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文化人

要创一门武功说也容易，君不见梁寒上次穿越遇见的令狐冲便曾与岳灵珊创出过一套冲灵剑法，但毕竟只是令狐冲为博师妹一笑的儿戏之作，若要讲武功能够临阵对敌伤人，非大毅力，大天才不可了，这其中的佼佼者有四人，一个是东渡而来，弘扬佛法，并创立少林寺的达摩祖师，一位是后世与少林齐名，威震江湖的武当创始人张三丰，另一个是林书的bug级人物，抄了一遍天下道经便即通武的九阴真经的作者黄裳，与王重阳斗酒后观览九阴真经，后作出九阳真经的斗酒僧也算一个，除过这四人，任你是不败战神萧寒，林书武学第一的狗杂种与张无忌，甚至是几百年前的剑身阿青，均算不得数。

此刻听闻这老道竟自创了一套剑法，甚至刚刚以此逼得自己应接不暇，几近被败，心中不禁对这老道士大起钦佩之心。

听了老道那话，不敢大意，严阵以待。

老道士挺起长剑，又是斜斜地朝梁寒攻来。

梁寒眼见这一剑平平无奇，委实看不出有何精妙之处，心中不禁大起狐疑，心想莫不是这老头胡吹大气，说那话匡自己。

但还未等他想清，便见那老头的长剑已然挑到了自己的左肩，梁寒见这剑速度忽然变得如许之快，心中忍不住大为骇然。

但他根本来不及细想，身体本能地侧身避开了老道那剑，接着身向后推，这时只听老道说道：“第八剑！”

话音刚落，只见老道士剑势一变，竟瞬间变得极为迅疾，梁寒眼见躲避已然不及，唯有先下手为强，以攻为守，一招催心掌朝老道士攻去。

九阴真经不愧为决定功夫，眼见梁寒便要被老道士长剑洞穿，但老道也会被梁寒一掌击中胸口，老道似是知道梁寒这掌厉害，也不硬拼，当下直直向后，撤剑躲过梁寒的催心掌。

梁寒得理不饶人，仍旧猛攻。

老道士一念之差，失了先机，被梁寒逼得连连后退。

一众中原武人见了梁寒这种打法，纷纷怒骂，“臭小子耍赖，老道长好心让你，你怎地如此不要脸。”“别看他现在跳的欢，待会有他好受的。”“道爷的第一剑他躲的便如此吃力，更别提余下的五剑了。”

……

梁寒毫不理会，他一套催心掌使完，眼见老道只防不攻，心中对老道剩余五剑也颇感好奇，于是不在攻击，翩然向后退开，说道：“道长请赐余下五剑。”

这一来大出众人所料，从来江湖上比武斗战，都是得理不饶人，硬着头皮就是干，一直打到对方不得不认输为止，哪有像梁寒这样，一套掌法使完，不乘胜追击，反而给对手以喘息的机会？

老道士却似是早已料到，微微划了个剑花，挺剑便向梁寒攻来，这次剑招却凌厉无比，速度极快，好在他出手之前总算感念梁寒之前相让之德，也出声说道：“第九剑！”

梁寒眼见这一剑迅猛无比，兼之威力巨大，剑网已然笼罩住了自己全身，避无可避，当下再无他法，唯有迎着头皮上了，于是暗运葵花宝典上的武功，速度猛然间快了起来，在那老头剑网罩住自己之前，率先朝那老头一掌攻去。

老头似是早早便算好他会有这一招，长剑仍向前去。

葵花宝典上的武功速度虽快，但面对老道士这一剑，似乎仍显慢了几分，只是堪堪避过，连出手攻击也未能。

老道士似是早已料到他会有此招，被梁寒避过这一招后，返身回顾，又是一招朝梁寒刺去。

这次他没再出生示警，梁寒心中一沉，眼见这一剑自己再也无法避过，直直向后退去。

但他速度虽快，老道士的剑却比他更快，正在梁寒就要被一剑洞穿之际。

忽听“轰隆”的一声雷鸣，刚刚还晴空万物的碧空忽然间阴云密布，呜呜的风声犹如猛兽嘶吼，骇人已极。

当次之际，那老道士脸上忽然显出一股狰狞之色，手中长剑并不停止，甚至还加重了几分内劲，朝梁寒刺去。

“轰”

一道闪电忽然亮起，接着雷声不断，半空中忽然下起了豆大的雨。

群雄被这忽然变化的天地异象震惊，一个个长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便在此时，眼见梁寒便要被那老道士一剑洞穿心口，梁寒忽觉胸口燥郁难平，一股纯阳真气自手少阳三焦经平地突起，顺着自己全身经脉，灼的他难受已极，当下举起右掌，想也未想便直直推出。

这一来阴差阳错，近乎是独孤九剑中攻敌之必救，危难自解的招数，老道士这一剑或可能杀了梁寒，但也必将被梁寒这一古朴无巧，偏偏威力奇大的一掌击中，就算不死，也会骨折筋断，呜呼哀哉。

群雄眼见两人便要同归于尽。

这时无比横空，又没闪电，大中午的在这林中竟犹如黑夜，漆黑无比。众人均未见那两人这一剑一掌是如何相交，待闪电在此亮起的时候，只见两人方位陡换，梁寒站在老者当才的位置，老道士站在梁寒刚才的位置。

两人背对着背，一动不动，任由黄豆似地雨珠洒落头上，脸上，身上。

一时之间，群雄均知这两人都已到了生死关头，忍不住凝神细看，均觉今日得见两位武学高手奋起全力相搏，真是不虚聚贤庄一行了。

唯一的遗憾便是天气突变，要是没有闪电亮起，当真不易看清两人所使的招式，武功。

这其中最为震惊的当属梁寒了，刚刚那股内力自己此前从未感觉到，自己也未曾修炼过九阳真经一类的纯阳内功，怎会忽然凭空冒出这么一股怪异的内功？

但他根本来不及细想，只听得身后兵刃破空之声又再度传来，心中不敢大意，先自向后转身，接着飞退两三步，却不防那老道士这次更快，剑法再不似此前花俏，而仍是平平直直，就朝自己攻来。

生死关头，避无可避。

天空中的雷声更大了，却再没有一点闪电，整个世界漆黑一片。

梁寒看不到老者，看不到鼓噪的中原群雄，甚至看不到这个世界，但他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那平平直直的一剑，正朝自己攻来，甚至能感受到那一剑就要刺伤自己胸口时，那老道士竟诡异地笑了笑。

又是这个诡异的笑容。

梁寒心头大震。

难道！

难道是星宿海丁春秋的“三笑杀人散”？

星宿海的丁春秋来了？

再看那老者，仍旧是那副诡异的神情，就在那剑要刺伤梁寒之时，梁寒忽然朝前一扑。

“刷”

长剑顿时洞穿梁寒胸口，血流不止，接着这当儿，梁寒竟也不在反抗，而是直直向前，凑到那老道耳边，轻声道：“星宿老怪，丁春秋。”

那老道士闻言心中大震，一霎时联想到自己此前的种种怪异举动，想到自己刚才明明一剑刺中梁寒，却刺不进去，想到自己本是修道之人，此次下山，全是修道体察，却接连下狠招，想到自己明明已经胜了，此前这少年也一再相让，自己刚才怎么就要痛下杀手呢？

是了，一定是因为中毒。

丁春秋那老贼久居星宿海，专修妖法邪术，什么时候来到中原的，自己又是什么时候着了他的道的，想到此处，冷汗涔涔。

梁寒不紧不慢，轻声道：“天地异变，刚才体察，果决自己与平日有些不同，道长先不言语，与在下引出老贼，合力共击之。”

老道士轻声道：“善！”

说着暗运指力，轻轻封住了梁寒身上几处大穴，教他不至于流血身亡。

老道士拔出长剑，梁寒顺势向前倒去，群雄接着这麻麻微光，见到此种情景，均以为梁寒已被老道所杀，都大呼道长好手段，为江湖初次巨害，他日手刃契丹人乔良，为武林谋福。

老道士闻若未闻，凝神观察四周，以及众人，想要看出星宿丁春秋到底在何处？

众人见老道士这幅神情，以为他谦虚不居功的有之，以为他内耗极大，此刻如强弩之末，开不了口的有之，更多的是以这老头自持有功，不愿与自己这等人为伍……

“哗啦！”

接连几道闪电再度蹿起，照的天地皆亮。

众人这才看清，那老道士脸色蜡黄泛白，浑身频颤，满头灰法被雨水打的频频摇动，一眼看去，便知是不太成了。

众人心惊于这样一位武学深湛的高明道士，刚刚扬名江湖，就要陨落，心中不禁黯然，但更多的，却松了口气，心想，有这老头与那小子一口气在，哪有我等出头之日，今日天公作美，这二人共归于尽，可谓再好不过。

“哇”

老道士再也忍不住了，喷出一口鲜血。

群雄见了这架势，有几个热心的后背便要上前去给老者治伤，却被身边的长辈悄悄拉住，凝神细看，刚才那个借剑给老者的年轻人竟也不动作，就站在人群里，冷冷地看着场上的老道士。

江南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这阵豆大阵雨下完，天色渐渐地明亮起来。

乌云很快散去，阳光冲破云层，绽出万道光芒。

群雄见那老者摇晃的样子，以及枯败的面容，心知这老头也快不行了，他们本为诛杀乔良而来，又因梁寒突然从天而降，打乱了他们的部署，今天狭路相逢，自己这方未出一人，便又有一个神秘道者突然来到，与梁寒激斗，他们同归于尽，对于这群江湖武人来说，实在是再好不过，当下便三三两两的离去。

少许江湖青年，热血上头，觉得就此抛下老者，实在是有违江湖侠义道本分，但见无人上前，又被前辈阻拦，心中虽觉过意不去，但也没有上前，而是随着众人陆续离去了。

场上只剩下梁寒的尸体与持剑矗立的老者以及几名还在观望的青年。

老者见人群离去，心中也不以为意，聚起一口真气，将宝剑掷予刚刚借给自己的青年，提气说道：“神剑锋利，多谢少侠借剑。”

那少年借了宝剑，插剑入鞘，也不多说，随着最后几人离去，看都没看老者一眼。

场上就此只剩下梁寒与老道士两人。

过了一会儿，老者似是再也坚持不住，摇晃了几下，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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