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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你去哪了?”我问。

        抬眼看向我:“打水。”

        “为什么不告诉我再出去?”

        “我只离开,片刻。”

        一时语塞,我也没想到自己的原来这么胆小,已害怕到了连片刻都不想离开他的地步。

        “回去睡,天气凉。”说着话,他走进屋子放好水罐,解开了系头发的布条。他的长发已经被雨水淋透,一缕一缕黏在身上,随着他上身结实的线条轮廓起伏。

        如果靠在那宽阔的背上……

        这么一想,心神一阵荡漾,胸口像小猫在轻轻地挠,痒痒的。

        “怎么不去?”看我呆立在原地,易道问我。

        回过神,扯了个话题:“我们应该多找件衣服,不然你没穿的。”

        “明天去找,回床上。”

        “我要你哄我睡。”撒娇的话一出口,脸微微发烫,可我就是希望他陪着我。

        “好。”

        随我进里屋,他替我理好被子,然后背靠墙壁坐在床头。

        我得寸进尺:“躺在我旁边哄我。”

        他没有迟疑,依言躺在我旁边侧卧面对着我。

        我嘿嘿一笑,拉过被子把他也盖住:“我睡着前不准跑。”

        他到:“不跑。”

        于是我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屋外雨风一阵紧一阵地摇晃着树冠,细细碎碎的声响仿佛把整栋屋子隔绝在世界之外,很安静。而他的呼吸一下一下扑在我脸上,和他的体温一样温凉如玉,十分润贴。就像古老的祭祀咒语,渐渐蛊惑了我的神智。

        “易道……我喜欢你……”不受控制地,我轻声呢喃,“真的好喜欢……”

        迷糊中,大约过了很久,又大约只是片刻,他柔声答:“嗯。”

        然后两片柔软的嘴唇堵住了我的嘴唇。

        心脏兀地一跳,喜悦如潮水般往上涌。

        大脑还是迷迷糊糊,我不知道这种由衷的喜悦是不是真实的,我甚至没有睁眼睛,可我就是喜欢,好喜欢……

        想和他贴得更近,再近些……

        蜻蜓点水的逐渐变成了狂热的吮吸。

        笛音袅袅,清脆与柔和相应。宛如天籁,穿越梦境将熟睡的我唤醒。

        睁开眼睛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餍足后的睡眠使人神清气爽。

        易道则围着我打转。

        忙着用美食喂饱我,基本不重样的早餐。蘑菇肉丁粥、小米粥、黑米粥、馒头、花卷换着样来;

        丰盛的正餐。山里没多少珍贵的食材,却难不住厨艺高超的易道。大米丢进灶头里煮得半熟,用簸箕滤掉米汤放进蒸子,当热气滚滚往上翻时就熟,这样蒸出来的米饭松软可口,粒粒分明。菜往往就地取材,蕨菜用开水抄一下去涩味,再用辣椒大火翻炒,又脆又香。新釆的蘑菇切成薄片,稍稍用清油一煎就散发出松油般的自然芳香。肥都都的松鸡拾掇干净,用净油炒干再放砂锅里一炖,汤汁金黄,鲜得舌头尖都能吞下去。山泉中抓到的鲤鱼开膛破肚,涂上作料,用竹节夹住放在火上烤熟,就成了最地道的竹香鱼……

        反正花执的身体弱不禁风需要滋补,我也就不客气敞开肚子大快朵颐,短短一个月胖了一圈。

        不光厨艺好,易道做家务的本事也一等一。在易道堂时家务就全由他包了,不用我和胖子沾手。现在住在荒郊野岭,他更将这项技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扛回十几颗竹子,劈竹子编窗户,修补屋顶和厨房墙壁,叮叮咚咚收拾一通,房子就不漏风了;

        又一箩一箩背回青石和泥沙,把屋里的泥巴地铺成了平坦的青石地。还从雁荡山的几间寺庙弄回几沓黄纸,用米汤熬成的浆糊将房子里面仔仔细细糊了一层,配上白色的底墙就成了咖啡色,倒挺有点小资的味道;

        他甚至还替我补好了撕坏的裙子,针脚平整细密,绣技堪比顶级的苏州绣娘。

        魔镜魔镜告诉我,世界上最适合做老公的好男人是谁?

        是易道是易道。

        翻身下床,床边已准备好热水,梳子。衣衫被易道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头,衣衫中间还夹着一个淡香的兰花花囊。

        我穿好衣服出门,看见易道刚除尽了院落里的蕨苔,正坐在蕨苔堆上,手里拿着支青竹笛淡淡地吹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修长的指头优雅地起落。米色的对褂,映衬在嵯峨黛绿烟雨朦胧的群山间就像幅泼墨淡彩的水墨画,说不尽的写意恬淡。

        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一时间我看得痴了。

        “饿了吗?”放下笛子,他问。

        回过神,我笑盈盈地跑过去,爬到松软的蕨苔堆上。揽住他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易道,你吹得真好。”

        “我更擅长,琴。”

        记得上回他替云英修过琴。

        “你能看懂乐谱吗?”

        他摇摇头。

        “你能看懂古乐谱吗?”

        他点了点头。

        “易道,我教你一首曲子,你吹给我听。”

        “好。”

        于是我将卡门的曲谱换成工尺谱,在手掌比划着,一句句讲给他。他记得很快,曲调听过一次就能流畅地吹出来,简直是个音乐天才,这让我佩服不已。不仅如此,他对音乐的见解也非常独到,不断指出我改编曲谱中的短处。

        认识他这么久我怎么就没试过更深入了解他呢?朋友易得,知音难觅,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们边讨论边改,聊曲子,聊各种乐器,聊中国新艺术音乐……

        一直聊到大中午,他问:“我去做饭。”

        意犹未尽,我摇摇头:“你先把咱编的曲子吹一遍。”

        “吃过饭,再听。”

        “不,我就要现在听。”

        他无奈地扬扬嘴角:“好。”

        悠扬的笛声响起,委婉清亮。浪漫的音乐在中国竹笛的演绎下转化成了一段空灵的旋律,在幽静的山谷里回荡,茉莉花般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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