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她。

“李PD，少女时代的成员们，你应该是第一次见到吧…”

        李希吉似是闲聊扯起话题，而后开口问道。

        “第一次见到吗？”

        李似是反问又似是回答，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而李希吉则也没有过多在意这些，只是和他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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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去夏末，而秋临近。

        树叶轻轻摇曳，在光的映衬下影显于地。

        “我说过，不要再跟着我…”李将背包斜跨在身后，而后起身准备离开。

        “前辈，我曾经说过，若是你的身旁没有人，那么我就会成为你身旁的那个人…现在你的身旁没有人，所以我想要在你的身边。”

        略显纤瘦而单薄的身影，就这样站在他的身后，他走，她走，他停，她也停，他开口，她回话。

        “所以呢？你是在嘲笑我被甩了吗？”

        李面无表情，但是眼神闪烁间似是在压抑着眸中情绪的涌动，濒临在爆发的边缘。因为这是他唯一想要忘却的事情，但是却被她在无意间提起。

        在未能完全遗忘时，却被人加深了记忆，这种感觉，李很讨厌。

        “只能说她失去了不能失去的存在，这是她的悲哀…但是，我觉得这会成为我的幸运。”

        她走到了他的身侧，轻轻的拽起了他的衣袖，轻声说道。

        “我不想再重复第二次刚刚那句话…”

        李脖颈上的青筋渐显，指骨在紧握之下而略泛青白之色，他在压抑和忍耐，很辛苦的那种。闭上了眼睛，平复许久，才开口说出了这句话。

        “前辈，我喜欢你…”女生紧紧拽住他的衣袖，而后看着他的侧脸，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李伸手轻轻的将她拽住自己衣袖的手推开，而后迈步离开。

        “这是第九次的告白，也是第九次的拒绝…”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然后低下了头，在心中默数，而后开口，似是在自言像是在自语。

        风来了，枝叶摇曳，树影婆娑。

        “这该死的风，眼睛里好像进沙子了…”女生搓揉着眼睛，带着鼻音嘟囔道。

        风停了，她在原地，只影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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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你的名字…”她在笑着，那种公式化的笑容，看起来温暖，但是却掩藏着疲惫。

        “感谢你对少女时代的支持，还希望日后能继续支持少女时代。”她开口说道，似是说过千百遍，已成习惯。

        “请问，你的…”她抬头，笑着，看向下一位等待签名的fan，却看到了他，然后认出了他，虽然他带着口罩和帽子。

        “赵启…”他似是想要隐藏自己，连声音都不再是他。

        “这是你的名字吗？”

        她压抑住突然喷涌的情绪，勉强而有艰难，轻声问道。

        “这是我朋友的名字，他有事不能来，所以拜托我…”

        他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苦笑一声，而后开口解释。

        “那么，请问，你的名字…”

        她放下了手中的笔，然后看着他的那一双眼睛，清澈干净，似是时间未曾能让它沾染上尘埃而模糊的眼睛。

        “我…李…”他沉默，而后开口说道。

        “这是给赵启xi的签名，而这是给李xi的签名…”

        她拿起了笔，低头开始签名，而后开口说道。

        “谢谢…”他接过签名，转身离开，不带丝毫停顿。身后的人在推搡间已至桌前。

        “感谢你对少女时代的支持，还希望日后能一直支持少女时代。”

        他已经离去，她开口说道，因为已经成了习惯，不是么？

        她还有很多很多的习惯，跟他有关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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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有很多很多的回忆，在那时光交替间所储存与脑海中的存在。

        在那段记忆所截取的时间长河中，在失去了某个人之后的那段岁月中，他的身边一直有她。

        那双眼睛总是干净而清澈，炯炯有神而偶尔，眯起时的慵懒，睁大时的单纯，瞪起时的可爱。

        就在刚刚的那一刹那，所看到的那一双眸子，一如从前。

        似是在这岁月长河的缓缓流淌间，未曾有尘埃能够沾染其上。

        思绪拉扯间，李的嘴角有了一抹笑意。在那漫长岁月间虽掺杂的回忆片段，并不全是负面阴暗的存在，还有一些是在想到时能够会心一笑的美好存在。

        就比如说，跟她有关的记忆。李抬起了头，那笑意仍然在嘴角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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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全通道中，李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包被挤压的有些皱巴巴的烟盒，从中抽出了一根香烟，然后点燃，深吸一口后，缓缓吐出。

        李希吉在接到了某个电话后，就匆匆离去，在离去前还向李再三致歉。

        而李只是笑着说着没关系、在李希吉离去之后，李无所事事的游荡着，也就走到了这里，看着窗外那有些灰蒙蒙的天空，李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微妙，说不上坏，但也不好。

        或许是因为在进入职场后的短短几天时间内，就遇到了在那段岁月过后就不再出现的人，比如说她，还有她。

        有些感叹却又有些惘然，但是他却未曾用那些所谓自欺欺人的借口来安抚自己，他足够的了解自己，因为这本就是他来到这里的原因。

        时间流逝间，有些所想要遗忘的东西反而越发清晰，那是他想要躲避的存在。

        但是既然无法遗忘，那就没有再去躲避的意义，或许这样才能让他真正的释怀与放下。

        因为那个叫做含恩静的女生，那个曾在他那阴暗潮湿却又无法躲避的生活中，所出现的一道明媚阳光，那个带给他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与描绘的温暖的存在。

        在她所离开之后，李又重新回到了那种他所厌恶而反感的生活中去，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深刻的记得那一段美好的过往，那曾享受过的温暖和煦的阳光。

        她的到来，改变的李的生活。

        她的离去，摧毁了李的所有。

        李感谢她的到来，憎恨着她的离去。

        因为既然注定要离去，那么又为什么要到来。

        那烟蒂焚烧殆尽，就快要烫到他的手指，可他却似乎未曾觉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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