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去老江家讨公道

　　走近一看，果然是小哑巴。
　　赵金花好奇，“小哑巴，你站在这儿干啥，看见我家一仓了没？”
　　“啊啊！~”
　　小哑巴同样是一脸慌张，指了指村外的一片草稞，不停地比划。
　　孙七福反应过来，“大嫂，一仓好像在那边！”
　　黑灯瞎火的，且不说会不会被野兽叼走，就算被蛇咬上一口，也够他受的。
　　赵金花拎着灯笼跑过去，心里‘咯噔’一下。
　　只见孙一仓倒在草丛中，被打得鼻青脸肿，耳朵都出血了。
　　儿子长这么大，哪挨过这样的毒打啊。
　　肯定是没挺住，便晕过去了。
　　“儿子，呜呜，儿子你咋的了，你别吓娘！~”
　　赵金花彻底慌了，扔了灯笼便把孙一仓抱起来。
　　孙家里屋。
　　顾翠莲喂孙子喝了口水，不消片刻，他便苏醒过来。
　　孙糖糖见大侄子没事，悬着的心也慢慢咽回肚子。
　　高宝娟随手扯了一块粗布料，要帮一仓包扎伤口。
　　那耳根子淌出来的血都凝固了，瞅着怪瘆人的。
　　“啊呜！”
　　孙糖糖见状，连忙叫了一声。
　　旋即从空间内拿出纱布和碘酒，在小被子中滚落出来。
　　用脏污的粗布料包扎伤口，很容易感染的。
　　“媳妇，等一下，你看那是啥玩意？”孙二福指着纱布。
　　高宝娟动作一顿，将纱布和碘酒拿起来，一脸懵圈。
　　这东西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二嫂，用它包伤口，好像很柔软诶。”孙六福笑着道。
　　“嗯。”
　　高宝娟没见过碘酒，所以不敢用这东西。
　　倒是孙有福和顾翠莲看了小闺女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闺女又双叒叕显灵了。
　　楚寒谦也帮不上什么忙，吃完饭便去外面坐着了。
　　他还在思考白天见到小哑巴的事情。
　　总觉得这小子看着眼熟。
　　“一仓，你跟阿奶说，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顾翠莲一脸严肃。
　　孙有福和孙大福也气得不行。
　　老孙家虽然穷，但从没被人欺负到这个地步。
　　孙一仓抿了抿嘴唇，“是德全和小全打的，他们哥俩抢走了我的大饼子，还拳打脚踢，我撑不住，就、就晕过去了！~”
　　“好嘛，反了他们了！”
　　赵金花听后，眼睛一瞪，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
　　她早都看云春梅和那两个崽子不顺眼了。
　　今天敢打她儿子，她就把云春梅的屎揍出来。
　　孙大福没拦住她，只好跟了过去。
　　顾翠莲压下心头的怒火，心平气和地问一仓，“一仓，德全和小全为啥抢你饼吃啊？”
　　他们跟老江家虽然不对付，但还没到动手打人的程度。
　　“德全说，那日咱家捞到鱼了，他们啥也没抓到，就让我用大饼子补偿他们。”
　　孙一仓越说越委屈，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这江老二真不是个东西。”
　　孙有福咬牙切齿，紧紧捏着烟袋锅，“他们家穷冒烟了，就让儿子出来抢吃的，他当咱们老孙家没人吗？”
　　说着，孙有福直接从炕上跳下来，“不中，我得找江老二说道说道。”
　　爷爷一走，小五小六小七也跟了上去。
　　顾翠莲叹息一声，把小闺女轻轻放在炕上，“闺女乖，娘一会儿就回来！”
　　“咿呀！”
　　好哒。
　　大侄子被揍得头破血流，搁谁不来气呢。
　　老江家门外。
　　赵金花两脚就踹开院门，怒声骂道：“江老二，云春梅，你们给我滚出来，绝户玩意，生孩子没有屁眼，穷疯了抢我儿子的饼吃，你们咋不去粪坑里捞大蛆呢！”
　　“活不起了就找根绳子吊死算了，偏偏跟个癞蛤蟆似的出来膈应人，我家一仓招你惹你了，你把他打成这样，我告诉你们，我儿子要是有啥后遗症，我就一把火烧死你们！~”
　　她实在气急了，骂着骂着眼泪就掉落下来。
　　孙大福站在一旁，本想劝劝媳妇。
　　可一想到儿子躺在炕上委屈落泪的画面，他又把一肚子话咽了回去。
　　孙有福走进院子，“啥情况，他家没人吗？”
　　“刚才还亮着灯呢。”孙大福看了眼窗户。
　　孙有福冷哼一声，“这是做了亏心事，怕挨削了。大福，你去把屋门给我踹开，我看看江老二这个王八蛋能躲到几时！”
　　一听要踹门，本已经熄灭的油灯再次亮了起来。
　　片刻后，江老二领着媳妇和两个儿子走出来。
　　“哎哟，有福大哥，这么晚了，你咋来了？”江老二嬉皮笑脸，嘴角还沾着大饼子渣渣。
　　江德全和江小全手里捏着半块大饼子，还没来得及吃。
　　赵金花叉着腰，直接开喷，“江老二，你抢我儿子的大饼，就不怕被噎死吗？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我们家摊上你这种绝户邻居，算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你咋不嘎巴一下瘟死呢，也省得浪费粮食了！~”
　　“大福媳妇，你咒谁呢，谁抢你儿子饼吃了？”
　　云春梅抽搐着嘴角，怒声反驳。
　　“没抢？好，来来来，你们两个过来！”
　　赵金花上前就掐住江德全和江小全的耳朵，用力一拧，就疼得两个小子吱哇乱叫。
　　“说，你们是不是打一仓了？说！”
　　“干啥玩意，松手！”云春梅火冒三丈，上前去撕扯赵金花的头发。
　　谁料刚往前迈一步，就被孙有福拦住了，“德全他娘，咱们两家做邻居这么多年，从没撕破脸吧，今天你儿子是怎么打我孙子的，我就怎么打回来！~”
　　“你想咋的？”云春梅有些心虚。
　　老孙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带把的。
　　大福和二福长得人高马大，随随便便揍她一拳，就够她吃一壶的了。
　　江老二早已吓得双腿打颤，钻进屋里去了。
　　还不忘关紧房门，把娘三个留在外面。
　　“你说咋的，削你！”
　　孙有福怒气难当，用力推了她一下。
　　他还不屑跟一个老娘们儿动手。
　　等会儿让老大媳妇收拾她。
　　云春梅趔趄一下，顺势倒在地上。
　　“哎哟，打人了，大伙儿快来看看吧，要出人命了，呜呜呜！”
　　孙老头子，我今天非讹死你不可。
　　这会儿家家户户都吃完晚饭，正愁没地方消遣呢。
　　听到动静后，便纷纷凑过来看热闹。
　　“活不了了，呜呜，活不了了，要杀人了！”
　　云春梅捶着大腿，脸上的横肉一颤一颤的。
　　孙有福老脸一慌，他哪知道云春梅这么不讲理啊。
　　只是推了她一下，她还想讹人不成？
　　恰在这时，顾翠莲拨开堵在门口的村民，缓缓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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