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自由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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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千架搭得很高,从架顶垂下的两根绳子好似专门定制,不同于傅冰倩以往见过的木架和麻绳。它比木架更灵活,比麻绳更牢固。
安全系数很高,但她今天没有想荡的欲望,只是坐在蹬板上,然后脚尖一点,随着惯性,由着鞋底轻轻地刷过地上的小草。
叮叮叮
卓然的短信跃然眼帘。
‘倩倩,想你了。我在门口,咱们见一面。'
傅冰倩转头,那个男人就像是一个王宫贵胄,即使只是吃一碗简单的面条,也能让人联想到矜贵这个词汇。
她没有出声,打算沿原路返回。
“去哪里?”在她才迈出第一步,身后有男声传来。
“见一个人。”傅冰倩脚步顿了一下,转身,据实回答。
那个男人拿起白色的餐巾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嘴边,一双琥珀色的眸紧紧地凝着她,声音清亮而慵懒,“不许去。”
火气腾一下在傅冰倩的头顶炸开,她宛若一只炸了毛的猫,龇咧着利齿,“我偏要去,这是我的人生自由。”
“自由?”他菲薄的唇勾了勾,笑容并未到达眼底,一双眸显得更加阴寒,“不要忘了你是一个已经结过婚的女人。”
“那是被逼的。”傅冰倩一字一顿,很慢,像是压抑着太多的情绪。
“逼?请问是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了,还是抓着你的手签下的文件?”廖天磊将白色餐巾布折了折,平整地放在瓷碗旁。每一个动作都做得特别细致。
他把情绪控制得很好,就近在身旁的吴妈也没有擦觉出他的异常。
“那时候放弃自由的人,现在又凭什么来跟我谈论自由呢?”冰眸里寒意很浓,他浅眸里的火焰越积越浓,面色阴郁得厉害,俊美野性的脸,冷酷如冰。
“就算是身为你的妻子,也有见任何人,做任何事的权利,你都无权左右我。”傅冰倩又绕回到他提起的事实上了。
是的,她不能跟他谈论自由,当初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才铸就了自己今天的不自由。但是,妻子这个身份她还是可以藉此发挥一下的。
“妻子的权利。”他重复着她的话,良久,他点了点头,磁性的声音里透着低沉,“而我也只是在行使作为丈夫的权利。”
手机再一次发出声音。
傅冰倩深深地看了廖天磊一眼,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话,转身疾步沿着原路返回。
独留男人,呆于原地,一张冷若十二月冰峭的脸,越发地透着冰寒。双拳紧握,手指深深扣入掌心。
“吴妈,结果只怕她无法承担。”仿若被抽干了灵魂,声音里回荡着空洞,心头盘旋着乐森今天带回来的消息。
当傅冰倩跑到门边的时候,卓然已经等候多时,没有开车,穿着一身白色,挺拔的身躯拢在树荫下。汗水正一点润湿着衣衫,很阳光却也很寂寥。
“这么热,怎么没有开车?”
“你在里面受苦,而我却无能为力,我想这样更好受一些。”有汗自嘴角淌过。
“傻瓜。”嘴上如是说着,心里却像灌了蜜糖,甜丝丝的。素手轻抬,为他勾去汗水。
“我这个傻瓜要出差了,因为伯父的公司业务上出现了些问题。”卓然伸手抓住了傅冰倩擦汗的手,握着手心温柔地揉捏着,“可留你一人在G市我不放心。”
傅冰倩望着卓然,轻柔的声音里夹杂着哽咽,“我很好,谢谢你,然。”
卓然空出一双手,食指轻抵在傅冰倩的如果冻般的红唇上,“不要对我说谢谢,这样我会心痛,会显得我们很陌生。”他又顿了顿,“他没有欺负你吧?”
“没有,他现在行动不便。”
“行动不便?”卓然挑了挑眉。
“嗯。”
“还要多长时间才能恢复?”
“照情形,应该得小半个月吧。”
“好,记得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品尝你为我定制的蛋糕。”
自那天见过卓然以后,谈论了一半的自由话题以后,傅冰倩已经有三天时间没有见过廖天磊了。
这三天时间傅冰倩过得安静而自由,她喜欢将自己置身于这座廖天磊用金钱堆积出来的人间仙境,这里处处林荫日照,仿若十八世纪的古老庄园。
说它古老,却又处处透着崭新,就像那高墙,就像那百瓦。只是这意境纯净得让她的心无法生出杂念来。
她坐在秋千上,轻轻地荡着,腿上堆置着乐森送来的几份文件。
原来廖天磊涉及的行业远要比她想象的还多,如珠宝、如商场、如地产、如科技……等。
她无法想象一个人的手得有多长、脑容量得有多大、心思得有多缜密,团队得有多精良,才能将如此多错综复杂的行业,融汇,再进行贯通,发展,壮大起来。
她似乎有点理解那天早上廖天磊的暴戾了。
傅冰倩打开最上面的一个文件夹,这是一份关于政府在G市市郊建大型购物商场的招投标计划书,上面明确注明了招标的底价,商场的类型和需要建造的设施。
一串串庞大的数字,一个个专业名词,在傅冰倩的眼前不停的跳跃、重合、模糊,却没有一个字真正的到达她的心底。
她有些抓狂了,将文件夹重重地合上。这些思维能力和空间感很强的东西,她无法吸收也无法消化,这些东西似乎并不适合她。此时,她想到了卓然,想到了穆欢。
想到了卓然,连带着她又想到了那个蛋糕,那个她答应要为他私人定制的蛋糕。
是的,她喜欢这种安静而又琐碎的事情。
只有当自己置身其中的时候,她的心才会沉静,才能找到真正的自我,才会体会到小小的成就感。
盛夏鸟语蝉鸣,似乎连摇曳的光束也变得愈发温柔起来,透过森天大树调皮的洒落在她的身上。
压抑在她心头的挫败感一扫而空,仿若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将文件夹抱于胸前,她仿佛自己又回到了校园中,那种单纯的年代。脚下的步伐也跟着轻快起来,到后来竟蹦了起来,跳了起来。
完全没有察觉到,就在二楼,有一个窗口,窗户紧闭,窗帘却在摇晃不止。
把自己关在房间已经三天的廖天磊,已经可以自己下地缓慢行走了。他用钱砸出来的医院,确确实实是达到了他预期的水平,解决了他给出的难题。
三天里,他将自己与她隔绝,只因为自己无法克制的怒气伤及到她,怕她的心会离自己更远。每天,他只能倚在窗口,像个偷窥者默默地注视着她。
果然,没有他的靠近,她似乎过得更快乐。
看着那轻快的脚步,一双褐色幽亮的眸子里,寒冰正在慢慢消融,却也无法完全掩盖那抹浓厚的苦涩。攥着窗帘的手越握越紧,最后哗啦一声,窗帘在他的手里如折断了翅膀的蝶,震荡了一个汹涌的弧度,随着惯性慢慢停止了下来。
不,他的人生字典里,不会出现放弃这两个字。即使付出一切,他也要赌赢这场关乎于风花雪月的赌局。
常人言,男人是因为女人和钱才会堕落,那他愿意让自己堕落得更彻底一些。
傅冰倩推开厨房门,看到吴妈正一个人围着药炉,扇着扇子,不时还要打开煎药罐看看。
这个厨房充满了现代化和奢华,各样厨具、锅灶应有尽有,可这个老人却坚持用这最原始的煎药方法,为廖天磊煎药。
有一次傅冰倩问,“吴妈,你为什么不用煤气或者电炉?那样不是更方便快捷一些吗?”
吴妈说,“煎药不能图方便,图快捷。煎药是要靠耐心、细心、用心、爱心、上心慢慢熬煮,才能达到它应有的疗效。”
这个没什么文化的老人,一口气却说了五个带心的词语,可见她对待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以及煎药时那种态度。
“夫人,需要什么东西吗?”老人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语气轻柔温和。傅冰倩有意躲避老人的温柔,至少是在她跟廖天磊相处上,她对吴妈是有愧疚之心的。
“我。”她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说了,“我想用一下厨房。”
“是饿了吗?夫人想吃点什么,我叫厨师给您准备。”吴妈放下手里的蒲扇,作势要去叫厨师。
“不是。”傅冰倩急切地将老人唤住,“是我自己想用厨房做个蛋糕。”
“哦,哦,哦。”老人的脸上漾开了笑容,眼睛被挤得显得更小了,却从那微细的缝隙里透出潋滟的光。
傅冰倩意识到老人似乎误会了她的意思,“吴妈,我……”
“您等一下,夫人,我马上给您备材料。”也许是情绪太过激动,也许是她有意忽略,吴妈并没让傅冰倩把话讲完,就半路把话拦了去。
傅冰倩无意欺骗老人的感情,却也不想就这样临头浇下一盆凉水。她略显局促地站在门框边,十指交握,怔怔地看着老人忙碌的身影。
“夫人,您看看,材料够吗?”只一会儿琉璃台上就摆放着十几种材料,种类齐全,琳琅满目。
傅冰倩回过神来,上前礼貌的挨个翻看了一下,“够了。”脸上表情平静,声音丝丝传出,很轻。剧烈起伏的胸口翻滚着很多话语,好似有个核卡在喉咙口,咽下去太痛吐出来太难。
“好,好。”老人话语简单,可每一个字都带着丰富的感情。
药罐上蒸腾的水蒸汽,冲击着罐盖,发出哐哐的声音,一如吴妈此刻的心情,激动而欢悦。
“夫人,您先做着,我上去给少爷送完药再下来帮您。”老人用纱布隔着黑乎乎的药汁说道。
“嗯。”傅冰倩背朝着老人,心不在焉地用打蛋器打发着蛋白。奶白色的泡沫在她眼前越聚越多,仿若白雾朦胧了她的眼。面粉在筛子里一晃,全数撒到了盆外。她又重新倒了一些面粉进筛子,视线太过模糊,再一次失败。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对老人总是有超乎常人的感情。
“她在做什么?”廖天磊一仰头将一碗药汁灌下,将空碗递给吴妈,看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夫人啊。”吴妈故作神秘,“她正在楼下做蛋糕呢。”
“蛋糕?”因为这个词他显得有些讶异,抬头紧锁着吴妈的眼睛,似要从中确定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久久,一抹笑意挂起在冰冷的唇角。刷,他从沙发上站起,掸了掸毫无褶皱的晨褛,想要做些什么,复又重新坐下,“嗯,知道了。”
低沉的声音透出更冷的寒意。
吴妈端着餐盘下楼到厨房门口的时候,看到傅冰倩正把一盆面糊倒入垃圾桶,“夫人。”吴妈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突然没了兴致。”傅冰倩转身,越过吴妈,留下一室的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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