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4章剑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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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慕少琛吃过午饭便在小二的指引下前往万剑山庄。
万剑山庄位于樊城边上、介于樊城与决明山之间。
由于北瑞本就位于绝焰江以北,而樊城又位于北瑞北方,按理说樊城的气候应该像京城一般冷。
但好在樊城四面高山环绕,像是自带了一个天然屏障,使得北方的寒流难以进入,这里的气候才得以四季如春,凉爽宜人。
听闻三十年前,剑圣游遍了大江南北,觉得只有这里最像当初那个四季花开、春留不去的万圣谷。于是他在樊城边上建了个山庄,重振师门。
慕少琛慢悠悠走了半天,下午日将落时才到万剑山山脚。
他先是穿过一片竹林,而后再往前看到了一条一丈来宽、通往山上的石阶。石阶边上立了一块大石头,石头中间赫然刻着“万剑山庄”四个朱红大字。
而在“万剑山庄”左下角,又用金色篆了一句小诗,婉约的刻着:
行尽江湖天涯路,万剑堪藏红尘中
慕少琛拾阶而上,山上竹风正凉,枯叶随风乱飞。他背着手,脚下踩着落叶,那沙沙声合着摇摆的竹腰声,仿若一首催人心定的乐曲。
慕少琛一路往上走,一路欣赏着沿途的风景。没过多久,他便来到半山腰的一处露台。
只见这露台依山而建,台面用巨石拼凑得整齐宽敞。露台四面有石头护栏护着,护栏经年累月被山里的雨水湿气侵蚀,已泛出青幽幽的苔藓。
慕少琛目测了一下露台的宽度,约莫有五六丈宽。露台表面的巨石十分光滑,看得出来应该是被人时常摩擦所致。
慕少琛心想,这应该是万剑山庄的一处练功场了。
观望完一周,他正欲继续往上走,却突然听到有人使了轻功、踏着竹林飞向他来。
“来者何人?为何擅闯山庄?”
两人落地后齐刷刷的拔出背上的佩剑,拿剑指向他。慕少琛也不惊,缓缓的转回身向二人抱了个拳,不卑不亢道:
“在下莫少安,受友人所托前来找贵庄主问些事情。”
“可有拜帖?”
“并无拜帖。”
“可是受庄主友人所托?”
“不是。”
“可是庄主的相识?”
“不是。”
“可曾有约?”
“不曾。”
“那还请少侠好走不送。”
这几句话对上来,慕少琛忍不住笑了。
只见眼前二人年纪估摸比自己还要小上四五岁,脸上稚气都还未脱尽,却屹然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
慕少琛心道,师父虽从小教导他要对长辈谦逊有礼,却从不许自己在同辈和小辈面前认怂过。
于是他勾起半边嘴角,挑衅一笑:
“我既然来了,定然是要见到你家庄主的。”
慕少琛说完,也不待二人回话,转身脚下一点,便飞上沿阶而种的竹林,再一路踩着竹林飞往山上。
“大胆狂徒,休要乱闯!”
身后二人说罢,也飞身去追。
慕少琛一路飞,一路还有闲情转身看他们。待他们与自己的距离远了,他甚至还停于竹枝上等着。
慕少琛的举动,成功的挑起了两位弟子的愤怒,两人卯足了劲追他,甚至在他停住时,提着两把长剑直往他心口刺去。
慕少琛闷头学了十五年的功夫,可却一直没机会和师父与小师叔之外的人真正比试过。
因为师父这辈子就收了他这么一个徒弟,他这十五年又几乎等于没有下过山。所以他连学功夫时的对招练习,也都只能跟师父或者小师叔对了。
而他师父又武功高强,与他对的招都只是为了教学,因此招招都有所安排、有所计划,甚至有时候成了为练他的拆招而单纯喂招了。
而今,慕少琛好不容易下了山、游历江湖两个多月,又一直没机会同高手切磋,这早就把他憋坏了。
今天碰到这两人,在慕少琛眼里,那可是上天给的机会,他只想把对方惹急了好拼尽全力同自己打上一架。
慕少琛立于竹枝上,待那二人飞至自己跟前,又故意等那剑尖险将要刺破他衣衫时,才脚底发力,保持上身不动、仿若瞬移般退至一丈开外。
那二人本以为可以一剑拿下狂徒,却未曾想眼前的少年竟有这样俊的功夫,一愣之下忘了运气,差点从空中摔了下去。
两人微微坠了些,掉入竹林时又猛蹬了脚下的竹枝,再借力以更快的速度飞向慕少琛。
飞的途中,二人默契十足,一个直取慕少琛上盘心窝,一个直捣他下盘小腿,两人空中捏了个剑诀,长剑顿生锋芒,迅速向慕少琛逼去。
自打慕少琛习武开始,他就未曾偷懒过一刻。他也从不怕吃苦,师父对他的要求,他总能完成得比师父期望的还要好些。
正因如此,他才会对自己的武功十分自信,哪怕他从未和任何人真正交过手,他也自信自己绝不会落于下风。
也因着这份打骨子里生出的自信,此刻哪怕眼前二人已使出十成功力、剑芒中隐隐带着杀意,慕少琛也未将二人放在眼里,甚至连腰间的软剑都不曾拔出。
那两人化真气为剑气、又以剑气为剑,全力劈向慕少琛。
慕少琛冷哼一笑,双手运气,使出一招亢龙有悔,顿时强大的内力仿若一阵强有力的冲击波,与那二人的剑气正面相冲,直把二人连人带剑击飞数丈开外。
因为是第一次与人交手,也不知道一般人的功力怎样,慕少琛把握不好分寸,所以保守起见他只使了三成内力。
可他没想到,眼前二人竟连他的一招也接不住,直接被击的口吐鲜血、仿若被丢出去的瓜果一样直飞向悬崖边。
要糟!
慕少琛心里惊呼,怕两个小兄弟真不小心被自己打下悬崖丢了性命,于是又赶紧运气想要飞身去救。
可他此刻已是完全悬空,脚下并无半点可着力的地方。因而他虽急速运气调转方向,身子却还是没办法的向下坠,直到他脚底点到竹叶,再重新飞起。
因这短暂的耽误,慕少琛本已做好了要飞下悬崖救人的准备,可待他再飞上来时,只见地上不知何时已突然飞出一道灰色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向那二人,然后将已处于半昏迷状态的两人稳稳的托住,再轻轻的降到地上。
身着灰袍的人待那二人清醒站稳、退去一旁后,才背了手看向空中正向自己飞来的慕少琛。
慕少琛在空中与此人隔空对望,一面观察此人、一面缓缓的降下。
此人头发与胡须皆已花白,眼神却炯炯有神,身姿也是硬朗挺拔,浑身上下,隐隐透着浑厚刚劲的真气。
慕少琛双脚踩地后,立刻向前一步,向眼前的人抱拳鞠躬、行晚辈礼。
“想必您就是剑圣前辈吧?晚辈鲁莽,多有得罪,还望前辈见谅。”
剑圣看着慕少琛的头顶,见眼前人未得他允许,也没有贸然起身的意思,于是嘴角微微勾起,眼里满是慈爱的笑意。
他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点点头,说道:“少侠不必多礼,起身吧。”
得到剑圣的允许后,慕少琛立刻站直身子直视对方,眼神坦荡、不卑不亢。
剑圣摸着胡须又上下扫视了一遍慕少琛,只见他一身正气、仪表堂堂;四肢修长、筋骨有力,一身紧袖短衫包裹着强健的肌肉,十八九岁的年纪却气质沉稳、意志坚定。
一看就是练武的好苗子!
看罢后,剑圣心中的赞赏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不知少侠尊姓大名,师从何派?”
慕少琛刚想顺口把一路上编给别人的名字和来路报给剑圣,可转念一想,此人可是自己正正经经的师叔和长辈,他若诓骗,岂不是有违师规?
慕少琛嘴巴张了张,一时卡壳,不知该如何说才好。而剑圣见他突然顿住又站在那发呆,也不催他,只是静静的捋着胡须抿嘴笑着等。
罢了,一来他未经师父允许私自下山,也不知师父到底准不准他在江湖上自报师门;
二来师父早已归隐多年,世人均以为他已得道登仙,此刻他若说自己是剑仙的徒弟,虽不怕世人怀疑,却怕之后师父怪罪他在凡尘扰了自己的清净;
三来,师父从未提及过师叔,也不知师父师叔是否有过什么过节,他现在若与师叔贸然相认,只怕回去后,师父会将他罚得更重。
慕少琛在脑子里权衡了一遍,最后还是决定继续套用一路上编好的身份。于是他又抱拳微低头答道:
“晚辈莫少安,京城人士,自幼随父亲走南闯北,结识了各路英雄好汉。我虽杂七杂八的随他们学了些功夫,但却未曾正经拜入哪个门派。”
慕少琛也不怕自己说的谎话被识破,因为他师父常年住在山上,平时除了教他武功、陪他练习,剩余的时间,便经常自创功法和乱改别派的武功。
他师父自创或者改良之后的武功,自然也都教给了他。因此各门各派的武功,他多少也是懂些的。
剑圣听后,不再多问,只是点点头又道:
“那不知莫少侠今日硬闯我万剑山庄,可是有何要事?”
经剑圣提醒,慕少琛才想起自己今日上山的首要目的,于是答道:
“我今日上山,是受友人所托,请剑圣帮忙调查多年前的一起冤杀案的。”
“哦?可是与我万剑门有关?”
“正是。二十二年前,我友人的家父与岳父两人,在樊城被贵庄弟子无辜杀害。虽然时隔多年,但还请剑圣帮忙调查,莫要再让凶手逍遥法外。”
“原来莫少侠此次前来是问罪来的。如若真有此事,我定然不会徇私。只是滥杀无辜的罪名不小,且此事事关我派声誉,我断然不能轻信他人的一面之词。”
见剑圣以为自己是来问罪的,慕少琛条件反射的就抱拳躬身认错道:
“晚辈不敢。晚辈并无问罪的意思,只是受人之托终人之事,请前辈帮忙调查、弄清当年事情的真相而已。”
要知道,在决明山上,长辈必然是无错的。哪怕偶尔实在不小心犯了小错,那也不许他这个晚辈多嘴多问,更不许他多提的。
剑圣对慕少琛恭敬乖巧的态度十分受用,摸了摸胡子又道:
“也罢,既然有不明不白的冤屈,自然应该调查清楚。只是,陈年旧案,调查起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少侠既然想要主持公道,不如就在我庄住下,直至查明真相,也好给你的友人一个交代。”
“啊??”
慕少琛没想到,剑圣他老人家居然会这么轻易就让一个陌生人住进自己的山庄。
不是说万剑山庄没有拜帖、没有预约、不是友人就都不让进吗?他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强闯进来不说,还随便说个理由就能住下。
师叔,你如此草率,当真好么?
慕少琛在心底直犯嘀咕,奈何架不住剑圣他老人家的坚持,只能稀里糊涂的就跟着进到了万剑山庄,甚至住进了内院。
晚饭时,慕少琛竟被剑圣邀请到自己的院内一同用膳。
等剑圣挥退了上菜的弟子,院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慕少琛坐在剑圣的对面,剑圣要给他倒酒,他只能毕恭毕敬的举起酒杯接着。那感觉,简直如坐针毡。
“你今年几岁?”
剑圣给慕少琛倒好了酒,便有些松散的靠着椅背坐着,白天那威仪刚正的气质消失得无影无踪,慵懒得倒像个贪杯又慈爱的家长。
只是,虽然剑圣变得平易近人了许多,可多年养成的习惯,还是让慕少琛在长辈面前不敢太过松懈。于是他有些拘谨的答道:
“晚辈快二十了。”
剑圣听罢,啧了声,皱起眉头不满道:
“你不必句句自称晚辈,直接说‘我’或者你的名字就好。今夜我们只是爷孙对酒,不必太过拘谨。”
“哦啊?”
“怎么,叫我声爷爷还委屈你了?”
“不,当然没有。”
慕少琛低头喝酒,心里直嘀咕:师叔变爷爷,这不乱套了嘛?
“可有定亲?”
慕少琛没想到剑圣话题突然就扯到亲事上来,一口酒没咽下去差点就喷向剑圣,呛得他一顿乱咳。
“你是不是不会喝酒?可要我命人换茶来?”
慕少琛忍着咳嗽,红着脸摆手道:
“不、不是,我会喝,只是不能多喝。”
其实,他十岁时便被喝醉的师父灌了酒。
师父见他被灌醉了睡一觉,醒来之后又是活蹦乱跳并无大碍,便干脆每次心情不好想饮酒时,都不再一个人喝闷酒,而是拉他一起喝了。
——当然,绝大多数时候师父也只是让他在一旁看着,不准他喝的。
“哦。那你可成亲或者定亲?”
“还未曾。”
“甚好。我有个徒孙,人甚是聪慧漂亮,也十分贤良乖巧,我看你们二人”
“少安年纪还小,婚姻大事还不着急!”
还没等剑圣说完,慕少琛便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恭敬的抱拳低头说道。那样子,就好像在跟长辈认错似的。
剑圣看了看他,也没强求,举起杯子面向月亮,喝了一杯。
“你坐下吧,不急便不急,你慌什么。”
慕少琛听话的坐下,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剑圣见他这样,只觉得他既傻气又可爱,忍不住笑了笑。而后又沉默的转了转手中的杯子,好似经过斟酌之后,才开口问道:
“你对长辈恭敬得很,可是有人教你?”
“是。”
“谁教的?你爹娘?”
“我爹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仙去了,教我的人虽不是我爹,却胜似我爹。”
许是因为剑圣此时十分和蔼可亲,又受此时温馨氛围的影响,慕少琛无意识的便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全然忘了傍晚时自己还曾骗剑圣说他自幼同父亲走南闯北的事。
剑圣点点头,并没指出他话中的矛盾,而是安静了一会,又抬头遥看天边的月亮。
“他可还好?”
“啊?”
“我说,教你这些的那人,可还好?”
剑圣吸了口气,问完居然眼睛有些发红了。
慕少琛以为自己看错,眨了眨眼想再看清楚些,剑圣却已经低头给自己斟酒,看不清楚了。
“嗯,他老人家很好。就是住的地方太冷,他一个人,太寂寞了些。”
慕少琛说完,忽然听到剑圣吸了下鼻子,他赶紧又低头想确认剑圣是不是真的哭了,却被剑圣突然丢来的花生米砸了个机灵。
慕少琛额头被砸出个小包,委屈的摸摸自己的额头看向剑圣,只见剑圣哪里有哭,分明是笑嘻嘻的像是在捉弄他。
“来,喝酒!这可是我珍藏了多年的桂花酿——我自己亲手酿的,仅此一坛。旁的什么人,想喝也喝不到了!”
剑圣说着,一掌拍开封坛的泥土,顿时醇厚的桂花香四下散开,让人仿佛置身于一片桂花林里。
剑圣先是给慕少琛倒了一大碗,然后自己抱着酒坛便往嘴里灌。
慕少琛一看这架势,吓了一跳。这种喝法,不是和他那醉酒后便灌自己的师父一模一样嘛。
“前辈,您可不能这样喝,喝醉事小、伤身事大!”
慕少琛说着,起身想过去夺酒,却不料剑圣一个移步幻影,轻松躲过了。
“无妨!今儿我高兴,不醉不归!”
剑圣说完,举起酒坛又是狠狠灌了两口。
也不知剑圣到底喝了多少,只见他开始有些眼神迷蒙、脚步虚浮了。
慕少琛见状,猜想这师叔的酒量估计还不如自己,看他这样子,估计已经醉了六七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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