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巡视分号

世子走后，我乖乖在床上养了几日伤。二爷被世子留下，随时观察我的情况。

        如今我每日最大的欢喜，便是翻来覆去的看世子的书信，然后反复琢磨着怎么回信会让他开心，让他感受得到我的思念。尽管也没多久，思念却如潮如江水，天天折磨着我的小心脏。

        差不多又过了十来日，竹雪惊喜的告诉我，伤口基本已经愈合。看来上次被四皇子踢到的那一下，并未造成太大的问题。

        二爷的医术，我惊人的恢复能力，让我总算能腾出手做点事情了。

        这日，肖总管来寻我，请教我如何提高无影楼普通酒楼的服务。毕竟普通酒楼并非是无伤阁，针对的客源和模式完全不同。若都按照无伤阁的一套来运营，只会亏的惨不忍睹。

        我想了想，告诉他我明日亲自去一趟，躺了这么久，也该活动活动腿脚。

        接着，我问了他，关于肖符和秘术的事情。

        说起这件事，肖总管虽然满心沉重伤感，却仍给我讲了讲他所知道的经过。由于很多都不是他亲眼所见，所以他也只知道个大概。

        肖符的死，和沁怡公主有着直接的关系，是为了救沁怡公主的至亲才送了命。

        听到这里，我心里仿佛塞进了几斤的棉花，堵的异常难受。本想多问问沁怡公主和无影楼的往事，也已经没有了心情，再去探知更过关于过去的我。

        至于秘术，据肖总管说，中术并不会对人有太大伤害，只是被人左右而已。但要想解开，就比较麻烦了。

        目前所有的解法都只能让中术的人可以不被别人控制，但最后都要伤及身体，甚至不久于世。

        也就是说，秘术，不解好过去解它。

        无论是肖符还是秘术，这两个事情的结果，都让我这些日子的好心情瞬间消失。

        娘的事情要等我回了江南再做打算，可肖符，我却想去看看他。

        我遂对肖总管道：“肖总管，明日我们去城东的无影酒楼吧，去之前，你能不能先带我去见见肖符。沁怡公主毕竟是我师姐，她如今生死不明，我想代师姐给他上几柱香。”

        肖总管微微愣了愣，最终点了点头。

        次日，晴了好些天的瑞京，寻不到太阳。

        云层阴沉沉的压了下来，却迟迟不见一滴雨星。

        去往京郊的马车里，我和肖总管相对无言。

        他沉浸在弟弟英年早逝的痛苦中，我纠结在曾经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如何自持的伤怀里。

        下车后，入眼三个坟头的时候，我有点错愕。

        肖总管解释道：“左边的是符儿的。其余两个葬着两位少女，她们算起来，多少也是因公主而死，所以公主交代将他们葬在一起。一来不会让符儿太孤单，二来她以后也好拜祭。依稀记得这两个少女，是一个叫娴茉的女子的妹妹。”

        “娴茉？”这次，我着实吃了一惊。

        “是，据说娴茉以前是画冥的手下。”肖总管平静说道。

        肖符，娴茉，沁怡公主，画冥……

        我心中疑问越来越多，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或者说，我渐渐不愿再去打听沁怡公主的一切。

        我忽然明白，知道的越多，或许我会越来越找不到我自己。

        这种感觉，虽然算不得悲伤彻骨，却会让我深深沦陷……

        因为看到了身边人们，很多很多痛苦，但你却不能切身的感受到，只能眼睁睁任由自己的心越来越堵，越来越闷，越来越，迷失。

        我反复的告诉自己，墨凝，你就是墨凝。既然你已经忘了，彻底的忘了，就不要再去纠结。甚至你的脸都不再是沁怡公主，你又何必执着于心？执着于灵魂？

        自欺欺人的活着，是我唯一不会崩溃迷失的路。

        心中无限复杂的给肖符及娴茉的两个妹妹上了香后，深深的望了左边的坟头一眼后，我沉重离开。

        回城后，马车径直向东城无影楼行去。

        无影楼如今所有的酒楼，客栈都用了同一个匾额。所以我们只能用地点来区分每间分号。

        城中六家分号，闭门营业两个多月，达官贵人基本已经宴请的七七八八，开始宴请一些各行各业名流主事。

        我想了想，问肖总管道：“今日客人是谁？”

        肖总管答：“蝴绣坊的孙夫人。”

        下了马车后，我并未进正门：“寻个地方，我看看再说。”

        肖总管很快明白我的意思，让马车走开，引我从后门偷偷溜进二楼一间闲置的包房。

        不久，颇有几分姿色的孙夫人翩翩而来，身后跟了几个丫鬟婆子。可看到同她一起的人时，我着实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肖总管也是愣了愣：“今日不曾请过晗王，想来是孙夫人自己相邀罢了。”

        我摸着下巴：“孙夫人什么背景，你且说说？”

        肖总管跟我说，这孙夫人虽说只是普普通通的掌事，可蝴绣坊背后却一直有四皇子的支持。至于孙夫人是不是四皇子的私宠，这些就不太清楚了。

        我微微眯了眯眼睛，事情怕是很简单，孙夫人面上是四皇子的人，实则是五王的亲信吧。而五王和四王一向走的近，孙夫人和五王这般公然一起出现，倒也不显得有多么奇怪。

        画冥说千面罗刹是五王，我还是很相信他的判断。是以，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认认真真的观察了一番五王。

        身材微微发福，和赛西施那般柔软纤细完全不同，和千面罗刹时的玉树临风更是不同。若画冥不说，我完全看不出他们之间有任何的共同点。

        五王容貌和任何一个皇子都不大像，虽说和七王，九王不在一个档次上，倒也算得上俊美绝伦。

        楼里的伙计们看到五王也是惊了惊，毕竟这样的大佛通常都是邀请到无伤阁，怎么也不该出现在这里。

        报了几个招牌后，孙夫人突然板住脸：“这些都不要。”

        一个看起来还算伶俐的伙计连忙上前招呼，不过应答了几句，仍旧就被孙夫人骂走。

        我叹气摇头，对肖总管道：“叫一个伙计上来，我告诉他。”

        若非五王在下面，我早就直接下去应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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