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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65章


一两年来,  霜降和冬雪也渐渐知道贵妃娘娘的喜好,这样的大场合娘娘会考虑什么样的装扮都是有迹可循的。

        霜降梳好小两把头,看着状态上琳琅满目的头面,  拿起那一对两支的银鎏金点翠嵌宝凤鸟乌梅玉兰发簪放在发髻两侧比了比,纤细的缠线花蕊颤巍巍的抖动,  又灵又俏。另挑了四个拇指大小的点翠双股钗对称插在了间隙。后压捡了一朵皇后娘娘之前赏赐的绒花做搭配。

        “很好,霜降。”苏梨末夸赞道,  这样的装扮不仅合规矩,又低调的彰显了身份,更不会让人觉得哗众取宠。

        冬雪也挑好了宫装过来,  月白色重工绣兰花的宫装,外罩湖蓝色素纱衣,“娘娘看这套宫装可以吗?”

        “不错,你的眼光如今是越发的好了,就这套。”苏梨末夸赞道。下头人做的好,自然是要不吝夸赞的,  谁也不是天生就能揣摩旁人的心意,  不都是在日常相处中,慢慢琢磨出来的。

        被夸冬雪欣喜的笑笑,看向霜降时眸中多了一些尊敬,  日常霜降也肯时常教导她,  也是霜降时不时耳提面命的结果。

        霜降和冬雪伺候苏梨末换好衣裳,挑了镂金的宝蓝色珐琅护甲配套,  换了花盆底鞋,  仔细查看无误,  估摸着时辰一同往长春宫走去。

        苏梨末来的早,  院落内寥寥两三个年轻妃嫔,  看到她均上来行礼请安,自报家门,两个答应,一个贵人,苏梨末记得见过她们两次,但是没什么印象,索性也就抬手示意她们起来,然后走到廊下由小宫女领着进了内殿。

        富察皇后刚梳妆打扮好,坐在锦榻上,挑选护甲。

        扫琴端着一盘琳琅满目的护甲,富察皇后挑了几支戴在手上比了,都好看,难取难舍。

        苏梨末忙上前请安,看着托盘上几排四五十支护甲,挑了赤金缠丝嵌珍珠的一副四支,双手捧着道:“这套护甲缠丝做工极好,珍珠也是精心挑选过的,颗粒浑圆,从大到小一排下来,精致又贵气,和娘娘今儿的明黄宫装,赤金头面最相宜。”

        最高贵最典雅也最不会出错的就是顺色搭配。皇后娘娘这套明黄的宫装配赤金头面,再搭上这赤金镶小米珠的护甲,一整套下来,黄澄澄的,耀眼夺目。怕是那最夺目的菊花,也要逊色三分。

        正宫娘娘的气势十足,想必其他妃嫔再要艳压,也压不过去。十足的本宫不死,尔等都是妃妾的架势。

        皇后就是皇后。

        “纯贵妃的眼光极好,就这套。”富察皇后言笑晏晏,和气的很。

        见状,苏梨末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是要上前伺候的,赶紧上前帮皇后娘娘戴护甲。

        “纯贵妃很懂规矩,近日皇上多召见你,本宫也替你高兴,总算是熬了这些年,有起色。好好伺候着,皇上向来不喜妃嫔忤逆圣意,你既伺候在侧也多多警醒着点,万不可错了规矩错了言语,惹皇上不快。”富察皇后诚心说道。这些年来纯贵妃也算是安守本分,知进退。这样的妃嫔在皇上身边伺候总过好一些莺莺燕燕,只为讨皇上欢喜,不顾龙体,一味索取。

        “臣妾谢皇后娘娘教导,时刻谨记,不敢有失。”苏梨末忙起身谢恩。

        话音刚落,就见娴贵妃进来了,给皇后请安后,和纯贵妃见了平礼。

        “今儿一早忙着查看各宫殿的装扮,又去太后那里送了节礼,就来的晚了些。”娴贵妃笑着说道。

        “不碍事,节庆里事多,纯贵妃帮本宫挑的这副护甲不错,眼光独到。”富察皇后抬手转了一圈给娴贵妃看。

        “好看的,臣妾记得这副护甲是前两年皇后千秋节的时候,皇上命人特意打造的。果然是好东西,端庄大气华贵。”娴贵妃陪着说笑。

        苏梨末含笑在旁没多言语。果然皇后的东西,就是过了几年也还是时髦,半分不落俗套。在看娴贵妃两三支钗环,一支小米珠子的长穗步摇,大气干练,无多余点缀。

        “娘娘时辰差不多了,外间妃嫔也到齐了。皇上那边有事情说是过会儿处理完过来,让娘娘不必等。”燕儿进来回禀。

        闻言富察皇后扶着扫琴的手往外走去,娴贵妃和苏梨末紧跟在后,苏梨末落后娴贵妃半个身位走在后头。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臣妾给娴贵妃娘娘请安,给纯贵妃娘娘请安。”

        众人请安完毕,起身,角落里的两三个妃嫔也走到院落中间来。

        “起身吧,许久未曾和众位妹妹们见面,趁着重阳节庆,菊花开的正好,也好聚在一起一同乐一乐。每逢佳节倍思亲,虽然没有亲人在侧,但是有姐妹们一同赏花吃茶也是美事。”富察皇后说道,一番话说得平易近人。

        “多谢皇后娘娘恩典,今儿的菊花看着着实喜人,另有两盆看着新鲜,臣妾叫不上名字来,还望娘娘不吝赐教。”舒嫔望着院落正中间摆着的两盆疑问道。

        “什么好东西,还摆到正中间现眼。”嘉妃低声嘀咕了两句。

        近旁的令嫔唇角微动,扭头对着皇后,惊喜的赞不绝口道:“这两盆菊花果然别开生面,臣妾从来没见过,瞅瞅这花瓣勾勾连连的,竟是一瓣连着一瓣,似是有无形的线穿起来了一般,巧夺天工,真是别致。”令嫔昨儿就亲自去过花房,看了今儿赏花的菊花,她自然知道这是花房新培育的品种泥金九连环,最妙的就是花瓣似那九连环,不可多得。

        这番话捧的极好,若不是知道舒嫔和令嫔关系浅浅,还以为二人在唱双簧。这就是令嫔的妙处了。苏梨末含笑看着卷王。她可不信卷王不知道这是什么品种,只怕早就下过一番功夫做过功课了。

        “这是泥金九连环,花房培育的新品种,花瓣勾连恰似九连环以此得名。”富察皇后站在正中间,摸着菊瓣笑道,妃嫔环伺。

        “泥金、九连环,这名字果然贴切,相得益彰。”舒嫔向来喜欢菊花的悠然淡薄。

        陈贵人多日未见苏梨末,见她站在旁边的绿菊处,并未扎在人堆里,就走上前来请安,“纯贵妃姐姐万福金安。”

        看到是陈贵人,苏梨末忙伸手扶她起来,清新靓丽的装扮很好。她二人虽然在旁边,但是也并未多言语,只是站一处赏花,人多眼杂的不说话比说话好。

        那两三个年轻贵人答应,一心想着讨皇后的喜欢,也是凑到了人堆儿里,着意讲了写好听的话奉承。

        “皇上驾到。”宫门口的太监唱到。

        闻声,众人跪下请安,皇后行了一礼。

        “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今年的菊花开的比往年好。”乾隆说着走上前来,在富察皇后身旁站了,看着新品种菊花道:“这泥金九连环不错,很合时宜。”乾隆说着目光和富察皇后对视,笑道。

        “皇上不来,今儿的赏花宴也不算圆满,众位姐妹可都等着皇上呢。”富察皇后回握乾隆的手笑道,递了个眼色给扫琴,扫琴知晓带着宫女们鱼贯而入奉上三色糕点和冲制的菊花茶。

        扫琴亲自端着帝后的菊花茶走上前来,两盏都是少糖多菊花,盖碗描金龙凤也最精致。

        看到皇上端起茶盏饮了一口,众妃嫔才端起茶盏引用。

        嘉妃有意上前,然而皇上的目光略过她落在富察皇后身上,压根没在她身上过多停留。大半年来,皇上虽说也召见她,或者翻她的牌子,但是远不如从前那般频繁,还时时要她动些心思提醒着点,或者是寻到养心殿勤政殿的,皇上才会念着她的好。就连她最喜欢用的松云香,皇上也说闻着腻腻的,让她不要用了,明明,以前,皇上最喜欢她用这种香,说闻着心里暖暖的,甜而不腻最相宜,如今就连这香都腻了,倦了,哪日是不是对她也会产生腻了、倦了的心思?

        看着院落中紧握双手,伉俪情深的帝后,再看看旁边妩媚风流多姿的狐媚子令嫔,还有那杏眼圆润的纯贵妃,干练精明让她这些年讨不到半分便宜的娴贵妃,还有那花一般的面孔,莺莺燕燕,真是碍眼啊!

        明明去年菊花宴上,她还是皇上心尖儿最宠爱的妃嫔,皇上从来不舍得几日不理她,更不舍得冷落她,就算朝政再繁忙每个月也都会见她几次,更别提翻了她的牌子,转眼又去了别的妃嫔那里更是从来没有过的,做了将将十年的宠妃,难道日后还要仰人鼻息,看她人脸色过日子?

        苏梨末看着嘉妃的目光停留在帝后身上,自然是知道她心里所思所想,宠冠后宫了这些年,如今江河日下,日渐衰微,她又向来自强要强……

        真的,千万不要把心思放在皇上身上,君心难测,圣意恩宠就更难测了。不明白这个道理的妃嫔,不会有好下场,早晚问题。

        再看令嫔倒是如鱼得水,伺候在旁更是着意陪着富察皇后说了许多话,对皇后越恭敬,皇上就越发觉得她懂事,对她也侧目三分。

        从前唯唯诺诺谨慎度日的陈贵人,如今日子也顺遂,并未因搬去了娴贵妃的西偏殿居住而倨傲,反而越发的低调,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真是个玲珑剔透人。况且她不过是个贵人,平时大宴合宫觐见的也不用参见,只待在自己宫里舒服度日,日常吃喝饮食多注意些别被有心人钻了空子即可,其他再无不满意的。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一年的时光,许多东西都改变了,人心也好,后宫的局势也罢。

        苏梨末端起茶盏喝了几口,就了一块菊花糕。站在旁边果然比人群中好看戏。

        不过让她略不痛快的是,乾隆这厮对她的心思也变了,这几天夜里寂静的很,她倒也好思虑一二。这几个月来,特别是在木兰围场和热河行宫,乾隆时不时找茬,做的事情说的话有时候当真幼稚的很,又狗又幼稚,然而细细想去,这不正是年轻小伙子未经□□会做出来的事情吗?

        明明在意,反而拿不准,不知道怎么做,就只能去折磨对方,希望对方给些回应,哪怕是怨恨也好,至少有个情绪的输出,像她这样一味的温柔和顺,任人揉搓的小媳妇样,乾隆安排啥就干啥,丝毫没有任何情绪的输出,让乾隆更是摸不着头脑,才会进一步的试探。

        可是,这世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他乾隆是皇帝圣心难测,就不允许她这个小小女子心意难测吗?

        她是绝对不会把心放在乾隆身上的,一分一毫都不会。因着是妃嫔,在这万恶的后宫,她无可奈何,要受着诸多规矩,按照规矩办事,伺候吃饭,伺候饮食,伺候就寝,这些她可以做,不是不能做,但是想要她的心,那是不可能的,比蜀道还难,比黄连还苦。

        “妹妹在想什么?”娴贵妃走到苏梨末身边,捡了一块重阳糕。

        “在想这绿菊是如何培植的,今年的绿菊对比去年的瓣丝倒挂如勾,更纤细灵动,想来是费了一番功夫的。”苏梨末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几盆绿菊含笑道。

        “花房今年新来了个花匠,从江南调上来的,颇通这些,紧赶慢赶,精心养护,知道皇后娘娘要办菊花宴,早早就备下了。”娴贵妃含笑说道。这个花匠,是她阿玛亲自寻了人来送进宫来的,只要是对她有益的事情,家族从无不肯。

        “怪道这般好。”陈贵人也附和了一句。

        “朕让人扎了一些纸鸢,备在了御花园,去看看?”乾隆拉着富察皇后的手问道,桃花眸中情意缱绻。

        “皇上好兴致,”富察皇后笑达眼底,看着众妃嫔道:“大家一同去吧,也好祈福。”

        “走吧,”乾隆不等富察皇后说完,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众人也前后跟上。

        “皇上和皇后娘娘果然情比金坚,知道皇后娘娘最喜纸鸢,想必做了不少好东西,咱们也去瞧瞧热闹。”

        “嗨,今儿皇上的眼光全程几乎都在富察皇后身上,偶尔有停留,也不过是娴贵妃纯贵妃令嫔等人,咱们这些末流的答应是别想了。今儿这般装扮又付诸东流。”

        “小声些,能见到皇上已是难得,别在说错话坏了事儿可就不好了,谨言慎行。”

        三个末流的答应贵人走在最后,看着前头乌泱泱的一群人,个个花枝招展的,最前头那明黄色丽影成双,更是可望而不可及,那般遥远,难道她们就要这样籍籍无名,如花似玉,老死宫中了么?当真是半点盼头都没有。不是说皇帝最风流多情,怎么没风流道她们头上?真是……

        “我再多说一句,你们有没有发现,最近皇上似乎召见纯贵妃的多了点,莫不是皇上现在喜欢丰腴点的?咱们要不……”

        “丰腴?那……我今晚回去就多吃一碗饭,然后……”

        “还不快住嘴,宴会结束,咱们回去再商议。”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御花园草木极佳,临湖柳枝依依,另有几株梧桐亭亭如盖,视野也极广阔,适合防纸鸢。

        远远的走过来,就看到空中飘着七八只夺目光彩的纸鸢,尤属其中那只五彩鸾凤最佳,栩栩如生,似在空中翻飞起舞,尾羽绚烂夺目,想来在制作纸鸢的时候,特别在尾部加了一些金银丝线穿琉璃珠子,阳光下熠熠生辉,好看极了。

        乾隆接过宫女手里递过来的线转交给皇后,看着皇后拉线放线,唇角的笑意没落过。

        帝后这样情深,旁人自然都成了陪衬,娴贵妃和令嫔自然是伺候的帝后身侧的。

        嘉妃看着天上的纸鸢,只觉得心口堵得慌,有宫女递了线过来,是一只雀鸟,同那五□□凤一比真是高下立分,云泥之别,嘉妃没好气的白了宫女一眼,宫女讪讪的拿着纸鸢走开了,递给旁人。

        这些纸鸢原就是皇上给给为妃嫔准备的,自然有她们放纸鸢祈福的分例。

        一个小宫女递了一只喜鹊给苏梨末,苏梨末含笑接过,扯了扯线,这还是头次放纸鸢,边放心底边暗暗念了几句,期盼永璋永瑢景顺平安喜乐,顺遂安康。

        余下的几只纸鸢也有妃嫔接过,或祈福,或欢笑,颇得意趣。

        帝后放完纸鸢,祈福完毕,富察皇后拿过小剪刀剪断了丝线,任由纸鸢飞出升天,其他人也效仿送纸鸢祈福。

        苏梨末玩儿的正得趣,看到众人剪了线,也只能随大流剪了去,小声吩咐霜降,“这个喜鹊纸鸢扎的极好,回头让内务府重新扎些送来,好带着景顺玩,她定然喜欢。”

        “哎,娘娘,奴婢晓得。”霜降应了声。

        如此重阳节,赏菊花,喝菊花茶,吃重阳糕,放纸鸢祈福,才算完毕。

        帝后叫散了,携手回了长春宫,众妃嫔也行礼纷纷告退。

        回到长春宫,乾隆坐在锦榻上,用了一盏茶,拿了一块菊花糕吃了,“朕记得纯贵妃喜欢吃你宫里的菊花糕,今儿人多,想必没有吃尽兴。”

        “早就备下了,专等宴会结束让人送去给她。”富察皇后笑着说道,她和皇上是少年夫妻,对皇上的心性还是能揣摩两分的,就算皇上不说,但是一些言行也会曝露。惦记着一个人的喜好,吃喝,可不就是对这个人用心了几分。况且这些日子又常召见纯贵妃,想必所猜无误。

        “皇后仁爱。”乾隆说着握住富察皇后的手,眸中也有一丝笑意。富察皇后这般既有正妻容人的雅量,又贤惠仁爱,他自然是知道的。像纯贵妃那般装大方贤惠的,最是可恶。一点都不坦诚相待。

        嘉妃回到春熙宫,在院子里踱步,实在难安。

        嘉妃都知道自己的境遇,腊梅伺候在侧旁观者清,自然更是知道这一年来圣心的流转和变化,也替自己主子着急,然而再着急,能用计策点子找皇上一回,两回,三回,四回,然而总不能次次找吧?若是皇上有心,自然不用费工夫,若是皇上无心,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难免惹皇上厌烦。近几个月来,娘娘用了好些法子去笼络和挽回圣心,然而都不怎么见效,皇上召见一两次,没几日就又撂下,忘了。

        再这样下去,皇上如何想不得知,只怕娘娘是要急中出错,怒火中烧,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了,不如迂回一下。像那纯贵妃蛰伏了这十几年,近些日子不也起势了,自己娘娘就更不用说了。

        “娘娘,奴婢冒着万死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腊梅扶着嘉妃的手,小心翼翼的说道。

        “有话就说,何时也学会了那小家子气,支支吾吾没个规矩。”嘉妃没好气的说道。

        “娘娘不如再想法子怀上一胎,两三个太医都说过,娘娘最宜男,想必若是怀胎,必然也是一举得男的。”腊梅陪着十二分心思提议道。

        “这时候怀胎?怎么怀,没看皇上翻了本宫的牌子都拐道不来,再这样下去,失宠也是迟早的事儿,还怀胎。”嘉妃冷言冷语道。

        “怀了龙胎,顾着肚子里的,也好多接近皇上,且阿玛看孩子哪有不爱的,为着孩子,也会多来咱们春熙宫的,一来二去的,可不就……”腊梅看嘉妃的脸色好了一些。无论怎样,只要能怀胎,皇上顾着娘娘多来也好,来得少也罢,娘娘至少有事情在做,也好分一些心思在胖的事情身上,而不是日日把自己框死在宠妃里,为难自己。

        “对啊,本宫怎么没想到。”嘉妃幡然醒悟道,若是能再次一举得男,她的地位也好,孩子们将来的机会也好,想必都能得到提升,最好再能挽回皇上的心思,一举几得啊。

        “腊梅,你总能叫本宫及时明白,给本宫最好的提议。”嘉妃拍拍腊梅的手说道。

        “奴婢的本分。”腊梅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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