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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侄女陆巧巧


  酒中仙。

  陆垚今日晚上跟方庄练拳的时候曾经有意无意间提到了金台,他觉得,方庄此人精通戳脚,很可能对于金台拳法有一定的了解。不曾想,对于八卦拳、猴拳等拳法,方庄表示自己没怎么听过。陆垚仔细一回忆,现在这个时候,金台确实还没有能够达到自成一派的情况,而戳脚却是发源的比金台拳法要早多了。看来,若是想提前预习一下金台拳法是不可能了,只能希望张牟这家伙能够完成任务,从河北将金台给带回来。

  这第二天的训练比起之前陆垚第一次训练的时候还要难上许多。即便是有怪力傍身,但是陆垚在武功上说白了还是有点小白。虽说陆垚也算是个武侠迷,小时候看过的小说也有不少,但是到了实战当中,却是完全的另一回事了。好在方庄教导的十分仔细,这中间陆垚也曾经怀疑过,如果自己练了这些功夫,最后没有能够获得擂台比赛的胜利,那就是相当丢人的一件事情了。而方庄对陆垚参加的这次比武招亲大会倒是非常有信心。

  理由也很简单,首先就是有方庄他们四个人组成的一个小队来保驾护航。从上次在陆府的擂台领教过陆垚的实力后,再加上陆垚后来给到他们几个人的高额报酬,几人回去之后都是在发奋练习,希望在真正的比武招亲大会上能够帮到陆垚。方庄表示,他们这几个人都有功夫的底子,现在捡起来,怎么也会比那些只练了短暂时间的人强。再者说,这比武招亲大会,并不是说比谁的武功高强,它最后的目的,还是要为了曹菡找一个夫君,曹国舅就是再蠢笨,也不会找一群莽夫或者是相貌不扬的粗鄙之人来参加这次比武招亲大会。陆垚仔细思考,觉得方庄说的有道理。曹国舅向来是喜欢拉帮结派,或者说是想要找到一些高官来跟自己形成一个同盟或者是合作的关系,这也是为什么最后会选择富绍隆作为获胜者的原因。如果到时候富绍隆出了意外,那一定会有其他的获胜者,所以,曹国舅那边肯定也是安排了其他的候选人的,这些人都经过曹国舅和曹评的亲自筛选,武功先不谈,怎么说都得是这汴梁城中有名的公子哥,他绝对不会去找跟方庄他们一样的镖师或者是武行的人来参加这次比武招亲大会的。所以,参赛者的武功上限其实就那么高,陆垚不用担心这当中突然出现高手,在这个重文轻武的时代,而且又是为了娶亲,并不是要选将军,参加者的身份都是公子哥,所以不会有什么绝顶高手出现。

  想到这里,陆垚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继续开始学武。

  回到家中,或许是因为第一天练习的时候自己是喝了酒的,而今天正常状态下的筋疲力尽,让陆垚更加觉得疲乏,到房间之后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陆垚就被一阵阵的吵闹声给吵醒了,只听得府上人的脚步声非常急促,还时不时的传来女子的叫喊声。

  陆垚瞬间一个激灵,从床上起身,推门出去,棠溪正守在外面。

  “怎么回事?”陆垚问道。

  “许夫人怕是要生了,现在全家人都守在她房间外面,老爷吩咐,如果你醒了就将公子你也叫过去。”棠溪回答。

  原来是大嫂许氏要生孩子了,陆垚心说,这生出来的就应该是自己的侄子或者是侄女了。于是,陆垚和棠溪迅速来到了大哥的房间外,此时陆盱和大哥陆皓都在房间外面,而母亲看样子是在房间里的。

  “来了。”陆盱看了眼陆垚说道,不过他也没怎么多搭理陆垚,毕竟这是自己的孙子或者是孙女要出生了,是头等大事。

  古时妇人产,下地坐草,法如就死也。”从南北朝医家的这段话就能看出,女人分娩不仅性命攸关,而且是离开床榻、下地蹲坐着生产。地上会铺草堆或兽皮,一方面避免婴儿落地受伤,另一方面也防止血水弄脏屋舍,触忌犯神。

  然而,生产是穷尽气力的生死马拉松,蹲踞垂直的姿势好施力,却很难支撑十数个小时。正因如此,产房内便需要数名“抱腰人”(又名“看产人”)帮忙。这些女性助产者一人站在产妇背后,环抱撑住她的腋下,让产妇能安心倚靠;另一人则在产妇身前,准备迎接新生儿。古书里罕见临盆一词,“分娩”也是宋代以后才较常用,1500年前的人若说“抱腰”,就代表要准备替妇人接生了。

  只是,生产如此辛苦,为什么古人不在松软舒适的床上呢?

  可能方便产妇用力、胎儿顺行,应该是主要原因。此外,从唐代以前的文献看来,床高可达数尺(一尺约23公分),南朝便曾有孕妇想流掉孩子,“自床投地”无数次。设身处地试想,对大腹便便的孕妇和协力抱腰的产婆们来说,躺在高床上生产,恐怕不是最佳选择。当然,物质条件也可能需纳入考量。古时生活不如现代优渥、方便,上网采购24小时送到家,床榻等家具远比今日珍贵,若被大量血水浸透就报废了。

  待产时刻,抱腰人(助产妇)已随伺在旁,陪伴安慰产妇,帮助按摩放松,产妇可或坐、或卧、或走动,舒适为主。何时开始发力?现代医疗用“开几指”为标准,古代判断依据则是“有多痛”。过早用力,很可能体力不济;须等到产妇痛得不得了“腹痛连腰脊”,代表已接近临盆,才能开始下地坐草使劲。cascoo.net

  整个产程即使顺利也要十几个小时,产妇蹲坐分娩、抱腰人一前一后助产。如果人手不够或产程过长,就需要辅具上场,例如日本江户时代的古装剧里,用衣带悬梁、绑缚在孕妇手上,或者垂吊横木,帮助她倚靠用力。日治台湾的陪嫁品中有生子桶,让产妇蹲坐其中,攀附桶子边缘支撑施力。早期一些地区的嫁妆也有称为“子孙桶”的马桶,大概也是作为生产辅具。

  生产一定有风险,若不幸遇上难产,除了用汤药催生,医书中还曾留下看产人“神之手”的纪录。

  由于产妇胎位不正,胎儿的手先产出,稍不慎便可能难产而亡。所幸产婆把胎儿推回产道,又按摩转正胎位,最后终于平安顺产。

  类似的纪录并不少见,古代希伯来文献中就曾记载功力高超的产婆,以此接生难产双胞胎。汉唐间的医书也说,若胎儿手先伸出来,可将其推回重新生过。有意思的是,医书指示推回之前,可在其掌心写下父亲的名字,威吓一下,“让逆子改邪归正”!

  男性医家强调的是父权感应,但从这个记载可推测,当时的助产者可能具有急救难产的临床技术。整个生产过程不会有医者在旁,看产人其实扮演了最重要的角色。

  然而,医书由男性撰写、收录、建立医疗知识系统,这一群默默提供产妇支持的助产女性,难登“大雅之堂”。漫长历史中,她们只属于传统三姑六婆之一,没有医者之名,没有话语权,却可能是真正实践、传授产育知识的专业者,陪伴妇女度过生死难关。

  古代医术和设施都不像现代这样发达,陆垚一想到这许氏要经历如此痛苦的一个分娩过程,也是觉得有些难受。

  好在,陆垚没等上一会儿,就听到房间内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看样子是成功生产了,陆垚看了看父亲,他的神情也是瞬间放松了下来,自己这是没等上多久,但是父亲跟大哥不知道已经在这门外等了多久了。

  而后,产婆将孩子从房间里给抱了出来,陆盱走上前去,问道:“男孩女孩?”

  “老爷,是个女孩。”产婆说道。

  陆垚走上前去看了看那刚出生的婴儿,这陆垚在现代都没有女朋友,就更不用说这生儿育女的事情了,所以,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刚出生后的婴儿。

  陆垚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之前母亲说的道理,不管你有什么烦心事,或者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当你看到孩子的那一刻,你觉得这些都是值得的。

  一旁的陆皓也是激动的流下了眼泪。

  陆盱对孙女的出生十分开心,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失望的神情,这在一时间有些让陆垚感到惊讶,毕竟古代向来是重男轻女,只不过当下陆垚没有时间去思考,但是他能看得出来,陆盱十分中意自己的这个孙女。

  随后,陆盱便让产婆将孩子抱去给乳母照顾,看样子,为了许氏的这次生产,陆府上下也是做足了准备,给到的重视应该说跟陆垚的婚事是一样的。

  说到这里,古代的哺乳跟现代也是不一样的,现代人更多是选择自己来对孩子进行哺乳,然而在古代,却是有着专职的乳母的。对于陆府这样的家庭来说,早就已经给许氏找好了乳母。

  历史上,来自下层的乳母,早就是贵族生育活动中的服务人员。从东汉到北魏,甚至出现皇室乳母干政的现象。唐宋之间,雇用乳母的阶层似乎有下移的倾向,即不再限于皇室及大贵族。在敦煌壁画中,亦可见一般家庭中的乳母身影。图一三为出自盛唐31窟的乳母图,画面为一小院,院内有一简陋的小屋,屋内一妇女席地而坐,或为孩子的生母;而另一抱着孩子的妇女,身材十分丰满,露出雪白的胸脯,她应该是孩子的乳母。乳母成为宋代送子女神身边的标配,正说明即使在西南一隅的大足,乳母也已成为当地中上层家族常见的服务人员。

  宋代乳母的题名亦见于大足石刻。大足北塔50号有绍兴二十二年知泸州冯楫全家的捐建题记。题记详记冯楫全家人的官衔、年龄,后曰:“奶子等任氏二娘年二十五岁,达妳吴氏年二十岁,虎妳□氏年三十六岁,佛保妳王氏年二十八岁,杨僧妳文氏年二十六岁,闰师妳王氏年三十岁,佛儿妳邓氏年二十八岁”。所谓“妳”即“奶”的异体字,为乳母的俗称。佛保、杨僧、闰师、佛儿皆见于冯家孙男孙女名,则冯家同时雇有六名乳母,每个孙儿女都各有乳母,数量十分惊人,而且孩子达九岁,乳母仍未离开主家。乳母普遍进入宋代士大夫家庭,这其中的原因大多是因为乳汁自血产出,“产乳众则血枯杀人”。“且世俗之家,妇人产后复乳其子,产既损气已甚,乳又伤血至深,蠹命耗神,莫极于此。”中上层妇女不肯自己哺乳主要还是为了保住自身的健康。《佛说父母恩重难报经》亦有同样的表述:“佛告阿难:‘汝今将此一堆枯骨分作二分,若是男骨,色白且重;若是女骨,色黑且轻。’……世间女人,短于智力,易溺于情,生男育女,认为天职,每生一孩,赖乳养命,乳由血变,每孩饮母八斛四斗,甚多白乳,所以憔悴,骨现黑色,其量亦轻。’”文化本会相互影响,佛教有关变文,反过来又会使妇女更深信哺乳伤身的传言。

  此时,言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和陆盱聊了起来,显然,母亲言氏对于这一胎是女儿也是十分高兴。随后陆盱走到陆皓面前交代了几句,就带着言氏回房休息去了,看样子,他们应该是从昨天深夜,也就是陆垚睡下去没多久就守在这里了。陆垚应该是因为昨天练功过度,导致睡得非常熟,后半夜就没有起来,可能陆盱也是知道这其中的原因,所以让棠溪守在门口,等陆垚醒了再带他过来。

  陆垚见没什么事,孩子也顺利生产,于是就要带着棠溪离开,毕竟剩下的事情,就是陆皓需要做的了。

  不成想,大哥陆皓倒是叫住了陆垚,说道:“你嫂子跟我商量了一下,这陆家上下,要说官当得最成功的,那肯定是咱爹,但是要说最文采,才华最高的,应该就是你了。”

  这大哥平日里对自己也不怎么夸奖,今天这是怎么了,突然夸起自己来了,陆垚知道,这肯定是有事要找自己商量。

  陆皓继续说道:“我们两个的意思,这女孩是你侄女,这名字呢,就让你来取好了。”

  陆垚有些惊讶,通常古人取名字这可是个大事。

  宋代宝宝出生后、父母或者祖父母会给他取一个乳名。

  有些乳名很稚致很好听。例如苏轼乳名“同文”,苏辱敲乳名“卯君”,苏辙的二儿子苏适乳名“阿罗”,黄庭坚的独生子黄相乳名“小德”,王安石的大女儿乳名“伯姬”,欧阳修的长子欧阳发乳名“僧哥”,陆游的伯父陆宦乳名“马哥”。男孩子乳名里带一“哥”字,是江南地区固有的风俗,就像鲁迅小时候被叫作“迅哥”一样。

  而女子取名,通常情况下乳名会取叠音名,而大名则比较正轨。在宋朝士大夫眼里,叠音名字跟“三从四德’,不搭界,只能在女孩小时候使用,一旦到了出嫁年龄,父母必须另给她取一个“规规矩矩”的名字,否则就不好意思把女儿的名字往婚书上写,以免被婆家看不起。

  凡是出身于士大夫阶层的女子,长大之后几乎没用叠音名的,而且她们的名字都非常严肃,严肃得简直不像是女性的名字。例如苏东坡的结发妻子名叫王弗,王弗死后,老苏又娶了王弗的妹妹王闰之。王弗、王闰之,中规中矩,非常男性化的名字,一看就是大名。黄庭坚有个女儿,大名黄睦。辛弃疾有两个女儿,分别叫辛困、辛秀,也都是非常严肃的名字。她们有小名没有?肯定有,说不定还是叠音名,但是成人以后就不再使用了。因为按照宋朝的风俗习惯,只有下贱女人才会一辈子使用叠音名。这里的下贱女人主要是指从事的职业比较低贱,例如妓.女、歌伎、小妾、‘厂鬓,以及宫廷里最低等级的缤妃等。

  李师师一生都用“师师”这个叠音名,她是妓.女。苏小小一生都用“小小”这个叠音名,她也是妓.女。

  也就是说,叠音名在宋朝是把双刃剑:它可爱,动听,适合被父母拿来称呼幼年的女儿;同时它又散发出风尘的味道,往往沦落为妓.女和妾侍的身份标签。

  当然,取名也是有要避讳的情况。古代人把名字看得很重,君王的名字、上司的名字、长辈的名字、父母的名字,都要避讳,不但不能写,而且不能说,取成名字就更不应该了。这种情形跟欧美习俗完全相反,人家父亲叫尼古拉,儿子还可以叫尼古拉,孙子继续叫尼古拉,祖孙三代都可以重名,而在中国,父辈用过的名字,子孙辈一般是不能再用的,否则就犯了名讳。

  宋朝父母给孩子取名,好听不好听倒无所谓,最关键是要避免触犯名讳。比如说宋太祖名叫赵匡胤,此后宋朝皇帝的名字里都不可能再出现“匡”字或者“胤”字,贵族以及百姓的名字里同样不能出现这两个字。

  宋朝皇帝有很多,太祖赵匡胤、太宗赵光义、真宗赵恒、仁宗赵祯、英宗赵曙、神宗赵项……每一代皇帝的名讳都不可以触犯。

  宋朝人有时候还会接到特别通知,不能触犯皇后、太后、太后他爹等的名讳。宋仁宗登基时,刘太后垂帘听政,把父亲刘通的名字定为官讳,禁止人们取同样的名字。宋哲宗登基时,太皇太后高氏垂帘听政,又把父亲高遵甫的名字定为官讳。“遵甫”是两个字,避讳起来太难,好在太皇太后格外开恩,让人们只避一个“甫”字。

  陆垚仔细思考片刻,便说道:“不如,乳名就叫巧巧吧,巧字有玲珑之意,我刚才看侄女的面容,觉得她日后定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取这个名字,也是希望她日后能够继承你的八面玲珑。”

  这一番夸奖下来,弄得陆皓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只不过看样子,陆皓对于陆垚取得这个名字并不是十分满意,陆垚自然知道,陆皓询问自己的,肯定是要在日后给侄女取的大名。

  “若是大名,就叫婉懿,如何,这其中的含义,等到侄女懂事了,我自会告诉她。”

  “婉懿,这名字不错。”陆皓虽说不知道陆垚取这名字的含义,但是从字面意思上来看,也是一个不错的名字。

  于是,陆垚的这个侄女,名字就是陆婉懿了,只不过,现在她还小,府上人都应该唤她为巧巧。

  “还有一事。”陆皓继续说道:“我打算,辞官不做了。”

  “什么?”陆垚有些惊讶“这事情,你跟爹说了么?”

  “说过了。”陆皓点头说道“我觉得,你日后一定是要进入到朝堂当中的,别的不说,你的成就一定会比我大,这一点你不用否认。既然都是一家人,我跟爹商量了一下,其实我对于当不当高官的追求没有那么大,现在又有了女儿,我更想多抽出时间来陪在她们身边。”

  陆垚知道,陆皓之前是十分意气风发的,他之所以做这个选择,实际上是在为自己铺路,而他是做出牺牲的那个。

  陆皓继续说道:“我打算,辞官不做之后,专心跟你嫂去打理你的钱庄,然后我们自己在做一些小买卖,到时候你给我们出出主意,这买卖是我的,我不做官,自然不会连累到你。”

  陆垚看着陆皓说道:“大哥,你这么做,是为了我……”

  陆皓摆摆手,说道:“你可别这么想,其实一开始我就不想做官,只不过当时你确实不成气候,爹只能让我做他的接班人,现在你出人头地了,我自然也就可以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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