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林有年褪去了身上的衣服浴室还残留着余温沐浴露的清香将她包围她感到温暖打开淋浴林有年昂着头温热的水划过林有年的额头在划到脖颈想起刚刚宋霖把头埋进她的脖颈听着宋霖诉苦着说这几个月过的不好她还是心疼了

        明明他们曾肌肤相亲但刚才的拥彼此间的距离还是很遥远

        没有宋霖的生活少了一分乐趣没有人早起给她一个早安吻没有人会像一个树懒一样缠着她就连现在每天能看见的只有灵灵

        为什么呢为什么明明看清了结束了为什么我还是能想起他想起他之前对我的好还是我只记得他对我的好可是哭也哭够了我真的很讨厌现在的我我成了我自己最讨厌的人

        宋霖混蛋

        “年年我怎么把衣服给你”李之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林有年清了清嗓子连忙裹上浴巾赤着脚走在冰凉的地板上把门打开了一个小缝身体则向另一边倾斜以李之寒的视角只能看到林有年的脸娇小玲珑的脸带着一丝红晕头发被浸湿散落在肩还不断的在往下滴着水眼睛瞪着大大的睫毛上也蘸着水渍

        在开门的一瞬间浴室里的混杂着沐浴露的蒸汽向李之寒扑面而来林有年伸出手要拿衣服

        李之寒手一缩林有年刚触碰到的衣服又远了一分那了几次都够不着的林有年恼羞“干嘛啊…给我啊！”声音软软的带着点鼻音

        李之寒脸缓缓凑近感受着林有年的气息

        “我偏不”

        林有年有点生气气鼓鼓的瞪着李之寒“给我啊！”声音也有些不耐烦

        见状李之寒马上不继续逗她了“给你给你别生气乖乖”

        乖乖两字林有年脸蒙的更红了寒冷的冬天她似乎还有这一丝燥热李之寒都看在眼里

        林有年一把拿回衣服就关上门

        穿好睡衣就站在镜子前吹头发这时李之寒突然打开了门面带着笑意

        “我帮你吹”没等林有年回答就一把拿过了她手上的吹风机

        李之寒走到林有年背后先用手试了试温度就拿起林有年的一撮头发放在吹风机下面吹着林有年这时不知道该看哪里看镜子还是看洗手台

        修长的手指不断的刺激着林有年的头皮手感很轻林有年觉得痒痒的但她也不说出只是默默忍受着

        “年年好了”

        林有年回过神来“谢谢你…”

        林有年从镜子前看着李之寒的脸眉头微皱着像是不开心她都看在眼里

        “之寒…怎么了？”

        李之寒凑近林有年林有年能感受到李之寒贴在自己背上“为什么我感觉我们还是很遥远……年年”林有年转身看着李之寒的脸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伸出手抚摸这他的脸

        “之寒……”

        林有年每次呼喊他名字的时候他总能感到莫名的安心全世界都是温暖的

        李之寒轻轻的抓住她白皙的手眯着眼睛在手心落下一个吻

        湿润的吻触碰到手心痒痒的很甜蜜

        白皙的皮肤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但在那些温柔与帅气中又有着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

        宋霖看着手机上林有年的照片流泪了翻看着林有年的日记看着曾经那么喜欢自己的人现在却要躲着他

        宋霖的仰着头不让泪水留下泪水在眼眶打转最后划过脸颊宋霖哭笑“风水轮流转吗”

        日记里的每一页都记录着他们的学生时代记录着宋霖每天做的事有一些他自己都不清楚

        宋霖接近崩溃边缘

        啪

        “宋霖……你怎么这么傻”

        啪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对不起……”

        啪

        “为什么之前那么傻……”

        啪

        啪

        宋霖不断的扇自己巴掌鼻涕眼泪交杂在一起他蜷缩着身子倒在沙发上哭泣嘴里还是不是念叨着林有年的名字泪水打湿了沙发湿了一大片

        迷糊中他好像看见了他爸爸妈妈回来了

        宋霖脸颊肿的不像样子抬起眼眼前是他的父母宋霖伸出手却传过了他们的身体

        “不要……不要别走我还要话想说……”看着眼前的父母不断离他们远去宋霖抹了一把泪踉跄的想要去挽留却铁倒在地眼看着父母离去的背影有哭说不出

        “爸爸妈妈对不起……要是我当年……不对你们发脾气就好了……”

        四年前宋霖和父母大吵了一架

        “小霖你怎么这么自私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身体妈妈这是为了你好你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一关就是一整天……”说到后面宋母哽咽了起来

        “妈这是我的私事…你们别管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清楚吗？”

        宋母气的直发抖摔门而出“宋霖我没你这么自私的儿子…！”

        宋霖眼看着他妈走出院子宋海拍拍了宋霖的肩膀挂着慈祥的笑容“小霖啊你知道从小到大我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但是你这次真的太自私了你妈妈也是为了你好你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能不心疼你吗？我先去帮你哄哄等过几天她心情好了你再去看看她”

        没有过几天了宋霖没有意识到这是他见父母的最后一面看着宋海渐渐退出宋霖的视线范围

        宋海开着车带着黎艳回家在路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孩宋海连忙打着方向盘最后开出了轨道女孩也被撞倒在地两人的车撞上了旁边的小山当场死亡当宋霖听到这么致命的消息时他的世界崩塌了他很后悔很后悔……如果当时他没有发脾气就好了这样爸妈也不回出车祸这样他的生活还是辛福的宋霖把所有的罪都揽在自己身上把自己变成犯人

        “都怪我……”

        宋霖趴在地上度过了一个痛苦的夜晚

        等宋霖在一次睁开眼他浑身都疼的不行扶着地板踉跄的站起来头晕眼花他想不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他去看了林有年还记得他好像看见了自己的父母

        无声的泪水划过脸颊刺激着红肿的脸宋霖扶着墙一步一步的走到浴室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凌乱不堪脸上还印着巴掌印有一块已经有点紫了眼睛不满血丝头很痛怎么都想不起来昨晚的事

        宋霖找了酒店前台要了几个创口贴贴在了脸颊发紫的地方

        他想去看看林有年宋霖回到房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外人都看不出来

        其实他知道林有年家住的离酒店近陆毅绕了一个大弯他也知道他只是不说他需要安宁

        宋霖踩着雪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林有年家楼下看着三楼林有年卧室的窗户寒风不断刺激着他的身子他也忍住颤抖的一直看着

        站了一上午宋霖身上覆盖着雪花把他包裹成一个雪人

        宋霖踏上楼梯迈着僵硬的步伐一步一步走上楼梯走到林有年家门口时手正要敲门却又在触碰到门的那一瞬间停了下来

        敲还是不敲？

        最后他还是下了楼黑色的身影走到雪白的路上格外显眼

        如果当时宋霖敲了门看到李之寒和林有年在吃饭他一定会崩溃吧

        两人在餐桌上吃着饭突然李之寒的手机响了放下了筷子起身去阳台

        电话里传来李父的声音

        “之寒你去哪里了？”

        “爸我在出差”

        李父声音带着怒气“你放屁！你根本没有去出差！你别以为我年纪大了就老糊涂我精的很你现在马上回来！”

        “爸你这是怎么了？”

        “我让你回来你就回来！我告诉你！你必须娶白家千金人家小姑娘看上你了你转头就走啊我之前怎么教你的？你都忘干净了吧真是翅膀硬了啊！”

        李之寒叹了一口气“爸你就被逼我了我再过几年都三十了你还要管我吗？我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吗？你这是何必呢”

        “李之寒！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是你老子你敢不听我的我就死给你看……咳咳……咳咳”李父说到后面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爸……别伤着元气我明天回去”

        “咳……我就要你……今天回！咳咳……”

        李之寒沉默了一会答应了

        李之寒走回客厅“之寒你怎么了公司有事吗？”

        李之寒揉了揉太阳穴“没事……我爸……”说完叹了一口气

        “那你先回去吧……希望你爸爸别出事了”

        李之寒穿上大衣亲吻了林有年的额头就回门了林有年还想着去外面送送他

        “年年你别出来了昂外面冷”

        林有年还是执意要出去李之寒没折

        林有年站在门口看着李之寒的车渐渐驶出她的视线林有年往前走了几步发现门口一处有着杂乱的脚步她以为是领居也没多想就上楼了

        她不知道李之寒下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最近几天雪没完没了的下她的世界又是一个人了

        下午林有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楼下一直传来搬东西的磕碰声林有年好奇的打开门下楼看就发现之前住在她楼下的老奶奶要搬走了虽然她很舍不得但是没办法她没理由不让老奶奶走每次楼下的老奶奶做菜做多了都会分点给她

        有一次她和老奶奶聊天才知道她的孩子去部队里了一年能见上一面都算难得的了林有年很同情她

        “奶奶您要搬走啊……”

        老奶奶脸上的笑意没有退散过“对啊小年啊奶奶年纪大了一个人住不方便我想啊去奶奶的朋友家住奶奶一个人在家孤独啊我那个没良心的儿子都走了我啊……我”老奶奶眼角流出泪水嘴唇颤抖着林有年扶着老奶奶泪水在眼眶打转

        林有年想说一些安慰老奶奶的话但话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

        “小年奶奶要走了你先上楼去吧东西都搬好了我一个老太婆东西都不多我儿子的东西也不多……奶奶先走了”

        老奶奶松开了林有年缓缓的走下楼梯

        走到下一个台阶看着上面的林有年哭的眼睛红肿

        老奶奶慈祥的说“上去吧……上去吧孩子外面冷”

        林有年扶着扶手一步比一步沉重回到家中林有年瘫软的坐在沙发上

        想着老奶奶的遭遇她很同情但也无可奈何

        林有年度过了一个难熬的下午她现在要等新闻的风波过去才能出去工作每一天都是难熬的日子

        下午林有年准备着晚饭在蒸饭的时候她就想着去把垃圾倒了林有年提着黑色塑料袋走出来家门在走过二楼时林有年瞪大了眼睛

        这……这是宋霖？

        楼上传来的脚步声引起了宋霖的注意宋霖扭头看着楼梯上的林有年两人四目相对

        “年年……”

        林有年攥紧了握着塑料袋的手走下了楼梯脚步声越来越远

        “年年……”宋霖追了出去

        走在门口外面飘着雪花一片雪白

        “年年…你不愿听我说话吗？”

        林有年微微低着头把垃圾扔入了垃圾箱里林有年在经过宋霖时被宋霖一把抓住了手腕宋霖像是握住了救命稻草般死死的攥着

        “宋霖……你放手好疼”林有年另一只手不断敲打着宋霖的手臂尽管下手不重但宋霖还是闷哼了一声撒开了手林有年转身就要跑上楼远离宋霖

        宋霖追上去跑到林有年面前手臂拦住她的去路

        “我们聊聊……十分钟行吗”

        林有年无动于衷

        “八分钟……八分钟求你了”

        林有年想回家她奋力的把宋霖的手甩开就跑上楼

        宋霖手疾眼快的把林有年抵在墙上手放在林有年的头上狠狠的砸向墙

        “年年……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林有年忍住颤抖

        “我们……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怎么没有？我们有！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宋霖想抱住林有年但她却用手抵着

        “这些废话就别说了……”

        宋霖泪水打湿了眼眶“废话？年年？你说这是废话？在你离开我的137天我没有一天不想你……我过的不好我过的不好……我每天都在找你我找你找的好苦……现在我们好不容易见到了……你现在就在我面前……我……我好想抱抱你”

        他说她过的不好

        林有年恶狠狠的看着他泪水还是从眼角划过“你说你这几个月过得不好？那我那五年呢！我过的就好了吗！你有什么资格说你过的不好？你感受过我的痛苦吗？你什么时候才能站在我的角度思考问题混蛋”

        林有年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宋霖宋霖被推的一个踉跄背抵着墙很疼但他的心更疼

        “年年……我说过我用尽我的余生我来补偿你补偿你的五年当年是我太傻了是我的错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行只要你能消气我不想再一次错过你我再也不想……”

        林有年狠狠的擦了眼角的泪水袖子擦过眼角变的更红了林有年一只手扶着墙感觉下一秒就要瘫坐在地上大喘着气

        “宋霖……你放过我吧”又说“我林有年不欠你的情你的爱太沉重了我接受不起你走吧宋霖我们……真的结束了”

        宋霖握紧拳头一拳打在了林有年旁边的墙上在拳头触碰到墙的一瞬间鲜血染红了一小块墙壁宋霖好像忘了疼痛死盯着林有年

        “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

        宋霖另一只手掐着林有年的下颚低头吻了下去宋霖把所有怨气放在这个吻上这个吻强势又热烈宋霖吸允着林有年的唇样子像是能把人活生生吞下去林有年无力的推着宋霖着反而让他更兴奋手慢慢的从下颚放在到了林有年的脸上轻轻抚摸着吻的密不可分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仿佛拥有了对方的烙印

        宋霖的手又从脸颊慢慢划到林有年的后脑感受着来自林有年的温度

        “宋霖……唔……放开”

        宋霖慢慢放开了林有年的唇但又没有远离宋霖的鼻尖蹭了蹭林有年的鼻尖

        “好了吗……继续……”

        宋霖的唇再次贴上了林有年的唇林有年攥紧着手还在捶打着宋霖的肩膀宋霖摁着林有年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再次放开时林有年的嘴唇已经红肿嘴唇上残留着宋霖的口水宋霖舔了舔嘴唇

        “宋霖……你混蛋！”

        宋霖又慢慢靠近林有年在她耳边轻声说“你都说我混蛋了那我不该干点混蛋该做的事？”

        啪

        林有年用尽全力打了宋霖一耳光宋霖只感觉耳朵旁边像是一直有蚊子一样嗡嗡叫缓过神时林有年已经跑上了楼只留宋霖一人在原地

        宋霖的拳头还在滴着血宋霖甩了甩手鲜血四溅

        “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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