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相看两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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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兮瑶不自在地笑了笑,可不是么,快勒死了。
“无碍。”
柯菱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她,“娘娘,臣女送您出去吧。”
这姐弟俩都生着一双澄澈的眸子,看着人的时候几乎能把人心看化了,宁兮瑶自然不忍心拒绝,“好。”
二人并肩行着,宁兮瑶因为某些令人羞耻的原因,并不怎么开口,柯菱却是个活泼的,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娘娘,这王城里的贵家公子,您肯定都认得吧?”
宁兮瑶被她问得一怔,“差不多吧,怎么了?”
“无甚。”柯菱小脸红了红,有些羞怯,“臣女碰上了一个人,想知道他是谁,又不好意思问旁人。”
少女情怀总是诗。
宁兮瑶顿时来了精神,拉着她到一旁,“说说,怎么遇上的,说不定本宫认识呢。”
柯菱对她倒是丝毫不藏私,直接道:“是在一处茶楼,臣女同人一道去喝茶,撞上了一个醉汉,幸得那位公子相救。”
呀,原来是英雄救美的经典桥段。
宁兮瑶点点头,“这样啊,那你说说,那位公子有什么特征。”
柯菱回忆道:“人生得很是清秀,气度风流,是个翩翩公子。”
她无奈地拍了拍柯菱的肩膀,“少女,翩翩公子可太多了。”
不说楚云漾,她认识的几个异性不都是这样的吗?
这条件根本不具备筛选性。
柯菱明显有些失望,“臣女当时有些怕,没敢抬头看……”
宁兮瑶安慰道:“没事,都在王城里,总有一日能碰上。”
“娘娘说的是。”
劝说完失意的少女,宁兮瑶裹紧了她的披风,视死如归地回了毓秀宫。
“明月!本宫要换衣裳!”
她一面解披风,一面道:“快去找一件来。”
明月茫然地凑上来,“娘娘怎么……呃……”
看清她身上的衣裳以后,明月倒吸一口凉气,小脸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红福捂着嘴偷笑,一面把明月往外拉,“娘娘等着,奴婢这就去给您找。”
“嗯。”
宁兮瑶用袖子扇着风,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索性起身往外走,“红福,还没找到吗?”
谁知刚探出头去,就瞧见了一道明黄色的身影。
宁兮瑶立刻拿披风挡住自己,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来了?”
“母后说你有要紧事。”楚云漾疑惑地打量她,“你挡着做什么?”
宁兮瑶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没什么,没什么。”
他突然道:“你受伤了?让朕看看。”
要命了。
“没有!”宁兮瑶霍然起身,直接跑到一旁,“你别过来……”
楚云漾越发疑惑,三两步走到她身边,扯过披风,底下的美景便尽数显露出来。
宁兮瑶嗷呜一声捂住脸,羞耻度简直爆表。
谁知对面却没了动静,许久,耳畔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原来,这就是你说的要紧事。”
“是母后非让臣妾穿的,不关臣妾的事,臣妾也觉得这衣裳不好看……”
“朕没说不好看。”楚云漾将她的手拉下来,勾唇一笑,直接将她扛起来,丢到了床榻里。
第二日晨起,皇帝一走,宁兮瑶就扶着腰往外走,“红福,去找个箱子来!”
“娘娘要箱子做什么?”红福一脸迷惑,却见宁兮瑶对她招手,压低嗓音道:“把这件衣裳锁起来,快点。”
红福顿时明白了,“可是,皇上说了,这是太后娘娘的赏赐,让您日日都穿着,以示尊敬。”
“呸!”
宁兮瑶羞愤地摔上了门,“色批!”
此刻她口中的色批本人正精神奕奕地行着,下了朝,便朝着凤鸾宫行去。
皇后一直被关着,期间三番两次派人说要见他,皇帝却一直没有理会。
是以今日一进门,侍婢便惊呆了,转身就跑进了门,“皇后娘娘,皇上、皇上来了!”
皇后正在屋里打鸡骂狗,张口就道:“大白天的,你吃醉酒了?皇上怎么会来?”
“是真的……”
皇后不耐烦地道:“滚出去!”
“皇后是在说朕?”
楚云漾踏进了门,一地的碎瓷片,还有跪着的侍婢,以及皇后手里的鸡毛掸子,一切都显示着皇后的不满。
皇后没想到他真来了,遮掩一般地道:“侍婢伺候不尽心,臣妾正在责罚她们……”
“够了。”他面无表情地道:“都出去。”
“是。”
侍婢如蒙大赦,迅速退了出去,青禾还回头看了眼,而后将门阖上了。
“皇上……”
皇后低低唤道:“您终于来了。”
楚云漾捡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下,冷眼打量着皇后,“听说你一直想见朕。”
“正是。”皇后跪下,泪光盈盈地道:“皇上,您既然留着臣妾的后位,那不如将臣妾放出去,臣妾一直被关在这,皇后之位,岂不是名存实亡?”
又来了。
楚云漾了然地抬起头,“皇后,每次见到朕,你总是在提要求,不是封赏你的母家,就是料理你看不过眼的妃嫔,半点自知之明也没有。”
“皇上……”
皇后惊呆了,皇帝从未说过这样重的话,一时间泪如泉涌,“臣妾都是为了大燕,为了您……”
“呵。”楚云漾沉声道:“你不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朕今日来,是有事想问你。”
皇后抹了把泪,垂头道:“皇上想问什么?是不是宁氏那贱人又攀污臣妾……”
“李美人的死,是否与你有关?”
楚云漾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朕要听实话。”
皇后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这档子事,惊愕地抬起头道:“皇上觉得,是臣妾杀了李美人?这分明是贵妃所为!”
他厌倦地扫了皇后一眼,“李美人先前来过凤鸾宫,你见了她,还让贴身宫婢送她出门,是不是?”
“难道这也是臣妾的错?”
皇后不敢置信,“当日母亲在宫中,臣妾要陪伴母亲,所以没有留她说话,区区一个美人,难道也需臣妾亲自相送?”
“朕在问你话!”
楚云漾加重了语气,他从前怎么没发现,皇后居然这么惹人厌,跟她对话都很是困难。
“臣妾没有。”皇后收敛了些,却依旧委屈,“这事分明是贵妃做的,她与李美人起了争执,皇上为何要来问臣妾?”
楚云漾霍然起身,“好,你不认,朕会叫人带走你身边的所有侍婢,送进慎刑司审问,总能问出实话来。”
说完便毫不留恋地往外走,皇后愕然,冲着他的背影唤道:“皇上!皇上!您为何不肯信任臣妾……”
门外是侍婢的惊呼声,皇后捏紧了拳头,一字一顿,“宁兮瑶,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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