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殿试之约

诗会的船舱内，一片寂静，只有外面河水拍打船底的声音，有了江南第一才女的保证，大家也想看看这个凌云峰到底还能做出什么诗来。有的秀才是后来才到，不知道河堤上发生的事情，就四处询问，当知道凌云峰的事迹，也是不免赞叹，同时心底暗暗为凌云峰加油。

        李少龙的做法实在是太过分了，同是读书人，都有一些气节，知道他的身份不好惹，可心底难免会生出一些不平。凌云峰此时身份不觉间已经变成了寒门代表，而一直以来寒门和官宦子弟的矛盾也是被激发了出来，那些官宦子弟和富贵人家，则是支持李少龙，而寒门子弟则是在心底站在了凌云峰身边。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晓看红湿处，花重江宁城。”凌云峰这次写诗没人打搅，一个个屏气凝神看着白纸上，写出一个个字，一句句诗，而他也将原来的锦官城改成了江宁城，毕竟锦官城在重庆，而他现在江宁这边。

        凌云峰看着这首诗，又看了看傻眼的众人一瞬间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从李少龙的手中夺过画纸，然后一把拉起风清扬，快速离开。凌云峰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诗会已经接近尾声，大船也是再次靠近河岸，而他最后的那首诗，则是将春雨和心中喜悦都描写的细致入微。

        “哗！……”

        凌云峰等走下船之后，才听到穿上爆发的喧哗之声，他知道自己今晚注定会成为一个传奇，突然他才意识到时间已经很晚了，不知道老爷子怎么样了！

        “风兄弟！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我也必须回去了，你路上小心点。那李少龙不是什么好人，在江宁城的时候，最好不要再找他的麻烦，我先走一步了！”凌云峰看着天空已经放明，忍不住感叹，时间过得真快，一夜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过去了，想起要与风清扬分离，隐隐间还有些不舍。

        “凌兄！你的这幅字，我也收下了！那把折扇还请随身携带，今后有什么麻烦，或许还有大用，能够与凌兄相识，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凌兄之才，实乃不应该埋没在乡野之间，下一次殿试是在一年后。希望凌兄能够高中前三甲，或许还有相见之时，希望能在长安城与凌兄再论《倩女幽魂》。”风清扬抬头看了一眼凌云峰，眼中尽显不舍，两人相处虽然不久，但是却对彼此吸引力都是致命的。

        凌云峰拿出折扇郑重的点了点头，他明白风清扬的意思，或许他只能高中前三甲或者是状元，才能有资格和风清扬再续前缘。凌云峰笑着转身，同时也在心中发誓，必然要去长安走上一遭，他要高中状元，到时光明正大的与风清扬再在一起，身份可能就要换一换了。

        河堤上，凌云峰与风清扬分道扬镳，而船上的诗会，并不如之前所说的那般结束，只因为凌云峰的两首诗成为了主题，再加上那别具一格的字体，更是引起非议。蔡雅也没想到，真的有人作诗如同倒水，而且这两首诗，恐怕让那些才子足以无地自容，尤其是李少龙已经有些痴呆在那里。

        可是很快，大家又有些抓狂，这两首诗都没有署名，而且众人也只知道凌云峰姓凌，至于其他的一无所知，就像是一个从石头里崩出来的人。一时间，无数人开始猜测凌云峰的身份，而且越传越神，而此时被议论的人，却向着秦淮河边的一处茅庐走去，那里是他现在的栖身之所。

        “秦伯！不好意思，回来的有些晚了，不过没有关系，我赚了一些钱，今天可以买些肉，咱们吃顿好的……”凌云峰推开木门，想起一夜未归，颇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当他抬头一看，却是发现房间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什么人？凌云峰第一个想法，就是遭贼了，可是一个大活人哪里会被偷走？

        这里家徒四壁，即便是小偷恐怕也不会光顾吧！凌云峰一转头发现在破旧的木桌上放着一个信封，他好奇的打开一看，却是秦伯留给他的书信，一时间又让他好奇不已，秦伯就是一个打鱼的，竟然也会写字？

        “小峰！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不要尝试去找我，只是因为旧疾复发，必须去找老友医治！当初传给你的锻炼之法，也切勿在人前显露，否则会遭来杀身之祸！你是个人才，今年去考了秀才吧！明年去参加乡试，成为举人，再到京城参加殿试，以你的才能，必然可以高中状元！这里有一封推荐信，你到江宁城，交给醉仙楼的老板，他会为你安排工作，趁此时间多存一点钱，好做上京城的盘缠！”秦伯的话非常简单，让凌云峰却是云里雾里，怎么回事？连秦伯也是让他去京城参加科举？

        凌云峰将唯一的箱子打开看了一眼里面包裹，解开一看里面有几件换洗衣服之外还有一本秘籍《天刀三式》，打开一看却是秦伯传给他锻炼身体的一些基础动作，名字取的这么牛叉，动作却一点也不华丽。凌云峰此时才知道，前段时间练的却是武功，不过，练了也就练了，还不让用，说什么杀身之祸，这不是坑爹吗？

        空旷的破房子里，凌云峰做了良久，天空中又是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他看了一眼那封推荐信，现在也是有了点小钱，也可以到城里看看，有了工作的话，也不用为今后的生活发愁。凌云峰撑起油纸伞，背着包裹，再次看了一眼那生活了一个月多的房子，这一走不知道还会不会回到这里。

        凌云峰经历了诗会之后，心已经被放飞，此时吹着清凉的风，嗅着泥土的清香，他感觉一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自在感。凌云峰顺着秦淮河直接向着江宁府而去，一路上也碰到不少早起赶往江宁的农民和生意人，当他支付五个铜板的路费给车夫，就坐在马车上跟着车夫聊了起来。

        车夫也是一个生意人，走南闯北，知道的事情可谓多不胜数，而且也是一个非常健谈的人，最主要的还是那五个铜板起了作用。车夫对于凌云峰的疑惑那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两人相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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