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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章 子明,你真的需要多多看书了


  王淳和王朴正在吃饭。
  娇娘从厨房往桌子上摆放刚出锅的饭菜。
  三个人,四个菜,非常丰盛了。也就是王朴家里两个官吏,老父亲王老汉也是个劳力,大嫂娇娘也是上的厅堂,下的厨房,日子越过越好。
  这里没有食不言,  寝不语的规矩。
  正说说笑笑间,外面突然有人推门进了院子。
  “爹?你怎么回来了?”
  三个年轻人都赶紧站起来,大儿子赶紧向前扶着父亲,王老汉匆匆的从造船厂回来,一头汗。
  娇娘去厨房拿碗筷,王朴给爹搬来凳子。
  这才坐下细说。
  “爹,你不是要住在造船厂吗?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
  王老汉自从忙完了庄稼,  给二儿子说定了亲事,就进了南昌造船厂。
  南昌县造船厂,是董良结合本来豫章的造船工匠,以及从荆州迁移过来的,刘表派来的,自己花钱在荆州挖来的,等多种渠道综合来的人才,技术工人,在南昌县建造了这个造船厂。
  虽然从荆州半买半骗了三十支大战船,加上原来豫章就有的还有刘表拨给自己儿子刘琦的,也能凑出来五十艘大船,配合若干小船作战,是一笔不小的势力。完全有实力和江东孙权碰一碰。
  但是董良自然不会把这种技术和制造能力都寄托在荆州身上。虽然现在想要船,可以在荆州搞到,但毕竟不能予取予夺。
  虽然在战略部署上,将来一定要把荆州收入囊中,但是这中间的一段时间董良却不愿意浪费。
  王老汉还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  儿媳妇娇娘端着水过来。
  笑盈盈的问道:“爹,  你们在造船厂累不累?造的都是什么船啊?”
  王老汉接过水碗,  大饮了一起,  将一碗水喝的干净。
  擦擦嘴说道:“累倒是不怎么累,就一些木匠活嘛。不光有我们,还有许多壮小伙,官府分的工作也适量。”
  王老汉当初为了免费的木匠工具和官府提供的奖赏,认认真真的在农闲的时候在官府讲堂上学了一些木匠工作。
  如今董良筹备造船厂自然需要这样的工作人员。王老汉的手艺也就派上了用场。而且为了尽可能的扩大人才储备,在工厂里塞了一批学徒工。体力活自然都是这些人干。
  为了工匠方便和提高工作效率,工厂里也是有集体宿舍,管吃管住。
  王老汉一开始就是决定要住在工厂里不用来回走路。
  王老汉又说:“厂子里造的船倒是什么船都有,不过我们这些技术一般的造小船,大船领班说现在的够用,先不用造。不过啊,倒是有一批大匠,带着人说是要研究大船呢。”
  王老汉卖弄的给儿子说道:“你们见过前段时间从赣水上经过的荆州的大船吧,比那还大呢。官府的人来视察,说是要为以后造海船打打基础。咱也没见过海,不知道要多大的船啊。”
  王老汉有些憧憬一些管理的官吏是从学堂里出来的,他们所描绘的大海的样子。
  中国人不擅长航海实在是一个天大的谎言,董良生活的时代到处强调着农耕文明安分守己没有冒险精神的话题。
  那何尝不是一种文化殖民呢?
  相比于欧洲的帆船,  内海航行的船只,  未必真的先进于历史记载的孙权跨海到祖国的两个宝岛。中国人的航海史并不是只有郑和下西洋。
  即便是现在,依然与东南亚存在着贸易活动。
  别忘了,大汉疆域最南端可是到了日南郡呢!沿海的海上贸易并不是没有。而海上丝绸之路也并非浪得虚名。
  从南海挖出来的沉船覆盖着厚厚两米的淤泥,保存千年,万件瓷器,是宋朝的海上贸易啊!
  中国人向来是不缺少造船的技术和航海能力的。
  正如董良打算在将来自己的墓里埋藏足够的文物去留给后世子孙来证明他们文明的繁荣,祖宗的强大。
  即便是以后的神州起起伏伏,也总是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让后人自豪的。
  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根本的还是希望神州不要跌落的好。
  要不然即便是董良穿越之前,有足够的文献和考古资料,掌握话语权的人都不认,或许因为自身的浅薄而自卑害怕,拼命的想给董良的民族打上劣质的标签。
  然后那边再用刚从水底挖出来的比最近十几年放入海底的石像艺术品还要崭新的文物来当做确凿的证据,满世界去宣扬。
  只能说是天佑欧罗巴,几千年海底的雕塑,连一颗海草都不长,比起来那刚放入海底的深渊基督的雕塑要干净整洁。耶稣的神力差的远啊。
  像南海的沉船,东南亚沉下的米利坚军舰,无论几十年还是千年,哪一个不是满身花花绿绿的海草和珊瑚。
  面对这样的情况,那些人可以拿着不知道怎么传承下来的亚里士多德的百万字著作庆功,一边对东方的文物与史籍进行质疑。
  当掌握话语权的时候,他们大可以让阿基米德的杠杆原理深入人心,而没人记得,更早多少年的墨子早已经在著作中记录了只是称呼不一样的权衡。
  他们故事当历史,认为阿基米德用杠杆投石机保卫家乡,却很少有人发现,古老的欧罗巴用的是弹力投石机,而杠杆投石机出现在中国。
  董良努力的想要搞出来大船,不是希望像欧洲人那样去发现新大陆,那大陆上本来就有原住民的存在,哪里需要外人去发现。
  发现一词掩盖不了侵略的本质。
  董良的海船是用来贸易的也是用来保护自身的。董良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在那一条赛道上掉队。
  所以他只有尽量的把每一条赛道开辟出来,强调和标记出来。总会有越来越多的聪明人将我们的文明推动向前。
  因此董良给予了王老汉这样的技术工人非常高的薪资待遇。哪怕他的技术一般。
  所以他的两个儿子才会如此诧异,自己的老父亲怎么突然从造船厂回了家。
  王老汉又给自己儿子解释自己匆匆回来的原因。
  他有些忐忑,对着大儿子说道:“老大,你要不然换一个行当吧,别在官府里待着了。”
  这话让三个青年人都很不能理解。
  “爹,你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王老汉皱着老脸叹了口气。
  “嗨~,现在咱们家日子也好过,刘使君和他的下属也都是好官,咱们的日子有保障,不用你在官衙干了。”
  王淳问道:“爹,你到底怎么想的,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是啊,爹,你快点说吧。”
  娇娘也好奇自己的公公为什么不让丈夫在官府继续干下去,那可是体面又实惠,两全其美的工作啊。
  王老汉道:“董先生他们都是好官,可是他们也狠啊!伴君如伴虎,那贪污了十几个大钱的军官都被杀了。我担心你啊。”
  王淳笑道:“爹啊,那些是贪污犯了军纪,自然该死,我又安分守己,哪里会犯法。”
  王老汉撇了撇嘴:“要说你弟弟我还放心,他大小是个官,又是个清水衙门,人也本分老实。可你会说会道,不是个安分的,我就怕你去钻营,别砍了脑袋。”
  王老汉的话吓的娇娘也不轻。
  王淳却笑道:“放心吧,常言道吏滑如油,当了那么些年小吏自然会察言观色,不是为了钻营看破人心而察言观色,而是审时度势。如今的官老爷都是好官,严官,我们自然也会上行下效,当好吏员,这才是我们小吏的本身呢。”
  王淳又道:“近来发的赏钱不少,我有意让娇娘在城里开个饭馆,如今城里的地皮还不贵,往后一定会越来越繁荣,现在入手正是时候。那时间日进斗金,吃喝不愁,哪里需要我再去钻营。”
  王老汉听了大儿子有理有据的话,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但是还是叮嘱了几句,“如今的日子都是刘使君带来的,咱们有诸葛先生和董先生管理也是福气,你们可得好好干。”
  王淳道:“放心吧,爹。谁不知道得民心者得天下,书上都写着呢。刘使君对百姓好,大家自然愿意跟他,这是条大船,咱们跟上就是飞黄腾达,谁会有二心啊。那官衙给咱们发了不少书,爹你也别光惦记你的木匠活,得空多看看,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王老汉道:“我都老了,还看什么书啊,你们赶紧让我抱上孙子,让孙子好好读书吧。”
  王朴难的憋出来一句话:“县衙里学堂天天讲,活到老学到老嘛,隔壁黎大叔山上下来的还天天去扫盲呢!”
  一家子的对话就这样落幕。
  王老汉吃完饭又赶回造船厂。
  像王老汉这样担心的人虽然不多,到底还是有的。
  以往贪污腐败的行径,现在都要收敛起来。
  豫章四郡没有什么大门大户给这些人撑腰,因此严法都实施很顺利。
  没有什么人能够反抗。
  而老百姓则大多数抱支持态度,谁不希望自己的父母官清廉如水呢?
  ……
  庐江郡进入了备战状态。
  却没有人说要打谁!
  士兵们总是在热火朝天的训练,演武!
  水军操纵着大船横行于长江北岸。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可是偏偏他们毫不越界半步,被死死的约束在长江之上,绝不允许南下。
  吕蒙奉周瑜的命令行事,严格执行军法。
  孙权劝吕蒙多读书,可吕蒙总是觉得自己太忙。
  如今心里也紧张,也振奋。
  面临即将到来的大战而准备,他心里也有着充足的不读书的理由。
  打完这场打仗我就有时间读书了。
  吕蒙总是面对长江水波这样心里暗暗发誓。
  但是既然不读书,那么脑子总是不清晰。
  今天按照军令,又杀了几个私自越界,到了长江南岸窥探彭泽的曲长。
  提拔了他们副手继续管理部队。
  吕蒙知道周瑜有自己的打算。
  但是为了保密,周瑜不肯往外说明白。今天有一支船因为遇到风浪,被吹过了长江。
  回来后,按照军法需要接受惩处。
  念在他们给出的风浪不受人力控制的理由。
  还是从轻发落了。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把他们处罚了一顿。
  所有人都知道有仗要打,而且矛头直指豫章!
  可是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一点窥探军情的行为和一些无心之失都要收到惩罚。
  没有理由马上大战在即还要考虑外交礼仪吧!
  士兵们的委屈和不解,不停的逼迫着吕蒙,渴望吕蒙可以给一个解释。
  可吕蒙要是自己知道也就罢了,自然可以坚定的要求士兵听令。
  当士兵的困惑和吕蒙的困惑合为一体,吕蒙就按耐不住的想要寻找答案。
  找谁呢?
  找陈武。
  陈武是个文化人。
  也许他那里可以找到答案。
  帐篷里沉默的两个人对着火把在等待着,等待谁先败下阵来。
  周瑜的作战部署,陈武虽然能猜到一个大概,但是却不敢保证一定对。
  而且周瑜没有往外泄露真实意图,那么,陈武自然也不想往外说。
  但是如今的吕蒙虽然还没有读书后的吕蒙那么有见识,如今的他一个特点就是坚持。
  他看出来了陈武知道,但是陈武的守口如瓶让他很不爽。
  答案就在眼前,居然有封条想阻止他窥探的欲望,他自然要以沉默为武器,逼迫陈武开口。
  这种僵持,一直持续到了下半夜。
  疲倦开始侵袭陈武和吕蒙的双眼。
  但是这并不能让两个人退步,只是眼皮的开合,酸涩,提醒陈武和这个吴下阿蒙僵持是没有意义的。
  陈武站起身来,身体暗暗用力,使自己肌肉活泛起来。
  “子明,我说了很多遍,我并不知道都督的计划。都督也并不想提前泄露作战计划。”
  陈武进行了最后的尝试。
  吕蒙并不改变主意。
  “子烈,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想法,我不理解就不能坚定,这让我很困惑。”
  陈武道:“我是有一些猜测,但是不敢保证是对的,无论如何你都只能烂在肚子里!”
  如果陈武的猜测是对的,说出去可能会造成泄密。
  如何陈武的想法是错误的,说出去就可能造成误导。
  吕蒙终于给予了陈武一个肯定回答。
  “放心吧,子烈,今日之事,实在是困惑堵塞心头!那士兵们个个不解,我面对他们也硬不起来!只要你给我一个主心骨,今日之事,出得你口,入的我耳,绝无第二个人知道!”
  陈武叹口气,说道:“我猜测,都督陈兵于长江,威慑豫章,声势浩大,就是为了打草惊蛇!这是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来的。”
  “子明,你真的需要多看看书了!”
  陈武吐槽了一句,表达了一些怨气。
  (感谢20220617200433096同志的打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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