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偃旗息鼓

“小朋友，不我还是叫你小寒吧，老朽在此多谢援手之情，没有你的话，小炎还有老朽还不知要再经历多少岁月的折磨。”

老道朝梁寒深深行了一礼，言语里满是解脱之意。

“前辈，您这大礼小子承受不起！”

“不好，前辈您快躲开！我控制不了这三绝凌仙脉！”

梁寒突然感觉到背后的霞光对清虚圣王慢慢笼罩下来，说准确点，是朝清虚圣王体内的魔念围杀而来！

“不妨事，老朽本就是陨落之人，这道残魂坚持到今天已经油尽灯枯，这对老朽来说未尝不是最好的结局。”

老道似乎早已看透生死，不顾逐渐临近的霞光，反而缓步走到噬心魔焰前。伸出一只手掌轻轻抚摸着那不断跳动的火焰。

“小炎，主人没有食言。”

“从今天开始，这小家伙就是你新一任的主人。”

“我想对你说一句，抱歉，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霞光落下，浑身燃烧着黑焰的一代圣王缓缓变得透明，最终消散一空，但在最后一刻，老道的脸上也没有丝毫痛苦之色，反而对噬心魔焰露出第一次相见时的笑容……

就像在无数岁月前，一位刚刚踏入显圣境意气风发的青年强者，一道刚刚诞生灵智的幼小火焰，在一片焦土中第一次签订了契约……

“唉！”

一位曾经站在世界巅峰的强者，最后一丝残魂也消失在世间，梁寒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悲怆之感。

辛辛苦苦修炼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所谓的长生，还是为了权势地位，亦或是为了某种信念……

“人类小家伙，你不用纠结，修炼是尊崇你自己的本心。”

虚弱的噬心魔焰缓缓开口道，它原本就有洞悉生灵心念的能力，似乎看出梁寒内心郁结，此刻它主动开口道。

“本心？！”

那自己的本心又是什么，对了，是复活父亲，是为了重建梁家！从一开始，就是父亲陪伴着陆寒整个童年，现在复活父亲就是梁寒唯一的心愿。

“谢谢您，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那就好，小家伙，你身怀三绝凌仙脉，未来的道路肯定不会平凡，但是本尊心如死灰，主人已经不在，吾亦无所留恋，这缕本源火焰就算赠与你的礼物。”

“希望噬心魔焰在你手里能够再次震慑世间！”

那声音越来越微弱，到最后竟然缓缓消散而去……

“唉，这对他们来说或许已是最好的选择。”

梁寒缓缓蹲下身子，手掌轻轻托起那朵随风摇曳的黑色火焰，此刻的噬心魔焰已经变成诞生之初的状态，梁寒咬破指尖，一滴精血缓缓滴落在焰心中，下一秒，梁寒就感觉灵魂中多出了一丝莫名的联系。

而这丝联系的源头，正是手里这一缕看起来相当弱小的火焰……

“但是这噬心魔焰还是太弱小了，如果想要拿来对敌，恐怕需要蕴养不短的时间。”

梁寒反手想要将噬心魔焰收起，但这片地下空间却兀自颤抖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一般！

“刺啦”

恐怖的寒气连空间都能尽数冻结，甚至撕开一道道足有手臂粗细的巨型空间裂缝！

“这是，地下的阴气气脉？！”

梁寒看到一条横贯东西，足有数十里长的阴气气龙，而这头巨龙浑身上下由最精纯的阴气汇聚而成！这可不仅仅是量的积累，梁寒更在其中看到不少品质绝佳的高级阴气！

虽然梁寒不知道这气脉这此刻为何会有这种异动，但十有八九和噬心魔焰的离开有关。

“这条气脉恐怕早已孕育了近百万年时间，才能有此规模！”

炎烨看到这条气势不凡的阴脉，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能有这样的手笔，不愧是曾经的清虚圣王！

“嗡”

梁寒背后那三道银河似乎感觉到气脉里蕴含的可怕能量，不用梁寒指挥，竟自动出现数个丈许宽的巨型旋涡，恐怖的吸力不断从中传来，不断拉扯着大量的阴气填入到无底洞一般的旋涡中。

“这让人为之色变的阴气在三绝凌仙脉看来却是绝佳的补品！”

梁寒可喜的看到银河上的星寒一颗颗不断亮起，仅仅一瞬间的时间就点亮了近百颗，虽说对梁寒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既然这三绝凌仙脉想要吞噬，那就让它一次性洗个够好了。

但是令梁寒意外的是，手上的噬心魔焰居然也不甘示弱，从梁寒手上搜的飞出，径直没入到气龙的龙首位置。跃动的火舌不断舔舐周围的阴气，没入焰心中瞬间被炼化为最精纯的能量。

“这噬心魔焰居然能靠吞噬外界能量进行成长，看来想要让它尽快恢复到巅峰状态，我得找各种各样富含能量的东西给它吞噬呢。”

看到这两个大胃王“一心一意”的进食，梁寒索性也不去管，径直在原地盘膝坐下，开始一点点的恢复起亏损的精力。

某一刻，平静的空间突然产生一丝特殊的波动，连温度也瞬间下降到了冰点。

“好冷啊！这是怎么回事？”

梁寒被可怕的低温从修炼中惊醒，以他强悍的体魄也不禁打了个哆嗦，睁眼一看，四周布满裂缝的山壁上不知什么时候凝结上一层厚厚的坚冰！

梁寒嘴里还没来得及呼出的白气，稍稍触碰到空气瞬间化为冰晶！

“小寒子！你赚大发了！”

炎烨此刻也被冻得瑟瑟发抖，但一双小眼睛里满是惊喜之色！

“赚？自己究竟赚到什么了？”

梁寒听的一头雾水，但顺着小泥鳅的爪子往前上看去，那头阴气气龙此刻身上颜色淡薄了不少，看起来连气息都萎靡了许多，但梁寒眼尖的发现，在龙嘴之中似乎有一颗圆珠状的东西。

“难道说这阴气变化成的巨龙体内也有龙珠这种东西？！”

梁寒有些意外，但仔细观察之下，那股可怕的寒气正是从那颗龙珠之上传来。

“小寒子你知道这世间的阴气品质由低到高分为九品，但就算是那九品阴气也不是最高级的。”

“什么，难道说九品之上还有更高级的？！”

梁寒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心中满是惊愕之意。

“当然，只不过那种东西几乎从不轻易显露于世，因此也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炎烨缓缓说道：“九品之上，便是先天之气！”

先天之气，有先天玄阴之气和先天玄阳之气，这阴阳二气是构成所有阴阳二气源头。还有另一种说法，这先天阴阳二气是构成这世界的本源之一。

“难道说，这是先天玄阴之气？！”

梁寒目露狂喜之色，要是能将这先天玄阴之气融入自身的元力之中，那自己的元力威力恐怕要提高无数个层次！

“应该是这道生长了近百万年的阴气气脉经过长时间的孕育才诞生了这一道先天之气，依本王看，清虚圣王可能早就推算到你会借助此地阴气气脉修炼，故意选择了这道孕育了先天玄阴之气的气脉作为阵法的能量源泉。”

梁寒了然的点点头，好像自己就像是一局早就摆好的棋局里的棋子，只不过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而已。

“既然如此，那小爷就试试能不能成功攫取这道先天玄阴之气！”

梁寒并不是那种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人，但有这样的好处摆在自己眼前，如果错失机会，恐怕梁寒要懊悔一辈子。

“小寒子，打算试一试？”

炎烨看到梁寒的表情，就知道梁寒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但视乎并没有什么意外的感觉。要是梁寒放弃了，恐怕炎烨才会真的意外吧。

“但是你要小心，品质越高的阴气，其危险程度也会随之成倍叠加，以你现在的实力，面对这先天玄阴之气恐怕也只有半成胜算！”

“只有，半成么。”

梁寒摩挲着下巴，心里在盘算着，要是失败了，那会怎么样。

“半成已经是保守估计了，一旦你失败，恐怕连灵魂都会被冰封！一旦发生这种情况，恐怕连本王都束手无策。”

要么一步登天，要么永坠地狱，这抉择对普通人而言似乎并不难，但是梁寒从不是个甘于平凡的人。

“强者并不是在温室里长成的，而是在无尽的挫折中坚韧的成长起来，就算小爷今天不幸失败了，那也没有遗憾了。”

半个时辰后，梁寒将状态提升到了巅峰，这是融合先天玄阴之气的绝佳时机！

一道元力像是绳索一般从梁寒手掌逐渐往那些圆珠方向缓缓蔓延，越是接近，给梁寒的感觉就越清晰。就像是跌入冰窖一般，连元力都变得像是极脆的冰碴一般，失去了原有的坚韧。

在离圆球还剩下近半路程，那道元力竟直接被冻成一根冰雕瞬间爆裂开来！

“我的老天爷，这是什么鬼东西，如此可怕！”

梁寒不着痕迹的抹抹额头上渗出的冷汗，要是将这东西吸入体内，恐怕梁寒会跟那道元力一样瞬间被冻成一座人形冰雕！

“小寒子，首先你得让自己体内的元力适应这种寒气，否则你是没有一点机会抗住先天玄阴之气瞬间爆发产生的可怕威力！”

炎烨语重心长的说道，这过程可急不得，现在梁寒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一旦能成功吸收这道先天玄阴之气，对梁寒的好处将难以估计！

“咔嚓”

“砰”

……

连续十天，地下空间不断发出重物落地的声音，虽然梁寒这在十天里还没有成功，但得到的好处却也不是一点没有。

最可观的就是元力的耐寒能力，现在梁寒的元力能轻易延伸到圆珠十米远的地方。但是到了这位置上，梁寒并没有急着更进一步，而是在十米远的位置生生停住了，梁寒控制着元力不断变化成各种各样的妖兽或者其他东西的形状，似乎在挑衅着那先天玄阴之气一般。

这都是炎烨的主意，梁寒虽然在元力的坚韧程度上已经达到了合元境中的极限，但在耐寒程度上却没有怎么锻炼过，现在梁寒最缺的就是这一点，一旦能达到接近先天玄阴之气的最低要求，那就是梁寒迈进了最后一步！

元力因为靠的太近，表面已经凝结上一层坚冰，但这却未真正影响到元力的运转变化，似乎这道元力早已能熟悉了在这种极寒环境下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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