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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19|


手铐是冰凉的,一如三年前她被铐进去的那一天。

        也许,这四铁块对许多人是一种情趣;可对于真真正正被囚禁过的人来说,那是提醒她过往耻辱和痛苦的墓碑。

        湿漉漉的头发打湿了枕头,身上的水在埃及棉的床单上洇湿一片。冬日里窗户大开着,赤、裸的身体只觉得冷。

        他的床太大,手铐脚铐把她撑开,也只占了一半。他欺身上来,掐住她略湿的下巴。

        林轻闭上了眼。

        他手里的下巴在颤抖,正如她的身体。

        三年里,每一次,每一次。

        每一次被绑住时她都会抖,不似大风扫落叶,而似情人间扭捏。

        凤书一直很满意她身体的振幅和震频。

        每次她做出极力抑制的模样,对方都会更快得到满足,她索性就配合到底。

        沉默中,他的手指慢慢收紧,等到下颌疼起来时才被松开,指尖惩罚式地刮着她面上的轮廓,手指上的扳指偶尔擦过她鼻尖,凉进脑髓。

        一如他凉悠悠的声音:“女人像猫,得不到满足就想着往外跑。”

        手指顺着她的脖颈往下,滑到咽喉时停了停,在小小的凸起上压了压,那声音挑得沙哑性感:“怎么?不说话?”

        他大概就是用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把男男女女迷得神魂颠倒。

        林轻确实也神魂颠倒,却绝不是被迷的。

        睁开眼,她的唇动了几次,却发不出声音。

        等他手指滑到她胸口,才听她“唔”的一声,似是带了几分哭腔:“别碰我。”

        他拉长调“哦?”了一声,在她泛红的皮肤上反复用力:“不让我碰?别人就可以碰?在医院里也过敏了是不是?”

        他哑笑一声,手指在她胸前流连,一遍遍刮过那慢慢挺立的两点:“看来他受这一刀不够深,还没伤着根本。可惜,可惜。这才多久,我那大哥就能思淫、欲了。你们……”

        他使了力,忽然狠掐了一把;“你们在病房里玩得开心吗?他是这么摸?”说着又换了一边,“还是这么摸的?”

        林轻被他掐的得弓起了背,手铐在镀金黄铜的床柱上“咣”的一声。

        “李洛基,你疯了。”

        他一愣,忽然笑了。摘下耳钉放在她胸口,紫色衬得她一丝、不挂得有些妖冶。

        他张开五指,轻浮地抚过那些起起伏伏,在平坦的小腹上辗转几次,慢慢探了下去。

        林轻终于挣扎起来,被抻开的四肢却仍然反抗无能。

        窗外风雪满天,窗内一室旖旎,管他心中都是如何心思。

        当他的手指摸上某处时,她终于哭嚎出声:“别、别、别碰我!我求求你,别、别碰那里……哥……哥哥……放了我……别扎我……”

        语无伦次。

        曾经凤书也喜欢绑她。但凤书只是喜欢发泄,用毛衣针在她身上戳出一片片小洞、用绑了皮筋的铁筷子去夹她的皮肉。

        凤书的身体里,一半是疯子,剩下一半是艺术家。

        艺术家不屑对她进行性、侵犯,不像……不像现在。

        曾几何时,她心里还带着那么一点幻想,带着那么一点是她误会了的幻想。也曾于撑不住时低低抽泣,哑着嗓子一遍遍地喊着哥哥。

        而这一次,她求救的对象露着胸膛,侧卧在床,敞开的衬衫边缘落在她身上,微微泛着暗光。

        该喊谁?

        林轻住了口,眼中一片寂然。

        他支起身子,一只手仍在下面挑弄,轻捻慢挑,若即若离,来来回回,过门不入。

        林轻只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耻和异样。

        身体好像浮在水上,或浮或沉没有支点。那里有什么在噬咬,咬得她全身的感官好似都集中在了那一点。

        她咬紧牙,索性也不解释,只一遍遍重复几个零星破碎的字眼:“李洛基,你会后悔。”

        “李洛基,你会后悔。”

        他笑了,另一只手慢慢挑起她下巴,极温柔地抚摸她耳垂上长合的耳洞:“三十二年,我后悔的事多了。”

        他长目深深望进她眼中,脸上神情镇定得有些疯魔:“我更怕将来后悔没让你舒服过。”

        他言罢,再一次箍住她下巴,俯下身去:“一想到你和他干过什么、在干什么、将来会干什么,我就怎么也睡不着。”

        他低头,带着烟草味的吻就那么直冲下来。

        唇舌冲撞中,她感到他手上动作越来越快,那一点上好似汇聚了无限能量,一*酥麻瞬间自下而上,直冲四肢百骸,势不可挡。

        林轻生怕自己会叫出声来,用尽力气去咬他舌头,却被他先一步钳住下巴。

        他压住她抖得停不住的身体,抬头与她对视,一字一顿,一顿一吻:“哥哥没亲过别人。”

        他说罢,自己也觉得好笑,于是真的就笑了:“怕得病。”

        林轻除了冷笑,也实在摆不出什么表情。

        很快,那酥麻异样的感觉好像浪头一样叠了起来,一下下冲击着海岸,带走无数沙石,又在沙滩上留下满地鱼虾。

        一波一波,一波一波……

        她终于忍不住,只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死过去,不知何时已经满头是汗:“你停……你停……你……”

        腰肢弓了起来,四肢不受控制地抽搐,“咣啷咣啷”的铁链撞击声毫无章法地充斥了房间,一声声好似催命。

        他松开她的下巴,大手移至她小腹,低头在她耳边暧昧地:“宝贝,你快到了。”低声哑笑,“宝贝,叫出来。”

        话音刚落,她只觉得身上“轰”地一炸,一*电流通遍全身,脑中只剩白光,“啊——”的一声再也咬不住。

        他于那一刻低头,以吻封唇,同时双手一收,将人紧紧按进怀里。

        那一阵抽、搐过去,他却仍不松开,只伸手从床头拿过一只盒子,单手将一条项链戴在她湿漉漉的脖颈上。

        林轻任他抱着,眼前一片白雾,四肢仍似有细小电流通过,根本动弹不得。

        极其迟钝中,她模糊感觉到他的身体也在颤抖。

        一晚没睡,加上刚才怒极攻心,她两眼一黑,再没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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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难得没有背叛,没有折磨,没有羞辱,她只愿就此一睡不醒。

        最终还是要醒来。

        唤醒她的是略熟悉的酥麻。

        她一睁眼,却发现自己双腿被胶带缠住,小腿和大腿被折在一起,好像一只蹲了太久的青蛙。

        脑子里又是“轰”的一声,她几乎是用求死的声音在喊:“李洛基!”

        李大少从她双腿间抬起头来,嘴角带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和一道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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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天亮到天黑,从华灯初上到车马渐远,十几个小时,她被那个男人困在房里十几个小时。

        每一次她觉得屈辱得想死,很快就会有更屈辱的玩法。

        每一次她觉得要随着那一波死去,很快就会被另一波唤醒。

        他铐着她,喂她吃饭、喂她喝水,甚至抱她去方便、给她洗澡。

        整整一天,李洛基把她当一个玩具在摆弄,自己却始终穿着衬衫西裤,一派正人君子。

        还要怎么羞辱?

        11点的时候,她从床上撑起来,四肢并用要往医院爬。

        李公子一脚将她勾回来,捏着她的肩膀:“怎么?我伺候得你还不够?你还有力气找他?”

        林轻苦笑一声,拨开他的手,指着肩膀背面:“你知道这是什么?”

        他拉开她的手去看,却见她背上有几个不起眼的小黑点。

        她肩上原本无痣。

        林轻幽幽问:“你知道文身是怎么做的吧?用针在身上刺洞,让颜料渗进去。等伤口长好,皮肤就变成那个颜色了。”

        她用半长的头发遮了遮:“每次我都会偷偷去洗,可是背上的伤口洗不到,有些没洗干净的就变成这样了。”

        她抬头,看向他于那一刻凝滞的脸:“说实话,你的道具比里头的好多了。她绑我,每次都绑到我手脚没知觉。”

        她伸出一只手,搭在他肩上:“这条胳膊上,没有一千,也有过五百个洞了。她手法好,三天内就看不出来了。”

        他手里的耳钉落在地毯上。

        林轻伸出双臂,亲昵地揽上他脖颈,挑了挑嘴角,带出一个和他八分相似的笑,邪气十足:“哥哥,你玩得爽吗?我那里有针,你要不要试试?说不定比你原先的玩法都刺激。”

        他的所有表情僵在脸上。

        半晌,他猛地站起来,推开林轻,踉跄往外走。

        林轻坐回床上,扯下脖子上的项链:“哥哥,这个点儿了你要出门?是因为我没让你尽兴,你要去找别人玩?还是说,你要去找我的好狱友,问她为什么没向你汇报?”

        他站住。

        林轻摸了条睡袍披上,有了些许安全感:“哥哥,别问了,是我不让她说。我从来不相信会有人无缘无故对我好,打听过几次来探视我‘好朋友’的都是什么人,我也就明白了。”

        她想想,又摇了摇头:“这世上我最不想恨的两个人,一个是我爸,一个就是你。我在那种地方,还一直一直试着说服自己。我说,看,哥哥派人来替我干活、帮我挡凉水、陪我说话。看,我没有疯,都是哥哥在帮我,哥哥一定是有苦衷的。”

        “我从小就蠢,遇到有关你的事就蠢上加蠢。我一直不相信,不相信那十一年都是假的。如果连这都能作假,人的一辈子还有什么好当真?”

        “放假了,你带我去乡下、脱了皮鞋和村民们下河捉虾;下雨了,你硬闯进学校、撑伞在教学楼下等我,害我被那些花痴烦了一个月;我打了人,你派张秘书去交医药费,还问我解不解气,不解气可以再买几顿;我被退学,你带我见退休的副总和教授们,让我和他们多多学习;你生日,却每次都腾出半天来带我玩,我生日你就腾出一天来,还是带我玩;你出国做生意,总是会派张秘书陪我,每次还会带一皮箱礼物;我小时候胖,连老头子都劝我少吃甜食,只有你说‘胖点揍人才有劲儿’,照旧每周带我去吃m记的蛋糕。”

        “你那么忙,忙着做生意,忙着上新闻,忙着和明星模特儿们约会。可是你竟没有一次不接我电话、不回我消息、不告诉我你在哪。你那么忙,却从来没用忙做借口搪塞过我。”

        “我一直都知道,我笑了有你,哭了有你,困了有你,累了有你。就算有一天我伤了、残了、傻了,我还有哥哥。”

        “我记不住那些四个字的成语,却独独能记住你做的每一件事、说过的每一句话。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不介意。那么多那么多,一块块垒起来,谁能走得出去?”

        “这两个月,我一直在等你给我一个解释。我说得漂亮,却实在对你狠不下心。可是……”

        眼泪就这么无声地流下来,流过大片大片已经泛白的岁月,流过那些让人无法忘怀的年少时光。

        “可是有什么苦衷,让你至于回避至今?”

        她压抑着泪水,压抑着声音,慢慢地磨碎那份情感:“除非,那根本不是苦衷,而是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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