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半边天与新思想

中秋，土城廉家旧宅的一株古桂树开花了，廉秋在这个时候与韩柔成亲，总算是满足了韩柔心里的那份“虚荣心”。

        廉秋，正式从新兵团转到了渤海师，担任一个小排长。

        官不大，不过渤海师即便是普通士兵，在老百姓的眼中那都是有大能耐的人，这些士兵现在简直就是万能的，能给老百姓治疗普通疾病，能帮忙干农活，修建房屋，教小孩子读书，给大人扫盲，能够驱赶猛兽，战胜入侵的敌人。有他们干不了的事情吗？当不成兵的人才当官当警察呢！何况廉秋还是一个比班长要大，带了四五个班的排长。

        渤海师与所有的军队都不同，老百姓简直就把他们当成天兵天将了。出了什么事情，首先想到的就是找他们。

        廉秋确实非常不错，加上廉洪如的关系，吴夏对韩柔也颇为看重，所以前往祝贺的人很多。

        渤海王和王妃，以及太师冯道的到来更加是让廉家感到了莫大的荣光。

        冯道第一次见到高继冲和王婉容并没有认出来。因为夫妇俩和一帮孩子在桂花树下面捡桂花，虽然有女卫在一边警戒，但是也不过是两个穿了便服的女卫，看起来不过是看孩子的大姑娘而已。

        一大帮孩子和客人并没有把高继冲和王婉容当王爷和王妃。所以冯道根本没有注意就走过去了。

        就连陪同冯道的张昭和吴夏都没有说那群孩子们中有什么蹊跷，只是看着那边笑了笑。

        廉洪如倒是在门口迎接。似乎婚礼已经过了。至少在冯道看来廉家很气氛很随意，淡淡的，不是那么浓重。

        廉洪如的年纪比冯道还要大。不过两个人没有见过面，廉洪如对冯道是只听说过名字，而冯道根本不知道廉洪如这个人。他还奇怪，不就是来苏县的县令，值得这么多官员前来祝贺？

        但实际上，廉家现在是两个县令。而渤海王的管区一共只有八个县而已。

        当冯道问起渤海王的时候，廉洪如笑着说：“在那边和孩子们采桂花呢。”

        冯道才看清楚树下。众多的孩子其实隐隐围绕着中间的一个大女孩和小男孩一圈，树上，一个少年正拿着竹竿敲打花枝呢。冯道就和众人一起默默地看着这群快乐的孩子。

        冯道难以理解这些人的心态。一个没有威仪的王爷，怎么能维持辽东还是一个整体而没有溃散？

        真正静下心来，才发现渤海王和王妃虽然看起来是在玩乐，实际上他们似乎再跟孩子们讲解着什么。仔细听。居然是断断续续地说着桂花的生长形态以及种类。还和孩子们的一问一答的方式进行的。围绕着桂树的人群中。除了两个女卫是大人，还有三位成年人，一位似乎是这么蒙学的校长，一位教育司的官员，还有一位是怀远县的县令。

        这三个人都有些紧张，好像是面临考核一样。

        很快，新婚的廉秋夫妇似乎刚刚在外面办完事，相携回来。这才打断了捡桂花的孩子们的询问和对话。这些孩子们一下子围过去，廉秋夫妇笑着给她们分发糖果。有趣的是高继冲居然也讨要了两枚糖果。和王婉容一起站在一旁一边吃一边看热闹。还不是怂恿小家伙们，一副看戏不怕台高的样子。

        等到孩子们心满意足地散去了，才和廉秋夫妇与三位官员说了几句闲话。

        吴夏过去告知冯道到了，高继冲想这边看过来，笑了，高继冲的笑容非常天真和灿烂，十分温暖人心。

        看到高继冲的笑容，冯道就知道这孩子还有一副赤子之心，很显然，渤海王的这些手下对他保护得很好，没有受到太多世俗的污染。而王婉容的笑容和目光似乎能够消融一切不和谐，和当初的梁氏一样，比她们的丈夫更加有上位者的气质。

        “高保融给儿子找了一个好媳妇。”冯道心里不禁暗叹了一声，然后又补了一句：“也找了一帮好臣子。”

        “见过冯太师。”高继冲拉着王婉容过来行礼。

        然后居然先介绍的是怀远县的那三位官员，然后是女卫，最后才是廉秋夫妇和一众高官。这些官员居然没有任何异议。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其中有很多女官员，地位最高的应该就是廉秋的妻子韩柔。

        而教育司，卫生司里面的女性官员不少，甚至还有两位女军官。这些人并不是跟着高继冲的女官。

        “不要小看她们，她们都是实官，可不是虚职。也不是我们的女官。我现在的王府里面，除了卫兵以外，就我们和王妃两个人，一个女官也没有。”高继冲笑道。

        见冯道有些不高兴，吴夏笑道：“太师，听说南汉刘晟以宫人卢琼仙、黄琼芝为女侍中，着朝服出面参决政事。此事被朝野广为非议。不过王爷用女为官，与南汉有所不同。”

        “愿闻其详。”冯道还是礼让高继冲和王婉容走在了前面。

        “当初，王爷筹划北上，一共有三十六艘战舰，不远千里北上，舰队除了要作战，还有近七千多孩子需要教育和照料。舰队上没有一个闲人。所以很多匠人的家属实际上也和男人一样工作，不仅要做事，还要拿起刀枪参加战斗。”吴夏笑道。

        “这可以理解。”

        “不仅如此，王爷创建科学，最开始是因为耿先生，耿先生要把黄白之术和变化之道发展成为一门学问，最早的光学研究所和冶金、化学研究所都是耿先生一手创办，里面也以女性居多。后来因为墨家的影响，才在墨学的基础之上创立了科学。所以现在教育体系和科研体系、医疗体系里面女性居多。”

        “为什么还有女军官？”

        “当初王爷创立新军，最早一批战士其实还不是新军士兵，而是守卫王爷的女卫和王府的暗卫。她们一部分是太夫人梁氏的建立的女卫，全部是女性。屡立战功。之后新军体系里面，一直有女兵存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晋升军职在所难免。”吴夏笑道。

        而韩柔接口道：“太师，这是一部分原因，最关键的是，王爷认为男女应该平等，虽然在职业分工上略有不同，但是不能认为女人是没用的。所以有女官员是迟早的事情。一个国家，男女各半数，以往女人赋闲在家，要是她们也能走出来工作，那么国家的力量就会倍增，这是一个很浅显的道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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