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恐怖地下室

简之言记得简氏药企的药剂研发实验室，在二十多年前就经过他爷爷同意，单独分流出了一支实力超强的秘密实验小队，队里个个儿都是教授级的研发人员。

        他现在还记得他爷爷那时候对他说的话：“小言，咱们简家在搞一个大研发，知道是什么吗？”

        那时候简之言才五岁，声音稚嫩响亮他摇摇头问道：“言言不知道。是什么大实验呀爷爷。”

        他爷爷和蔼地一笑，像说悄悄话一样在他耳边回答他道：

        “就是，咱们简家要花很长的一段时间，去研发一种新型药剂。目前全世界市面上都还没有，一旦研发成功，会对很多人有帮助，那将会是医药史上的一项伟大的进步。咱们简家要在全世界一鸣惊人啦！小言言，如果爷爷到时候等不到，你就替爷爷等那一天，好不好？”

        五岁的简之言听得稀里糊涂，似懂非懂。他不知道也不关心啥是“一鸣惊人”，啥是“等不到”，他只凭一个小孩子的本能问了一句：“是啥药剂呀爷爷？”

        他爷爷点了点他的鼻尖儿，微笑着告诉他：“就是能让你以后取得媳妇儿越来越好看的药剂呀。”

        小言言依旧一脸问号。

        就在得知这个秘密不久后，小言言突然生病了好久，不发烧不咳嗽也不感冒，他爷爷带他去自家医院从头到尾头里到外检查了个遍，也没查出什么病症。

        但他就是食欲不振，精神不佳，有时候会像做噩梦一样突然哭起来，嘴里听不清都喊些什么。

        那段时间他的爷爷整日茶不思饭不想，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像垮了一样。

        因为不仅仅是小言，他视如亲生的长孙简之生，就在小言言生病的时候，突然意外地死了。

        简家最权威的李世清教授，当时给简之生做了全面检查，最后诊断为，误食了什么东西，中毒而死。

        简之言的爷爷不是职业医师，但药理常识和一些基本病症他自然都清清楚楚，他自己的判断和李教授的诊断是一样的。

        所以，忍着刀割般的痛，他一个老人不忍心小生孙儿尸骨在外，没有什么声张地给他办了葬礼。

        葬礼当日，将小生的尸体带去火葬场时，火化之际，他爷爷突然接到家中电话，被告知，简之言突然病情加重，命悬一线！

        老爷子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他强忍着痛苦，亲吻了一下小生长孙的遗体，跟他做了离别。之后将火化事宜交给了当时陪同在场的，他儿子简惠英和李教授。

        李世清沉痛地表示了哀悼和对老爷子以及简之言小少爷的担忧，他让简老爷子放心回去，小生少爷这里，就交给他就好。

        在家人的搀扶下，老爷子颤颤巍巍地回到了家里。

        小言言地病床前围了好多人。

        老爷子走过去抓住小言言胡乱打在空中的手，只听得他不断地用稚嫩的声音在模糊不清的呼唤着“生哥哥，生哥哥，不要走……”

        简老爷子泪如雨下，他在心里不停地呼唤：“醒来吧小言言，看看爷爷好不好？你是不是知道你生哥哥离开了……你不能再离开爷爷了，爷爷只有你啊……”

        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惊讶的是，简老爷子一直抓着小言言的手，呼唤他，过了不久，小言言竟真得慢慢睁开了眼睛，眼里不再有浑浊。

        他不知道为什么身边围了那么人，不懂爷爷为什么在流眼泪。

        他第一句话先开口问了他爷爷：“小生哥哥呢，我好久都没见到小生哥哥了，爷爷。”

        简老爷子心痛到不能呼吸，可他还是强忍着痛苦微笑地告诉小言言：“你小生哥哥，他却了一个很远地地方，很多很多年后，我们都会再见到他。”

        小言言“哦”了一声，又说了声：“爷爷，言言好饿。”

        小言言一点点长大，他偶尔会想起他的简之生哥哥，但是越来越记不清他的样子。

        就这样一直成长到十三岁。

        大言言十三岁之前会经常去到那个秘密实验室，假装去学习药理知识。而正因为他爷爷对他的宠爱，他的自由出入才不会被实验组的人说什么。

        实际上，是他大概十岁那年，有次趁人不注意他偷偷地七拐八拐的拐进了一个地下室里，发现地下室里居然还有好几个房间，他很好奇，就彻底走了进去。

        他挨个敲了敲门，却只在最里面的一间房里得到了回应，却没有声音。

        里面的人同样敲了敲门，像是只能用这种方法告诉他有人在。

        他记得那时候随他怎么说话怎么问，里面的人都不作声，他觉得应该是个哑巴。

        十岁的简之言不会多想什么，也不会去问实验室的人。却反而把这件事当成了他和那哑巴之间的小秘密。

        他一直偷偷地去找那位从未见过面的哑巴朋友，每次他都会对那个哑巴磨磨叽叽一大堆，什么事儿都对他讲。

        就这样持续了三年，到他被发现的那天时，他十三岁。

        他以为肯定得挨一顿不知道多惨烈的罚了，谁知，发现他的李教授，就是那支分流小队的组长，李世清，却对他和蔼地哈哈一笑道：

        “小少爷，你知道那里面的人为什么不说话吗？”

        十三岁的简之言已经有着修长消瘦的身型，清秀白皙的面庞，奈何脑子还很幼稚。

        他有些懵没说出来什么，李世清紧接着就告诉他：“小少爷，因为那里面，是只猴子，做实验用的，不会叫。”

        简之言小少爷一脸懵逼。

        本着一个十三岁男孩儿的幼稚的自尊心，他打死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跟一只哑巴猴子唠了三年。

        他甚至愤愤地对李世清“威胁”：“李教授，你要是说出去，我就让爷爷把你踢出实验室。”

        李世清马上笑呵呵地举起手指：“好好小少爷，我怕你，我发誓不说，咱俩共同保密，好不好？”

        小少爷从此再也不进那个地下室，甚至实验室都很少去了。

        直到他十八岁上大学时，而那会儿他堂哥简直书二十一岁，由于对医药学的狂热，他爷爷最终将秘密实验室也告诉了他，之后让李世清当他和简之书俩人共同的的私人药理老师，那之后他才又经常出入在实验室。

        十八岁的年纪即懂得自己当年有多蠢，又同时好奇心泛滥，这让天生好动的简之言忍不住想悄悄去看看那猴子还在不在。

        心想着就立刻行动了。

        十八岁的他更谨慎了些，知道怎么避开眼线躲监控。

        他时隔五年后再次来到那个地下室，感觉里面没怎么变。

        他还是每间屋子都敲了敲，让他意外的是，最后那间屋子居然真得还有动静！

        “居然还活着！”他为那只猴子如此坚强的生命力感到惊叹，他的心里立刻有种见了亲人的感觉。

        他又轻轻敲了敲门，继而有些掩饰不住地兴奋，小声说道：“喂！猴子哥？孙大圣？本少爷来看你了！五年了都没忘记你，我简之言，够朋友吧？”

        “咣铛！”

        里面突然发出一声闷响。

        简之言以为是猴子把桌子椅子什么的淘气地踢倒了，刚要笑话，结果就听到里面又传来一阵听不太清的呢喃。

        他微微皱眉，把耳朵贴在门上，怎么听怎么觉得那是人类说话的声音。

        正奇怪之际，他的背后真得就传来了一道人类的冷冷的咳嗽声，把他吓得一个机灵跳了起来，口中忍不住低吼了一声“卧槽”！

        他回过身，李世清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简之言有些心虚，他刮了刮鼻子，才嬉皮笑脸地走过去：“老师，您走路也不出个声儿，吓死我了。”

        李世清瞟了一眼那间屋子，冷冽地瞪了他一眼，摆手示意了一下让他跟着出去。

        简之言不知道为什么，他走到地下室门口后，又鬼使神差回头望了一眼那间屋子。

        莫名其妙地，他的心揪了一下。

        李世清拿着一根注射针低着头摆弄，像是在继续他之前的实验，他板着一张脸问简之言都看到了什么。

        简之言想了几秒，就开始诚恳地老实交代：“老师，我就给那猴子唱了一首西游记主题曲，刚唱完您就来了。再说那屋子锁得那么严实，我要能看到什么我十三岁就看到了，也不至于和一只猴子唠了三年！”

        李世清看着简少爷无比委屈又有点愤愤儿的脸，终于笑了，也不摆弄手里那注射器了。

        他走到简之言跟前颇为严厉地说道：“下次不许再偷着进去，那里面有好多这么多年研发出来的心血，你要是一不小心破坏了，你爷爷不打死你也得打残你！记住了吗？”

        简少爷马上惊恐地表示：“不去，绝对不去，你请我我都不去，我可不想看老爷子发火儿，太吓人。”

        他说完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简之言从没有过那种压抑的感觉。

        他跑出实验室，回头望了一眼，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晕眩，心里不舒服，脑子也不舒服。

        他恨自己没听清那声音到底是不是人类的，他知道自己必须得搞清楚。

        接下来一阵子他跑实验室跑得特别勤快，以至于他爷爷和简之书都以为他转了性呢！

        他也确实不再吊儿郎当，为此李世清对这个学生异常满意，他爷爷也整天乐得合不拢嘴。

        之后简之言在一次做实验中，不小心将一些五颜六色的液体洒在了李世清身上，李世清气得摘下钥匙串，就去洗手间换裤子。

        简之言悄悄收好那把，早就探查清楚了的有猴子的那间屋子的钥匙。

        等李世清回来后，他借口肚子疼要去上厕所，下一秒就在李世清的吹胡子瞪眼睛中撒腿跑开。

        他一刻也不想耽误，第一时间去到了地下室。

        再站在那间屋门前，他的手有点颤抖，心像是跳到了嗓子眼儿。

        他从没如此忐忑不安过……

        简之言还记得被发现那天，他跟着李世清往外走时，他回过头又望了一下的那一眼。

        那一刻他突然感觉到了好像有一股无助又悲伤的视线投在了他的身上！

        又是人的声音，又是人的视线……

        他当时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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