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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丛院长异常平静 和璐瑶哭成泪人


在耿启亮的指挥下,两个工人将一块水泥盖板横在化粪池上。

        四个工人一人拿着一根铁钩子,站在化粪池的四个点上,将铁钩子伸到化粪池中,勾住了死者身上的绳子,然后,同时用力,将尸体拎出化粪池,最后将尸体纵放在水泥盖板上。

        在四个工人同时将尸体拎离粪水的时候,欧阳平和刘大羽看到,在尸体的下方,有一捆绳子,这捆绳子是和捆绑尸体和水泥石板的绳子连缀在一起的。

        尸体和绳子都找到了,就差那把杀人凶器——铁锤了。

        欧阳平走到李成城的跟前:“李成城,铁锤在什么位置?”

        “铁锤在什么地方?我想不起来了,当时,我非常慌乱,天又很黑,把尸体扔下去以后,铁锤是随便扔的,不管扔到哪儿,它都会沉底——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在耿启亮的指挥下,两个工人将化粪池里面三四公分深的粪水全部吸干净,最后,只有一些高低不平的地方还积着一些粪水,除了粪水,化粪池的底部还有一些石块和砖头。

        四个工人用铁钩在七八个深坑里面进行认真的摸索。

        三分钟以后,一个工人的铁钩子触碰到了一个金属物体,声音比较脆,既不像是砖头,也不像是石块,位置在化粪池西北角上的一个比较大的深坑里面。

        于是,四把铁钩同时放进这个深坑之中。

        一分钟以后,四把铁钩同时向上提,很快,大家看到,两把铁钩子同时勾住了一把铁锤和手柄的连接处——另外两把铁钩子兜在下面。

        很快,两把铁钩将铁锤放在了一块水泥盖板上。

        这把铁锤是用来砸铁钉和起铁钉的羊角钉锤。

        “李成城,你过来看一看,是这把铁锤吗?”欧阳平问。

        李成城走到水泥板跟前,看了看躺在水泥盖板上的铁锤:“就是这把铁锤。”

        两分钟以后,一个工人的铁钩子勾上来一只棕色的皮鞋,经过比对,这只皮鞋和死者右脚上的皮鞋是一对。由于在粪水浸泡太久,皮鞋已经严重变形。

        笔者在这里提前交代一下,撤离现场之后,欧阳平派严建华和柳文彬拿着铁锤和绳子到市京剧团去让姚主任辨认,姚主任认定,铁锤就是剧团木工组的铁锤,他经常用这把铁锤修理道具。今年二月底,三月初,这把铁锤突然不见了。没有想到,它成了李成城杀人的凶器。绳子也是团里面的,姚主任还找来了一捆绳子,两相比对,同志们从化粪池里面打捞上来的绳子和姚主任拿来的绳子粗细、材质——包括颜色完全一样。

        还是让我们回到现场。

        耿所长和另外一个工人将第二块水泥盖板横在化粪池上(和第一块水泥盖板并排放在一起),两块水泥盖板放在一起的宽度在一百一十公分左右,尸体放在上面,冲洗的时候,脏水可以直接流到化粪池里,人也有落脚的地方,所以,冲洗起来就比较方便了。

        耿所长戴上一副橡胶手套,走到水泥盖板上,半蹲着身体,从欧阳平的手上接过电工刀,割断捆绑水泥石板和尸体的绳子,两分钟以后,随着最后一根绳子被割断,水泥石板和尸体随即分离,耿所长将水泥石板放到化粪池边。

        左向东和董青青进行跟踪拍照和拍摄。

        水泥石板一头宽一头窄,最宽的地方在四十五公分左右,最窄的地方在三十五公分宽,水泥石板长六十五公分左右,厚六公分左右,一些地方还露出了一点钢筋条——钢筋的直径在零点五公分左右。这块水泥石板是化粪池水泥盖板断裂后的一部分。

        耿所长将尸体放正——仰面朝上。

        欧阳平注意到,尸体已经高度腐烂,虽然尸体在化粪池里面呆的时间不长,但由于化粪池里面特殊的环境,尸体腐烂的速度比在一般环境里腐烂的速度要快许多,常识告诉我们,随着时间的推移,粪便会产生热能,形成沼气,尸体在高温的环境中,再加上沼气的催化作用,腐烂的速度自然会比较快。

        走下水泥盖板,耿所长一边摘下橡胶手套,一边吩咐两个工人从洒水车上取下水管,打开阀门,开始冲洗尸体——尸体上还沾着很浓很稠的粪便,冲下来的分水顺着水泥盖板的中间的缝隙和边沿流进化粪池中。

        十几分钟以后,耿所长从一个工人的手上接过水管,用手捏住水管出水口的三分之二,他这样做的目的是控制水管的出水量,出水量控制住了,水的压力就会增大,有些粪便粘在尸体上,一般的水压是无法将那些顽固的粪便冲下来的。

        待流到化粪池里面的水变清以后,洒水车水箱里面的水也见底了。

        欧阳平和刘大羽、陈杰戴好口罩和橡皮手套,尸检可以开始了。

        韩玲玲蹲在化粪池边做尸检记录。

        以往,尸检的目的是弄清死者的身份,寻找案件的线索。今天的尸检完全是例行公事,按照常规走一个程序,因为死者的身份已经确定,他就是和璐瑶的前夫丛建霖;丛建霖的遇害案已经真相大白,凶手已经束手就擒。现在,同志们只要弄清楚死者的身份即可。虽然同志们明知死者就是丛建霖,但还是要用文字和数据加以佐证。

        死者身高,174.5公分。

        死者年龄,35——37岁。

        死者的枕骨上有三道清晰的放射状裂纹(死者头皮和头骨已经完全剥离),这是钝器重击所致。放射状裂纹印证了李成城和和璐瑶的说法,李成城先用铁锤的侧面将死者击昏,然后用绳子将死者勒死。放射状的裂纹说明李成城那一击是非常有力的,那一击足以让丛建霖完全丧失反抗的能力——要不然,李成城不可能轻而易举地勒死丛建霖。

        死者的上身有五件衣服,从外到里,分别是深蓝色休闲西服、棕色的羊皮背心、紫色的毛线衣、衬衫(衬衫的颜色已经看不出来了)、深黑色棉毛衫;死者的下身有四件衣服,从外到里,分别是退了色的牛仔裤、黑色毛线裤、深黑色棉毛裤、一件灰色三角裤头。

        尸检快结束的时候,人群出现了一阵骚动,不一会,人群向两边后退,让出一条路来,很快,大家看到两个人朝化粪池走来,其中一个人是李文化,另外一个人的年龄在六十五岁左右,此人白发苍苍,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他就是死者丛建霖的父亲——是欧阳平派李文化把丛建霖的父亲接来的。

        让大家没有想到的是,老人显得非常平静,欧阳平和他握完手之后,他走到水泥盖板上,以手掩鼻,半蹲着身体,仔细打量了一下尸体,准确地说,他只看了看死者的牙齿和死者身上的羊皮背心。

        “丛院长,这是您的儿子丛建霖吗?”

        “这——这是我儿子。他的门牙旁边有一颗断牙,那是他用牙开啤酒瓶的时候弄断的;他身上的这件羊皮背心,原来是穿在我身上的,在失踪前几天,他去看过我,当时他穿的就是这身衣服,我见他穿的比较单薄,就把这件羊皮背心给了他。”丛院长说话的时候也很平静,他的眼窝里面没有一点眼泪。

        丛院长走到耷拉着脑袋的和璐瑶的跟前。

        和璐瑶慢慢抬起头,举起双手(她的手上戴着手铐),用手指将耷拉在脸前的长发,她的双眼红肿,面容憔悴:“爸爸,璐瑶对不起您老人家。”

        “傻孩子,应该是爸爸对不起你,不要说你了,连我都想弄死他,可他是我儿子,虎毒不食子啊!我下不了手。死了好啊!死了就清静了。他妈妈在临死之前说过:早知道他是这样一个孽根祸胎,生下来的时候就应该把他闷死在马桶里面。”

        丛院长这番话完全出乎欧阳平和同志们的意料。

        “爸爸,建霖要是不逼我的话,我也不会走这条路。我对不起您老人家——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和璐瑶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直往下滚。

        “我知道——我知道,这些年,他把你们母女俩害苦了。这都是我和她妈妈铸下的大错,都怪我们从小太娇惯他,太宠爱他。小树苗,从小的时候不把他弄直了,长大以后,再想把他弄直,比登天还难啊!”

        欧阳平走到丛院长和和璐瑶的跟前:“丛院长,您打算起诉您的儿媳妇吗?”

        “我不起诉她,璐瑶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孩子,我们老两口没有享到儿子的福,倒是璐瑶,在他们离婚后,她倒是经常带着外孙女去看我们。欧阳队长,璐瑶——她罪不至死,你们一定要法外开恩。”

        丛建霖遇害案,发现的快——快的如迅雷不及掩耳,结案也快,六月十八号的下午,刑侦队就已经将丛建霖遇害案的所有资料移交给检察院。十九号上午,丛院长将儿子的尸体领回并送往荆南殡仪馆火化,然后安葬。

        欧阳平和他的战友们又回到了“6.13”凶杀案的起始点。

        毫无头绪的欧阳平没有把李成城和和璐瑶抛至脑后。

        六月十八号的晚上,欧阳平、郭老、刘大羽、陈杰、韩玲玲和董青青前往检察院拘押室看望和璐瑶和李成城(十八号的上午,郭老一回到家,丢下行李箱以后,就一头扎进刑侦队,他对“6.13”凶杀案非常关注)。

        六月十八号下午四点,欧阳平、刘大羽、陈杰和韩玲玲领着郭老去了一趟法医处。郭老想看看“6.13”凶杀案当事人的尸体——这也正是欧阳平和同志们所希望的。欧阳平、刘大羽、陈杰的尸检工作做得非常好,尸检工作做的全面、细致且深入。可以说做到了万无一漏。看完尸体和尸检报告之后,郭老还反复翻看了左向东拍摄的照片,最后,郭老的注意力停留在了三张照片上,这三张照片所反映的是尸体断颈和断颈下方的积液,前面,笔者曾经特别强调过,在尸体下方——在空格下方的底板上有一摊积液,这些积液应该是从死者的断颈处流出来的。

        积液的面积并不大,报案人闻到的异味应该就来自这些积液。郭老又看了两遍尸检报告——主要是看死者死亡时间。最后,郭老又看了看尸体,他还戴上橡皮手套,用手指在尸体的各个部位摁了摁。

        整个过程,郭老紧锁眉头,但他什么都没有说。欧阳平没有追问,他和郭老在一起工作很多年,深知郭老的脾气,在没有任何把握的情况下,郭老是不会轻易说话的,而一旦他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你就是捂住他的嘴,他也要说出来。

        离开法医处以后,四个人又领着郭老去了天时宾馆307号房——这是郭老提出来的。郭老只对大衣橱隔板上的湿斑和血写的符号感兴趣,和欧阳平通完电话后,郭老一直在想这两件事情。

        我们都知道,欧阳平也在思考和琢磨这两件事情:墙体不渗漏,水管不漏水,大衣橱隔板上的水分是从哪里来的呢?随着尸体的逐渐腐烂,尸体里面会流出一个体液,但这些体液只会往低处流,化验结果也表明,隔板的检材中只有水的成分,没有其它成分,欧阳平想不出所以然来,但有一点,他是确定的,那就是,隔板上的水分一定另有玄机。每天晚上睡觉之前,欧阳平都会想一想隔板上的特别符号。他甚至在梦幻中还会想到左向东拍摄的那几张照片。可以这么说,这两个问题搅得欧阳平食不甘味,寝难入眠。

        郭老蹲在大衣橱跟前,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隔板上那个特别的符号,他还用手指在湿斑上摸了很多遍。

        欧阳平等人站在一旁,耐心地等待郭老发话。

        二十分钟以后,郭老站起身,退后一步。然后微微一笑。

        “郭老,您想说什么?”欧阳平太了解郭老了,当他微微一笑的时候,就说明他的心里面已经有了初步的答案——至少是有了比较成熟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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