身前,紧张的盯着凤宁。显然,那天凤宁一招制服她和韩千叶,还是给她留下了很深的震慑力。
“他中的毒出自西域白驼山庄,乃是当年西毒欧阳锋所创,专门用于逼供刑讯,每日隔一个时辰发作一次,足足会痛上半年再七孔流血而死。这毒奇就奇在一时半天的死不了人,但是会让人受尽了折磨,中此毒的人,大部分会受不了这种折磨选择自杀,你可以选择不信我,看在你曾叫我爹爹一声二哥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中了此毒若是不能及时解去,你就给他个痛快吧,这样他还能走得舒坦些。”
凤宁的声音很平静,像是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照本宣读,好像说出来的内容不是让人听着就觉得恐怖的东西,而是在通知她该吃晚饭了一样。因为凤宁的这种平静,让黛绮丝的思维有那么一时半刻的没有转过来,当她反应了片刻理解了凤宁的话中骇人含义的时候,瞬间便感到五雷轰顶,再也克制不住,竟然流下泪来。
凤宁看着她,只觉得这样一个美极艳极的女子,即使流泪也是好看到了极点,怪不得引得范遥痴恋至此,韩千叶此番遭了这趟大罪,也是缘起于这争风吃醋啊,红颜祸水啊红颜祸水,古人之言诚不欺也。
这时候感慨,她倒是忘了她也长着一张毫不逊色的脸,那同为光明使者的杨逍不也是被她这张脸引得多看了两眼,结果便再也挪不开目光,把全副的心神都丢在了她的身上。
“你们真能……”
“我们能救他。”凤宁打断了黛绮丝的话,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是就是这样平淡的语气缓缓的重复了一遍最初的那五个字。
范遥有多厉害她是知道的,如果眼前的人是胡青牛,他自信笃定的说出一定能救韩千叶怕是更有说服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女子说话,其中自信从容,就容不得她不信。韩千叶有救了,黛绮丝一下子大喜过望,可是大悲大喜之后冷静下来,她再看着眼前的二人,理智回笼,她知道他们二人一定有所求,否则大可以放任他们去死。
“你……你们有什么条件。”想清楚了这些,黛绮丝主动说道。
“呵,”殷野王笑了一声,这黛绮丝倒真不是一般女子,这种时刻没有被情绪左右,这么快就能想通其中关节,“东海之上,我们天鹰教有个岛,你们以后就去那里住吧。”
“你!你要圈禁我们!”
“哼,”殷野王嗤笑一声“韩先生本来就是灵蛇岛主人,从小岛上长大,想来还是海岛住得惯些,中原水土,终究不太合适。”
“我们会送你们出海,之后你们非请不得再踏足中原。”凤宁和殷野王不同,不愿意再绕圈子,直接说出她的目的和要求“我就这一个条件,你若答应,我现在就给韩千叶解毒,若是不同意,你可以选杀了他再自杀,或者等他死了我再杀了你,也一样。”
黛绮丝让凤宁冷着一张脸这一连串的话砸的有些晕,这样霸道至极的话,从一个看起来柔弱纤细的小姑娘嘴里说出来,却意外的和谐,她直觉就认定了这个人说得出做得到,这叫选择吗,不听她的,无非选个死法而已。
“好,我答应。”
“好,那我们现在替他解毒。”
黛绮丝答应的很干脆有些出乎凤宁意料,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凤宁居然相信的也这么痛快,没有击掌盟誓,没有凭证,没有挟制,什么都没有,她却没有半分迟疑,走上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给韩千叶灌了下去,她就不怕她食言而肥,等她救活了韩千叶,他们俩在伺机逃走吗?
“你就这么相信我不会食言?”黛绮丝忍不住问出心中疑问。
凤宁斜睨了她一眼“你若敢食言,我便当着你的面,把韩千叶,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黛绮丝心中一悚,好大的口气,若真是如此怕也是对她而言最为残忍的惩罚了,亲眼看着心爱的人死,却无能为力。
可是……刚想嘲讽一句不可能让你找到,殷野王就像是看穿她的心思似的,紧跟着凤宁接着说道“以我天鹰教的情报网,你就算躲到天涯海角,我都可以给你找出来,你大可以试试。”
他们二人这样笃定的态度,让黛绮丝一时间拿不准他们是说认真的还是只是吓唬她,但是看着痛苦难当的韩千叶,黛绮丝又清晰的知道起码此时此刻自己根本没有选择权。
黛绮丝何时受过这般胁迫屈辱,从总坛圣女到紫衫龙王,她从来都是光鲜亮丽、受人追捧的,一直处在高高在上的地位,才能一直保持着她那副性情,甚至在她要和韩千叶成婚,和其他明教中人割袍断义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窘迫过。
剥除圣女、紫衫龙王的外衣,失去了地位、特权,又没有绝顶武功护身,就算再如何心性之高,爱憎分明的,当一个人一无所有的时候,那些所谓的特立独行的性情,一无是处,这一路的逃亡,才让她真的体会到对很多事情,她其实全都无能为力。
“让开地方。”凤宁的声音让黛绮丝回了神,她下意识的攥紧了韩千叶的手,但是又不得不放开,按照她的指示让开了地方。
凤宁刚才给他灌下去的药已经发作,勉强压抑下他的毒发,痛楚暂时褪去,他满头冷汗,虚弱的躺在那里,凤宁伸手看似随意的按在他的脉搏上,抬头看了一眼,又皱了皱眉,用随身的匕首直接撕开了韩千叶的袖子,果然只见那支手臂,从指甲到手臂,颜色都已经恢复了正常,上午所见的手背上那些不正常的血管暴起也消了下去,最后只剩下天府穴一个深紫色的针孔。
“唔……还好不是吃下去的,但是也差不多了,这手法还真不错,凝水成冰直接打进去。”凤宁仔细观察着那个针孔,脸色平静的好像在品评一件艺术评,直到殷野王不满她一直拿着一个男人的胳膊咳嗽了一声,她才若无其事的放下。
这毒遭罪,凤宁给韩千叶仔细查看之后更是惊异于范遥的狠辣程度,这人看来的确如书中所说,性情乖张,记仇得很,给韩千叶用上这等毒药,又是凝水成冰打进身体里,韩千叶本身就在碧水寒潭和黛绮丝一战的时候被寒气伤了肺腑,之前是阳教主特别下令,胡青牛才救得他,但是也是带着三分敷衍,更何况他和黛绮丝的治疗根本没有完成,黛绮丝便为了和他成亲而反出明教,可以说二人都留下了病根,这枚冰针即使无毒,用内力拍进韩千叶体内的那一刻裹挟着极寒的内力游走他的肺经,已然是牵动了旧疾,就算没有这毒,韩千叶被寒气摧毁的肺腑也会旧伤复发,显然是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凤宁冲殷野王点了点头,殷野王抬头看了她一眼,伸腿抻了抻筋,然后似乎极不情愿的离开椅子站了起来走到床边,叹了口气冲凤宁平伸出手,她会意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他然后默契的给他让了地方,殷野王就大咧咧的坐在了刚才凤宁坐的地方,接过药瓶后摘了他的铁爪,然后十指一晃不知道从哪里好像变戏法一样的摸出根蚊须针。
细如牛毛的暗器被他捏在指尖,泛着不祥的青色,然后只见他把凤宁那瓷瓶拔开塞子,然后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散出来,殷野王眼光不由得诡异的亮了一下,这瓶药是凤宁费了大力气炼制的,闻起来是让人舒适放松的花香,也并没有毒,但是这液体一旦见血便是见血封喉的剧毒,药水又淋在了蚊须针上,蚊须针本身就淬着毒,和这药混合起来,效果怕是不比韩千叶现在所中的毒威力要差。
“你要干什么!”黛绮丝见殷野王手腕一翻,透明的药液淋在了那细如牛毛的针上,她本能的不安起来,那沁人心脾的清香,却让她感到不祥,猛地站起来想要阻止他,却被凤宁粗暴的按住肩膀给重新按回了椅子,顺便点住了她的穴道,她只能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睁大了眼睛瞪着殷野王的手。
殷野王完全不受黛绮丝影响的捏着蚊须针在韩千叶胳膊上比划了一下,最终依然选择从天府穴把针送进了韩千叶的体内。
时间仿佛静默了,凤宁默默在心里读秒,一,二,三,是一息,或者一盏茶,黛绮丝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韩千叶,突然本来已经被压制了毒性的韩千叶,身子猛地一震,僵直的挺了起来,神色狰狞痛苦。扒皮抽筋之痛,骨骼好像被寸寸碾碎,韩千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痛苦感觉,只觉得一时间他所能想象到的一切最残酷的折磨都在那瞬间加注在他的身上,五脏六腑被搅到了一起一样,好像每一寸皮肤都龟裂开,骨骼崩裂,参差不齐的穿刺出肌肉皮肤,没有一个地方不痛的。
凤宁见药效已经发作,迅速的点在他身上几个大穴上,让他不能动弹,随后凤宁飞快的从腰间又摸出几根金针递给殷野王,殷野王看都没看的接过,手速快的让人看不清的就扎在了韩千叶身上。
二人配合默契的让黛绮丝叹为观止。
以蚊须针为引打入他的经脉开路,再以更加霸道的剧毒硬是碰撞上原来游走在他全身的毒,把那原来他中的毒逼到一处,再将毒逼出,最后再解去蚊须针的剧毒。基本上流程是这样,但是这其中过程中的痛苦那可不是这样简简单单几句话可以形容的,此刻韩千叶就目眦尽裂,却长大了嘴,痛到极致,却什么都喊不出来。
这毒不仅毒发痛苦,解毒同样痛苦异常,白驼山庄专用于刑讯的毒药,若不是受一次碎骨凌迟的折磨,是那么好解的吗?凤宁可不是白驼山庄的什么人,没有解药只能用了以毒攻毒的法子,既是以毒攻毒,那么下的药就不可能比原来更温和,再配合殷野王金针锁穴的功夫,其中痛苦不言而喻,韩千叶数次疼的晕厥过去,恨不得咬舌自尽,却听殷野王在他耳边冷哼道,“你若敢死,我立刻送黛绮丝下黄泉让你们团圆!”
韩千叶听到殷野王的声音,竟然硬生生的清醒了过来,要知道人在剧烈的疼痛当中最容易迷失神志,可是被他这一番威胁,牵涉到黛绮丝,他竟然能硬逼着自己清醒了过来,硬挺着挺过了这将近一炷香的持续不断的痛苦。
又过一盏茶,殷野王收针,只留下了左手手臂原来那些封穴的金针,只见他的左手,又像她最初见到他的时候那个样子,血管暴起,指甲泛紫,可是身体其他部分的皮肤都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颜色。而左手上的血管,目测越来越聚,像是一个活物一样甚至开始一跳一跳的随着脉搏鼓动着。
见此状况,他取出随身的匕首,小心翼翼的划开,立刻流出了黑色的血液,然后血流从急至缓,直到慢慢的血液颜色变红才舒了一口气,取下了最后的几枚金针,当血液完全变成红色的时候,他才站了起来,随手拿了绷带裹了裹就算给韩千叶止了血,而他的表情明显的舒缓了。
然后殷野王表情极不耐烦的站了起来随口说道“好了”,凤宁又给韩千叶喂下了几枚丹药,然后解开了他的穴道,只见他的穴道一解,整个人就像一张过度张弛的弓突然松懈了下来那样,整个人瘫在了床上,神情疲惫,满脸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若不是尚有轻微的呼吸,几乎快让人以为那是一具死尸。
直到做完这一切,凤宁也跟着解开了黛绮丝的穴道,她的穴道一解,整个人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却因为长时间被点穴气血不通而又以一种非常狼狈的姿势扑跪在了地上,但是此刻这个曾经艳光四射的江湖第一美人却完全没有在意这一切,手脚并用连滑带跑的扑到了床边,握着韩千叶的手,韩千叶缓缓睁开眼睛,勉强的牵扯出来一个微笑,安抚道“我没事,不要担心。”
“你别说话了,别说话了。”黛绮丝几乎泣不成声,二人双手交握,这夫妻情深倒是让凤宁有些佩服了,无论这二人怎样,起码对对方的心意,是真的情深意切。
难道,一见钟情,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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