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留住

林茉宛含笑道：“不错！”但她脸上的笑容却慢慢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为寒冷，极为冷峻的光芒。

梁寒道：“只是我还是不明白，你究竟是如何知道那么多的？”

林茉宛冷笑一声：“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你最大的问题便是太过自信，当然这是好事，但是，若是放在现今，便有些问题了！”

梁寒道：“什么问题？”

林茉宛微笑不语，她不说话，但梁寒却已经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

梁寒又问：“那么你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这些事情本来你是绝对不会知道的。”

林茉宛笑道：“可是我还是知道了。”

梁寒觉得非常奇怪，他不想在跟她打哑谜，于是问道：“你到底有完没完，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林茉宛仍旧不作回答，梁寒有些无奈，也不再多问，只是领着林茉宛往天山童姥那边走去。

两人来到天山童姥之处，侍女通报了，梁寒带着林茉宛进了屋子。

童姥见到梁寒带着林茉宛，微微觉得奇怪，旋即恍然，笑道：“小子，你带她来何事？”梁寒见童姥也对自己来这一套，更加郁闷，说道：“师伯邀我上山，难道便是为此么？”

童姥不再接话，只是道：“你当还要为何？”

梁寒不再接话，只是已然觉得童姥并没有对自己说实话，有些愤懑，但愤懑归愤懑，他的内心深处仍旧觉得自己不该如此。

梁寒见童姥不说话，说道：“师伯，如今已回天山，想来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了，如此，我便回去了！”

说着也不再管那林茉宛，便就此离去。

童姥嘿然道：“难道你真的便不想知道她是谁？难道你不好奇那女子到底去了哪里，难道你不好奇我为何会知道这么多么？”

童姥这一连三问，直说到了梁寒心里去了，他不由得想到了许多，只是，疑惑归疑惑，他仍旧对童姥的说辞不再轻信，知道她若不想多说，自己便算逼她，她仍不会告知自己，而眼前这名与林茉宛样貌完全一样，甚至知道林茉宛一切的女人，也是如此。

梁寒想到这，嘿然笑道：“师伯若是想说，自会告知，我在此多说无意，不如不问！”

说着就往前行，出了屋子。

不想刚刚出去，便觉后面一股极为强沛的掌力朝自己后背避来，梁寒心下疑惑，但也不好多想什么，于是返身回击。

两掌“嘭”然相撞。

梁寒只觉那掌力的力道之雄厚，自己生平从未遇见过，只是这并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自己身体内生出的反击力道，竟然将那掌力原原本本的全力击回，不带半点拖泥带水，不由得大为疑惑。

见到对面童姥笑吟吟地看着自己，梁寒更是疑惑。

梁寒猛地想到了些什么，说道：“难道，难道那汤池的问题？”

童姥笑道：“不错！小子，这女气其实并不是你心中的那女子，刚才的一切也不过只是天山汤池里映照你内心后的幻境，嘿嘿，我不过是见你乃是无崖子的徒弟，又三番两次的救了我，姥姥生平从来不欠人的人情，此次你救了我，我还你一报，也算是偿清了你的，今后咱们两不相欠，你道如何？”

梁寒仍旧不解，但童姥所言，与自己猜测相差不多，也就释然了

那与林茉宛长相极为相似的女子盈盈上前，梁寒只觉眼前似有水花，那女子样貌竟然急速变化，事儿是林茉宛，时而是阮星竹，时而是另一个世界的妹妹……

童姥见此，笑道：“小子，你身上的秘密极多，这天山汤池也无法映照全部，这倒是让姥姥极为好奇了！”

梁寒听了童姥这话，不好再接口，当下不语，只是他心中的疑问，却也解答了不少！

眼前这女子——绝非林茉宛！

而童姥也确实不知道自己最大的倚仗，祭坛的秘密。

但是腰间长剑轻摇，那青萍剑却是真真实实的悬挂在腰里，这让梁寒大起疑惑。

梁寒心中更起疑问，但他不欲多事，说道：“多谢师伯，咱们就此别过，他日江湖相见，在当详谈！”就要离开，童姥却似不欲就此放他离去，轻笑道：“难道你不好奇那女娃娃如今在哪么？”

梁寒一听这话，心中登时大怒，说道：“你敢！”

童姥道：“这天下间便没有姥姥不敢的事儿！”

梁寒知道天山童姥这话不错，她武功卓绝，智计更深，自己其实并不能奈他何，当下轻声道：“师伯功力已复原，梁秋水也不敢再来，七十二洞洞主也尽皆付诸归降，此间再无其他事能难到师伯，师伯何必如此！”

童姥知道自己赌对了梁寒心思，心中更是大起骄傲之意，促狭着道：“姥姥对你手上那枚扳指极感兴趣，不知你愿不愿意献给姥姥！”

梁寒嘿然道：“好，便给你，只是你不得为难阮姐姐！”

童姥笑道：“天山童姥向来说话不算话，你当真便要相信我么？”

梁寒再也忍不了，转头对着童姥喝到：“师伯请自重了！”

童姥道：“怎么，想发狂么？那边来试试，看看是你的剑锋利，还是我这天山折梅手精妙？”

梁寒不想跟她动手，再说自己跟她动手本就没有把握，此处又是天山灵鹫宫，天山童姥的老巢，阮星竹也不知到底在哪，当下口气松动，问道：“师伯到底想做什么，晚辈自当效力，只是阮姐姐一介女流，丝毫不会武功，请师伯不要与她为难。”

天山童姥似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笑道：“小子，你少跟我在这装深情，嘿嘿，你待人如何难道我当真便不知道么？”

见梁寒脸色铁青，又道：“先是那幻境中的女子，如今又是那个老女人，嘿嘿，小子，你便跟无崖子那小贼一样，天山男儿皆一样，你便少在这跟我装深情了！”

梁寒听了童姥这话，脸色羞红，不再接话，只是对童姥的怨恨更甚。

童姥嘿然道：“小子，给你两个选择，与那女子留在天山陪姥姥十年，姥姥保证，这十年传你最为高深的武学，不但教你无敌天下，还叫你不老长春……”

梁寒问道：“如若我不肯呢？”

童姥笑道：“你如今武功其实已然算是小成，便算我，也不敢轻言能够胜过你，你若想走，嘿嘿，那也由得你去，只是那姓阮的女孩儿，嘿嘿她不会丝毫武功，如今又在我天山，难道你真的以为自己便能挑了我天山么？”

梁寒忍住心中怒气，一字字的说道：“你说什么？”

童姥道：“这第二个选择嘛，便是咱俩打一场，然后你就此离去，嘿嘿，可是那个女孩儿下场如何，我便也不知道了，七十二洞洞主尽是些什么样的人物相信你相处几日，比我更了解他们！”

梁寒知道了童姥的意思，只是他实在不知道童姥留自己在此十年要做什么？

再说他还要寻找林茉宛，他已经来这天龙世界近半年了，还有半年时间，便能就此随意离去，但若是答应童姥，其实也无不可，只是这老女人心机深沉，嫣知自己就此离去又当会作何妖，当下嘿然不语，只等童姥发话。

童姥道：“小子，想清楚了，是去是留，大丈夫一言而决，不要遗恨终生！”

梁寒问道：“师伯留我在此又能如何，以师伯如今的武功，天下难道还有什么事儿做不成吗？”

童姥道：“腐草流萤，焉知天空之皓月，以你如今的见识，我即便是说与你听，你也是理解不了，嘿嘿，姥姥说了，你留在此处，自有你的好处便是！”

梁寒心中心思百变，怎么也想不通她留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只是此时也别无他法了，想到阮星竹，他怎么也不能把阮星竹留在此处，留给这个心机深沉的天山不老女，当下嘿然道：“好，但是我得先见阮姐姐一面！”

童姥笑道：“这才是姥姥的乖孩儿，好，跟我来！”

童姥说完，便往外走，梁寒赶忙跟上。

那与林茉宛长相极为相似的女子此时怔怔站在原地，梁寒只看了一眼，便见那女子此时容貌竟变得极为奇怪，竟然，竟然已经再没有了半点脸，活脱脱一个没有脸的怪物。

梁寒只吓得浑身一颤，凝神再看，却见那女子身形飘飘渺渺，竟似要雾化消失一般，更是奇怪，对这神秘的天山更是心头大疑惑，再不敢多看，急忙转出，跟随童姥，往宫门外而去。

就要出山之际，梁寒最后再看了一眼，只见那女子浑身竟然已经化作厌恶，慢慢地飘飘渺渺地消失了。

梁寒心头一颤，听了前面童姥催促，赶忙跟上。

他知道即便问童姥，这女人也不会跟自己多说，当下不再言语，只是就此跟着。

两人一路穿过了许多宫门，此处虽然深处天山之巅，但宫殿造型极为宏伟美观，比不过大宋皇宫，但比之西夏，却也不遑多让，外间雪花飞舞，整个世界都白茫茫一片，但此处却是温暖清晰，宛若暖冬，一见便知装了许多地龙之类的设备，只是在如此高的山巅，造出如此宫殿，想来所花费的人力物力财力之巨，绝非梁寒所能想象。

也难怪以童姥如此身份，却也要奴役七十二洞洞主，每年给自己献上巨额财务珍宝，梁寒忽然起了怪异心思，想到原著里，虚竹继承灵鹫宫主人之位后，不再如童姥一眼奴役七十二洞洞主等人，想来那些人后来的进贡便也少了，如此下来，即使虚竹乃是西夏驸马，但以今日自己观之，这灵鹫宫花费之巨，以虚竹的才能，又是从何处敛得如此巨大的财富的？

他越想越是出神，心想后世江湖上再未听说过天山缥缈寒灵鹫宫的威名以及逍遥派的名头，大约也是与此有关吧，嘿嘿，虚竹那小子不过是一个呆头呆脑的小和尚，这灵鹫宫如此基业，可就败在了那小子的手里。

他甚至想，其实以童姥的智计，也知道自己传位虚竹后会如此，只是当时她身边只有那小子一人，而那小子又身兼无崖子，自己与梁秋水三人数百年的功力，再加上学了自己的武功，当真可算是天下再无敌手了，童姥估计以为这小子学得如此武功后奋激，没想到那小子仍旧是那般心性，也不知原著里童姥得知了那小子如此，会不会觉后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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