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98章: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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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幸好不是此地,否则我真怕遭了无妄之灾,那麻烦小二哥了。”他面带笑意,小二千恩万谢离去。
“等一下。”他叫住走到门口的小二,“忘问了,这个什么屠魔会,是什么时间?”
小二想到自己听来的话,“十月初一。”
人走了,他看向关着的门,脸上微笑骤然消失,语气沉沉,“少宫主把你也拖下水了。”
“不意外。”云绿现在反倒冷静下来,“他把慧厄弄成如今这个模样,他到底要做什么?”
“不知道,其实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他拿起筷子开始吃东西,“毕竟我要是能猜到少宫主在想什么,我恐怕也要变成他那个样子了。”
云绿吃了口菜,闻言发笑,“不过少宫主这么做,总归也就是玩,只是,他玩的实在是太大了。”
顿了顿,她抬头看向面前吃饭的人,“我们去长安城。”
他直直看她,忽而笑了,“你倒是知道我在想什么。”
“如今知道了,你是肯定要去的,不然如何能放心呢。”她笑笑。
“哎。”他叹了一声,“若非我,你应该是不会去的。”
“这是自然。”她点头,“你知道我这人的,一向是明哲保身,他们杀个你死我活天昏地暗,只要不牵连到我,与我也没关系,纵然如今,少宫主将我还活着的消息传出去,我只要躲起来,照样能活命。”
他沉默许久,“是我总连累你。”
“没有的事。”云绿微笑着摇头,“除掉少宫主才好,否则终究只能夜不能寐。”
“嗯,此次去的高手极多,料想也不必我们出力,哎,到时候再看吧,快吃饭。”一边说,他一边夹菜放进她碗中。
长安城内,如今客栈全是满人,原白川架着马车,见到客栈就进去问,“可还有房间?”
“满了满了,客官请去别家看看吧。”
“好,多谢。”他回到马车便笑了,“倒是难得看到生意人将客人推到别家去,都说同行是冤家,如今看来,也不尽然嘛。”
车厢里的云绿发笑,“这个时候你还笑得出来,心态真好。”
“你看,我笑出来,你也跟着笑,若是我愁眉苦脸,你还要费心来安慰我。”他驾着马车慢慢前进,云绿笑了,“多嘴。”
“那我不说就是了。”
最终,两人在一条极偏僻的长街尾巴处找到一家客栈,总算是还剩了一个房间。
掌柜的看向面前两个戴着斗笠拿着剑的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说,“那房间有些小,一个人还凑合,两个人恐怕挤了。”
原白川道:“如今的长安城,能有个栖身之所就已很好,不敢奢求其它。”
掌柜的点头赞同,“那行吧。”
原白川拿着钥匙按照掌柜的所说绕到房间,进了门,看向狭小拥挤的屋内,云绿轻笑,“这样的房间,如今也能开出一两银子的价格了。”
“没法子,这个屠魔会,倒是让长安城内的客栈狠狠赚上一笔了。”他沉沉说着,坐在凳子上,“还有几天时间,我去外头探探,大概来了些什么人物,你就在屋内,别出去。”
见他眼中全是深深关心,云绿发笑,“我又不是小孩子,虽说如今我身体是差,但也不至于毫无自保之力,倒是你,出去……”
“没事。”他打断了话,“我又不惹是生非,只是去探探消息而已,如今这长安城,黑白两道的人都有,我不会引人注意,也不会做节外生枝的事,别担心,现在……”
他看了眼半开的窗户,“现在刚过中午,这样,黄昏时分,无论消息打探如何,我都会回来。”
“好。”她点头,如今,自己不给他添麻烦,就已经是分忧了。
他戴上斗笠,拿了剑出门去,屋内一时间寂静无比,她就坐在椅子上,脸上布满担忧。
“少宫主,你终于要从水底下浮上来了吗?”
“屠魔会?哈,破不了不伤神功,是屠魔,还是被魔屠呢?”
她低头苦笑,心里不安与担忧齐齐涌上,整个人精疲力尽,干脆上床去休息。
因着在外头,她并不会完全睡过去,中间醒过来几次,待到窗口渐暗,她便起床,借着屋内炉子柴火,烧了一壶热茶放在桌上。
果然,不过一刻钟时间,他便回来了。
“睡了一觉,精神倒是好些了,最近都是赶路,你也是该好好休息。”他一进门就说,一边倒了茶喝,“你也是的,烧什么热茶,回来一身都热,还喝热的。”
云绿轻笑,“我就是想着你回来口干,特意给你烧了茶,倒是我画蛇添足多事了。”说着笑容又深了几分,“你怎知我睡了我看起来没睡醒?我可是睡了一个下午。”
“没,你头发。”他喝着茶,伸手指了指她鬓边。
云绿这才想起睡了一觉,发丝必然有些乱,笑了笑,“忘了,哎,你出去打探的如何?”
他坐在凳子上,脸色有些古怪,“几乎可以说,整个江湖的高手,倾巢而来。”
屋内一时间寂静如月下荒野,好半晌云绿失笑,“天下间唯一能制少宫主的人,已经驾鹤西去了,如今的屠魔会,人再多,又有何用?这又不是愚公移山。”
闻言,他神色黯淡,整个人显得毫无精神,半晌叹了口气,“可惜,我没有徐听赋的能耐,不然,也能牵制住少宫主了,哎。”
“未必。”云绿笑了,“徐听赋不也死在少宫主的算计之下了吗?”
“嗯。”他有气无力应了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云绿见此,便问,“对了,你出去打探消息,都有些什么?”
“哦,意料之中。”他声音中带着不安,“但凡江湖中高手,此次都收到了慧通方丈的英雄帖,就连梅窗月也已经收到,但她如今行程倒是不知。”
“哦?”云绿脸上的浅笑有些意味深长,“你觉得,庄主会来吗?”
他想了想,坚定说,“会,不管怎么说,超逸绝尘山庄要在江湖中立足,虽然她知晓屠魔会根本不会成功,但也必须要来,否则,岂非是超逸绝尘山庄怕了三途宫,不敢应战?如此,超逸绝尘山庄此后又有何面目立足江湖?”
云绿也不意外,“是啊,庄主自然会来,哎,这样的场合,我看,到时候你还是尽量站外头吧,前来的众多高手,总有与你认识的,这些人都是人精,万一认出来就不好了。”
他沉默半晌,闷闷说,“嗯,我知道,放心吧,我也不是一股脑就知道往前冲的。”
“哎,就是有些担心,白说一句。”
这天,原白川从楼下端了饭菜上来,一进屋就将门关上,把托盘放在桌面,小声说,“方才我去楼下叫饭菜,听到个新消息,江湖中三十多个门派,点苍派,铁剑门等,已在数日前被少宫主诛杀,满门不留活口。”
“哦?”云绿倒是有些意外,沉默了好一会儿,“怪了,少宫主这是在做什么?他这不是逼着屠魔会加快步伐杀他嘛?”
两人坐在凳子上心不在焉吃着饭,他想了想说,“可能……少宫主知道自己根本不会死,就玩吧?”
“哎,想不通,对了,这三十多个门派,全是名门正派吗?”她问。
原白川摇头,“大部分是,还有几个是绿林。”
“这是在做什么呢?”云绿疑惑不解,“三途宫历来都没有一统中原的心,少宫主这……”
他夹菜的筷子一顿,随之恢复,“是了,我之前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但也没个头绪,后来想,又不是什么正经事,也就忘了,你一说我又想起来了,你说三途宫建立的原因是什么?这么多年,既没有一统中原,也没有称霸天下,宫内却又势力庞大,养了众多高手,高绝武功极多,到底是为什么?”
她摇头,“不知道,想不明白,哈,说实话,三途宫很多东西都很古怪,完全想不通。”
一时间两人心事沉沉,也不再说话,吃了饭,他将托盘端下楼去,回来进屋说,“我刚下去,看到了锦衣卫的人。”
“什么?”云绿一惊,随之轻笑,“看你那轻松样,想来是没事。”
“嗯。”他点头坐在椅子上,“我戴着斗笠,佩剑又断了,这把不会被认出来,再说了,而今长安城内怪人本来就多,他们来此,明摆着是冲屠魔会而来,别的事,自然不会放太多心思。”
云绿点头,正要说话,却突然响起敲门声。
他转身看向门口问,“谁?”
“在下木青山。”门外传来个中年男人声音。
原白川意外看向云绿,“三公子也来了?”
说完起身去开门,就见一个穿着朴素青衣的中年男人走进来,正是那日,金陵栖霞山观战而伪装的三公子。
“我真庆幸,外面那些锦衣卫也好,绿林也好,都没有三公子这样锐利的眼睛,不然,我此刻恐怕已是尸体了。”原白川关上门,坐在椅子上,意味深长看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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