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那……”

        林秉修抢先说道：“我喜欢你只是因为你是你，与你是我的恩人无关。”他不想让她误解他的心意。

        听了林秉修的话，上官慕灵内心竟然有了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欢喜与雀跃。但面上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因为她不敢喜欢，她不敢轻易许下任何承诺。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她不敢去喜欢，也不敢去幸福。

        “林秉修，我给不了你任何承诺。”

        “我知道，我有的是时间。”

        看着林秉修如此坚持的样子，上官慕灵感到有些愧疚。

        看着上官慕灵一言不发的样子，林秉修立刻说：“你不用感到愧疚，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事就好。”

        “好。”上官慕灵看着林秉修坚持的样子，微笑点头，不再劝解。

        心想，或许过了一段时间就没有新鲜感，然后就放弃了。

        聊完以后，上官慕灵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回到房间，上官慕灵一遍遍的回忆林秉修和自己说的话。内心有一些欣喜，也有一些愧疚。

        后来几天，林秉修每天起床和下朝以后都会和上官慕灵坐一坐，说说话。

        今天，林秉修和往常一样下朝，下朝时却被上官慕文拉着一起去喝酒。

        上官慕文似乎遇到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林秉修本不想去的，但看到上官慕文郁闷的样子，便陪着他一起去了。

        谁曾想，两人喝着喝着就都喝多了。

        林秉修是被林灏扶着回来的。

        林灏将林秉修扶着从前院直接来到了上官慕灵的房间门口。

        上官慕灵一开门就见到喝醉的林秉修和林灏。

        “他和谁喝酒的？”今天林秉修派人回来说自己不回来吃饭了，上官慕灵当时还以为有什么事，没想到竟然是去喝酒了。

        “是上官大公子。”林灏淡淡的说。

        “我大哥。”上官慕灵对此有些惊讶，大哥和林秉修都不是嗜酒之人，怎么会想到去喝酒呢？

        难道大哥遇到什么事了？

        “夫人，少爷喝醉了，恐怕要劳烦您照顾一下。”

        “你把他扶进来吧。”上官慕灵说着就和林灏一起把林秉修扶到房间的床上了。

        “林灏，你先回去吧。”林灏回去后，上官慕灵先给林秉修脱了鞋，然后又给林秉修盖好被子以后。

        林灏转身离开后，回想起之前，林秉修在下车后悄声对林灏说：“去夫人房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林秉修，忍不住笑了笑。

        白芷打来热水后，上官慕灵就让白芷白薇她们都下去了。

        上官慕灵看着躺在床上的林秉修，他的脸有些红，双眼紧闭着，似乎是睡着了。看来是真的喝醉了，上官慕灵看着林秉修乖巧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上官慕灵拿起帕子在热水里洗了洗，将水捏干，然后将帕子敷在林秉修的头上。然后抓起他的手腕，开始给他把脉，确定林秉修没有什么事后，就又把林秉修的手放进被子里。

        忽然，上官慕灵注意到林秉修的腰带还系在身上，担心他睡得不舒服，然后伸手就给他解了。

        然后就静静的观察躺在床上的人，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却不知此时床上的人的眼睛微微动了一下，嘴角也弯起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

        娘，他是真心的吗？

        他会不会像父亲一样？

        不过，大哥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怎么会大晚上的拉林秉修去喝酒呢？

        他们到底聊了些什么，喝了这么多酒。

        看来，这些都只能等林秉修醒来才可以得到答案了。

        早上，林秉修一醒来，睁开眼就看到上官慕灵趴在自己身边睡着。

        这一刻，看着她的脸，有一种难得的平静和幸福。

        不知为什么，虽然上官慕灵一直都是拒绝。但林秉修却可以明显的感觉得到：她对自己不是毫不在乎的。

        上官慕灵头动了动，然后抬起头眯着双眼用懒散的语气说：“你还好吗？”

        “很好。”林秉修有些心疼的说，“你就这样睡了一个晚上？”

        “我没事。”

        “是因为我吗？”林秉修有些愧疚的说。

        “只是为了方便照顾你而已。”上官慕灵知道林秉修误以为自己是因为不愿和林秉修睡在同一张床上，慌忙解释。

        “现在时辰还早，那你上来再睡一会儿吧。”说着林秉修就往后移了移。

        上官慕灵见状有些犹豫的脱下鞋，然后慢慢爬上床，躺了下来。

        “放心，我不会乘人之危的。”林秉修开玩笑的说。

        上官慕灵听了林秉修的话，翻过身却突然对上了林秉修的脸，忽的转过眼睛说：“我没有这样想。”说完就闭上眼睛继续睡了。

        林秉修见上官慕灵这个样子，笑了笑然后就满足的闭着眼睛继续睡。

        早上，白芷白薇来敲门，林秉修开门后小声说：“小声一点，别吵醒她。”

        白芷白薇看了看床上的上官慕灵，然后放轻了脚步。

        白薇想到什么似的说：“可是等一下还要去给老夫人请安呢。”

        “无妨，我等会儿去和母亲说明原委就好。”

        听到林秉修这么说，白芷白薇总算是放心了。

        看着林秉修如此小心翼翼的样子，白芷白薇都很开心，看来姑爷还是在乎小姐的。

        等到上官慕灵醒来时，林秉修已经失去了踪影。

        起来仔细一看，有些惊讶，连忙喊：“白芷白薇。”

        门外的白芷白薇听到上官慕灵的声音，立刻进去。

        上官慕灵看着门外的光，立刻意识到时辰已过，慌张说道：“你们怎么不叫我起来。”

        白薇见状，连忙安慰：“小姐，姑爷已经和老夫人说过了，你今天不用去请安。”

        “这样啊。即使这样，我还是要过去一趟才好。”

        从李氏那里回到房间后，白芷问：“小姐，你和姑爷的矛盾解决了吗？”

        “怎么这么问？我们没有闹矛盾。”上官慕灵一说完就理解了白芷这么问的理由，也是，若没有闹矛盾，夫妻为什么会分房睡。

        “那姑爷和小姐以后都会一起睡吗？”

        “会。”

        “那太好了。”一旁的白薇插进来说。

        看来，白芷白薇为自己的事担心了很久时间啊。

        “你们一直在为我担心？”上官慕灵为了确定，再次询问。

        白芷本就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加上和上官慕灵相处的时间很久，和上官慕灵的关系很是亲近，便直言不讳，“是啊，若是你和姑爷一直这样的话，你在林府是很难立足的。”

        “白芷说得对。”白薇在一旁附和。

        听了白芷白薇的话，上官慕灵感到些许的愧疚。

        原来，自己竟然让她们担心了这么久。

        然后上官慕灵笑着说：“放心，以后姑爷都会在这里睡的。”

        听了上官慕灵的保证，白芷白薇都放心了。

        “那就好。”白芷白薇如释重负的说。

        下午，林秉修刚一回来坐下没多久。

        上官慕灵就来敲门，见来人后，林秉修笑着让上官慕灵进去了。

        进去坐下后，上官慕灵开门见山，“你以后可以来这里睡吗？”

        林秉修听了上官慕灵的话后，愣了一会儿，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才说：“好”

        “多谢。”

        “我求之不得。”林秉修看着上官慕灵笑着说。

        上官慕灵看着林秉修的样子，也忍不住也笑了。

        晚上，小秋、小九伺候好上官慕灵和林秉修洗漱好以后。

        两人开始坐着面面相觑起来。

        这是林秉修第一次看散着头发，没有任何装饰没有任何妆容的上官慕灵。

        看着此刻的上官慕灵，林秉修脑中只有一句话：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那现在怎么睡？”林秉修开口询问。

        “这个床挺大的，你睡前面，一人盖一床被子。”上官慕灵说着就去旁边的柜子里拿被子，林秉修见状立刻去帮忙。

        铺好被子以后，上官慕灵就直接上床坐着了，然后说：“麻烦你熄灭烛火，我先睡了。”说完上官慕灵就躺下了。

        林秉修见状说：“好。”说完熄灭了烛火然后也慢慢上了床。

        黑暗中，虽然看不见上官慕灵的脸，却可以感受到，那个人就在身边，突然就好安心。

        林秉修转头看着旁边的人，笑着然后闭眼睡去。

        一旁的上官慕灵一直闭着眼，不知道为什么。上官慕灵竟然完全没有任何担心，对于旁边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不知由来的信任。

        第二天，白芷白薇过来时，上官慕灵和林秉修早就已经起来穿好了外衣和把多余的被子放进了柜子里。

        白芷白薇进来后，看到林秉修和上官慕灵都在，内心开心不已。

        虽然和往常一样，两人去给母亲请安，可今天的林秉修内心还是忍不住的欢喜。

        一整天，林秉修的心情都很好。

        下午，林秉修回来后直接就去房间找上官慕灵了。

        上官慕灵开门后，就看到林秉修手中拿着一个纸袋，里面装着些什么。

        一见到上官慕灵就递了过去，然后说：“这是刚才路过看到的，上次看你喜欢吃，就买了一些。”

        上官慕灵接过一看，原来是果干。

        林秉修进来坐下后说：“你吃吃看，好不好吃？”

        “好。”说着上官慕灵就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嚼了起来。

        林秉修低头看到桌上的书，本想问些什么，却还是等待着。

        上官慕灵吃完后说：“很甜，很好吃。”

        “那就好。”林秉修接着又问：“你这看的是什么书啊？”

        上官慕灵喜欢看书，林秉修是知道的，但不是很清楚她都喜欢看些什么。

        “这是一本普通的游记。”

        “我可以看看吗？”林秉修问。

        “当然。”上官慕灵说着拿起桌上的书递给了林秉修。

        林秉修简单的翻看了一下，是一本江南的游记。

        “你很喜欢看游记？”

        “嗯，游记里可以看到很多见不到的美丽景色。”

        “是啊。”林秉修赞许的说。

        他现在或许有一些明白了，她想要的是什么了。

        后来，林秉修又问这本游记的内容，上官慕灵就挑了一些自己感兴趣的说。

        正说着，咚咚咚的急促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林秉修快速去开门。

        来人是白薇，她进了门就直接开口说：“夫人，刚才有自称上官府的丫鬟来找您，说是上官三夫人出事了。”

        一听到白薇的话，上官慕灵的心顿时沉了下去，她有一种感觉，孩子或许保不住了。

        不过生长在上官府这种家庭的上官慕灵，从小经历的事情就多。还是努力可以控制住情绪问：“那人呢，还说了些什么吗？”

        “没有，她就说了这么一句就回去了。”

        本想立刻去备车赶往上官府，可想到林秉修还在，只好先转头行礼然后恳求说：“三嫂与我感情甚好，如今她出了事，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吗？”

        林秉修看着上官慕灵焦急的样子，瞬间明白了孔云舒在她心中的位置。

        连忙对白薇说：“白薇，你去备车。”转而又对上官慕灵说：“我和你一起去。”

        “多谢。”上官慕灵看着林秉修感激的说。

        上官府和林府隔得也不算太远，上官慕灵和林秉修没多久就到了。

        一路上，上官慕灵一句话也没有说。虽然上官慕灵一句话也没有说，也没有哭，但林秉修还是可以感觉出来上官慕灵的担心。

        不过，对此林秉修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安慰几句，然后也陷入沉默了。

        毕竟来报信的人一找到白薇说明情况就回去了，上官慕灵压根来不及问清楚。

        到了上官府，上官慕灵径直就快步走向上官慕棋的院子，然后就只见到红色的血水从孔云舒的房间里抬出，上官慕棋和白氏在门外焦急的等待。

        见到上官慕灵和林秉修，上官慕棋和白氏立马就巴结了上来，白氏首先说:“秉修，慕灵，你们怎么来了？”

        “灵儿与三嫂感情甚笃，听说三嫂情况不太好，有些不放心，就来看看。”

        “有劳你们挂心了。”

        上官慕灵看着抬出去的血水，压根不想和白氏在这里客套，不过还是客气但也直接询问：“三嫂怎么了？”

        “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白氏看了上官慕灵一眼然后说道。

        可上官慕灵看着白氏的表情，有些怀疑。白氏虽然看起来很是坦然，可她闪躲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

        上官慕灵可以确定，这一定有问题。

        不过此时还不确定孔云舒的情况，而且上官慕灵如今的身份，都让她没有资格去责问。于是上官慕灵只能焦急的在门外等着，并在内心暗自祈祷。

        上官慕灵明白，孩子是孔云舒在这个府中唯一的慰藉了。

        若是孩子都没了，她今后的日子一定会很难。

        不一会儿，大夫出来了。

        上官慕灵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大夫，怎么样了。”

        大夫有些丧气的垂下头说：“孩子没保住，大人只要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元气了。”

        听了大夫的话，上官慕灵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上官慕灵微微叹了口气。

        其实这个结果上官慕灵早就预料到了，不过当结果真正被说出来时，上官慕灵还是感到心伤。

        虽然上官慕灵竭力控制自己的情感，不过若一个人真正爱你，你的所有微小变化他都可以看到。

        林秉修看得到上官慕灵的哀伤和眼中的伤心。

        他想给她一些安慰，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上官慕灵本想去房中看看孔云舒。

        可一旁的白氏开口问：“那她日后还可以怀孕吗？”

        听着白氏的话，上官慕灵看了白氏一眼，可一旁的白氏只关注大夫的话，压根没注意到上官慕灵的眼神。

        “这位夫人怀孕时本就心思郁结，加上本身身体比较弱，经此一难，恐怕以后再有子嗣的机会会比常人小，但也不是绝对。只要好好保养，说不定还是会有子嗣的。”大夫委婉的说。

        “大夫，你给我说实话，若好好保养，她还会有子嗣的几率到底有几成？”白氏不放心，再次追问。

        大夫有些为难的说：“三成。不过这只是在下的愚见，说不定遇到这方面的能者，会有更大的几率。对了，药方我已经开好了，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应该是不想再被追问，大夫说完这些话就离开了。

        听了大夫的话，白氏遗憾失望的表情浮现在脸上，藏都藏不住。

        上官慕灵虽然对白氏不满，不过也不好发作，只能不再看白氏，以此来减少内心的愤怒，然后说：“我去看看三嫂。”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进去了房间。

        这一切都被一旁的林秉修看在眼里。

        看着躺在床上的孔云舒，上官慕灵的鼻子酸酸的，泪花在眼中打转，不过转而抬起头，眨眨眼，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继续看着孔云舒。

        一旁的鸢尾看着上官慕灵的样子，知道她才是真正关心小姐的人。

        上官慕灵轻轻拿起孔云舒的手，把脉，然后再轻轻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

        果然，和那个大夫说的一样。

        做完这一切，上官慕灵才发现站在一旁的鸢尾，于是问：“到底怎么回事？”上官慕灵根本不相信孔云舒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鸢尾在一旁红着眼睛，听了上官慕灵的话立马跪了下来。

        “起来回话。”

        鸢尾听了上官慕灵的话，站起来抽泣说：“我不知道。当时小姐让我去拿糕点，等我回来的时候就只见到小姐跌坐在地上。”

        “当时三嫂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吗？”

        “没有。小姐只让我陪着她出去走走，然后她就在亭子里坐了一会儿，就说饿了，便让我去拿糕点，等我拿回来的时候小姐就晕倒在亭子里了。”鸢尾老实回答。

        “好，我知道了，你好好照看三嫂。”说完上官慕灵就出去了。

        这次回来，父亲在家，看来还需要去一趟。

        上官慕灵出来后，一个丫鬟便过来说：“三小姐，老爷叫你去书房找他，姑爷已经先过去了。”

        “好。”

        这不是上官慕灵第一次回上官府，却是上官仪第一次让她去书房。

        来到上官仪的书房，上官慕灵长舒一口气，然后敲响了门。

        “进来。”一声低沉声音响起。

        上官慕灵轻轻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上官仪在和林秉修在下棋，上官慕灵进来，林秉修随即转过看了一眼，而上官仪却依然紧盯着棋盘，头也不抬一下。

        虽然对上官仪的冷漠已经习以为常，但上官慕灵内心还是刺痛了一下。

        “父亲，您找我。”上官慕灵乖巧站在一旁。

        “秉修，这棋也下完了，我想和慕灵说会儿话。”

        林秉修听了上官仪的话立刻接话：“父亲，那我先去找大哥。”

        说完，林秉修起身离开。离开前看了一眼上官慕灵，似乎有些担心。

        上官慕灵给了林秉修一个放心的微笑和眼神。

        林秉修出去后，上官仪一直坐着，一句话也没有。

        一直等到林秉修走出去以后，突然开口：“我看你嫁出去以后，是越来越放肆了。”虽然没有厉声呵斥，但上官慕灵也可以明显感受到上官仪的愤怒。

        立刻跪了下来，然后乖巧的说：“女儿知错了，女儿日后一定会谨言慎行。”

        “知道就好。”上官仪立刻转换成慈父的语气说：“我这也是为了你好，若是你日后因此出了什么差错，可就来不及。”说着上官仪还把跪着的上官慕灵扶了起来。

        若是在以前，上官慕灵或许会相信上官仪真的是一个好父亲。

        可如今的上官慕灵已经一个人独自长这么大了，她对上官仪已经失望透了。

        后来，上官慕灵和林秉修在上官府吃完饭才一起回去的。

        在此期间，没有任何人问起三嫂，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因为上官慕灵已经是林府的人了，在上官府呆太久是不合规矩的。所以上官慕灵没能等到孔云舒苏醒就只能先回去了。

        虽然上官慕灵什么也没说，林秉修却还是可以看出上官慕灵的担心。

        上了马车，上官慕灵依然还在伤心。

        “还好吗？”林秉修轻轻的问。

        “没事。”上官慕灵微笑着说。

        说完，上官慕灵就再也不说话。

        突然，林秉修突然开口：“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是上官慕灵今天第一次感到温暖。

        今天，三嫂变成了那样。上官慕灵没忍住去看了她，但其他人都在责怪她不懂规矩，那些所谓的家人没几个关心她。只有他一个人关心她，安慰她。

        “多谢。”上官慕灵轻声回答。

        晚上回来，上官慕灵依然感到悲伤，不太想说话。

        半夜，林秉修隐约听到哭泣声，醒来后才确认，原来，自己没有听错。

        她竟然哭了，怎么会？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见她哭呢。

        林秉修想着接着外面的月光凑近一看，真的是上官慕灵在哭。不过再仔细一看，她似乎是在做梦，依然在睡着，可是眼泪却止不住的在流。

        看来是在做梦，可到底是做了什么样的梦，哭得这样伤心。

        林秉修伸手想要擦干她脸上的泪水，可手伸到一半却停了下来，她翻了个身，似乎是醒了。

        于是林秉修立刻翻身装睡。

        旁边的人看了看身边的人，她先是拿起被子擦眼泪，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她的所有动作是那么轻，似乎是害怕打扰谁。

        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做这样的梦。

        上官慕灵醒来后，本想擦干眼泪继续睡觉，可一闭上眼就一直在胡思乱想，眼泪还不受控制的继续流。

        再次陷入回忆。

        娘亲去世后，上官慕灵就被送回了家。

        可没有娘亲的地方哪里还算得上家。

        白天还好，二姐和大哥都会时不时的来陪自己。

        可一到了晚上，上官慕灵就感到十分孤单，只能一个人悄悄躲在被子里哭泣，不敢让人发现，不敢和他人讲。

        渐渐长大，上官慕灵不再哭泣。

        因为她知道，哭不能解决任何事。

        时间真的是一剂良药，可以抚慰任何伤痛。

        后来，上官慕灵不再哭泣，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梦。

        不知道为什么？上官慕灵会偶尔做一些悲伤的梦，在梦里悲伤的哭泣，一般在梦里哭泣时，上官慕灵在现实世界也会哭泣，而且很难醒来。

        等到醒来时，眼睛都哭肿了。

        不仅如此，醒来后，上官慕灵还是会控制不住的流泪，控制不住的悲伤。

        或许是因为在现实生活太累了，在梦里放纵一会儿吧。

        后来上官慕灵索性不再睡觉，就这样躺着思考，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睡着。

        旁边的林秉修直到听到上官慕灵轻轻的呼吸声，确定上官慕灵睡着以后才轻轻转过身。

        此时的上官慕灵侧身面对林秉修睡着，她的脸就那样静静地在林秉修眼前。

        林秉修就这样静静看着。

        你到底做了什么梦？

        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人们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是因为今天的事吗？

        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开心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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