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四大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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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官员,特别是在二层参加这次聚会的官员,都觉得有些惊讶。作为朝堂中有些实权的人,他们对韩琦和陆垚之间的关系还是或多或少有所了解的。谁都知道,这韩琦和陆垚向来是关系不和,虽说到不了韩家和曹家那样水火不容的地步,但是二人的关系也算是到了一个冰点。对于韩琦这样更偏向于武官的人来说,陆垚这种商人起家,在政治方面没有任何建树的人,是注定被韩琦瞧不起的。
然而,面对着张风的咄咄逼人,出面帮着陆垚说话的,竟然是韩琦,而且从他说话的态度上看,韩琦似乎对这个五品虚职官职陆垚提出的建议十分感兴趣。这些官员不由得暗自佩服起韩琦,果然,在国家大事面前,这私人恩怨的确应该暂时放到一边。
不过,当事人陆垚可不是这么想的,他心里十分清楚,韩琦看似是在为自己解围训斥张风,实际上,此举是把自己给架了起来。要说效果,其实跟之前自己给赵祯提建议,让赵祯取消所有蹴鞠大赛参赛队伍后续换人是一样的策略。韩琦这一举动,不管别人怎么看,他自己已经处在了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因为韩琦的这一番话,在场的所有官员,已经都对陆垚接下来要提出的想法产生了兴趣。如果陆垚给出的建议十分中肯还好说,但是一旦没有达到预想中的效果,那韩琦到时候一定会借机对自己嘲讽一番,那到了后期自己进了朝堂,也必然会遭到其他朝臣们的嘲讽,觉得自己没什么能力。
不得不说,韩琦这一举动,可谓十分毒辣,他在给别人留下好印象的同时,也将陆垚逼到了一个绝境。不过,能做到枢密使官职的韩琦,如果这点手段都没有,那他这个官位也是保不住的。
陆垚已经看透了韩琦的这个举动,但是他却表现得丝毫不慌。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慢慢悠悠得朝着楼上走去。众人都觉得有些奇怪,为何这陆垚非要上到二楼去说自己得建议?另一边,陆垚一边走,一边还不忘了询问一层的这些官员们,他们对今天的菜品是不是满意,觉得哪里还有能改进的地方。还别说,这些低品阶的官员,可要比二楼的官员们实在的多,还真的说出了几个建议来。有些建议在陆垚听起来还比较中肯,他打算等结束之后找机会告诉给潘元武。
等到陆垚来到二层之后,他直接越过了张风,走到了范仲淹、晏殊,韩琦三人中间,随后从衣袖当中拿出了一张地图,交给三个人。
接着,陆垚就不紧不慢的又下到了一层,他留给这三人看图的时间。
等到陆垚回到一楼之后,才开口说道:“晚辈不才,其实每一位大人刚才站起身来说的观点,我都已经听到了。态度这边,其实大家大多数就是分成两边,一边是主张和大夏开战,而另一边,就是以张风大人为首,想要通过和谈来解决问题。可是,晚辈觉得,这所有主张开战的大人们,都遗漏了非常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一旦开战,我们该采用什么样的战术策略?又要将哪里来作为主战场呢?所以,我刚才给范仲淹大人交上了一张地图,上面就是我觉得,如果开战之后,我们大宋将要做出的部署,以及我判断大夏国将要出兵的方向以及他们可能采用的策略。”
说起宋夏战争,其中较为知名的,就是双方进行的四场规模较大的战役。
其一,便是三川口之战。北宋宝元二年(1040年)三月,西夏景宗元昊进攻北宋。元昊一面率军佯攻北宋,一面送信给宋朝延州知州范雍,表示愿意与宋和谈,制造假象,以麻痹范雍。范雍却信以为真,立即上书朝廷,对延州防御也松懈了。
同年七月,元昊派大军包围了延州。宋朝大将刘平、石元孙奉命增援。当他们到了三川口(今陕西延安西北)时,遭到西夏军队偷袭,遇到西夏军队重重包围。刘、石二人率军与夏军苦战,西夏军队损失十分惨重。但是因为寡不敌众,只好退守三川口附近的山坡。西夏又增援了大量军队。元昊多次写信劝降刘平,但刘平宁死不屈。
最后,西夏军队猛攻宋军驻守的山坡。由于宋军人数太少,刘平、石元孙被俘。后来由于宋将偷袭元昊得手,西夏军队才被迫撤离宋朝境内,延州之围才得以缓解。
三川口之战中,虽然宋朝成功抵御西夏军队的入侵,但是损失实在太大。
其二,乃是好水川之战,而范仲淹和韩琦,就是在此战之后遭到了贬斥,不再受用。
三川口之战以后,宋仁宗深感西夏强盛,下令封夏竦为陕西路经略安抚使,韩琦、范仲淹为副使,共同负责迎战西夏的事务。康定二年(1041年)二月,西夏景宗元昊再次率领十万大军大举南下攻宋,把主力埋伏在好水川口,另一部分攻打怀远(今宁夏西吉东部),声称要攻打渭州(今甘肃平凉),诱宋军深入。但由于当时宋朝有足智多谋的范仲淹在,所以西夏军队不敢轻举妄动。但是,韩琦不听范仲淹劝阻,固执己见,派环庆副都署任福率军五万余人,自镇戎军(今宁夏固原)抵羊隆城(今宁夏固原西南部),出夏之后,伺机破西夏,殊不知西夏伏兵正等着他们。任福率军到达怀远城,正遇上镇戎军西路巡检常鼎与西夏军队战于张义堡南,杀死几千西夏军队,西夏也不断增援。任福军赶到当地支援,于是夏军佯败,任福中计,随尾追击。宋军由于长途追击,粮草不继,人困马乏,已是十分疲惫。追至好水川,遇元昊的西夏军队主力伏击,宋军战败,任福等大将战死,几乎全军覆灭。
而接下来的两场战役,范仲淹和韩琦都没有参与到其中。
第三场战役,乃是麟府丰之战。庆历元年,西夏与北宋刚刚结束好水川之战,李元昊又点集数万兵马发动了麟、府、丰战役。是年七月,投奔西夏的河东党项人乜罗声言河东兵弱,引导西夏军队进攻麟、府。麟州踞河外,扼西夏之冲。故夏军首先将进攻的目标指向麟州。麟州建在山上,易守难攻,但却城中乏水。于是,李元昊采取围困战术,将麟州城团团围住,想困死宋军,宋军兵少将寡,增援部队又救应不及,城内宋军将领以智谋与敌军周旋。城中无井,唯有一沙泉。在城外,有戎人对元昊说“麟州无井,如果围城,半月兵民就都要渴死了。”元昊就用大军围城,数日不解,城中非常窘迫。有军士献策曰“夏军不解围,必定想用缺水来围困我们,可以取沟里的淤泥,让人到高处用泥巴草积起来,让胡贼看见,这也是运用谋略的一种方法。”州将就听从了他。元昊望见,就对献策戎人说“你告诉我城里没有井,现在用淤泥来堆草呢,是这么回事呢?”就把这个戎人斩首了,围城20余日后才解围。八月攻破宁远寨,又来进攻府州。府州城中官军6100余人,居民也懂得作战。城险且坚,四面为峭壁,宋军凭借有利地形打退了夏军的进攻。后夏军又转攻城北,与知州事折继闵率领的宋军力战。夏军围攻四日,死伤1000余人,才引兵退去。纵兵四掠,割掉禾稼,发掘窖藏。之后又进攻丰州并破城。
西夏军在占领丰州后,又回兵再次扼住麟、府二州,尽夺麟、府之间堡寨,使二州隔绝。然后用游骑抄袭饷道,抢夺附近秋田粮食。冬十月,朝廷议弃河外而守河东保德军未果,徙张亢为并、代州都钤辖,管理麟、府军马事。张亢到达府州后,为了打击西夏军队的抄掠,在府州附近修筑东胜堡、金城堡、安定堡等,置兵守之。为打通麟、府州之间的道路,在麟、府之间修了清寨、百胜、中候、建宁、镇川五座城堡。冬十一月,宋、夏之间又在琉璃堡、建宁寨进行了两次大战,夏军全线溃退。值得一提的是建宁寨之战。此后不久,夏军尽撤诸路军而还。宋、夏庆历元年的麟、府、丰战役以夏军占领丰州的结果而宣告结束。
而第四场战役,便是定川寨战役,在此战之后,西夏和大宋边开始了庆历和议。范仲淹等人被贬谪以后,西夏又开始商议攻宋大计。宋仁宗庆历二年(1042年),李元昊谋臣张元向景宗皇帝献计。张元认为,宋朝的精兵良将全部都聚集在宋夏边境地区,而宋朝关中地区的军事力量却十分薄弱,如果西夏大军牵制宋朝边境地区的军队,使宋朝无暇估计关中地区,然后即可派一支劲旅乘机直捣关中平原,攻占长安(今陕西西安)。元昊采纳了张元的建议,派遣10万大军兵分两路大规模进攻宋朝。一路从刘燔堡(今宁夏隆德)出击,一路从彭阳城(今宁夏固原彭阳县)出发向渭州(甘肃平凉)发动攻击。宋将王沿闻知急忙派葛怀敏等人率军增援刘燔堡,宋军在定川寨(今宁夏固原西北部)陷入西夏军队的重围,宋军大败,葛怀敏等15员将领战死,宋军九千余人近全军覆灭。但西夏另一路遇到宋朝原州(今宁夏固原)知州景泰的顽强阻击,西夏士兵全军覆灭。西夏景宗李元昊直捣关中的美梦就此破灭。
从这四场战役当中可以看出,其实决定范仲淹和韩琦命运的战役,也就是前两个战役,在好水川战役之后,范仲淹和韩琦在这一次宋夏战争之后也就暂时退出了战争舞台。所以,陆垚刚刚给到范仲淹三人的地图,上面直接将这四个地方给圈了出来,而且在地图的背面,陆垚也是写出了详细的兵力部署还有战争预测, 以及北宋到时候应该采用的策略是什么样的。
陆垚继续说道:“我十分赞同刚才曹诱大人说的话,对抗李元昊,不能单单只采用正面突破的方式,要内外双管齐下,不单单是通过战争,细作和舆论功夫也是要做的,要尝试挑起他们内部的矛盾。”
曹诱听陆垚表示对自己的建议十分认可,也是笑着点点头。
随后,陆垚看向正在仔细研究自己的地图的范仲淹等三人说道:“内部的事情,曹诱大人刚才都已经说了,那我这个虚职的五品官员,也就只能谋划一些大家没有想到的事情,那就是,如果和谈失败,双方兵戎相见,我们该怎么样去进行兵力部署,还有真的开战了,双方要采用什么策略。”
张风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因为陆垚说了这么多,也没有提出具体的战争策略和部署来,于是说道:“纸上谈兵,谁都可以。”
这话一说出口,晏殊立刻打断了他,说道:“小陆大人给的这个地图,上面的确是详细介绍了大夏国的兵力部署,还有他们会采用到的策略,列举的很详细,也写出了四个关键地点,宋军应该怎么样来应对。”
“不过,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选择在那四个地方发动战争?具体是哪四个地方?”张风继续问道。
“不好意思,张风大人。”陆垚话锋一转,说道“这地图,是我赠予范仲淹大人的,至于这兵力和战术,兵家大事,我觉得给他们几个看就可以了,至于我提出的想法到底有没有效果,我觉得范大人他们三个应该也是最有发言权的。”
众人都觉得陆垚说的有道理。毕竟涉及到军国大事,一旦说出来,那就不是秘密了。谁都说不好,现在这汴梁城中,有没有大夏的细作,如果他们知道了这张地图上写的东西,那这战术也就白安排了。所以,这图上的内容,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而范仲淹和韩琦,这两个明日就要去到前线的官员,对于这张图,自然是最有发言权的,他们应该明白这地图上的批注还有文字是否有价值。
范仲淹等三人一边看图, 一边展开了激烈的讨论。而陆垚这边,说完刚才那话之后,却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回到了角落当中自己原本的座位上。刚才坐在陆垚对面的那几个官员,现在早就已经敬而远之,消失不见了。陆垚也落得清闲,听了这么久的对话, 陆垚只觉得有些饿了,于是也就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整个樊楼当中,现在只听得到陆垚一个人吃饭的声音。二楼的曹诱见到陆垚此举,也是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
过了大概三五分钟的样子,范仲淹、晏殊和韩琦三人已经有了结论。作为枢密使,擅长带兵打仗,韩琦对于陆垚给到的地图是最有发言权的,而且,大家都知道韩琦和陆垚的关系,如果陆垚给出的东西没有说服力的话,韩琦是绝对不会袒护陆垚的。
陆垚此时也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一脸笑意看向韩琦。
韩琦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不得不承认,小陆大人给到的这张地图十分有价值,如果接下来我们和大夏之间谈判破裂,这张地图会对我们十分有帮助。”
众人都是一脸发懵的状态,很显然,他们没有想到,韩琦会对陆垚给到的这张地图给出这么高的评价。然而,韩琦接下来表示,这张地图现在已经属于军事机密,所以对于图中的细节为了保密,是不能告诉给大家的。但是,晏殊、范仲淹、韩琦一同表示,刚才主和派说起的,关于开战之后没有部署的这个难题,基本上靠着陆垚给出的这张地图,就已经完美解决了。
要说晏殊、范仲淹、韩琦三人看完陆垚给到的地图之后,最震撼的就是韩琦。他之前只觉得陆垚是个才子,大商人,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小子在军事方面也有这么高的水平。他在图中标出的那四个地点,韩琦仔细观察,都是兵家必争之地,而且他说起的关于李元昊可能会采用的战术,也是十分详细,有很多的细节是他自己都想不到的。
陆垚之所以要给出如此详细的地图,也是为了保住范仲淹的地位,毕竟,在陆垚看来,晏殊现在已经开始找人调查王安石的相关信息的,到时候王安石进入朝堂后,如果到时候可以跟范仲淹联合起来,再加上自己一同进行变法,那造成的影响力无法想象。虽说穿越过来之后遇到的范仲淹和陆垚印象当中有些出入,但是毕竟范仲淹也是陆垚十分敬佩的人,他不想看着他的仕途到这里会一落千丈。
曹诱对于韩琦说出的话一点都不感到吃惊,而后心中也是暗自佩服陆垚。在这场聚会当中,其实要做到不能一言不发,但又不能大出风头是很难的一件事情。不过,陆垚仅仅用了一张地图,就搞定了这一切。他利用军事机密不能外泄的特点,做出的这张地图,既让三个组织者赞叹不已,又可以让参加聚会的人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写的是什么,但是因为那三个人在上面已经承认了陆垚这个地图的价值,他们又不能不认可陆垚。所以,陆垚在今天晚上的聚会当中,日后众人回忆起来,都不会认为,今天晚上大出风头的是陆垚,但是,因为这张地图的价值,每个人又不会在日后小瞧陆垚,这就是最完美的结果。
询问完陆垚之后,主战派和主和派又继续辩论了一会儿,随后天色渐晚,范仲淹等人也就停止了问询环节。至此,今天晚上的樊楼夜宴告一段落了。其中,张风的据理力争,无疑于是给所有人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作为主和派,他并不是那种软弱的官员,而是从各个角度分析了战争的弊端,可以说是十分有能力的。而主站派这边,最出风头的成了曹诱,他提出的从内部攻破的办法,得到了所有官员的赞赏。陆垚这里,因为大家都不知道那张地图上都写了什么,所以没有办法评价,不过,陆垚主张开战倒是已经被所有人所知晓了。
夜宴结束后,范仲淹、晏殊还有韩琦三人,准备拿着陆垚给到的地图进宫汇报给皇上,本来是打算带着陆垚一起去的。不过陆垚表示自己刚才酒喝的有点多,就不跟他们一同进宫了,而且那地图上写的十分详细,不需要自己做过多的解释。
见状,三人也没有挽留,于是陆垚也就跟着韩文远还有曹诱一同离开了樊楼。
实际上,陆垚此举也是在谋划当中的一步,他故意推脱不跟这三人进宫,是要给到这三人一种错觉,那就是,这张地图,可能并不是陆垚一个人做出来的,很可能陆盱在其中也起到了十分关键的作用,而陆垚因为不能说出所有的具体细节,于是才拒绝了跟他们三个进宫去汇报的这个行动。
这正好打消了范仲淹等三人的顾虑,他们因为陆垚拒绝进宫,一致认为,这地图,应该是陆盱跟陆垚一同做出来的东西,而陆盱之前并没有受邀去到韩琦府上进行谋划,所以这张图是陆盱这段时间以来思考出的对策,再加上陆垚的配合,最后得出的结果。
三人进宫去跟赵祯汇报,也是这么认为的。而赵祯这边,因为确实没有听说陆垚在军事方面有什么过人之处,也就认为,这地图是陆盱和陆垚一起做出来的,他十分认可这张地图,而且让范仲淹和韩琦明天直接带着这张地图去到宋夏边境,说不定能够发挥奇效。
任何时候,都不要太出风头,陆垚就是要让其他人认为,这地图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做出来的,到时候,自己才能一鸣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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