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5

在看到公共休息室张贴的启示后，德拉科最近一直保持着一种堪称癫狂的状态，因为他心爱的魁地奇。

        为此阿瓦达特地去看了眼启示上到底写了些什么能让德拉科为之发狂的文字，可惜的是上面只是简洁地写了一行周四要和格兰芬多一起上飞行课的通知，甚至不屑于用哪怕一句华丽的辞藻来修饰。

        德拉科一遍遍地吹嘘他高超的飞行技巧，就连一向迁就他的潘西也听得厌倦了，一听到熟悉的开头就找借口溜开，很没义气的留下阿瓦达一人观赏德拉科的表演。不过表现出这种疯狂的远不止德拉科一个，这张告示就像一个开关，打开了周围所有学生对魁地奇的热情。阿瓦达完全不明白这种激动到底从何而来，但她向来是个优秀的听众。

        就连一贯自信的赫敏也对此十分紧张，她担心自己不够优秀掌握不了飞行的本领，整天念叨着飞行指南。不厌其烦地听了几遍后，阿瓦达就能在她突然开始碎碎念的时候抢先替她念完了，而始终记不下来的纳威只好羡慕地看着她，继续紧张而小声念叨着，试图记住每一个字。

        德拉科的狂热在周四飞行课前达到了顶峰，作为被德拉科用糖果收买的忠实听众，阿瓦达一边嚼着糖果一边听德拉科已经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老套飞行故事，偶尔还会很给面子地发出几声平静地惊叹，虽然有些假的离谱，但还是让德拉科很受用。

        ——纳西莎总是会给德拉科寄太多的糖，一心只有魁地奇的德拉科在炫耀之后就随手塞给了阿瓦达，似乎只有她能和邓布利多一样面不改色地吃下大把糖分过高的甜食。

        他们到达飞行课的空地的时候，格兰芬多的人都还没来。在看到德拉科之后，斯莱特林们也三三两两地凑过来和他打招呼，阿瓦达则作为透明人闷不做声地吃糖。这是个好天气，阳光照在德拉科的脸上，他眯起眼睛懒洋洋地回答着别人的话，就像一只晒太阳的猫。

        过了一会儿，格兰芬多的学生们也到了。或许是马上就能飞行的好心情让德拉科只白了哈利一眼，并没有再做别的事去挑衅哈利。

        地上早就整整齐齐地摆了两排扫帚，斯莱特林们以一种挑剔而嫌弃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它们——这些扫帚的年代有些久远了，看起来脏兮兮的，木棍看起来有些开叉，而扫帚尾也有些稀疏，像是苦于脱发的可怜的中年人。

        “每个人都站到一把飞天扫帚旁边。快，快，抓紧时间。”霍琦夫人厉声说道。

        不同于德拉科的挑挑拣拣，阿瓦达只是随便找了个扫帚，远远的看着男孩们为了一把好点的扫帚相互争强打闹。她很幸运，至少这把扫帚从外表上看还是个算不上寒碜的正常扫帚。

        “伸出右手，放在扫帚把上方，”霍琦夫人在前面喊道，“然后说：‘起来！’”

        “起来。”阿瓦达说，随后扫帚就服服帖帖地飞到了她的手里。她并不讨厌飞行，这可以让她少走一会儿路，但是她的魔力大概并不能支撑她长时间的使用这种代步方式。但是她对魁地奇没有一点兴趣，她讨厌一切剧烈运动。

        赫敏的扫帚只是打了个滚，她偏过头看了眼阿瓦达，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继续面色狰狞地试图威胁扫帚也听话地跳进自己的手心。

        等到所有人都扫帚都乖乖跳进手心之后，霍琦夫人接着指导如何在扫帚上稳坐，随后开始在学生中走动，纠正他们的动作。

        她指出德拉科的动作不对并让他改正，但是德拉科有些不情愿地按照指导试了一下，发现怎么做怎么不舒服后，还是选择依旧我行我素地按自己习惯的来，看起来丝毫没有改正的意思。在霍琦夫人再一次提醒他时，已经有格兰芬多开始偷笑了。

        “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过于循规守矩反而会局限他的能力。”阿瓦达侧坐在扫帚上轻飘飘地飞到德拉科的身边说道。德拉科有点被她的突然出现被吓到了，下意识地后撤了两步，在看清后又装模作样地挺了挺胸掩盖自己刚刚有些怂的行为。

        霍琦夫人对阿瓦达的话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但最后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聪明的阿瓦达已经在她回过头之前从扫帚上跳了下来，避免自己偷骑扫帚的违规操作被她当场抓获。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要用力蹬。”在检查完所有学生的动作后，霍琦夫人说，“把扫帚拿稳，上升几英尺，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垂直落回地面。听我的口哨——三——二——”

        有些人的不幸是无法避免的，而生活永远是戏剧性的。纳威继魔药课的事故后，又再度迎来了他戏剧性的人生中的第二次事故。

        阿瓦达晃着腿悠闲地坐在扫帚上，抬起头看着越飞越远的纳威。

        “回来，孩子！”霍琦夫人喊道。

        但纳威就像是小孩子不小心脱手的氢气球，只是兀自地越飞越高。他好像已经把前几天努力背下的飞行指南忘了个干净，无助地被高空的气流吹得左摇右晃，脸色煞白，双手颤抖地握着扫帚柄，然后突然从高飞的扫帚上滑了下来。

        他僵直地摔进了草丛里，听声音应该是骨折了，但伤势不重。

        “手腕断了。”阿瓦达听见霍琦夫人说，她现在的脸色和纳威一样惨白，“好了，孩子——没事，你起来吧。”

        “我送这孩子去医院，你们谁都不许动！把飞天扫帚放回原处，不然的话，不等你们来得及说一句‘魁地奇’，就被赶出霍格沃茨大门了。走吧，亲爱的。”她扶起纳威，转身说道，随后就带着脸上挂满泪痕的纳威离开了。

        原本轻松的课堂氛围突然凝固了，一些学生面面相觑，害怕自己会和纳威一样无法控制住扫帚，他们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看到霍琦夫人走远了，德拉科突然笑着捡起来什么，他将其高高举起——那是纳威的记忆球，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阿瓦达也抬起头看着他，她的眼睛在阳光下有着破碎的水晶一样漂亮的光泽。

        “拿过来，马尔福。”哈利低声说。

        德拉科已经坐上了扫帚，笑吟吟地说：“我想把它放在一个什么地方，让隆巴顿去捡——放在一棵树上——怎么样？”

        他说着，便骑着扫帚飞了起来，在一人高的半空中得意洋洋地看着哈利。

        他飞得确实和他说的一样好，阿瓦达不着边际地想道。

        哈利是个容易冲动的人，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时候已经手比心快地拿起了扫帚。

        “不行！”赫敏有些焦急地对着他们大喊道，“霍琦夫人叫我们不要动——你会给我们大家带来麻烦的。”

        “别担心，他们都不可能被开除的。”阿瓦达轻飘飘地对赫敏说道。

        “但这可是违反校规的！——喂！”

        哈利和德拉科已经冲上了天空，对赫敏的警告视若罔闻。

        “只要哈利做的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大事，霍格沃兹不可能会去因为违反校规而开除一个救世主。”阿瓦达继续用她毫无波澜的声音补充道，“而德拉科的父亲就是校董，想要开除他也是有一定难度的。如果这么做的是我，或者这里的任何一个普通的学生，确实应该担心是否会被退学。而他们是最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的人，现实就是这样的不公平。”

        她难得一次性说这么长的话，赫敏听得有点愣神，又有些不赞同地蹙起了眉。

        “这不公平！我们应该是平等的——”赫敏嗫嚅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

        阿瓦达没有再接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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