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世子很上心

和锦苑谢过二爷后，我们就一同离开。

        心下不由自主的想到二爷对菁茆的好，如果他知道真正的菁茆是我，也会这般对我吗？他是因为我的书惦记上了菁茆，还是说他见了那貌美如花的少女后，喜欢上了这个叫菁茆的少女？

        虽然我并不愿意让世人知道我是菁茆娘子，但不得不承认，我心里仍旧有点嫉妒那个女子，嫉妒二爷对她的体贴入微。穿过竹林时，却被竹雪叫住。竹雪好像有段时间没有见锦苑了，热情的邀我们去她住处赏一株瓣莲兰，听她说可是下了一番功夫才守得花开。

        锦苑道还有其他差事，改日再赏，从她眼里的遗憾之色，不难看出此花必然十分珍贵。我想了想，似乎世子午后并没有安排我做什么，再看竹雪一副急于与人分享的期待样子，遂应了她的邀。

        几月不见，竹雪仍旧快人快语，对我抱怨菁茆如何趋炎附势，如何恃宠而骄。可无论她怎样不好，二爷仍旧对她关怀备至，掏心掏肺。

        之前被竹雪悉心照料，且内心很喜欢竹雪，所以有些话，我觉得还是提点一二比较妥当。我拉着她，低声道：“竹雪姐姐，如果二爷真的很喜欢菁茆，你就不要总和二爷对着干了，特别是像方才那般，我和锦苑都在的情况下。二爷虽然不和你计较，可若有一天，你和菁茆有什么争执，你觉得，二爷会向着谁？”

        竹雪并不笨，再者我话已经说的很直白了，她若还不得要领，这么多年国君府她算白呆了。

        如国君府这般的地方，最常见的便是锦蕙锦苑这般沉稳知分寸的丫鬟。或许刚进府的时候，每个人都有性格，但是时间久了，要想生存，且好好的生存，那么她们学的第一课便是敛性。

        如竹雪这般口无遮拦，心性爽直的，怕也真是二爷惯出来的。虽说世子性子也很好，但在含溯园，事事都逃不过规矩体统。世子待人再宽厚，却也是赏罚分明，恩威并重，绝不会出现哪个下人敢妄议主子的事情。或许，这也便是国君夫人更加相信世子的根本原因吧。

        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竹雪能听进去多少，便是她的造化了。竹雪对我眨了眨眼，意有所指道：“墨凝，我听说你现在很不错呢，世子从早到晚都要你贴身伺候，连锦蕙锦苑姐姐们跟了世子这么多年，都不曾有这般恩宠。”

        我早已想过现在外界对我的猜测，只是有些事情却是无法说清楚，也说不清楚的。几个月的时间，我心中渐渐清明，世子这般悉心对我，初衷其实很简单，为三年后的那件事做准备。

        竹雪看我不回应，以为我默认，接着粉唇贴在我耳边轻轻道：“我跟你说啊，世子可是整个大巽都有名的好男儿，而且又重情重义，两年前定亲的煊国沁怡公主你知道不？就是臭名昭著贪生怕死，坑了整个煊皇室的那个。都那般不堪了，世子也没有退婚。而那个公主死了，世子竟为了她三年不议亲。如今，世子行冠礼都快四年了，竟连个通房都没有。啊，差点忘了，就娴茉，通房也就娴茉一个。当时娴茉进府就没有了额砂，夫人看世子喜欢，而且发现娴茉似乎没什么野心，便也就允了。如今世子待你这般上心，而且都让你和娴茉一起来这边医治，你可要好好把握。”

        我越听越不对味，可又百口莫辩。世子确实对我很上心，可至于安得什么心，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连忙转移了话题：“你们二爷年纪也不小了，亲事怎么也没定？那你以后呢？”

        竹雪叹道：“二爷心里早有人了，可那位姑娘一走就是五年，五年来连个信都没有。二爷是夫人的表妹所出，生了二爷就见红突然没了。夫人虽说不是二爷亲娘，但一直待二爷很好，甚至有时候比世子还好呢。二爷不愿成亲，夫人也不逼迫。你那次被上家法，也是夫人看二爷并不十分看重你，以为是你故意缠着二爷才被带回来的……呃，不说那个，反正现在你跟了世子，好好过日子就是了。”

        听到二爷心有所属，我心下黯然了一瞬，不过脑子很快转到了竹雪所说的“好好过日子”。是的，好好过日子，世子盯着我，想不好都不行。

        之后，逢初一十五，我会和娴茉同去二爷的雨竹园求医。娴茉姿容虽比不过锦蕙锦苑竹雪，却也很好看，且独有一种英姿飒爽，明朗干练的气质。她表面看起来和府里懂事的丫鬟没什么区别，但真的相处后，我发现她性情和竹雪倒有几分相似，也是一个爱恨分明的性情中人，只是娴茉将这一面敛了起来，比较没那么容易发现。

        由于我们都莫名其妙失去了记忆，都是被带回府的，都没有额砂，所以不知不觉间，我和娴茉渐渐熟稔起来。

        而自从可以名正言顺的见到二爷后，我突然觉得每日都充满了期待，便是再辛苦折腾也不觉得有多累。

        每每遇到他，无数次的克制自己不要总盯着他，可眼睛还是忍不住就飘到了他身上，似乎怎么看也看不够。

        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即使迷恋他，也不能奢望什么，就这样望着他，直到不再迷恋的那一天。毕竟，有些感情很奇怪，只适合默默的承受，却不适合结果。然而有更多次的时候，还是会幻想，幻想如果他知道我才是菁茆，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平静的日子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已入了秋。

        小半年的时间里，娘的死因，世子已经查到了些许眉目，他却并不告诉我，认为一定要等证据确凿的时候再说出来。而他对我的全面人才培养计划，仍旧没停没歇极其耐心的继续开展着。

        在二爷高明医术的诊治下，娴茉已经开始慢慢记起一些幼时的琐事了。

        然而，遗憾的是，同样的方法在我身上，毫无作用。我曾数次想过放弃，却都被二爷拒绝，他开始为我研读更多的古籍，反倒让我充满了歉意。

        九月初一这天，等了半个月的日子，不想却有了变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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