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霍大将军

“大胆！霍启星，你要干什么！”霍启星许是被气得狠了，居然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冲过去打虞妃，而虞妃更是配合的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哭哭啼啼道:“弟弟，我是为你好啊，你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我身为长姐，怎么能包庇你呢？”

        见虞妃如此，赫连濯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虞妃，还有什么证据，都拿出来吧。”

        “是，殿下。”见赫连濯催促，虞妃顿时顾不上哭，对着陛下磕了个头，然后指天发誓道:“陛下，这三封信上的笔迹跟弟弟的一模一样，若是陛下不信，弟弟身边的小厮和臣妾的贴身丫鬟翠绿都能作证。”

        “陛下，陛下，臣冤枉，是长姐他冤枉我，陛下明察！”见虞妃要将自己往死里整，霍启星顿时也明白过来，他一个劲儿地喊冤，眼睛却不停地瞟向大将军霍向明，他知道，此刻能救他的，只有这个父亲了。

        “人证物证具在，霍启星，你告诉朕，朕要怎么相信你？”皇帝微微眯了眼，脸上的神情肃穆又威严，许是身居高位久了，明明只是很普通的语气，听在霍启星耳朵里却像是雷霆万钧。

        终于，一直在旁边座位上隔岸观火的大将军霍向明终于忍不住了，他站起身，走到台前跪下，面上一派谦卑的姿态:“老臣有罪，是老臣管教无方，请陛下降罪。”

        “哦？这么说，大将军是替公子认罪了？”许是牵扯到了太子，皇帝这一次并没有给霍向明面子，而是单刀直入直接开口问。

        “老臣管教无方，是老臣的罪过，但关于行刺这事，想必其中有什么误会，老臣恳请陛下先不要下结论，给老臣一点时间，老臣一定能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镇国大将军的头重重地磕在地上，皇帝明白，这是他在祈求自己给他机会。

        然而皇帝还没有发话，虞妃闻言，却不可置信地看向她的父亲，叫了一声:“爹……”

        虞妃不

        是没有想过他爹会保护霍启星，所以她才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众人的面指认霍启星，因为这样一来，若是霍向明选择保护霍启星，那么便是承认她作伪证，她身为太子侧妃，当众欺君，那么她的前程，性命，多半都保不住了！

        虞妃自小被他爹捧在手心里长大，千娇万宠，哪怕这个弟弟找回来之后，她依然是将军当之无愧的大小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一直视她如珠如宝的爹居然会为了那个在府里根本不受待见的弟弟，选择放弃她。

        她难以置信，所以刚刚才会失声喊出来。

        可惜，哪怕是看到她如此失态，镇国大将军却依然充耳不闻，他伏下身子，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他那个流落在外，才回来三年多的独子，霍启星！

        这一刻，虞妃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是失望，是不可置信，是绝望，亦或者是别的什么。

        不过虞妃没料到，赫连濯却丝毫不意外，霍启星是霍家的独子，日后将军府的基业早晚要交到他手里的，就算虞妃再得宠，霍向明也不可能用将军府的未来去换她的前程。

        所以，看到霍向明毫不犹豫地为霍启星说话，其实赫连濯一点都不意外，只是他不解的是，霍向明话中的意思，难道还想亲自动手调查行刺事件吗？赫连濯觉得十分可笑，难道霍大将军竟然会认为陛下会将这件事交给他？让他自己查自己的亲生儿子？

        赫连濯嘲讽地笑了笑，没有开口。

        陛下看着跪在台下的众人，忽然叹息了一声:“明知，你知道的，我一向是十分信任你的。”明知是霍大将军的字，当年霍大将军同陛下出生入死，一直都是称呼他为明知，两人从少年时候一直相互扶持到现在，在推翻阮兴朝的过程中，霍向明和当时还是起义军首领的陛下并肩作战，拼死杀敌，不知道多少次死里逃生，才换来了日后的镇

        国大将军和如今的皇帝之位。

        只是等到朝局稳定下来后，陛下已经很少会再这么唤他了，多数时候，陛下为了给足霍将军面子，都会称呼他为大将军，而如今，这个称呼却再一次成功的将霍向明拉回了当时金戈铁马的回忆当中，他的头重重的磕在地上，腰也弯的更加的低，像是在忏悔什么。

        陛下的脸上，也头一次出现了疲色，他用颇为失望的眼神望向霍将军，然后叹了口气道:“明知，这件事交给你来办，我相信你一定会秉公执法，调查清楚，到底是你儿子要杀我儿子，还是你女儿陷害你儿子，我相信你一定会给我一个交代的！”

        若是陛下打骂发怒，霍向明或许还会想尽办法辩解，但陛下这么说，他忽然觉得哑口无言，不知道该用什么姿态来回复陛下。这是陛下对他的信任。一边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边是手足兄弟的信任，另一边又是自己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亲生女儿，霍向明头一次觉得这么无能为力。

        其实他这个儿子暗地里做了些什么事情，结交了什么人，他一直以来都是知道的，他身为镇国大将军，每天殚精竭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每天究竟在干什么，只是，自己亲手养大的闺女什么时候对儿子生出了不满，又是什么时候居然想要了弟弟的命，这些他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的子女竟然走到了自相残杀这一步？他不知道，只是忽然之间他觉得，之间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女儿。

        见陛下如此说，赫连濯显得有些意外，陛下居然真的将案子交给了霍向明，这是赫连濯没有想到的，他稍微有些不解地看向陛下，陛下却冲他点了下头，面上丝毫不见刚刚的沮丧和颓态。

        赫连濯好像明白了什么，低下头没有说话。

        “来人，先将案件有关人等收押。”陛下下了令，立刻有人上来将霍启星和虞妃都带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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