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飘客

外八道，里门三十六行。

　　说的是江湖中的路数，正如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但凡世间存在的行业，自然就会有一些行业内的门道和路数。

　　有个词叫“三教九流”

　　众所周知，三教乃是儒教，佛教，道教。

　　而九流说的是先秦至汉初的九大学术流派，分别为儒家者流、阴阳家者流、道家者流、法家者流、农家者流、名家者流、墨家者流、纵横家者流、杂家者流。

　　借由这个三教九流就衍生出了现在国家的运行体系，三教九流涵盖一切，到了后来就逐渐衍生出了市井文化，和江湖的唇点，故而也有了江湖中所说的，就有了上九流，中九流和下九流之说。

　　其中所说的下九流就是市井江湖，优伶、婢女、娼妓、乞丐、恶棍、剃头师傅、当铺、灶头厨师、澡堂、木匠。

　　说市井江湖最是险恶，其恶就恶在其对人的区分对待上，比如你碰个当铺的老板，若是典当，这东西看眼力，最容易肯蒙拐骗，作价不实，那损失是极大的。所以这些下九流的行当里都有各自的暗号和唇语。若是江湖中人，往往都要互相扶持，互相帮忙才能在这险恶的江湖上生存下来，这就是江湖里的潜规则，俗称规矩。

　　若是不知道，那搓澡不使劲，你银子照样得给，这找姑娘也是一样，  若不是懂行的，带你进去只给间一般的伺候，找个久历战场的姑娘把你喂饱，收了银子你也就滚蛋了，都没有品到这青楼里最美的滋味！

　　但若是懂行的，进门的时候就有了手段，刚才赵小年在门口使的就是行内的精熟老客的手段，叫做探龙手！

　　拿着银票塞进姑娘的怀里，这姑娘就知道他是个老飘客，什么东西都不能糊弄，只要有钱，最好的给，最好的上，人家玩的爽，花钱也是物有所值，若是糊弄了，那可就容易招致人家的报复。

　　故而，姑娘得了银票就知道赵小年这一伙人不是好惹的，那得好好伺候才行，于是便领着他们来这只有世家公子，高档人士才能进入了贵宾间。

　　若是照着李修云和文兰刚开始那样进去，怕不是直接带入某处风凉的角落里，找几个坐炕的姑娘，使劲灌酒，等着喝大了，衣服一脱，就说你完事了，你是想赖都赖不了！

　　听到此话，李修云和文兰都不由一惊，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不由看看赵小年，太子爷居然懂的这么多？

　　“赵兄原来是个老飘客啊？”文兰面无表情的问道。

　　“呃……嗯！”看到前面姑娘纯真的大眼眸时，赵小年也只能厚颜无耻的点头应了。

　　“难怪，难怪！”文兰悻悻赞道。

　　李修云哈哈一笑：“男人不玩女人，还叫男人吗？文兄，你太死板了！要向前看！”

　　“切！”

　　文兰嘴角一跳，不满的情绪几乎写在脸上。

　　若是平时，他怕是也不会如此，但有些时候，熟悉了，朋友的距离拉近了，也不免会有一些小酒酒无法平息。

　　三人跟随着风姿绰约，衣着暴露的姑娘一起来到了贵宾间门口，这里是一间富丽堂皇的大殿，仍旧是蜻蜓堂当初的模样。

　　被鲜花与绿树包裹的大殿在阳光下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一股股浓郁的香味儿充斥着整个空气中，让人闻之欲醉。

　　正殿门口的牌匾书有天上人间的字样，颇有些物外浮华的意思。

　　据说，当年蜻蜓堂初建成时，以在大建都城打造一个鸟语花香蜻蜓翩翩起舞的美丽庄园为目标，故而在这园子里四处都充满了生机盎然之像，尤其是在这一片绿意浓翠之中又见蝴蝶纷飞下一间被白色雾气包裹的大殿，故而，当时的名家就有了一句“天上人间”的盛赞。

　　故而，便有了现在这块牌匾。

　　这份雅致在满是人工痕迹的大建都城的确是很难见到的情景，引的无数贵族子弟们争相来到此处，一方面是对环境的欣赏，另一方面也有一种炫耀攀比的心态，故而，当年的天上人间也是十分抢手，只是热闹过后终归都会趋于平静。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现在念云轩得了此地后也并没有那种顾客纷至沓来的感觉，生意远不如旁边的玉箫苑。

　　蜻蜓已经散去的天上人间更没有多少吸引力，三人大踏步进入。

　　大殿内有几张圆桌，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水果和点心，看起来颇有些赏心悦目的味道，不过三人显然不是来享受美食的。

　　他们径直朝着楼上走去。

　　二楼是一扇扇精雕细琢的窗户，窗台上栽种着不少的鲜花，屋内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椅子。

　　这天上人间一共六间，其中最大的就是二楼的包间，可以在此观看到蜻蜓堂美丽的风景。

　　约莫片刻，就有一队风骚多姿的姑娘们排着队来到这处天上人间了，这些姑娘们都十分兴奋。

　　赵小年和文兰相互看看，随即看向李修云：“李兄！”

　　这事就李修云最在行，于是他点点头。

　　“哎呀，茅房在哪？”

　　“啊？奴婢带您去？”

　　“不用，我们自己去！”

　　赵小年和文兰轻功不俗，下楼之时刚好碰上这一队前来招待的姑娘们，看到大爷时，她们努力装出羞涩的模样。

　　天上人间的茅房是旱厕，所以不可能修建在大殿里，而是距离大殿有一段距离的树林里。两人笑哈哈的一路走，说着拉屎这等极不文明的话语迅速引起路人嫌弃的嘴脸，两个姑娘纷纷躲避开来。

　　到树林，二人一闪身便迅速钻入了树林里。

　　文兰对于这里的地形更加清楚，两人施展轻功快速穿梭，向着西边走去。

　　蜻蜓堂西侧的位置是一片高矮不同的堂屋，那里是工人们住宿的地方，按照文兰分析，青楼的姑娘们都是住在青楼里面，不会有多少姑娘有自己独立的住所，所以，那片堂屋区域多是打手和龟公住的地方。但是刚才进来到现在，文兰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

　　那就是，这个青楼院里，并没有龟公！

　　没错！

　　在这里一应的事务都是由姑娘负责，并没有看见多少男人，这不免就让他们起了怀疑。

　　要知道，青楼虽然阴气重，但毕竟是下九流的地方，里面多少都有一些见不得光的黑暗，龟公也应该是有的，可是这里的男人皆是打手，竟然不见有那种戴着绿皮帽的龟公？

　　赵小年点头同意，自己也是青楼老板，对此十分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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