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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恶魔的爱人03


“啪!”

        “啪!”

        “啪!”

        几声耳光之后,秦欣的脸上已经红彤彤一片,红并不是正常的红,是细嫩的皮肤受到外力折磨,毛细血管破裂或者充血才导致的暗红,有些地方甚至红得发紫,简直惨不忍睹,看上去是人是鬼都分不出来。

        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秦欣受了这个耳光,非但一声疼都没喊,一滴眼泪都没掉,一步也没退缩,反而直直的站了起来,毫不畏惧地面对着这个比她还要高一头的男人,眼神里爆射出清冷的寒光,让对面的蓝起有了一种身处杀人不见血的商场的感觉。

        那对面的女人……还是那个平日里对他温顺讨好的秦欣吗?

        蓝起打了个寒战。

        秦欣脸色十分平静,右手轻柔的抬起,一直到蓝起的肩膀上才缓缓停下。“蓝起,你确定要接着吵下去吗?”

        “嗯?”

        当一个人的骨气被最大限度的激发的时候,任何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蓝起看着秦欣的眼神越来越凌厉,就像是寒冬腊月的风,风刃一刀一刀,几乎要把他割得体无完肤。更重要的是,他想起自己原本的顾虑,想起家族的利益,想起蓝风的去留。他的脸色开始变得惨白,最后终于忍不住服软,拿起椅子上的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在外面野的时间长了,把家里面也当成斗兽场了吗?不懂得礼貌了吗?”

        “我只是个在家里照顾家庭的女人,自然没用,你在外面受了气,回来了就会往跟你过了十几年日子的女人身上撒气,你自己还不是窝囊!”

        “人都是自私的动物,你当初娶我,可不仅仅是因为那时的我漂亮,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我背后秦家能给你的利益,因为咱们结婚能给你的企业带来的形象提升,我说的不对吗?”

        “我是只会下崽的母猪,蓝起,那你呢?”

        蓝起的脸色越来越阴郁,手中的公文包也越抓越紧。他的内心正经历着惊涛骇浪的震惊,十几年一晃而过,那个曾经年轻貌美的女人已经熬成了黄脸婆,连带着他也忘了秦欣毕竟出身豪门大家,没有两把刷子,又怎么会有今天的地位。

        “喀拉”一声,门终于被旋了开,蓝起一声不吭的走了出去。

        “你走,走了有本事就别回来!”

        秦欣在他身后喊得响亮又放肆。

        虽然闲居在家,但秦欣并没有忘记当初在豪门你争我斗的日子,相反,她就像一个经验老道的武士,越是长时间没有争斗,越是懂得韬光养晦,让自己的斗志和精神保持饱满。一旦出发危机,斗志和勇气都会受到最大限度的激发。在这方面,蓝起是冲动的恶魔,而她却是耐心的恶魔。

        心里甚至还有些雀跃,秦欣嘴角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吃完剩下的晚饭,施施然上了楼。

        耐力的恶魔……是么……

        斯蒂芬看着秦欣轻盈地上了楼,脸上的表情神秘又莫测。到底有没有死穴,我来替你试验下。秦欣,刚才引发你们争吵的源头,你真的不想知道吗?

        他迈着稳重的步子离开了一片狼藉的现场。

        “Waitaminute!”(管家大人等等!)身后传来一个柔软的女声。

        斯蒂芬转过头:“Yes?”(怎么了?)

        “I—n—This—Up?”(我是想问,需要把这里打扫一下吗?)

        斯蒂芬上上下下打量了一边这个女佣,笑了:“UPTOYOU,BABY。”(你自己决定吧。)

        随后他迈开步子走了开,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女佣看着管家大人远去,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簸箕,一溜烟跑到了楼上,把那个盘子的来历讲给了秦欣听。

        “夫人,那个盘子是前夫人买给他的结婚纪念日的礼物,所以老爷才会生气,您要是能给老爷道个歉,老爷就不会生气了,老也不生气,应该也就回来了……”

        “滚!”

        秦欣打断女佣的话,一个枕头就扔了出去:“给我滚!”

        女佣原本是好意想劝解秦欣,但是她恰恰忘了,邢立芊对于秦欣来说,是龙的逆鳞,恶魔的死穴。

        原来刚才大闹一场,居然还是因为那个已经死了几年的女人!?

        心里的怒气一下子翻滚而出,身体从头到脚似乎都蕴含了无法忍耐的破坏因子,野兽咆哮着肆虐,秦欣气冲冲地从主卧冲了出来,开始就近解决心里的破坏欲。

        “哗——”蓝起爱品茶,曾经专门跑到全国第一的茶道大师那里求来过一套养了数十年的茶具,但在秦欣的手下,已经全部成了碎片。

        “砰!”作为企业家,家里总归是有几张附庸风雅的名画挂着,用来增加情调,但在秦欣的手里,很快成了垃圾桶里皱巴巴的废纸。

        “啪……”壁橱里的精美餐具,全部碎成了连烧制的陶器工匠也分辨不出来哪个是哪个的碎片。

        “蓝起!你个不敢承认错误的混蛋!你个辜负了两个女人的渣男!”他当初的确是辜负了邢立芊,但现在,他又辜负了她。

        是他蓝起,辜负了她秦欣。

        “让我跟你道歉,做梦!”

        嘴里愤愤着骂,一路扫荡着把二楼名贵的东西砸了个差不多,又踢着拖鞋冲到楼下,开始在一楼继续发泄。

        “砰!”“砰!”“砰!”

        一声接着一声的破碎声传进不远处由温暖的橘色台灯点亮的小房间里,斯蒂芬眉毛完全舒展开来,嘴角也勾起一个极为满意的弧度。面前的书桌上,盛放着一张个人资料档案:卢倩倩,女,孤儿,十岁去到秦家做女佣,随后跟着秦欣进入蓝家,性格软弱,头脑愚钝,但善良感性,容易被感情控制。

        满意地撑起下巴,看着台灯持续永恒的光,斯蒂芬再次掏出手机,发出一条短信。

        不一会,手机上收到一条回复,是中文:“收到,静观其变。”

        斯蒂芬笑着删除了回复,视线重新回到窗外,一声接着一声的破碎声不绝于耳,听在他心里像是在演奏交响乐一样美妙动听。他想起以前在维也纳的演奏会场做过几年的第一提琴手,嘴角弧度又扩大几分,罢了罢了,都是以前,不提也罢。

        只是……他矍铄的眼光明亮无比……秦欣,这真是你的逆鳞吗?触之者死?

        我看不见得。

        即便是世家豪门,瓷器易碎品也算不上多,秦欣把能砸的东西全部砸了一遍,实在累了。干脆躺在地板上,摆成大字型痛痛快快地躺着。毕竟曾经是千金小姐,这种忍气吞声的日子,这种在他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日子,她早就受够了。

        “喀拉”,门口忽然传来开锁的声音,秦欣的脸色开始变得古怪。

        依蓝起的脾气,现在不可能回来,所以说……

        脸上开始出现惊惧的神色,扔到远处的拖鞋也顾不得穿,秦欣“蹬蹬蹬”跑到了二楼,像一只遇到危险的鸵鸟一样钻进了主卧。

        只有她自己知道,刚才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状态,其实不过是“酒壮怂人胆”,是自欺欺人的胡乱发泄。

        “妈?”

        蓝风走进房门,眉头跟着眼前不断变换的“风景”越皱越紧,唇角也跟着一降再降,脸色一沉再沉。刚才还在外面,女佣卢倩倩的短信忽然传了来,说是老爷和夫人吵架了。短信内容里没说是为什么吵架,但他闭着眼睛也能猜到……

        一路上了二楼,耐心被一地的碎片蹂躏的一丝不剩,抬手就开始敲主卧的门。

        “咚咚咚!”

        “你又为邢立芊和爸吵了是不是?”

        “你说你是不是无理取闹,一个死了几年的人,你非得一闹再闹,非得搞得无处容身,咱们都露宿街头才愿意?”

        “给我开门!”

        “咚咚咚!”

        敲门声一声接着一声越来大,蓝风正要继续,口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了下。

        是蓝起。

        内容只有一句话:小风,你恨你邢阿姨吗?

        蓝起看似不经意的一句问话,其实是一场试探,试探蓝风是不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是不是和秦欣一样不可理喻。更重要的是,这是一场站队运动。你和谁站一队,就得和谁患难与共。

        很明显,在这个问题上,蓝起一队,秦欣一队。

        难道说……

        蓝风脸色立刻就白了。

        “说话!”

        所有的耐心消耗殆尽,蓝风干脆把门踹了开。大步走进房间,只见秦欣正端坐在床上,穿的虽然是家居服,但明显打理过,头发也算不上乱。而且,她似乎是在讲电话。

        “张经理吗?家里的几个画作不见了……啊不不不,不需要报警,我想着正好换新的,你是艺术协会的副主席,不知道你那有没有……啊好的,我明天去看看。”

        “耿师傅吗……我想定做一批瓷器……”

        “你好,我是蓝家企业执行董事蓝起的妻子,想跟你家涂先生约个时间,对,就是上次秦欣,我想再去和涂先生预约一次茶道讲解……”

        这个刚才口口声声说着不会低头的女人,此刻可以说是在到处求人,想要挽回外面一片废墟的模样。

        打完最后一个电话,秦欣才放下手机,抬起头看向身旁的蓝风,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小风,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饿了吗?”

        “妈和你爸今天吵架了,不过别担心……”她说着重重地点了下头,唇角的笑容又扩大几分:“妈保证,你爸会消气的,会回来的,你先去吃饭好不好?”

        看着秦欣依然红肿的双颊,蓝风没有说话,从兜里掏出一管已经用了一半的药膏,扔在了床上。打球的时候擦伤扭伤是常事,口袋里备着药膏并不奇怪。

        “我去吃饭了,”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你记得全部恢复原样,让爸安心回来就行了。”

        “砰”的一声,房内重新恢复安静。

        月光静静地照射进来,将秦欣温柔的揽入怀抱,这个在蓝起面前无所畏惧的女人,这个从始至终没有掉过一滴泪的女人,这个自有一身骨气和尊严的女人,这个说着再也不向他人低头却又食言的女人,哭了。

        秦欣哭得没有任何声音,只是月光下,她的睫毛泛着银色的光,被月光涂上一层银粉的眼泪跟着簌簌的落下来,湿了一片柔软的羽绒被。

        “小风,只要你在,妈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回答她的只有静默银白的月光,轻轻摩擦着外墙的银杏的树枝,和身下越来越冰冷,甚至没有一丝温度的被子。

        月光无痕,呢喃起涟漪无数。

        ……

        美丽的苍茫山脚下,一个奢华的酒店之中,一间客房之内。少女宛若女王一般,坐在床上垂眸看着蹲在她身前的少年。

        少年笑容可爱羞涩,天真又烂漫。

        “白酱……让我帮你洗脚,好吗?”他说。

        在上一世,他也帮她洗过。但那都是在同居之后的事情了。如今赤西还小,如果再这么剥削他,她会有一种欺负小男孩儿的错觉,更何况……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到这一步!

        “我不要!这种感觉很奇怪的!”白幽紫连忙缩了缩脚,警惕地看着对着她的脚虎视眈眈的赤西。生怕一不小心这双玉足就被魔鬼给抢了去。

        “你、你退开一点!”她其实是想泡脚的,但她才不要赤西伺候她泡脚!

        赤西撅嘴,失落地叹口气,听话地乖乖往后退,退到沙发脚,还是蹲在地上。

        白幽紫弯腰脱鞋,可脱着脱着就觉得浑身不得劲儿,猛然抬头,盯着对面的赤西。

        他像一只小狗一样蹲在地上,眨巴着大大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脚,就像……

        “我这是猪蹄吗?!注意你的口水!”干嘛一副很好吃的样子。

        “啊……哦。”他随手擦了擦嘴角,又抬眸看她,“白酱,你这个骗子……根本没有口水。”

        白幽紫无语。

        “快脱啊,待会儿水凉了。”

        “……”为什么被人这样看着脱鞋,有一种被人看着脱衣服的感觉。还是脱得一丝不挂的那种。

        “我帮你?”某人一动。

        “你给我好好待那儿。”她说,“闭上眼。”

        “啊?”赤西一脸茫然地盯着她,第一次遇到有人脱鞋也让人闭上眼睛的,这是古时候吗?他极其委屈,“连脚都不能看啊?”

        “对。”

        “……为什么啊!”

        “……”她觉得他们的对话很怪很变态,洗脚的心情已经彻底没有了。可看着脚边这盆水,她又有点于心不忍。

        “那你先脱。”她说。

        “脱衣服吗?”他回。

        “==”脱你妹!

        “还是裤子?”

        “……”

        “没关系,你让我脱哪儿我就脱哪儿……”说着某小狼狗已经从地上站起来,开始一件件地脱衣服了。

        白幽紫伸出手,“得、得,我服您了。”

        可是某人已经把鞋子袜子都脱了,还屁颠屁颠跑到了她面前,“白酱是让我脱袜子和你一起洗吗?”

        “……”好吧,这一局她输了。一挥手,指着门口,“你给我出去。”

        “白酱~”撒娇。

        “出去。我不说第三遍。”

        “白酱……”继续撒娇。

        “我真的要生气了,我数到五如果你还……”

        话还没有说完,某骚年弯腰迅速收拾刚刚脱掉的外套,鞋子袜子,抱着它们,一溜烟地往门口跑。

        白幽紫刚刚数到三,一阵疾风掠过之后,就是关门声。

        “呼~”她松了口气。

        可是,门外的赤西嘛……

        额。

        好尴尬。

        他此时没有穿鞋,赤着脚。衣服头发凌乱,抱着外衣提着鞋袜站在门口。而他的对面是……

        “小赤西?!”

        “赤西君?!”

        好几个他后援团的女生以及白幽紫曾经的室友,沈静瑜、刘青青,和一个随着他们一同来旅游的生活老师。全部都瞪着双眼,吃惊地看着他。

        “你们好。”虽然他衣冠不整,一片凌乱,可礼仪还是没忘,弯下腰恭敬地问好。

        “好、好,你好……”大家目瞪口呆地异口同声。

        气氛微妙尴尬。

        “这是小白的房间吧?”沈静瑜就住在白幽紫对面。

        “啊……原来是小白的啊……”

        “赤西君这是修成正果了吗?”

        “我看像被赶出来的。”

        “被吃过后就赶出来了?”

        “这白幽紫也太不地道了,穿上裤子翻脸不认人吗……”

        然后是各种围观,各种讨论,赤西被堵在原地,回房间的路都被堵死了。最后还是生活老师看不下去了,轻轻咳嗽一声,开始清理围观现场。

        赤西垂着头,脸上的红晕久久不散。临走时,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白幽紫紧闭的房门。

        “白酱……这可不能怪我。”他也不想这么丢脸的……

        次日清晨。白日微醺,朝阳破晓。还不到八点,学子们就已在酒店外集合点名。昨晚白幽紫睡得很不错,呼吸着苍茫山清新宜人的空气,她精神澎拜,甚至觉得自己能跑个几千米也不会睡着了。

        只不过……

        “喂,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她用手肘撞了撞站在她身旁的赤西。

        怎么很多人都在偷瞄她?还指指点点的?

        赤西笑了笑,坦诚地回,“我猜是因为昨晚……我从你屋里出来的时候被人看到了。”那些人哪儿是在偷瞄白幽紫一人?这分明是对针对他们二人的。

        赤西一解释,白幽紫懂了。昨天赤西从她房间里跑出去时的狼狈她还记忆犹新。她听后也没发火,反而笑了笑,略带讥讽意味地问了句,“哎哟~你运气挺好啊。高兴坏了吧?”

        “……”并没有,他明明觉得很丢脸。但是,被白幽紫这么一讥讽,他突然就豁然开朗,转而笑了笑,呢喃自语,“……好像是有点。”

        爬山并非白幽紫的强项,也不是她的爱好。虽然这若世外桃源般的美景和空气让她倍感舒爽。但她并不想在赤西这只小狼崽面前进入无法“自理”的状态。所以刚刚踏上苍茫山,她一转身,与大部队分道扬镳,往索道的方向走。

        此时虽已有寸寸阳光破晓,但深山之中雾霭弥漫,此时乘坐索道无法观赏苍茫山的美景。不过……也别有一番风味。

        这个索道只能容纳两人,也只能坐到苍茫山山腰处。若要登顶还是得靠自己的双腿。

        “我是不会登顶的,你跟着我看不到山顶的美景。”白幽紫提醒他一句,“你还是跟其它人走吧。”

        赤西垂头笑笑,也不回答,但行动已说明了一切,他默默跟在白幽紫身后,坐进狭小的索道中。

        这是目前在中国最长的一条索道,单边行程都需要一个小时之久。如此好的机会,他怎么可能错过。

        难道还有什么美景能比得过白幽紫吗。

        周围一片白雾蒙蒙,虽已是春季,可深山之中清晨的温度还是很低的,白幽紫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坐在四面透风的索道上并不觉得冷,可是赤西就……

        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外套。

        白幽紫注意到了,也想问问他冷不冷,但怕某人得瑟,于是压住快要脱口而出的关心。撇过头看着一片朦胧的苍茫山。

        飘渺的烟霏如同丝绸一般缓缓游动。越往上走,能见度便越低,他们仿佛穿越在茫茫天际。什么也看不见,就连声音都没有,周围一片寂静。白幽紫忍住不和赤西讲话,也不去看他,默默从兜里掏出手机,可是这个地方竟然连信号也没有。

        “阿嚏——”一声喷嚏打破了此时的寂静。

        白幽紫愣了愣,最终问,“你很冷吗?”

        “……”赤西垂头思考片刻,还是诚实地回,“……恩。”是真的很冷。

        “你怎么就穿这么点?!”她是心疼赤西的,忍不住责骂,明明心都跟着他的喷嚏和被冻红的鼻尖揪了起来,却还要故作冷漠。

        “我没想到你不爬山。”他很委屈,“我以为你多少会爬一点的。”

        “我刚刚不是让你别跟着我吗!”她冷着脸,一边骂一边垂头看了看自己的羽绒服。她这件羽绒服很宽大,或许,能两个人一起……想到这她又立即压下这个念头。如果两人一起取暖,那也太暧昧了。

        赤西低垂着头,双手放在身前交错着。一副做错事的悔过样。愣了片刻,用微小的声音回,“我没事的。不冷了。”

        看着他那副楚楚可怜直戳人心的样子时,白幽紫刚刚还坚持的原则,瞬间就破裂了。拉下羽绒服的拉链,冷冷地说,“你坐过来点。”

        “啊?!”赤西抬起头,诧异地看着她。他虽然想要这样的效果,可幸福来得太突然,他有点不敢相信。

        “啊什么啊。过来!”白幽紫低骂一声,往赤西身边挪了挪,于此同时,赤西也朝她挪了挪,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白幽紫敞开宽大的羽绒服,豪迈地一扬,一把将赤西捞入怀里。

        这是她今生第一次如此主动,如此强势地拥抱他。赤西就像一只听话的小猫,缩了缩软绵绵的身体,握进了她的怀中。

        ……好温暖,温暖得快把他融化了。

        两人的距离非常非常近,赤西垂着头缩着身体,尽量把自己的面积变得更小一点。他柔软的刘海随着微风飘荡,时不时划过白幽紫的脸颊。柔滑的触感让她想起了曾经。

        以前,她最喜欢把赤西抱在胸前,然后狠狠蹂躏他柔软的细发。

        这样僵持了一会儿。赤西慢慢伸出手,一寸一寸像白幽紫靠近。小心翼翼地,自以为没被发现。

        “你想干嘛!”可就在刚要触碰到白幽紫腰肢时,一声冷冷地具有强大威慑力的话从他耳边袭来。他一阵颤栗,立马缩了缩手。

        “我、我想更近一点……或许还会暖和一些。”

        白幽紫忍住笑意,“想抱我就直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个破理由吗!”

        赤西又往她怀里缩了缩,微微笑答,“可是白酱你也在抱着我呐。”

        白幽紫一愣,感觉了一下自己的手……她正死死地抱着赤西的腰。因为以前抱惯了,现在也没觉得有哪儿不自然。

        “那是因为我怕你冷。”她反驳。

        “我也怕白酱冷啊。”他回应。

        “……”突然之间无话可说。趁着白幽紫沉默之际,赤西伸手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再往怀里一收,两人贴在了一起。姿势无比暧昧。

        “我就当你默认了。”先斩后奏。抬起头对着她笑得可爱至极。

        白幽紫动了动,再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此处实在不宜动粗,不宜挣扎,不宜反抗。

        所以,就这样吧。

        反正感觉挺好的。

        最后,为了挽回局面,她故作强势地说了句,“你别乱动,不然我就把你扔下去!”

        赤西敛眸,温柔一笑。

        “……我并不想动。”此时此景,无比幸福。仿佛茫茫的世界中只有他与白幽紫二人,相偎在一起,互相取暖,颇有一种相濡以沫的感觉。

        接下来的时间二人都出奇的沉默。没有谁再打破这安详和谐的气氛。一直到索道重点,赤西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白幽紫的怀抱。

        好在,这一刻刺眼的阳光终于划破厚厚的云雾,照射在他的身上。他仰着头,用手遮住眼前,微笑着面对朝阳。

        ……

        中国的另一边,太阳再次升起,混杂着清新的橙色阳光被阻挡在茶色窗帘外,只能徘徊在二十层高的酒店房间的窗外。

        “霍——”女人素白的手抓住窗帘,把阻挡在外面的阳光放进来,让屋子里立刻有了温馨明亮的味道。

        少年揉了揉眼睛,有气无力地从床上坐起来:“天亮了?”这个动作正好让他金色的长发瀑布一样垂下来,高挺的鼻梁将刚才迷迷糊糊的味道一赶而空,性感洁白的胸膛袒露在外,光是看着,路安就足矣让楼下整层楼的女服务员尖叫。

        更何况……他外国人的尺寸,更容易让女孩子上瘾,加上他恰到好处的技术……

        一直柔弱无骨的手搭在路安身上:“路安?”

        声音里透着股难以言喻的魅惑,其中夹杂着的舒爽过后还未散去的酥软暧昧,软软糯糯地传进耳朵里,任何一个男人都难以抗拒。

        “嗯?”路安魅惑的一勾嘴角,食髓知味地舔舔嘴唇:“还来吗?”

        女子没有说话,但紧紧贴上来的纤细腰只却让她的想法昭然若揭。路安轻轻揽过,温柔地把路轻搂在怀里,低头无限缩小着二人之间的距离,到双唇之间只有一线之隔的位置。

        “路轻?”

        “嗯?”

        “别急……”

        路安一路攻城略地,带着路轻再一次跟着他的动作沉浮。

        一番云雨过后,二人都脱了力,大汗淋漓地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路轻完全脱去了商场女强人的外衣,雪白的手臂随意摊着,像只餍足的小猫匍匐在路轻身旁。相比之下,路安眼神却相当犀利,唇角的微笑一点一点消失,因为高度兴奋而有些潮红的脸颊也一点一点褪去温度,最后只剩下他一双眼眸,明亮犀利地像黑夜里的一束光。

        伸手给路轻盖好被子,路安紧抿双唇,拿过床头上的手机,开始看斯蒂芬发来的详细报告。

        报告里说即便秦欣能够让蓝起回家,他们之间的关系怕也无法修复。看到这里,路安视线又转到了路轻身上,昨晚凌晨,路轻突然来电话说蓝起驱车去了她那,发泄之后终于说出实情,他和秦欣之间,恐怕只剩下一纸婚姻了。

        轻轻按下“删除”,路安看着熟睡的路轻,心里微微吹起一丝波澜。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路轻已经成功笼络了蓝起的心,他进入蓝家的日子也指日可待,如果下一步顺利,蓝风被逼走,蓝层回京的日子也就倚马可待了。

        只是……

        视线停在路轻眼角细微的纹路上,停在她微微起茧的拇指上。这个小时候为他遮风挡雨的女人,少年时伴他走过青涩的青春时光的女人,现在仍然和他相依为命的女人,距离她完完全全投入别人的怀抱的日子,也不远了。

        而把她推向另一个人的元凶,狠心的利用她的人,是他路安。

        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路安轻轻起身,端起刚刚路轻冲好的早茶,走到窗台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外,沉默着没有说一句话。

        原本早想断绝与路轻之间所有的往来缠绵,可每一次,努力筑起的坚固堡垒,稍有松懈就会让这个女人趁虚而入。

        不过,他曾答应过蓝层,只要路轻进了蓝家成了蓝层的后妈,他与路轻两人之间断然不能再有所苟且。,给蓝家和他的蓝哥蒙羞。

        所以,就让他在这最后的日子里稍微放纵一下吧。

        早茶醒神的香气消弭在齿间,路轻还是一样熟悉他,知道他喝早茶习惯多用一个茶包。

        放下茶杯,路安转过身,脸色已经恢复平静,看不出一丝的波澜。

        “嗯?”

        一直到中午,路轻终于迷迷糊糊地睡醒。神智恢复正常,脸上不自然的潮红也已经退去,她乖巧地走到衣架旁,开始安静地穿回自己的衣服。

        穿衣,洗漱,描妆。不出半个小时,路轻已经从刚才懵懂无知的少女状态蜕变成了商场上所向披靡的商业女强人路轻。

        “路安,我走了。”

        转向路安的时候,她的目光有一丝的温柔。看到路安轻轻点了点头,路轻拿起干练的香奈儿黑色手包,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出去。

        一进电梯间,有个身影刚好和路轻擦身而过,这一进一出之间,电梯门又跟着“刷”的一声关上,刚刚恢复清醒的路轻并没有在意,她还有事在身,要去一趟蓝起的公司。当然,正大光明的,毕竟她和他的身份,现在还没有任何人怀疑。

        可是出电梯的另一个身影却看着那双鲜红色的高跟鞋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他记得,这样的香水气味,这样的走路节奏——路轻?

        私生子的尴尬身份,冷眼相看的待遇,蓝风不自觉的养成了察言观色的性格,少年老成,无意识地观察别人的一举一动,他这种人看似毫不起眼,但其实内子里隐藏着的,是敏锐的洞察力,以动制静的策略,加上运筹帷幄的远见。

        几个细节片段组合在一起,蓝风几乎可以确定,刚才一闪而过的人就是路轻。她来这个酒店干什么?

        耐不住寂寞,不仅仅勾引了蓝起,甚至还养了男人?

        一丝狐疑在内心激起数层涟漪,蓝风干脆放弃朋友约他去顶层游泳的邀请,转而搭乘下一趟电梯去到了一楼的服务总台。像这样的五星级酒店,客人的隐私是最重要的机密,尤其是VIP层,要想凭空查到一间房间客人的身份,简直比登天还难。

        但是是对常人来说。

        蓝风西装革履地走到前台,彬彬有礼的问道:“请问我可以找一下17层1508房间的客人吗?我是他的朋友,和他约好了一起去顶层参加游泳party(聚会),但现在他的手机关机了,我担心有什么事。”

        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让人无法拒绝。而且虽然蓝风算不上京城四少那样难得一见的帅哥,毕竟也是眉目清秀,让前台的小姐一下子就看得冒出了桃花眼。“好的,请等一下,我马上打给路先生……”春心大动,一下子连客人的隐私也不自觉地泄露了出来。

        “不用了,谢谢。我刚刚手机又拨通了。”蓝风还是和刚才一样一身完美的礼仪,带着谦虚亲切微笑:“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谢谢你。”

        绑着丝绒缎带的巧克力盒子送到手中,前台小姐脸都红了。

        “谢……谢谢。”极力的掩饰自己的好感,前台小姐没注意到刚才还要“找朋友”的蓝风已经离开了。

        走出酒店,看着楼上紧闭的窗户,又联想到刚才路轻虽然已经恢复常态,但脸颊的潮红还没有完全退却,脚步也比平时更加轻快……

        路先生?路小姐?

        真是荒唐啊。

        蓝风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找出昨晚蓝起的短信,郑重地点下了“回复。”

        “爸爸,我不恨邢阿姨,你相信我。”

        信息发送出去,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蓝风第一次露出了一个邪恶到恶魔般的微笑。

        路轻如果要进蓝家的话……听起来似乎也不错。一只野生的野兽是野兽,稍不注意就会被虐杀,但一只被驯服的野兽……蓝风想到了牛,因为被穿上了鼻环,稍微一扯就是剧痛,再凶猛的野兽也不得不变得乖巧听话。

        路轻,路安,你们说呢?

        蓝风抬脚融入人群,刚才的想法经过微风一吹,变得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蓝天无语,静静地看着人们演绎生活。

        ……

        下了索道没走多远,就有一个如梦如幻的湖泊。碧蓝的湖水被阳光照射得波光粼粼,赤西一身淡暖色的服装让他倍显青春靓丽。配着出尘的美景,竟然有一种如道如仙般的错觉。

        “赤西。”白幽紫坐在湖边,仰头看着站在她身旁的少年,如此美好脱俗的人,怎样都和记忆中的恶魔重叠不了。

        越是和赤西相处下去,她越觉得她死得蹊跷。

        ------题外话------

        昨天有人给我投了30张催跟票。然而,我是有骨气的人,说了给我投这个没用就是没用的!(我不会告诉你们这么晚更就是为了拼一万二,结果…还是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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