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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黑纱暗渡


“真是可笑,茫茫天地本浑浊无序,却因自恃正义之人扭曲了本该回归自然的本性,使世人蒙尘于谎言之中,捆缚于正义之锁,被束于世俗之链,如此便是福泽济世么?”青衣人笑道。

        面罩黑纱之人猛然转身望着坐于木桌旁自顾斟酌的青衣人,双眸射出如实质般的光芒,双手紧握着窗棂。良久,转而冷笑起来,“黄泉妖人屑小,在此大放撅词,以为凭此便可置我于深渊,直如痴人说梦”。

        “我且问你,为何这天地有贵贱之分、尊卑之别、上下之选?如若浩气长存,那么这世间生命竟会如此不公,有人注定穷苦一生,有人却注定立身于众生之上?这、又是为何?”。

        黑纱下的双眼紧闭着,双手握着的窗棂忽然间在灵力下碎裂成粉沫,面罩黑纱之人猛然咤道,“住口,众生自有天道庇佑,岂容你颠倒是非黑白,望在黄泉阁之人救我一命,我今日不为难于你,速速离去,此后如若我知无忧城内有黄泉阁之人,有碍无忧城存亡,我剑皇门誓必诛灭”。

        窗棂粉碎发出的巨响竟不曾令青衣人有任何意外,他饮下杯中的竹叶酒,再次斟满两杯,拿起酒杯行至窗前,一杯酒送至黑纱之人面前,“来,喝下此杯酒”,青衣人望着窗外湖面泛起的圈圈涟漪,“即便黄泉阁不插手无忧城,无忧城亦难以与蛮冥两族相抗衡,天荒城便是最好的前例”。

        面罩黑纱之人似是惊讶至极,双眸犀利望向青衣人。“你以为我会信你,天荒城败亡。黄泉阁竟未曾介入?”

        青衣人送出的酒未曾被接纳,自顾饮下手中一杯。道,“不错,天荒城一战,黄泉阁是曾介入,却也只救出一个凡人,其它并未受到影响”。

        “以蛮冥两族出动的力量,剑皇门当可抗衡,天荒城一战,剑皇门晚到一步。未能力挽狂澜,此之剑皇门之过”。似是忆起什么,黑纱之人垂首立于窗前。

        “蛮冥两族两个月前便已步入殷鹿国境内,如此重大军情,剑皇门竟会不晓?”青衣人讶然失笑道,“溯月,枉你身为剑皇门下大弟子,声名显赫,一时无两。以你才智,如此内幕,你竟也未曾想通么?或是……”青衣人扔下手中酒杯,竟笑得弯下腰去。

        “炎风。你胡说什么?”未等青衣述完,溯月瞬间拔剑,一式“跃云十式”刺向青衣。“跃云十式”。剑皇门必杀技,一旦刺出。无血不收,何况刺出此剑的是剑皇门下大弟子溯月。

        然而青衣人似是早有防备。溯月欲拔剑时,便已闪身而出。即便如此,他的衣物也被划开几道缺口。

        惊险躲开溯月刺出的一剑,炎风跳脚骂道,“幸好‘跃云十式’你不曾练到顶峰,如若不然,我这小命今日便要葬送于此了,如此你便又可回门中领功了”。

        溯月并未步步紧逼,一剑未中,瞬间便插回于鞘中,“炎风,你其它技能不曾长进,逃命的本事倒是见长了不少,你的弥影步何时竟也进步如斯?”

        炎风低头拍着被划出缺口的衣襟,“溯月,无忧城之战黄泉阁不会插手,但凭你的力量还远远不够,还是尽早放弃为好”。

        溯月转身望向湖面,湖水清澈见底,水中鱼儿成群结队迂回遨游,倒垂的柳枝轻舞漫摇,倒映着碧蓝如洗的天空。

        很意外的,此次溯月竟无半分怒意,只听他轻声道,“即便不敌,我也绝不退缩半分,剑皇门下,又岂会知难而退”。

        炎风闻言,戏谑道,“剑皇门竟只派出一人来拯救无忧城,好个剑皇门,这便是名门正道所谓的天道么?”

        “住口”。刹那,溯月欲再次拔剑,青色身影却早已远遁而去。

        只听炎风的声音仍旧在湖面回荡。“多谢方才手下留情,不然,凭你刚才那一式,便可要了我的性命”。

        溯月放开握着剑柄的手,揭开斗笠下的黑纱,现出一张白皙如纸的脸庞,柔和如女子般的双眸,若此处有人,定以为是个偏偏美少女。

        窗棂在双手下碎裂成满地碎片,窗口增大了一圈。他望着湛蓝如洗的天空,想让自己尽可能的平静下来,然,紧皱而起的双眉,却掩不住苦痛扭曲的神情。

        “既然你们置之不理,那么,我来吧”。

        天荒城一战,蛮冥两族两败俱伤。冥族军队一路向北,越过葬麟山脉至无忧城后方的野莽平原安营扎寨,而蛮族军队步步紧逼,至葬麟山脉止步不前,两族实力旗鼓相当,俱不敢贸然出兵。天荒城一战,两族皆需时间整顿恢复,对峙局面整整持续了一个月。

        转瞬间五日已过,两族对峙的局面渐渐趋于恶化,冥族冥灵骑士一队队穿梭于无忧城外围,而蛮族麋鹰亦越过无忧城上空侦查冥族动向。尽管无忧城外住扎着五万老弱病残的殷鹿国援军,却似被两族无视,明目张胆奔驰于殷鹿**队周围。

        无忧城内士兵不过区区五千之多,此般情景之下,无忧城主六书快马请求皇城救援,殷鹿国王无奈之下,筹集半月竟仅遣出如此老弱残军作无忧城援兵,殷鹿国援军势弱,目睹漫山遍野如洪流般的蛮冥两军,狰狞可怖如蛮族,阴暗鬼魅如冥族,使得皇城援军营内人心惶惶,军心涣散。若非殷鹿国惩处逃兵之刑极其严厉,皇城援军早已无攻自破、溃不成军。于周遭两族探者竟未能施加阻拦,任其逍遥驰聘。

        无忧城主府,皇城援军与无忧城诸多将领齐聚,一人盔甲鲜亮,腮胡满面,手托额头坐于首位上。座下文人武将均垂首而立,大厅寂静异常。落针可闻。已经许久,大厅内竟一直陷入沉默之中。

        首座上之人一拍额头。抬头望向众多文人武将,“怎么?平日里竟只会夸夸其谈,如此危急存亡之际,此刻却都闭口不言,在座诸位皆与无忧城共存亡,如若无忧城败,诸位性命亦难保全,若是有何良策倒是尽快说说?”

        厅内之人无不垂首,一名武将慑嚅着道。“全、全凭大人作主”。

        首座之人猛然拍案而起,声色俱厉,“诸位也亲眼目睹了蛮冥两军如何骁勇,若不尽快作出决定,无忧城迟早破灭,此刻竟无人作声,那便与无忧城一起消亡吧”。

        “报”,一声高呼打破了此般僵局,一位无忧城士兵极速奔来。单膝着地,道,“府外一人自称剑皇门下欲见将军”。

        顿时众人不知所以,交头接耳言论纷纷。

        其中一身着官服之人道,“剑皇门?此处竟会出现剑皇门之人?他们意欲何为?”

        另一银色盔甲之人道。“传闻,剑皇门以除魔卫道为己任,视天下安危为己责。此人前来应当不会对无忧城不利”。

        又一人道,“剑皇门下个个身手非凡。一夫当关,万夫莫敌。如若此人真是剑皇门人,求得他相助,无忧城便可安然矣”。

        “剑皇门从未效忠于任何势力,天荒城亦未曾出现剑皇门人,如今却如何肯相助于无忧城?”

        ……

        首座之上,将军挥手止住了众说纷纭的众文武,道,“有请剑皇门人”。

        将军语毕,跪于地上的士兵奔出议事厅,良久,只见一人头戴斗笠、面罩黑纱缓步而入。不是溯月又是何人?

        上百文武皆睁大双眼望向传闻中的剑皇门人,然而,令许多人失望的是,所谓剑皇门人亦未生有三头六臂,也不曾高大挺拔,身躯较于常人反而瘦弱许多。

        首座上,将军半信半疑,却不敢显摆任何架势,只是快步上前,恭声道,“小人殷鹿国援军统领申卓,见过大人”。

        溯月自是不与之客套,环视大厅一圈,望着眼前盔甲鲜亮之人,道,“我乃剑皇门下大弟子溯月,此番前来协助无忧城拒敌,将军此番可有何良策退敌?”

        众文武听得此言,无不喜上眉梢、心情舒畅。剑皇门若肯出手,无忧城之危又岂在话下?

        然而如此直截了当的话语使得全场文武垂首汗颜,申卓更是羞愧难当。面对剑皇门,他亦只能厚着脸皮道,“我等此番正值商议之中,如今大人在此,一切由大人作主便是,我等愿甘脑涂地追随大人,诸位说是与不是?”。说着目光扫向周围众人。

        “我等愿甘脑涂地,追随大人”。整齐高昂的声音传遍整个议事厅。

        申卓犹豫片刻,絮絮叨叨的道,“并非我等不相信大人,而是无忧城事关重大,可否、可否请大人展示神通,也好让在此诸位信服大人真是剑皇门下之人”。

        大厅内霎时静若寒蝉,众人面面相觑,谁曾想到此人就一定是剑皇门人,若此人打着剑皇门的名声招摇撞骗,这诺大的无忧城安危岂非落入一个欺世盗名之辈手里?

        溯月巡视着众人质疑的目光,忽然衣袍表层渐渐亮起一层淡淡的白色光晕,整个身躯缓缓离地,升向大厅上空。整个人如一轮明日般耀眼,脚下众人皆如蝼蚁般脆弱不堪。

        溯月瞬间拔出饮月剑向前刺出,仅仅眨眼间,蓝色饮月剑便在空中刺出了无数残影,速度之快直令脚下众人目瞪口呆。

        只听“哐“的一声,溯月刺出剑影变成了“剑皇门”三个金光耀眼的大字。

        大厅内顿时鸦雀无声,众人均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望着凛然于大厅上空的溯月。

        “这、这便是剑皇门的绝技么?果真神奇至极”。申卓此刻语气竟也口吃起来。

        众人还未回神之际,溯月已下落至地面,身上发出的光消失了,空中“剑皇门”三个金光耀眼的大字也随之不见,溯月整个人恢复到之前的模样。

        “可相信我绝非假冒了?”溯月也不理正目瞪口呆的众人,尤自问道。

        申卓闻言,立即笑容满面。轻步上前道,“哈哈。剑皇门果非凡人,如此身手。即便整个蛮冥两族又有何惧”。

        “我乃剑皇门人不假,却也不至于以个人之力抗衡蛮冥两族,即便两族阵营之中,亦绝非俱是泛泛之辈,蛮冥两族高手众多,若是诸位把希望寄托于我溯月一人身上,无忧城难免灭顶之灾”。

        申卓恭声道,“大人过谦了,遍寻整个神芒谁人不知剑皇门下人人技高如神。区区无忧城之危又岂在大人话下?”

        溯月至此终于明白殷鹿国之不堪乃至于斯。君无道,臣无才,百姓无知,人人享于安乐,安于现状,腐朽已至无可救药之地。

        然,君主负天,苍生无罪。皇城援军本已孱弱不堪,若与蛮冥两军碰撞。结局不言而喻。

        夜幕渐渐笼罩了整个苍芒大地,黑暗再次翻身而出,掌控着神芒无数生灵,就像这无忧城末日般的景象。而沉浸在其中的人却还能高枕入眠,这些便是剑皇门带给他们的信念么?

        寂静的夜空,星辰闪烁。不时有黑云从屋檐上掠过,亭台之内。溯月怀抱隐隐散发着幽光的饮月剑独自立于其中。斗笠下的黑纱遮住了他白皙的脸庞,垂肩而下的黑色发丝在微风中飘逸。

        他已经在此亭站立近两个时辰。却未曾移动分毫。“溯月啊溯月,枉你背负剑皇门大弟子之名,却蒙骗真相于全城,即便与城共亡又如何?便能消得心底些许罪孽么?”他喃喃道。

        今日与众多无忧城守军商议许久,然而众多纷云的计策皆如孩童般可笑且可悲,诸多计策无非便是靠剑皇门大弟子溯月一人与蛮冥两军厮斗,挡住蛮冥两军,力挽狂澜于水深火热。然,他并非神,又岂能凭一人之力与整个军队相抗衡?又岂能令无忧城所有人都幸免于战火?

        他明知不能凭己之力挽回无忧城,却无从说服那些守将,无忧城守军于剑皇门的盲目信任已达无可动摇之地,蛮族又如何,蛮族又如何,在剑皇门下皆蝼蚁,似乎只要他在此,便可高枕无忧,便可安然睡去,下一个烈日的升起,便可望见蛮冥两族皆匍匐于剑皇门下。

        然而至此,他却无从布局无忧城如何能在蛮冥两军的夹攻下安然度过。

        “血煞阵能挡住几流攻击?”他抬头望着星辰稀疏的夜空,喃喃道,“师傅,你竟能眼睁睁看着蛮冥两族屠城么?”

        次日清晨,申卓早早便寻来无忧城各将士在溯月门外等候。一名士兵入内半响,终于在亭台内见到剑皇门大弟子溯月。

        士兵见到如此一幕,瞬间怔住了,漫漫长夜,只见溯月依旧怀抱饮月剑立于昨夜站立之处,如石像般不曾移动分毫。

        良久,士兵方单膝跪地道。“申将军与众位文武已在门外等候,还请大人亲临布署”。

        溯月闭着双眸,缓缓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清晨之气,似乎吸完这一口便再无机会吸到此般空气一般。

        “走罢”。他睁开双眼,转身走出亭台,向门外而去。

        众人井然有序的排列着,态度恭敬谨慎。见头戴斗笠、黑纱罩面的溯月从屋内缓步而出,最前端的申卓遂道,“见过大人”。

        申卓身后众人俱单膝跪地,“见过大人”。

        混合着高低不齐的声音,传入溯月耳中竟是如此刺耳,他不耐的挥挥手,道,“诸位,昨日我不是说过了么,我并非你们统领,勿须如此”。

        申卓献媚着上前几步,道,“剑皇门肯出手挽救无忧城,全城性命与此般礼节相比算不得什么”。

        溯月打断其语,“都安排妥当了么?”

        “一切皆按大人之意,城内百姓俱已迁至西城,城外五万皇城军队正在收集巨石,均摆成品字形大阵,其后陷井业已准备就绪。城内五千守军分南北两门驻于城上,只待蛮冥两族进一步攻入,便可启动阵法”。

        “蛮冥两族有何动向?”

        申卓道:“蛮族排军列阵,似欲向无忧城挺进而来,冥族不曾有动向”。

        溯月望着眼前近百文臣武将,说不清悲喜。他淡淡的道,“以此推算。蛮族若此时启程,也须一个时辰方能到达无忧城外。而且蛮族目标并非无忧城,而是冥族,诸位速去收集所需物品,务必在半个时辰之内完毕血煞阵”。

        除西门外,一个时辰内,无忧城各处街巷人去楼空。城主府近日来雷厉风行,为了加速调度甚至杀鸡儆猴,落后之人在无忧城将士的屠刀下化为冰冷的尸体。

        如此大度调动早已引起群民的无比恐慌,城主府虽大力打压。移至西城的居民仍旧群情激愤,不安和恐惧在人群之间漫延,虽无人敢于大肆喧闹,却都明白,无忧城危在旦夕。谁的生命都只有一次,没有谁不惧怕死亡。

        大批移民迁至西城后,原本宽阔的街道与房屋人满为患,人头耸动间,一叠毡帽随波起伏。毡帽内黯淡无光,边缘拉至双眼之下,望不清面容,阴暗的毡帽下。隐约可见几缕青色发丝垂落而出。如此之人处于移民之中并无显眼之处,似与大批移民融为一体。

        事发突然,城主府下令三方城民迁移之时。他无意间从一人鞋上踏过,只见那人跳将起来。骂道,“狗东西。不长眼睛么?竟敢……”,然而当那人面对毡帽下那片黑暗时,脸庞上愤怒的表情瞬间被恐惧代替。

        毡帽下一片阴影,看不清真容,然而那片阴暗里似乎隐藏着什么可怕至极的东西,仅仅只是一张人脸,竟会令人惊惧如斯。

        他未曾出声,回过头,继续簇拥着人群向西城行去。

        那人滞立当场,额上不由冒出一阵冷汗,然而在好奇心与无忧城将士的驱使下,他一路跟随头戴毡帽之人行至了西城。

        周遭之人面色俱都慌乱不安,唯独他一人不紧不慢迈动着脚步,跟着移民往西城更深处走去。忽然,一只手轻轻触碰着他的背脊,一个声音微若蚊虫般自身后那人传来,“唉,你说无忧城会被攻破么?”

        他没回头亦知那人便是与他一路随大批移民迁至西城之人,此人名为项行,是无忧城里一个富家公子,平日里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自来西城,便一路喋喋不休,将他的诸多“丰功伟绩”与头戴毡帽之人分享。项行往日间在无忧城内可谓风光无限,而今蛮冥两军的到来令他平日高人一等的身份一落千丈,此刻与其他平民一般无二。

        头戴毡帽之人随口答道,“随它去罢”。

        “听闻蛮族个个面目狰狞,凶猛异常,喝人血,吃人肉,无所不用其极,而冥族全是灵魂之体,过处阴风阵阵,寸草不生,如此你竟都不怕死么?”

        “我从未惧怕死亡”。

        毡帽下之人止住了脚步,似在沉思什么。拥挤的人群里,身后之人亦步亦趋,碰撞在所难免,路人跌跌撞撞而过,簇拥着他向前方移动。

        项行忍不住在他身后念念有词,“该死的申卓,居然如此对待本少爷,还有这批流民,平日里对本少爷毕恭毕敬,今日却视本少爷为无物”。

        便在此时,一队无忧城骑兵奔驰而来,至众人面前才突然勒下马缰,只见最前方那名士兵从怀里摸索出一黄色纸卷,展开念道,“申卓大人有令,无忧城正处于危急存亡之际,城破家亦亡,望无忧城各人士与城主府携手抗敌,方能不被蛮冥两族所逞。昨日所幸得剑皇门出手相助,无忧城定可转危为安,此际剑皇门需要诸位参与搬运些许物资,以备战时所需”。

        “哈哈,糊弄我等不成?剑皇门何等存在,岂会出手相救于这区区无忧城?”其中一人立刻出口反驳道。

        此语一出,众人无不声相呼应。

        “不错,天荒城破灭之时,剑皇门都不曾出现,何以如今会手相救?”

        “城主府究竟有何意图?”

        一时之间,啸声此起彼落,那士兵环顾四周,见群情激愤难以抑制,收起卷纸,纵声道,“城主府意欲何为,汝等无权干涉,至于剑皇门人为何肯出手相助无忧城,我等亦不知,然,剑皇门下大弟子溯月此刻便在城主府内,我等亲眼所见,诸位信也罢,不信也罢,此刻危急时刻,所有无忧城人士不得迟疑,速将城内高大坚硬物体搬去西城门,如有不从者,杀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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