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重建第二十八步

“竟然还有商业街啊……”

        转过弯，看着在眼前展开的繁华街道，春野樱不禁感叹到。

        两旁鳞次栉比的商店让人目不暇接，遗憾的是，大部分都废弃了，只剩寥寥数家还开着，来游览的数码宝贝也很少。一行人往里走，片刻后，意外遇见了说要单独逛逛的百合兽。

        花叶妆点的精灵呆呆地趴在一方黯淡的橱窗前，一动不动，出神地凝视着玻璃窗里的某件商品。

        ——淡粉色的宽檐遮阳帽，架在展示台上，仿佛凝固于岁月琥珀中的花瓣。

        百合兽喃喃：“好像美美的帽子哦……”

        它那么专注，连景由一行走近也完全没察觉，反复说着这一句话。

        “好像、美美的帽子哦……”

        看出它情绪不对，迪路兽担忧地去拉它：“百合兽，你……”

        “和、呜，”平静逐渐崩溃的它发出了哽咽声，“和美美的帽子一样——”

        在其他人惊诧的注视下，百合兽双手隔着橱窗贴上那顶宽檐遮阳帽，蓦地痛哭失声。

        “美美……！”

        迪路兽僵住了。巴达兽慌慌张张扑过去，一叠声叫：“阿武！阿武！”

        恍惚回忆起诀别前流着泪对它微笑说“活下去，一定会变好的！”的太刀川美美，百合兽大哭着回应：“美美，我有在努力啊……你看到了吗！”

        谁也接不上话，景由见状，扫一眼橱窗，转身跑向商店大门。

        匆忙废弃的服装店甚至没来得及上锁，门被她轻易推开。她挥开扬起的浮尘，从展示台上拿下遮阳帽，一边道歉一边拿出损坏了一点但仍然价值昂贵的彩蛋放下。

        “老板，这顶帽子我买下了！”

        向已经不知去向的店铺主人说明过后，她拿着帽子跑出去，返回数码宝贝们身边，抬起手——

        淡粉色的宽檐遮阳帽轻轻落在了百合兽的头顶。

        它泪眼朦胧地抬头，看着景由静静帮它系好帽绳，刚止住一点的眼泪又决堤而出，依偎过去紧紧抓住了她衣襟。

        “我超级、超级努力了！”百合兽急切地说，“每次都拼命守护了同伴！”

        景由温柔地抱住它，轻轻拍拍它的背，应到：“嗯……一直以来辛苦了——我相信美美小姐一定都看在眼里呢。”

        “呜……”

        百合兽泪如泉涌。

        场面平静下来已经是半小时后。

        整理好心情的百合兽不好意思地揪住遮阳帽边缘，掩饰性地调整着位置，对景由说：“那个，谢谢你。”

        巴达兽跟着欢快地拍了拍耳翅：“阿武~”

        “……谢谢。”表情复杂的迪路兽压低声音，咕哝到。

        景由抿唇笑，摇头：“我也没做什么……嗯？”

        她腼腆的神色忽然一滞，视线追向从遮阳帽里掉下的半透明碎片。在所有人意外的目光里，光芒展开。

        “景由！放学了啊，进来坐坐吧？”

        经过山中花店时，景由被店里包扎花束的山中井野阿姨叫住了。

        身为母亲宇智波樱从小认识的好友，她和对方自然很熟悉，此时听到招呼就乖乖点头、转身走进了花店。

        已经快到晚饭时间，店里没有客人，山中井野放下花束泡了杯茶端过来，笑眯眯地摸摸她蓬松的短发：“不管见过多少次，都觉得景由很可爱啊！长大后一定是个和佐良娜完全不同风格的美人呢~”

        景由被她抱了满怀，有些困扰地笑起来。

        两人聊了一会，话题不知不觉转到宇智波樱和宇智波佐助的往事上。

        “参加完鸣人和雏田的婚礼，小樱就出村去和佐助一起旅行了，但是没想到会一去三四年呢……真好啊，我也想有个长长的婚假。”山中井野感叹到，“不过回来的时候吓死人了，满身是血的样子，连佐良娜也奄奄一息……”

        景由当然知道母亲怀上自己时遇袭的事，但还是第一次听到细节，怔了怔，追问：“之前妈妈一直和爸爸在一起旅行吗？”

        有记忆以来父亲和家人总是聚少离多，那副光景是她难以想象的。

        ——为什么之后不一起去了呢？

        不用别人回答她也明白：有了完全离不开医院的自己后，一家人并肩相伴的旅途只能终止了。

        她沉默下去。

        掩饰好情绪向山中井野告别，她带着对方送的花束回到家，和难得准时下班的宇智波樱一起吃了晚饭。

        去年就从忍者学校毕业的宇智波佐良娜最近接了个护送任务，在指导上忍猿飞木叶丸的带领下，和新七班的另外两个同伴离开了村子，因此这顿晚餐只有母女二人。

        收拾碗筷的时候，景由提起在山中花店里谈到的事。

        “对不起，”她难过道歉，“要不是因为我……”

        愣了一下，流理台边的宇智波樱失笑，转身看她：“胡思乱想什么呢，妈妈回村是因为医疗部的工作哦！婚假加产假一直休息了三年多，再不回来师父要暴怒到出村抓人了——”

        两手都是泡沫的母亲用手臂揽了揽她，斩钉截铁地说到。

        “小由没有任何需要道歉的事！”

        景由埋在她怀里，闷闷应了声。

        第二天就是忍者学校的期末考试。

        理论考前几天已经结束，还剩下实战测试，第一个项目是投掷手里剑。

        老师抽签点名：“漩涡向日葵！”

        没被点到的其他人悄悄吁气，首个出场的漩涡向日葵却怡然不惧，越众而出，摸出手里剑稍微瞄了一下靶子，甩手。

        “满分！下一个！”

        引起一阵议论的当事人满不在乎地退回队伍，继续赖在景由身边。随着一个个学生被点中，接下来终于轮到——

        “宇智波景由！”老师展开签纸。

        景由定了定神，对握拳鼓劲的漩涡向日葵笑了笑，收敛情绪踏上考场。

        手里剑扣在指间，她紧抿双唇，计算了片刻，开始投掷。前几轮的表现还算平稳，但随着难度的加大，等到多个交叉投掷时，她已经背上见汗。尽管提前给出了容错率，可坚持不住的身体完全跟不上脑子，不管怎么咬牙强撑，手臂都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手里剑互相干扰，大部分脱靶而出。

        旁观的同学们窃窃私语，嬉笑到。

        “一次都没及格过呢。”

        “是啊，这么简单的考试，真不知道该说笨还是……”

        从来不掩饰情绪的漩涡向日葵盯向交头接耳的人，冷笑：“理论第一名的小由要是笨蛋，你们这些家伙又算什么？垃圾吗！”

        对方静了一瞬，不满地嘟囔：“不是仗着七代目火影撑腰，你敢这么嚣张吗……”

        这下完全踩中了漩涡向日葵的雷区。

        她顿时怒道：“教训你们还用得着借我爸的势？！”

        在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她瞬身术直接闪到对方面前，一拳挥出——混战开始了。

        举班哗然，不想掺合的人熟练地散开，早就心怀怨气的人一拥而上，不知不觉就变成了一群人围攻漩涡向日葵的情况。从昨天起就心情沉闷的景由默不作声地冲过去，头一次加入战团。

        还没毕业的学生打起来没什么章法，人一多更是乱哄哄的，挤挤攘攘，你一拳我一脚，都顾不上是不是击中了友军。

        景由咬着牙踹开一个大声嚷嚷的家伙，眼看就要被另一人的肘部打到额头，斜刺里蓦地掷来一颗石子，把那人砸得一僵。她趁机弯腰躲开，瞥到混战圈外的云外飞来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这场群架最后以漩涡向日葵忍无可忍怒开白眼，把所有人都撂翻告终。焦头烂额的老师草草结束考试，对双手环胸的她和沉默回视的景由虚弱叹气。

        “你们……算了，今天的事我会通知家长。解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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