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难受

诗琪望着季睿渊，眼底全是脆弱与无助：“我可以相信你吗？你告诉我，我能不能信你！我怕……我怕我对不起我妈……而且那是你的车啊！我一想到你的车沾了我妈的血，无论你是不是凶手，我都难受……睿渊……你告诉我，我怎么办？”

        季睿渊将她抱进怀里，在她头顶吻了吻，什么都没说，只让她靠着自己。

        季天城咳了一声：“你们够了，杜总要回来了。”

        诗琪急忙推开睿渊，抽泣道：“我现在是戴孝了……戴珠宝首饰不合适……”

        季睿渊身子一晃，伸出手想捧着她的手。她抬起手，慢慢地把两枚戒指拔下来，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季睿渊见她握着两枚戒指，蓦地抱住她，带着哭腔说：“你别还给我……你答应了我的……”

        “我先给诗琪收着吧。”天雪不忍地说，“明天葬礼，还要捡骨灰，被人看见不好。等下葬后，诗琪再戴回来，哥哥你找个时间单独去拜阿姨，跟阿姨说一声。至于以后……你别让诗琪难做人，诗琪以后只有你了，你不护着她，她该怎么过？”

        诗琪的泪，啪嗒落下来，将戒指放到天雪手里，对季睿渊说：“就这样吧。”

        午饭后，诗琪在房里休息，管韵芳陪着她。天雪趁机去找季天城，碰到季睿渊在那里。季睿渊正要出门，见到她皱眉：“你不照顾诗琪？”

        “她干妈在呢。”天雪说，“我人年轻，有些话不会劝，就算会，说出来也没信服力，还是让阿姨劝好点。”

        季睿渊一想也是，拍了拍她的肩：“这两天辛苦你了，学校那边请假了吗？”

        “请了。暂时请了一周，这里明后天就完了，到时候先回A市，剩下的再看吧。”

        季睿渊点头，因为想去警察局看看事情进展，就急着离开了。天雪看着他沧桑的背影，难过地叹气：“没想到哥哥都求婚了，又出了这样的事，真是好事多磨。”

        “可不是吗？”季天城说。

        “叫你查的事情呢，查得怎么样了？”

        “醒了！”

        “真是她？”

        季天城摇头：“还在复健，估计还要一年半载才能好。何永信在那边开了一家超市，姓薛的大部分时间都扑在女儿身上，三个人过得还算平静，没有出来干坏事。”

        “那又是谁呢？”

        “大家都愁这个啊！”季天城一叹，“大哥也叫我查这件事，问题是怎么查啊？凶手蓄谋杀人的痕迹很明显了，乔装成冷艳美女，一路上就没人看到过她的正脸，撞完人把车和假发衣服都扔了，估计我们还没找到车的时候，人家就已经跑出省了！对了，还扔了一双39码的鞋，有几个女人穿39码啊？”

        “是男人？”

        “指不定是故意拿来迷惑人的，所以现在连凶手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天雪觉得太恐怖了：“不会是职业杀手吧？”

        季天城差点翻白眼，不过觉得不太合适，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说：“职业杀手的手段会利落高明许多，别乱想。这个凶手虽然做了准备工作，但同时也是运气好，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摄像头没有、警力也不足……第一时间没抓住‘他’，现在连嫌疑对象都没有，就算从车上找到了指纹、DNA，都找不到对比的人！哎！”

        季天城说着，就有点烦躁了。国内DNA库不健全，想找到凶手太费时间了！

        -

        第二天一早，大家去殡仪馆。因为不是从自己家里出发，所以当地撒纸钱、放鞭炮的习俗全都略去。甚至为了不让旅店的工作人员和其他顾客反感，他们都上了车才戴上白花。

        诗琪和杜远明是戴孝的。诗琪是孝女，戴白。她倒没有取，之前季天城买了一条丝巾给她，她出来时披在肩上，正好挡住。

        杜远明是丈夫，不是晚辈，戴的黑纱。季睿渊也想戴，可他没有身份。

        因为宾客聊聊无几，追悼会开始得快，结束得也快。诗琪情绪不佳，作为子女致辞，也只说了几句话。

        “母亲这一生，可谓颠沛流离。但她没有恨命运不公，而是积极地生活。她或许没有给我最好的物质享受，却给了最好的精神教育。谢谢她曾那么爱我、教育我……她是我的榜样！二十年耳濡目染、血脉相连，我已不需要刻意学习，她的一切已经遗留给我。今日之后，我不但为自己而活，也为妈妈而活。就算遇上再多的磨难，我也不会倒下，我会像妈妈一样，坚强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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